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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也该有个结果了
乔深冬今天来不单单是为了苏软,他还有别的事情。
周羽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事实上他对这个女人怀着巨大的敌意。
当年如果不是周羽推波助澜,苏软怎么会受到那样大的伤害。现在苏软跟萧清墨之间好不容易稳定的生活下来,她又出来搅局。
“好好做她的时装品牌就好了,偏偏出来找存在感。”乔深冬一向带笑的脸上,此刻是毫无掩饰的厌恶。
萧清墨只当没听到,“沈临渊跟苏樱交易,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你。我会看着苏软,乔深冬你也抓紧为她治病。”
乔深冬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像是一把钝刀,“你要我怎么治,当年我亲自为她催眠的。你被软禁在英国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阿软是如何挣扎着度过那段艰难时日的。”
当初他从菲律宾回到榕城,见到怀胎三月,狼狈不堪的苏软。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小乔,带我走,我想忘记这里的一切。”
十九岁,怀了心爱男人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却不知所踪,她被查出来怀孕,遭到了所有人的唾弃。背负着浪荡的骂名,顶着周羽给予的莫大压力,扛了那么久。
萧清墨沉默不语的捏紧了拳头,事实上直到今天,他对那段时日都一无所知。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被软禁在英国,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回去,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应该是他离开的那一晚,苏软怀孕的,有时候事情偏偏那样凑巧。
“我不会重蹈覆辙。”事到如今,萧清墨只能这样说。
乔深冬兴致缺缺的说道:“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之一就是忏悔,你最好能保证这次周羽不会伤害到阿软。否则我跟你保证,你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跟她重逢。”
他会将阿软所有的记忆清洗干净,给她一个全新的人生。
如果不是阿软离开榕城的那四年,每晚做梦,无法得到幸福。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重逢,相爱,直到结婚。
“阿软怎么还没下来。”乔深冬往楼上看了一眼。
萧清墨算了算时间,的确有点久了。刚刚还嚷嚷着口渴,指使他去切水果,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他起身上楼看,卧室里没找到人,看到浴室的门开着。
推门进去,萧清墨的瞳孔猛地收缩。
苏软躺在浴缸里,手腕搭在边上,鲜血将水染红,触目惊心。
镜子上写着一句话。
那就一起死啊,你说好不好,三哥。
娟秀的字迹,是苏樱写下的。
乔深冬捏着叉子吃着水果,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
听到楼梯口传来动静,扭头看过去。萧清墨抱着浑身是血的苏软,苏软的手腕处有着简单的急救措施。
他的心跳差点停止,立刻冲出去开车。
乔深冬亲自开车,一路上疯狂的闯着红灯,不时的从后视镜往后看。只有苏软苍白的脸色,像是没有了呼吸
立刻送到了医院抢救,医生飞快的问一些基本问题,萧清墨一一回答。
萧清墨跟乔深冬站在手术室门口,两个人的脸色出乎意料的一致。
“阿软会没事的,对吧。”乔深冬死死掐住右手,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萧清墨的身上沾满了血水,他的脑子嗡嗡的想着,满脑子都是刚刚苏软生死不知的模样。过了好半天,他才极为缓慢的说道:“会没事的,失血量应该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乔深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失血性休克如果半个小时救不回来,就没救了。”
他记不清谁跟他讲过这句话,这个时候记的尤为清晰。
萧清墨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距离苏软进手术室整整十五分钟了。
他想到镜面上的字,捏紧了拳头,心脏的位置抽痛,“乔深冬,恢复她的所有记忆。”
如果苏软能撑过去,纵然留有伤痛,但是时光能愈合一切。
好过现在,苏樱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彻底底带走了苏软。
第二十五分钟的时候,乔深冬几乎要炸了急救室。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结束了。
车子缓缓推了出来,苏软躺在上面,脸上毫无血色,手腕包扎着,看不到伤口的样子。
把苏软送到监护病房之后,萧清墨第一时间询问了医生她的状况。
医生说抢救及时,伤口已经缝合,但是会留下明显疤痕。二十四小时之内会苏醒,遗憾的是伤到了神经,往后恐怕不能提重物。
乔深冬骂了一句脏话,脸色阴沉的能滴水。
萧清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苏软是画画的,如果以后右手不能用了,她知道了以后该是什么心情。
梁飞送来了干净的衣物,萧清墨草草的梳洗了一番,等待着苏软的苏醒。
乔深冬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
“苏樱去美国的时候,带了一份股份转让书,沈临渊已经拿到了那些股份。”乔深冬没想到事情转折的这样快,沈临渊只怕做梦都能笑醒了。
“苏软有精神疾病,她在不清醒的状况下签署的合同不具有法律效应。”萧清墨冷静的说道。
乔深冬看着尚在昏迷的苏软,“难道我要告诉全世界,阿软有病吗萧清墨,你不知道她从前活的多么小心翼翼,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就怕别人发现她是个异类。”
如果真的要说那份股份转让书无效,那么就得请医生来鉴别苏软的精神状态。沈家树大招风,到时候苏软的病肯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也许沈临渊猜到了一些,但是他吃准他们不会拿苏软的名誉开玩笑。
“苏樱跟沈临渊交换了什么”萧清墨不答反问。
乔深冬沉默了一会儿,“庇护。”
苏樱想要寻求沈临渊的保护,这无疑是与虎谋皮。她本身就是个懦弱的性子,现在被逼的动起了脑子。可是再怎么样,还是缺根弦儿。
真要让沈临渊保护她,指不定最后成了一个傀儡娃娃,还连累了苏软。
如果沈临渊信守对苏樱的承诺,那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人带走。
“你去见一面沈老先生。”萧清墨握住苏软完好的左手,轻描淡写的说道:“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放心把沈家交到沈临渊手上。”
