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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凯竖起了食指作为计数，问道：“你说我被人当做是斗犬一样训练，杀死同类，杀死朝夕相处的同伴，这是怎么回事？”
AI低头，闭上了眼，淡淡回答道：“在你十五岁那年，刚刚初中毕业，你就被天使们找到，并把你带到了一处隐蔽岛屿上，让你接受残酷的训练。这场训练里没有别的内容，什么跑步，仰卧起坐、伏地挺身、什么都没有，内容只有一项，那就是厮杀。”
“岛屿上，有着各种野兽。而你们唯一能得到的帮助，只有一把刀，之后就是为期一个月的厮杀，期间你们要互相厮杀，也
要小心那些岛上的野兽，那些野兽会无时无刻地盯着你们，只要你们有松懈，它们就会扑上来，把你们撕成碎片。”
“最初岛上一共有两千多名和你一样的少年，而在第一天，就死了五百人，因为岛上野兽只有五百只。”
“你们还都只是孩子，不会厮杀，反而是有人互相帮助，可这毫无意义。”
AI说着，就像是对她的个人回忆一样描述着。
“第二天开始，天空中落下了物资，有干净的食物和水，但是数量稀少，只勉强够一人份。开始还好，大家还都知道谦让，而你……”
AI看向斯凯，笑了笑。“你还会说男人要绅士，自己把你拿到的物资送给任何一个队伍里你碰到的女孩，你也总是和一个女孩走得很近，尽可能多的把物资给那个女孩，然后自己饿肚子，忍着口渴。”
“夜里，你们爬上树，把最安全的地方给那个女孩睡，自己挑了不够安全的地方。在树上，可以有效避开那些只在地面上的怪物。也有一些会爬树的怪物，但在这类怪物出现之前，你就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小山洞，你们躲在那里面，很有效的隐蔽自己。”
“但是没几天，你变得太虚弱了，偶尔吃几口那个女孩给你的食物，但是你总是压制自己，也让自己越来越弱，甚至没有力气走动。”
“可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说男人为美女死，死而无憾。”
AI笑了起来，沉浸在这回忆里。
“可很多时候，你愿意为一个人牺牲，但又能如何呢？”
“其他人出现了，盯上了那个女孩手里拿着的物资，他们抢夺，伤害了她。你要去阻止，和你太虚弱了，虚弱到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在头破血流之后醒来，抱着女孩残破的尸体哭泣，嘶吼。”
“你遇到了一群好人，他们救了你，治好了你，然后带着你一起制定战术去捕杀野兽。其实那时候，你可以得到伙伴，你们可以一起努力活下去的。”
“可你却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怪物，竟然利用那些救了你的伙伴们，去和抢夺了女孩物资，杀死了女孩的人撞上。你诱发了一场战斗，你利用你的同伴们，不顾他们的死活，让他们和一群比你们力量要强大的人撞上，让他们去战斗。”
“当战斗结束，双方都是死伤惨重了。你们这方只剩下了你和龙玉，对方却几
乎还都活着，只是大部分已经动弹不得了。你牺牲自己的同伴，来达到自己的复仇目的。”
“那时候你对龙玉喊过一句话，让他走开，说他理解不了你的痛苦。”
“把他逼走之后，你拿着军刀，残忍的将那些还活着的人切成碎片，你在恶心呕吐中，坚持让自己把人切碎。有其他人看见你了，也在这个环境下，被磨练的敢去杀人的人，可他们看到你，都不敢接近你了。”
“你杀死了你的同伴，只为了切碎你的仇敌，然后呢？你不是最优秀的人，却成了那场测视的冠军，因为你疯狂残忍，你也没有再去找龙玉，没有管他是不是能活下去，你只是在不断的杀人。”
“就是这么回事。”AI眼角流出这眼泪，无法止住，但她语气依旧冷冰冰地喊道：“下一个问题，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白樱听完这些，望着斯凯。然而斯凯，却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有着丁点的忧伤而已。
想了想，他又竖起了第三个手指，补充道：“为什么你说龙玉为了救我？他为什么要救我？”
AI又是自嘲一笑。
“龙玉为了救你，设计了如此之多，可到
头来，你却什么都不懂。”
“这场末世和你有什么关系？关系就是，这场末世就是你弄出来的。”
