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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涛摆摆手,似乎示意徐达远不要多想,微微沉思后才回答道:
“从送信到电话联系我,间隔了二十四小时,我之后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当时但凡再多要别说五十万,就是十万,我都拿不出来,车子、房子、店面,能抵押给人家的我都抵押了,或许估算了我家的资产吧?”
刘雨菲将复印件翻到后面一页,这上面记录这朱家出事前的财产统计,其实这些价值远远超过八百万几倍,不过家里出事,酒店不是出兑,而是直接原地破产,房产车子这些也都是低价出售。
如果楞要是往上靠,这些低价卖了朱家产业的人,似乎也算是既得利益者。
大赵一直盯着徐达远,见他合上笔记本,大赵知道徐达远想问的基本都问过了,大赵看向周宁,不断挤眉弄眼。
周宁微微垂下头,他问什么?
难道问老爷子,你儿媳妇是否有外遇,在跟朱国泰结婚之前,有没有什么情敌?
毕竟按照身上的伤痕分布来说,朱国泰抵抗伤更多,而朱丽的虐待伤多,相比较而言,方悦死之前算是没有受到更多的虐待,如果只是当肉票,绑匪不会区别对待,或许会有见色起意,可不会差别如此鲜明。
这些话,周宁问不出口,不过确实可以跟方家人聊聊,而且一家三口被绑,难道方家毫无反应?
似乎感知到周宁的疑惑,徐达远歪头看向周宁,一挑眉道:
“周主任有什么问的直接说就好,这不是审理,我们就是希望从全方面了解情况,我想老爷子也能理解。”
朱延涛主动点点头。
“没事,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行,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也是真心希望这案子有个头绪,我啥问题都能扛得住。”
话都说到这份上,周宁直接问道:
“筹款的二十四小时,你是否联系方家了?毕竟筹措八百万,需要抵押,我看其中有一套房子,就是被方家的那个老大方青买去了是吧?”
朱延涛点点头,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这里面有一个记录,上面有交易日期、价格、交易人。
将笔记本递给徐达远,朱延涛才接着说道:
“出事的时候,我用泉山区的这栋房子抵押给泉山一个小哥,才换来180万现金,准确讲这个数额也就是房子2004年市价的三成多点儿,不过急着用钱又是现金交易,不可能有人凑手。
绑架的事儿,过去后半个月,方青找我,说这个房子打算怎么办?毕竟这个是抵押,是计日息的,我当时啥心思没有,加上酒店的人需要遣散,我已经应接不暇。
方青说,他去解决,日息他来出,不过这房子转让给他,价格就按照180万来,转让的税金他来出,问我行不行。
我当然没法拒绝,给那些小哥还不如让自家熟人占便宜不是,一周后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不过房产证拿回来了,我们直接去过户的。”
这个日息能有多少,周宁不清楚,不过能按天算钱,估计跟驴打滚一样贵,这个方青那会儿能想占这样一个便宜。
同样他的妹妹也死了,这是希望得到补偿吗?
看着朱延涛,周宁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别的,徐达远拍拍朱延涛的肩膀。
“行了老爷子,你也累了,我们该了解的也差不多都清楚,你暂时是回如东市还是就在琴岛住一段,如果住这里我给你安排地方。”
朱延涛摆摆手,人淡淡地笑了,似乎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别,领导你们能调查这个案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麻烦,我暂时就在市区住着,之前拆迁的老屋下来了,正好给了一套房,有问题我可以随叫随到,那我就先走了。”
朱延涛拦住要送他的大赵,跟众人摆摆手,快步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大赵叹息一声,回到徐达远身边,拍拍周宁的后背。
“周小周你就这一个问题?”
周宁看看赵新利。
“你心情我理解,但是问询的事,那是需要徐局他们负责的,让我们在这里听一下,就老老实实听一下,我总不能问胖爷收到的手指还有耳朵,状态如何?或者是辨认死者尸体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吧?”
