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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户人家只负责一道工序,可以做到最精,成本压缩到最低,以至于小小的打火机做成了全球生意,全世界没有一家工厂能比得上坐落在甬城山沟沟里的小村庄。
而村民们也因此成了百万、千万富翁。王宇辰曾经前往该村采访,用村支书的话说,早在21世纪初,村里千万富翁能坐一桌,百万富翁能坐满一厅堂。
王宇辰一屁股坐到章菲菲身边,面授机宜:“把每件衣服的样子尽量分解开,每个裁缝铺分一块或几块,这样一来,除非他们联合起来,要不然,永远不知道整件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这还不够,衣服是很容易模仿的,咱们的时装也是从国外杂志上模仿的,那就挡不住聪明人也走这条道路。但咱们还有一个大杀器,那就是面料!雅格尔所有的面料是我用港币从香江进口的,不要说甬城,长三角都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你要严控面料,就算是针头线脑也要及时回收,绝对不能流落在外。这样一来,就算个别聪明的裁缝能仿造,可他的面料质地永远比不上我们的正品。反而让穿正品雅格尔的顾客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章菲菲伸出手指,点了一下王宇辰的额头:“你这小鬼头,脑瓜子怎么长的?尽是这些歪门斜道!不过你这些点子我喜欢!好,就这样办!”
章菲菲和王宇辰挨得极紧,王宇辰都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看清楚她细长的脖颈上若有若无的汗毛,连忙在心里又念了几句饿米豆腐,就他现在这小身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谓色既是空,空既是色,无我无相--
王宇辰心里正在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会计抱着帐本满脸通红匆匆而来:“菲菲姐,今天的账都算出来了,你看看。”
章菲菲接过帐本,瞄了眼最后的数字,整个人僵在沙发上,紧接着,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观音菩萨啊!这样多的钱?!真的是我们挣的吗?!”
她失态之下,一把抱住身边的王宇辰,把他的头搂在胸前一阵乱搓乱揉:“发财了!发财了!我们发大财了!”
王宇辰好不容易从章菲菲怀里挣脱出来,取过帐本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当然,我们前期成本也很高,那些进口的面料、机器,光运输费就是一大笔钱--不过,哈哈哈,这时装店果然是门赚钱的买卖!”
章菲菲激动地在店里转了几圈:“这钱这样好挣,我都恨不得多开几家分店,这哪里是店铺,这分明就是印钞机啊!”
王宇辰老三老四地摸着下巴:“分店吗?以后肯定是要开的。慈溪、余姚这几个县经济发达,可以各开一个,南山片的象山、宁海就算了,地方太偏僻,居民收入也不高,以后可以考虑到杭州、上海甚至京城开专卖店。不过这些都是以后长远的发展,咱们这雅格尔能走到哪一步,都看菲菲姐你的了。”
章菲菲认真地点了点头:“辰辰,你瞧着吧,你菲菲姐不会给你丢脸的!”
章菲菲亲自给每个员工分了加班费和提成,7个员工捧着手里的厚厚一迭钱尖叫成一片,就这一天收入,就比家人一个月工资还高!
无论是制衣车间还是店面前台的营业员,人人都气势高涨,恨不能天天加班,干脆睡在店里得了。
章菲菲一夜没睡,抱着沉甸甸的钱箱子,一直等次日天明,银行开门,把钱存进帐户里,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日,果然如王宇辰所料,在最初的新奇感过去后,营业额再没有如开业第一天那样疯狂,但也非常稳定。
章菲菲稍微一算,就发现依照目前的流水,到了年底,就能把所有的投资收回来了,以后刨除人员开支、房租,就是纯利润!