“你什么意思”
“沈临渊是逼死沈碧青的元凶。”
乔深冬脑子发懵,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牵扯这么深刻。但是萧清墨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也必定是掌握了一些证据。
一直到日暮西垂下,我才醒过来。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我有些茫然。
“醒了”萧清墨立刻喊了医生。
几个外国医生给我做了检查,然后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声音有些低,我没听清楚。
萧清墨扶我坐起来,我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口,皱着眉说道:“苏樱这是想做什么,跟我同归于尽吗”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浴缸里。”萧清墨轻抚着我的鬓发,看着我,眼神隽永绵长,比平日里要柔情许多,可能是我到鬼门关走了一趟,把他给吓到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仔细的想了想,“我上楼去换衣服,忽然就头疼的厉害,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苏樱的意志力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可以毫无预兆的压制住我。明明以前她出来的时候,都是在暴雨天气,又或者是我内心痛苦压抑的时候。
之前我内心平稳,她居然也能出来。
萧清墨想起乔深冬走之前说过的话,苏樱之所以能够压制住阿软,是因为阿软的内心从未获得过真正的宁静与安稳。她始终担忧迫于周羽的压力会跟你分开,残缺的记忆又让她内心深处惶恐不安。苏樱正式钻了这样的空子,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出来。
归根结底,让苏软恢复记忆,面对从前的一切,才是根本。
“先养好身体。”萧清墨平复着内心的情绪,“你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补补。”
我有些沮丧,叹了口气,“画画的人最是注意保护自己的手,我倒好,三天两头的受伤。如果哪天真的不能画画了,我可哭去吧。”
萧清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顿了顿才说道:“你本来也不爱画画,往后换个职业也挺好。”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喜欢我能一件事情做这么多年吗只是觉得没什么天赋罢了,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追求的吧。”
“总归养好身体。”他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这次得把你看紧一点。”
我靠在他的怀里,半晌问他,“是不是吓坏了”
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萧清墨肯定吓坏了,刚刚握着我的手都是凉飕飕的。眼神至始至终都黏在我身上,怕我跑了似的。
萧清墨没说,他想过千百个万一,但是每一个结果都跟痛苦有关。只是淡淡的说道:“还好。”
“嘴硬。”我嘟囔了一声,又下定决心跟他说,“我要让小乔恢复我的记忆。”
如果能承受住,苏樱消失,如果承受不住,我消失。
也该有个结局了。
第97章 坍塌
再长的梦都有醒来的时候。
再艰难的路都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半月之后,周羽彻彻底底的意识到,萧清墨不再是那个任由她拿捏的人了。
也许四年前,他就记在了心里,等着今天。百大集团的股东全都倒戈,周羽失去了话语权,自然也失去了打压萧清墨的能力。
她此刻坐在萧宅,怔怔发呆,似乎意想不到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萧家老太太,也就是容云舒,为她倒了茶,叹了口气,“周羽,让敛之跟小苏过自己的日子吧。这些恩恩怨怨,早就由不得我们了。”
就好比二十多年前,她们两个谁又能想到,现在能坐在萧家大宅里心平气和的讨论儿女的事情呢。
当年周羽恨透了容云舒占据了萧老先生的心,容云舒又何尝不恨周羽毁了她的家庭。可是一转眼将近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人已经逝去,该过去的总该过去了。
“可是苏软配不上敛之。”周羽的态度依旧高傲,可是语气似乎多了一点的不确定。
是的,她一直都觉得苏软配不上萧清墨。不论从家世还是品貌,都差得太远。
容云舒叹了口气,“你不能把对先生的感情,强加到敛之身上。在你眼中谁能配得上敛之呢乔乐那样的姑娘吗倒是家世容貌样样得体,甚至跟你的性子还有几分相像。可是你要明白,敛之不爱她,她再优秀也是不配。”
周羽被戳穿了心事,脸色不太好看,半晌才不甘不愿的说道:“你这是要提醒我,萧隽这辈子都没有爱过我,所以我当年的付出与痴心都是妄想吗”
长辈们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愿意强加到下一代身上,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当年周羽得不到萧隽的爱,现在就希冀着萧清墨能跟乔乐在一起。
在她眼里,苏软跟容云舒差不多。
“我的话只说到这里。”容云舒神色冷淡,不痛不痒的讥讽她,“敛之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如今倒要我一个外人来操心他的幸福,真是百般讽刺。”
周羽被她这两句话刺的心痛,终于没再开口。
等到容云舒送客的时候,她才有些不甘愿的说道:“苏软真是命好,前世修来多少福分,才得到敛之倾心相护。”
容云舒笑了笑,她知道周羽这是想开了。
等送别周羽后,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想着,夏天快要到了。
“云舒,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先生临死前抓着她的手,满眼悔恨。当年他被周羽设计发生关系之后,她虽然理智上能原谅,可是心里始终迈不过那个坎儿。
一直到他病逝,他们都没有同床共枕过。
现在想想,心里难免有些悔意。
人生在世,一定要原谅可以原谅的,告别难以面对的。
这一生千万活得坦荡不后悔,不然临了临了,内心只有彷徨的惆怅。
我在美国待了半个月的时间,三哥始终陪在我的身边,一刻不敢离开。
可就是这样,难免会有疏漏。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苏樱想尽办法自杀。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疤,三哥虽然不说,可是我知道,这辈子再难拿画笔了。
半个月以来一直在做手部康复训练,但是并没有什么进展。
我盯着面前的牛奶杯,鼓起勇气伸手握住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