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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庄生化蝶
王宇辰连蹦带跳回到院子里,拉着外公的手欢笑道:“外公,没有你我可住不上这样的好房子。”
外公也很得意,他拍了拍王宇辰的脑袋瓜:“你这孩子稀奇古怪的要求实在太多,有些建材和设备我还得到外地去调运,可贴了不少老脸。不过这装修好了一看,呵,还真是不错。”
“别说和向阳院的老房子比,就是市政府用来招待外宾的新芝宾馆,除了面积比咱们大,内部装修还没我们好呢。”
王宇辰瞟了眼院子一角的网球场和篮球场,迫不及待地道:“外公,你和外婆赶紧搬进来吧。我叫爸爸妈妈也搬来。正好一起在新家过年。”
外公有些迟疑:“我是国家干部,住这样的院子实在有些过了。”
王宇辰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这院子是我的,我愿意让谁住就让谁住。外公,你为国家做得贡献够多的了,也不指望继续升官。如今是该好好享受享受了。别的不说,这新别墅里有暖气片,你和外婆搬进来住,身上的旧伤就不会酸痛了。”
外公和外婆身上都有战争留下的伤痛,一至阴雨天下雪天就会酸痛无比。
外公听到王宇辰提到自己和老伴身上的旧伤,不由心动起来,的确,这旧伤复发实在是难受得很。
他和老伴年纪也大了,每次发作以前还能硬熬,现在却是越来越难以承受。
外公清咳了一声:“要不,今年这年就先在怡园过?等过了元宵再看是不是搬回向阳院?”
王宇辰心说,等外公外婆搬进怡园,享受过了那种舒服的日子,哪里还肯回去住向阳院的木板房?
他笑道:“好啊好啊,反正这里家具齐全,带几件随身衣服就能过来住了。走,咱们叫外婆去。外婆和奶奶还能经常聊天解闷呢。”
当晚,王宇辰又跑到朱明和王建设家,劝他们带着妹妹璐璐也住到怡园去。
朱明和王建设经不住儿子的劝,来到怡园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此前早就听说外公在帮王宇辰整修一套老房子,可原本以为是那种跑冒滴漏的旧瓦房。
可谁成想,居然是一个大院子!里面耸立着三幢独立的小别墅,还有游泳池、网球场和车库--你说王宇辰这孩子要这样大的车库干啥?都能停五六辆车了!
整个自行车棚还实用,难道这孩子还想着自己买车吗?
开什么玩笑!私家车是人家西方发达国家才有的事物,咱们中国就是再发展上一百年,老百姓也不可能开上私家车。
不过等等,这次辰辰去香江,听说又赌球了,再次赢不少钱回来,没准,这孩子真有钱买车了。
不行不行!再有钱也不能这样乱花啊!把买车的钱存银行里,能吃不少利息呢。
朱明正想揪住王宇辰好好聊聊关于勤俭持家的道理,谁成想王宇辰已经抱着璐璐跑进了别墅里:“妹妹,这儿有个娱乐室,里面的这些娃娃和玩具都是你的,你想不想骑这个木制的摇摇马?”
王璐璐骑在小木马上,王宇辰帮她摇着马,她抱着马脖子咧着缺牙的小嘴咯咯直笑。
朱明和王建筑打量着比他们住的宿舍还大的娱乐室,以及里面琳琅满目的各种玩具--里面居然还有室内滑梯和秋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得了,就算自己说什么,王宇辰这孩子也根本听不进去吧。
谁也不知道这孩子如今究竟有多少钱。
朱明和王建设私下猜测,以王宇辰别于常人的聪慧,肯定在香江存了很多钱,远远多过他带回甬城的钱。那是自然的,财不露白,狡兔三窟嘛。
别的不说,光雅格尔公司专卖店里挨挨挤挤的人流,就都是给儿子送钱来的。
王建设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还是有些过了,太招人眼了。”
朱明悄悄抚摸了一下暖气片:“有暖气真是舒服啊,以前我去过京城,钻在有暖气片的房间里就不想出门。我在咱们那宿舍的书房里写文章,就算戴着无指手套,手也冻得僵直了。”
王建设有些心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对朱明道:“那宿舍是单位分给我的,要不,我依然住宿舍,你带着女儿搬过来住?你爸爸妈妈也住在这儿,正好一家团圆。”
朱明白了王建设一眼:“说什么呢?你这是想让咱们俩两地分居吗?”