章菲菲非常喜欢甚至可以说享受如今的生活,在越剧团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演员,虽然长得漂亮,但资历太浅,根本混不上AB角,只能跑跑龙套,每当演出结束,那些鲜花掌声都不是属于她的。
第117章 甬江畔的私家小院
可是现在,章菲菲却是外资高级经理人,也就是俗称的白领,那些区里甚至市里的领导妻子儿女们来买时装时,都对自己客客气气地叫声“章总经理”,如果自己再递上一张VIP卡,那更是没口子“菲菲长、菲菲短”了,如同对待自家人一样亲切。
王宇辰顾不上章菲菲的那些小心思,雅格尔只是他的一只白手套,用来洗白从香江赌球赢得的资金,只是他实在年纪太小,手中无人,才矮子里面拔长子当将军,让章菲菲充门面当上了总经理。
其实王宇辰脑海里还有更多来自后世的赚钱门道,要知道在改开初期,只要你胆子够大,无论闯进哪一行,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实在是他精力有限,困于这个小小的身体,只能望而兴叹,寄希望于未来了。
此时此刻,王宇辰正坐在外公骑着的自行车后面,一路吱吱嘎嘎响着,沿着孝闻街向和义路而去,外公一边骑车一边道:“辰辰,你不是想买房子吗?外公帮你找到一处好房子,这就带你去看一看。”
自行车穿过孝闻街后,就能看到姚江滚滚的江水了,沿着和义路的江滨公园又骑了一阵,外公跳下了车:“到了。”
王宇辰左右四顾着江边杂乱的房子,这一带后世会建起甬城的第一座公共图书馆,和第一座五星级酒店,地理位置相当好,只不过此时一眼看去,到处是低矮的两三层小楼。
外公带着王宇辰来到一堵爬满爬山虎、墙皮剥落的围墙前,敲了敲面前的一扇铁皮门:“老陈,老陈,开门啊。”
半晌,门嘎一声开了,一个干巴巴的老头站在门后,眯着老花的眼睛打量着外公:“你是--”
外公大声道:“我是房管所的老朱啊。今天来看看房子。”
老陈木讷地喔了一声,让开了身子,王宇辰跟在外公身后迈步入内,一眼看到,平淡无奇的围墙后面,居然是一个占地极大的园子。
只不过荒废已久,到处是半人多高的杂草,但有一颗树极大,树荫亭亭如盖,如同一把极大极大的伞一样,“伞”下放置着石桌、石凳。
大树旁,是一幢水磨青砖三层中西混合式的小楼,雕花的青石窗框、曾经明亮如今却残破的玻璃窗户、风雨走廊断裂的石柱、楼顶平台上的西式圆顶凉亭,似乎在无声地证明这里曾经的奢华。
王宇辰眼睛一亮,好气派的房子!
不过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因为细细打量可以发现些许不谐调之处--小楼的部分建筑物明显是后期增添的,用的是粗陋的水泥、红砖,与原本雅致的造型严重冲突。
院子的左侧还有一排耳房,旁边硬生生搭了一间厕所,不伦不类。
外公似乎看出了王宇辰眼中的疑惑,他冲着小楼比划着道:“这楼原本是解放前一个富商的宅子,他在上海作生意,发了财后回老家盖了这院子小楼准备以后养老。原本是要盖好几幢楼的,可是刚完成主体的小楼和佣人住的耳房,甬城就解放了。”
“那个富商带着家人和钱财全都跑到了台弯去。只留下一个远房的侄子看管院子--老陈就是那个侄子。解放后,这院子收归公家,分派给无房的百姓居住,有些人就私自进行了搭建,你看到的水泥红砖房就是这样来的。”
王宇辰点了点头,这种私自搭建其实是违规的,但当时居住条件差,连王建设在向阳院都要整个小厨房出来,所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有关部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仅是在甬城,连上海、京城这样的大城市,私搭乱建也是屡禁不绝。
王宇辰扒拉着半人高的野草,围着小楼转了一圈,却是越看越喜欢,扭头四顾,却见那个老陈自顾自坐在一楼的风雨走廊里,端着一个大茶杯喝着浓茶。
他悄声问外公:“外公,这房子的产权没问题吧?万一台弯的富商突然回来,要拿回这院子这小楼可怎么办?”
外公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还乡团!你放心,改开后,老陈通过香江联系上了身在台弯的富商,那富商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远房侄子还健在。那十年里社会动荡,他还以为这侄子已经没了,院子房子也被没收了。”
“当听说落实政策返还财产后,干脆就把这座院子赠送给了老陈,以感谢他数十年来的辛劳。”
王宇辰大大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想来那富商在台弯肯定也是发了大财,此时两岸关系依然很紧张,三通还压根儿不存在呢,这院子虽然依照政策返还,但富商根本拿不到手,干脆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了老陈。
王宇辰压低声音道:“这样好的院子,这老陈也舍得出手?”