大赵蔫儿了,刘雨菲拍拍大赵的手臂。
“知道你在意这个事儿,行了别郁闷了,你着急没帮助,做好该做的,我们不会疏漏一个细节的,我觉得既然觉得2000年的2。3绑架案和2004年的4。14绑架案有细节相同的地方。
笔迹鉴定也支持这一点,咱们就可以并案,两方面一起调查社会关系,看看有什么重叠的地方,这就能找到突破口。”
徐达远非常满意刘雨菲说的话,自从上次刘雨菲张罗去下面锻炼一下,徐达远对刘雨菲的培养,也变得不一样了,刘雨菲也愿意表达她的想法,在这短短半年的时间里,成长迅速。
“说的不错,并案是没有问题的,2000年2。3绑架案中陈刚的社会关系最简单,他能接触的人非常有限,所以从这个角度,跟朱家、方家、以及相关的人联系起来,这个突破口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徐达远顿了顿。
“说到这个房产问题,我觉得除了要去调查笔记本上记录的所有相关人员,还要将朱家方家的人做个DNA鉴定,算是咱们免费送的体检项目。”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有蛇
2012年7月3日
调查进行多日,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按照朱延涛提供的名单,上面的所有朱家方家亲属,还有两夫妻的朋友,都被排查了一遍。
在案发时间段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于警方的调查,一个个也都显得积极主动配合,当然方铎和方青除外,毕竟方铎人不在国内,而方青没联系上。
至于陈刚亲属跟方家朱家的DNA族谱筛查中,也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工作做了不少,但进展没有,徐达远此时已经有些焦躁。
一大早,徐达远就来到实验室,推门看到周宁和刘永新在白板前看着什么,大赵在一旁比比划划的说着,赶紧快步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三人一起回过头,发现徐达远过来,而且黑着脸,大赵咳嗽一声赶紧后退两步,毕竟谁也不想被这样的邪火误伤,这时候一定要避其锋芒。
“领导来啦,来喝杯水降降火。”
大赵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徐达远闷头喝了,长吁一口气。
“这边调查不顺利,我觉得似乎是方向性有问题,我现在都开始动摇,这两个案子是否真的有关联了。”
刘永新眉头紧锁,这句话不像徐达远能说出来的,要知道笔迹专家已经分析过,两封勒索信出自同一人之手,这就是相当瓷实的证据。
而且,无论是幸存者还是伤者,骨骼断面非常相似。
只是实验室一直忙于帮徐达远他们比对各种送检的DNA,反倒是程星辉那节断指暂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个他们也觉得有些遗憾。
见刘永新想开火,周宁伸手压住刘永新的手臂。
“师父别急,调查陷入僵局,或许不是方向性的问题,而是调查本身的问题。”
徐达远朝周宁扬扬下巴。
“你接着说。”
周宁示意徐达远坐在刘永新身侧,这才说道:
“崔大姐那边的检验数量巨大,不过这些都是将陈刚跟朱家方家还有这些朋友进行筛选,看看谁跟陈家有关联,可你们提取的DNA是陈刚舅舅和表弟的DNA对吧?”
徐达远点点头。
“对啊,陈刚是2000年被击毙的,那时候死亡后进行指纹比对和家属确认,那时候没有必须保留死者DNA样本这一说,所以只能跟近亲属进行比对,这有什么问题吗?”
刘永新用笔指着一个旧房子的照片,无奈地看向徐达远。
“徐局我想你们忽略了一点,陈刚父母去世后,他十四岁就辍学,在程志的批发部工作,亲舅舅和叔父不会这么看着不管,甚至还带着这孩子去工地忙活半年不给钱。
了解到你们那里没有进展,我们怀疑,陈刚或许跟他们压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们想去现场看看。”
徐达远愣了愣,直接站起身。
“我确实没考虑这一茬,刘雨菲去调查的方家,陈家是小曾找何春阳去调查的,当时陈刚叔叔和舅舅家只是说,这孩子内向不跟他们来往,我们觉得这就是性格问题,行了别坐着了,想去现场就赶紧走,原本我也要过去,见见陈刚的家属。”
周宁没接茬,工作能力怎样不是他来评价的,不过陈家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确实可以理解。
一个小时后,众人来到启东区板桥镇韩信沟村。
小曾和何春阳都在村口等着,此时已经是六月的最后一天,琴岛的天气极为炎热,不过小曾压根没敢躲车上吹空调,看到徐达远他们车子停下,颠颠跑过来。
“领导你来啦!”