王建设一阵尴尬,他和朱明正值壮年,仕途顺利,前程一片光明,正是意气奋发之时,连带着夫妻生活也如蜜里调油一般,让他两地分居,那可不是得活生生熬死他?
王建设再次打量了一眼美伦美奂,只有在小说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豪宅,一咬牙:“管他娘的人家怎么说,我自己没本事让老婆女儿住大房子倒也算了,难道儿子的孝敬也不能受?住!明天,不,今晚上就搬过来住!”
陪着璐璐玩的王宇辰一直支着耳朵,听到父母已经自解了心结,笑道:“说什么搬不搬的,这别墅里什么都有,连璐璐的尿布我都给她准备好了。等会儿吃过晚饭后,直接就住下吧。”
这一夜,怡园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外面寒风呼啸,但暖气片却烘得室内温暖如春,大家在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后,脱下了厚重的棉被,穿着轻薄的衣衫,畅饮进口的红酒和茅台,大快朵颐。
王建设端着酒杯,几次想和儿子王宇辰说几句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他总觉得这一切如同在梦中一般,有时候,他偶尔做梦,梦到自己和妻子来到甬城后,寄住在丈人丈母篱下,经常受到嘲讽,甚至大打出手。
因受了气,夫妻俩带着两个孩子毅然离开了向阳院,借住在朋友家中,颠沛流离。偏偏王宇辰又不争气,读书不认真,经常被老师告状,妻子每次到学校都被老师批评得如同孙子似的,回到家里委屈流泪。
自己一怒之下,举起扫把痛打了王宇辰一顿,不小心扫把柄扫到躲闪的儿子鼻子上,王宇辰鼻血长流--
看到王宇辰被鼻血糊了半边的脸,听到他长声痛呼,王建设忽然惊醒,这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噩梦,而现实却是王宇辰是个天纵奇才,连自己这个父亲都要沾他的光。
王建设哪里知道,他梦到的却是另一个时空的现实,而如今的一切,都是王宇辰重生后开金手指赢得的--也许两个时空有奇妙的量子效应,以至于另一个时空的现实折射入王建设的梦中。
究竟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却是庄生化蝶了。
王建设一口喝干杯中的美酒,醉了醉了,真的醉了。
酒宴过后,三户人家各回自己的别墅休息,王宇辰一人来到了室内游泳池边,伸手试了试水温,却是温的。
他见四下无人,干脆脱光了衣服,扑通一下跳入池水里,缓缓游动起来。
温暖的池水如同母亲的怀抱,无边无际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永远躺在她的怀里。
王宇辰看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洁白的雪花在夜空中飞舞,一片一片飘飞到落地玻璃窗上。
甬江的对面,就是老外滩,那儿将来会建起甬城最“豪”的私家园林别墅,周星驰在甬城拍《长江七号》时,看到甬江的美景,也出手买了一套。
但现在,自己怡园独占三江口美景,这样的大院子,以后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了。
这就是重生者的福利啊。
不过,自己合该拥有如今的生活。自己并非无欲无求的圣人,有所理想,有所追求,愿意付出,但也同样渴求回报。
以自己为国家为百姓做出的无人知晓的贡献,享受这些物质生活,是完全理所当然的。
很快,没过几天,自己又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京城,这份大礼将在今后的岁月里,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
相比之下,自己如今的这些享受实在是轻的了。国家理应给自己一个一吨重的大奖章才是。
王宇辰突然轻笑起来,一个猛子扎入池水里,如同一条鱼儿一样欢快地游动起来。
第161章 背叛和犯罪
这是1982年元旦后的第一场雪,雪很大,山川盖上了厚厚的棉被,洁白,肃穆。
林千军站在飘飞的大雪中,不知站了多久,一直到他的肩膀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抬起手,向着那一排排整齐的墓碑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他喃喃低语着:“兄弟们,我没能和你们一起在南疆并肩奋战,只能在这里给你们备一份薄酒了。”
林千军打开一早准备好的香烟,在几个大院发小的墓前一一点燃,又用牙齿拧开一瓶茅台的盖子,淋在每一座墓碑上。
他注视着墓碑照片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眼眶泛红。这些从小和他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嬉闹甚至斗殴的孩子们,在长大成人后,为了国家冲上了战场,战斗直至牺牲!