外公不以为然地道:“这院子小楼大是大,可又不能当饭吃。老陈一个人又能住多大的地?那样多房子都空着落灰呢。老陈想把它卖了,得了钱后,换套小一点的房子,然后再娶个婆娘,安安稳稳过日子。”
王宇辰吓了一跳,瞟了眼满头花白的老陈:“这样大年纪了,居然还想讨老婆?这身体吃得消吗?”
外公气笑道:“怎么,年纪老就不能讨老婆了?老来伴你懂不懂?老陈吃了大半辈子苦,如今就想身边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儿,烧个饭做个菜。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脑瓜子里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王宇辰又扯着外公打听了半天,当得知只要在相关部门办个手续,自己就可以在这个院子里任意建设时,心里大喜,这院子里的地皮才真正值钱啊。
王宇辰当既下定了决心,买!把这座院子买下来!以后自己和爸爸妈妈小璐璐就在这里安居乐业了!
“多少钱?”王宇辰问外公。
外公瞟了眼依然在喝茶的老陈,压低嗓音道:“我没和老陈说真正的买主是谁,只说有人想问问价,老陈叫价两万元。”
王宇辰大喜,两万元在1980年是个天大的数字,甬城没几户人家能掏得出这笔钱,可和后世的房价相比,简直和白捡的差不多。
他立刻道:“外公,你帮我把这院子买下来。也不用还价,越快越好!这院子弄到手,我还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能入住呢。”
外公一皱眉:“你怎么这样心急?才看了一回房子就做这样重大的决定?也不和你爸爸妈妈商量商量?放心,这院子没人和你抢的,你再拖几天,老陈就绷不住了,少说便宜两三千元。”
王宇辰嘿嘿笑道:“外公,我有钱,不差这两三千元。对了,外公,你主管着房管局,手下有没有好一点的建筑工人?我想在这院子里再起两幢楼,一幢给爸爸妈妈璐璐住,一幢给你和外婆住。”
外公连连摇头:“外公知道你这小家伙有钱,可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还不如再买几套房子呢。算了算了,我晓得,我老头子的话,你是听不进去的。”
“找建筑工人的事儿,就包在外公身上了。我还能帮你找个设计人员来,好好设计一下新楼房。不过我和你外婆是不会来住的,影响不好,我们毕竟是吃公家饭的。现在的向阳院住着也挺好的。”
王宇辰笑道:“等你老退休后再来住,也来得及。等到了那时,你就知道这院子这楼房的好处了。”
到了90年代,甬城很快将进入大拆大建时代,向阳院会和甬城无数的精致小院一样被拆为平地,外公外婆搬入了筒子楼里,可是那60来个平方的水泥房子如何能与向阳院相比,退休后的外公一直念叨还是在向阳院住得舒服。
王宇辰如今有钱,自然要弥补外公外婆晚年的这份缺憾。
外公拍了拍王宇辰的脑瓜:“你有这份孝心,外公外婆就很高兴了,我们以后都有退休工资,你还有两个舅舅,怎么能让你外孙来养老,那还不被人笑话?”
接下来几日,外公又和老陈讨价还价了好几回,终于还是压下了1000元的价格,把整座院子买了下来。
那老陈倒也爽气,将楼里所有的家具都留了下来,那些家具虽然不是红木,却也是上好的宁式实木家具,上面嵌螺镶钿,描龙绘凤,略有些破损,但修整后,却别有风味。
房管所里有不少能人,只不过干公家的事都不怎么上心,能混一日是一日,这也是当时的常态,但外公身为一把手亲自出面介绍私活给他们,并且明里暗里表示对方出手大方时,自然个个踊跃。
当设计人员、泥瓦匠、水电工、木工等一帮人兴冲冲来到小院时,看到接待他们的是王宇辰后,个个脸色古怪--这家主人怎么回事?!翻修房子这样大的事情居然交给一个小屁孩来处置,这是修楼房,不是搭积木!
看着面前众位叼着烟塌着肩抖着腿满脸不屑的大叔们,王宇辰自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却浑不在意,说到装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