斯凯有些难以置信，而AI继续道：“那场测试之后，因为你和他说过的关于那个女孩的事，他感同身受，觉得你只是因为爱而疯狂了，之后的几年里，他都相信你其实是个好人，你只是迷失了。所以，他为了救你，不惜一切代价去设计，得到了一个职位，知道了一些世界秘密后，他试着让你的那个女孩复活，开始研究TX细胞。”
“可你，却利用他的友情，拿到了TX细胞，并且将其做成了TX病毒贩卖了出去。”
“你被抓住了，他拼死为你脱罪，最后甚至铤而走险，折腾出了一场大事故来把你救出去，最后让你失去记忆，改变了你的形态，想让你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好好生活。可谁也没想到，你竟然把那些病毒藏得好好的，让这些病毒，在特定的一个时间点爆开，扩散至全世界。”
“你在那个组织里，被称为Sera，绝望的杀戮天使。可没人想到，其实你是绝望天使，不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把绝望带给这个世界而存在的天使。”
第321章 斯凯的心机
斯凯有些站不稳了，念叨着“原来是这样！”，他看起来很受打击。
随着AI的话语，斯凯的记忆也恢复的越来越多了。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一个丛林里，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去如何保护一位少女，又如何在饥饿口渴的折磨中坚持让她使用资源。
也想起来，她死后，自己是如何去算计别人，连自己的同伴也一起算计。
因为他缺少力量，要复仇，就一定会有牺牲。
因为他相信，没人会愿意牺牲自己，所以他选择用计谋，去让人家无路可退的去战斗，去牺牲。
也想起来了，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去虐杀，将人切成碎片，只为了复仇。
自己的心境变化，在活下来之后，第一个成为了那个组织的走狗，接受所有的改造和训练，最终变成了人工天使中的杀手。
算下来，二十多年前那场，一整世代的人工天使都被毁灭，也是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吧！那应该是龙玉为了救自己，做了手脚，证明整个世代的人工天使都存在严重的问题，需要销毁。
可能龙玉也是把自己做的事情，归罪在了其他人工天使身上了。
大批成长型人工天使
，在刚出生的时刻，便被杀死。
龙玉也从中作梗，让一处基地被摧毁，大量人工天使造反，逃走。这时候他在把被关押的自己的灵魂提取出来，注入了一个新生儿的身体里，暗中把自己送走。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理由，龙玉活着的理由，或许就是拯救他认为该救的人吧！
只是，自己该得救吗？
因为那些人工天使，都是人造的，所以就可以任意牺牲吗？
或许，从根本上龙玉和斯凯也没什么区别吧！都是会牺牲别人，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主。
可为什么在AI眼里，区别就这么大呢？
斯凯感觉忧伤，他回忆起了一切了，他最后，如何迎接早就设定好的病毒爆发日。
在末日开启之前，他还又经历了十几年的凡人生活，直至最后，才因为灵魂对身体的改造完成，冲击导致再次失忆。
这就是全部了，一个人，经历了两代人的人生。第二世代的自己，成为了复仇者？这也是宿命吧！因为本身，早在第一世代，宛若前世的时候，自己就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折磨杀死，自己却无力阻止。
所以，在灵魂对身体进行改变的时候，记忆混乱冲刷下，自己梦游时，
就变成了复仇者。
算计一切，屠杀一切的人。
一切都清楚了，自己遇到龙玉，绝对不是偶然。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认识的，只是自己失忆了，才不认识了而已。
而他在末世后找到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呢？
拯救自己的灵魂？或许，是想让自己把秦默彤培养成救世主，让自己这个开启了末世的罪人，成为拯救世界的开端吧！
复杂的东西，总能让人心烦意乱。
斯凯坐了下来。
AI站了起来，怒道：“现在你可以帮我找到龙玉了，否则你别再想我告诉你什么。”
斯凯发出一声笑气，淡然地看着AI。“我回忆起了一切了，不需要你再告诉我什么秘密了。”