徐达远哼哼两声,见何春阳也凑过来,一摆手示意二人上车。
“你们之前来韩信沟村调查的时候,直接去的陈刚舅舅和叔叔家,还是找的村委进行问询后,一起去的?”
何春阳了解徐达远的脾气,这么问自然是之前有纰漏的地方,态度相当好。
“接到小曾我们就直接去的这两家,态度还不错,问什么说什么,采血也挺配合的,领导我做错啥了吧,您赶紧批评指正?”
小曾眨眨眼,没敢接茬,徐达远叹息一声,朝几人一摆手,全都凑近一些。
“将村委的人找来,最好找两个老人儿,能熟悉陈家父母的人,直接问陈刚是抱养的,还是亲生的?另外,陈刚的老屋,他叔叔和舅舅给占了吗?”
何春阳一怔,赶紧摆手,示意让人去叫村委的负责人,小曾在一旁观察着刘雨菲的脸色,没看出来什么端倪,这才赶紧说道:
“这几天我们了解了一下,毕竟除了陈刚这个杀人犯,他们村里几乎没人跟陈刚他舅舅和叔叔两家走动,他们两家一个村东一个村西住着,至于陈刚家的老屋,他们两家一直因为这个打架来着。”
“因为要拆迁了?”
大赵的追问,让小曾一拍手,点着头说道:
“对就是因为要拆迁了,从春节后开始,村里就有人说,这里要修什么路,然后还有工业园,这边六个村都要拆迁,所以家家户户都在盖屋,没钱盖屋的都在家里将厢房装修,或是办个个体工商户啥的。
好像瓷砖、地板、挖井、挪坟、院墙等等,这些都能给一部分赔偿,而且这个赔偿每年还多少上涨一些,陈家和孙家就为了陈刚家这个老屋,十几口都动手了,最后还报了警,村委直接将房子锁了。”
小曾难得能弄明白一点儿事儿,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徐达远跟着点头,不过他关心的是那个房子,两家是不是进去祸害一顿了,这样就无法采集啥DNA了。
“继续说,没了?”
小曾摇摇头,一脸的委屈。
“不是领导,这就是调查的时候,我听村里人说起的一些闲话,具体咋样要问村委的人,我们只是侧面了解陈刚的事儿,大家对这小子的评价一般就一句话,少言寡语,村里就没人跟他关系走得近。”
这句评价,让徐达远眉头紧蹙。
一个少言寡语的人,十四五岁就在程家打工,程志对陈刚不能说多好,但绝对不会亏待这么一个小孩子,而且工资待遇,可比一般的超市收银啥的丰厚很多。
每天管账,知晓程志批发部的营业额度,即便见财起意,可这是绑架孩子的大事,他能信谁说的?
正想着,去村委的人回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被找了过来,看到一大堆警察,一个个脸上带着惊慌的表情。
“领……您,你们是板桥镇派出所的?”
徐达远摇摇头,笑着下了车,跟二人握手后介绍道:
“我们是琴岛市局刑侦支队的,之前启东分局的人在这里配合我们调查陈刚的事儿,毕竟怕影响老百姓的正常生活,所以也没跟你们打招呼,今天急着找你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个情况。”
小老头赶紧点头,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您尽管问就行。”
徐达远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语调放慢一些,其实也就是看起来没有那么凶神恶煞一点儿。
“你是韩信沟村土生土长的人吗?”
小老头附和道:
“对我姓孙,是韩信沟村人,我早年参军了几年,回来就竞选了村主任。”
徐达远看向这个村主任,这个积极回答的态度倒是不错。
“陈刚父母你认识吗?”
“认识,算起来陈刚他爸比我大三岁,当时娶了同村老孙家的二姑娘,我们都很诧异,一个是他们家真的穷,就陈老大和陈老二哥俩,两栋老房子还都是土胚房,要啥没啥,不过人家看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