打仗,是要死人的啊!
虽然林千军在接到蝴蝶大师的来信后,通过发小罗涟浩将相关的分析交给了有关领导,但是这并不意味我方就能轻松取胜。
依然有很多很多年轻的战士献出了他们的生命,这其中,就有林千军好几位从小长大的朋友。
牺牲的战士大多安息在南疆的麻栗坡,依然守护着他们曾经洒过热血的土地,但也有少部分应家属的请求,葬在了籍贯所在地,以方便亲人祭扫。
今日,林千军就是来给战友们扫墓的。
林千军轻轻拂去战友们墓碑上的雪花,轻柔地似乎动作稍一重,就会打扰到他们的沉眠一样。
他拍了拍手上的雪花,转过身:“浩子,你也来敬杯酒吧。”
浩子,罗涟浩坐在一把轮椅上,他左腿的裤管在寒风的吹拂下空荡荡的,原本英俊的面容被数道狰狞的疤痕破坏得丑陋不堪,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闪闪发亮。
林千军想上前帮罗涟浩推轮椅,罗涟浩伸出有些佝偻却有力的手,抢先一步握住了轮子边缘的握圈,轻轻一用力,就转着轮椅来到了墓前。
林千军有些尴尬,缩回了落空的手,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发小,虽然在南疆挨了一枚地雷,永远失去了左腿,但他的心里却从来没有服过输,依然将自己视为一个正常人,而不是处处需要他人帮助、怜悯的废人。
罗涟浩给战友们敬过烟酒,勉力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单腿而立,向着沉默的墓碑敬了一个礼,寒风吹得他左腿的裤管啪啪直响。
林千军默默站在罗涟浩身后,他有些疑惑,因为,今天的这场祭典是罗涟浩突然提出的。这非节非年的,又不是清明节,浩子为何突然前来祭典?
罗涟浩自从在南疆身负重伤后,一直在京城最好的医院治疗和康复,林千军曾经数次前往医院探望,可不知为何,罗浩子却找种种借口避而不见,直到今天,他突然打来电话--
就在这时,背对着林千军的罗涟浩突然开口道:“林子,你如今有出息了。”
林千军一怔,嘿嘿干笑了几声:“还行啊。唉,如果浩子你这次没受伤,依然能留在部队上,你现在的官可就比我大多了,就凭你立下的那些功劳--”
罗涟浩打断了林千军的话:“林子,小时候,你在大院里并不是最聪明的那个,就连打群架也都缩在我后面。到了部队里,你也没什么大出息,整日里就知道混日子,那体能连普通战士都比不上。”
林千军冷不丁闹了个大红脸,他万万没想到罗涟浩突然在此时揭他的老底。
他苦笑着道:“那时候我年纪轻,不懂事。再说,那十年,整个国家都乱得很,混日子的又不止我一个。”
罗涟浩依然没有转身:“你爸爸妈妈实在看不下去,好不容易请了托,让你调入部委里,原本以为能让你从此吃上安稳饭,可没想到你小子在部委依然是混吃等死,眼看着就要被部委打发回原部队--”
林千军脸色有些发僵,罗涟浩这话说得有点难听了,虽然都是事实,可用得着这样揭兄弟的短吗?
罗涟浩话峰一转:“可是突然间,咱们大院里的最没用的小林子开窍了,连破几个大案不说,甚至揪出部队里的一个叛徒,啜啜,厉害,太厉害了。奇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大神探呢?”
林千军眉头紧皱:“浩子,你什么意思?合着你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来,不是来给兄弟们祭典的,是专门来讽刺挖苦我的?我说,哥们,我没得罪过你吧?”
罗涟浩抓着轮椅的圈边,猛地转过身,一双浓眉死死盯着林千军:“你没得罪过我?林千军,你得罪的是所有死在这里的发小!是那些牺牲在南疆战场上的战士!是无数如同我一样受伤致残的军人!你不仅仅是在得罪我们,你是在犯罪!”
罗涟浩的吼声在墓园里回荡,如同黄钟大吕,震得林千军整个身子在风雪中摇晃,仿佛丢了一条腿的不是罗涟浩,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