AI紧锁了眉头，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得到了你想要的，你就不帮我找他了吗？”
“是不需要找。”斯凯抬手打出一个响指，龙玉忽然凭空出现，落在了AI的面前。
看着忽然出现的龙玉，也看着斯凯那一脸淡然的表情。她扶起龙玉问道：“怎么回事？”，在龙玉回答前，看向斯凯，瞪大了眼睛道：“你算计我？”
“只是让你说出一些和我有关的事情罢了。”
AI看着龙玉，后
者摇头对她说道：“我没事，他只是问我问题，没有折磨我。”
龙玉看向斯凯，满脸忧伤地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那些？遗忘过去不好吗？”
“像你一样，知道自己是龙，却一定要表现成自己不知道，也不去寻找为什么你是龙的真相吗？”斯凯反问道。
龙玉叹息了一声。“很多秘密，即便是自身的秘密，都是不能去探究的。”
“为什么呢？”斯凯再次反问，叹息一声，摆摆手道：“结束了，你们离开吧！”
龙玉再次叹息，AI撑着他，两人凭空消失。
斯凯坐在地上，满心无奈。白樱坐在他的身边，低头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斯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白樱漂亮的面庞问道：“你知道了末世是我触发的，因为我，你的家人才死去，你不恨我吗？”
白樱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从我帮你去抓走龙玉，制造他的假死证明，审问他，还有帮你欺骗AI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这种可能性了。但我依旧会继续帮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斯凯沉默不语。
回想自己这些年来的设计，找到龙玉，抓住他，然后审问。
他怎么都不
肯说，所以自己让白樱找到AI，让她们迅速建立友谊，并且让她们找到进入阴影岛的方法。
而实际上，斯凯一开始，就可以轻松进入阴影岛的。只是要找到现世中的方法，就不太容易了。
让AI进入阴影岛，被抓住，自己释放观测者卫星，让她这个人工智能也能透过昆虫探测器的眼睛，去看到那龙玉的坟墓，去看到更多他死了的证明。
之后自己再说出龙玉是龙，不会死，只会重生的秘密，来对AI造成自己恢复了记忆的错觉。
虽然AI是人工智能，但她也有人的情绪，受到干扰思维短路也是可能的吧！事实证明，龙玉对她意义重大，的确能让她短路。
到了最后，也没意义了，AI变得只要斯凯帮她找到龙玉就行。而斯凯，也只需要一些引子，就能让自己恢复那部分的记忆。
交易达成，AI开始说出过去关于斯凯的秘密，被斯凯利用，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缺失的记忆。
回忆起这部分，斯凯也是自嘲一笑，自己和过去也没什么不同，依旧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是要利用自己熟悉的人，也完全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人。
可是，真的没有吗？
第322章 斯凯的一生
看着白樱，这个本是被自己救下，因为末世而失去了一切的女孩。
她知道了这场末世是自己引发的，那么自己还能完全信任她吗？她会不会，已经想要对自己复仇了呢？毕竟，一切悲剧都是因为自己而开始的。
身为末世前的复仇者，斯凯很清楚仇恨能带来多大的力量。
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自己有一丝恐惧。
他惧怕白樱恨他，害怕白樱仇恨他。
“我要一个人静静，你先去忙吧！”斯凯说道，然后就躺了下来。
白樱退出了房间，轻轻帮他关上了房门。
斯凯躺着，继续回忆着过往种种。
一切都清晰起来了，四十多年前，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作为试管婴儿出生，在出生之前，就被改造成了成长型人工天使。
然后在四岁的时候，被那个满头银丝的长袍男子带到了月之暗面，被那位留下了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