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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 刘清涛板起脸:“把你的人都叫过来,咱们在大会议室开个会。” “好的。” 童建国和刘清涛在大会议室坐了没一会儿,李青山他们七个人就依次进来了。 除了两个女的主动向童建国打招呼,其他男的都目光游移、神情讪讪。 刘清涛说:“这就是咱们童总,有的人恐怕已经见过了,有的人头一次见。” 终于有几个人低声嘟哝:“童总好!” “你们好!”童建国大着嗓门说。 刘清涛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咱们皮衣生产线最近两个月来产能很不理想,错过了秋季市场,眼瞅着又要错过冬季市场了。童总对这个事情很关注,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大家到底有什么想法。” 七个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童建国说:“你们加入咱们红星皮具已经快半年了,按理说应该给你们举行一个欢迎仪式。” “不,不用那样,是吧” 说话的是副厂长王德辉。 他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 业务能力一般,也就是个老好人。 “当时咱们工作太忙,所以就一切从简了。” 刘清涛在一旁说:“对,对,咱们用一两个月就把生产线组建起来了,也是紧忙乎啊。” “本来,我对你们寄予厚望啊!” 童建国说。 “那一段时间我在外面东奔西跑为你们开辟市场。架子给你们搭好了,就等着你们登台唱戏!” 几个人神情变得尴尬起来,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你们自己说说看,你们唱的怎么样?” 大家都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刘清涛一拍桌子:“我来替你们说!唱的真是一塌糊涂!连预计产能的一半都没达到!” “为什么没唱好?各位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这回又是王德辉先说话:“那个,同志们都是头一次制作皮衣,返工率难免有点高。” “皮衣、布衣都是衣服,再说已经给了你们两个月的适应期。” 第一缝纫组组长是个女的,她说:“各道工序配合不熟练也是个重要原因。” 童建国皱着眉头听他们牵强的发言,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再也没人发言了,现场陷入一片死寂时,童建国才突然说话了:“要光是这些还好说,如果有人因为个人利益耽误了工作,甚至消极怠工,那我们必定严惩不贷!” “不会的,不会的。” 王德辉陪着笑脸。 “放心!我们会明察秋毫的!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我们取消皮衣这条生产线,几十万元的投资打水漂好了。我们赔得起!至于你们300人,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别!别啊!” 这下,其他几个人都急了,忍不住嘟哝。 缝纫组那女的说:“我们大家都拖家带口的” “谁不是啊” 童建国打着哈欠,拿起纸笔,一人撕一张。 “产能不达标,你们在座的各位都难辞其咎!” 几个人都叹口气低下头。 “现在,我给你们个机会,每个人背靠背写下一个名字。可以是你自己,也可以是别人。得票数多的就开始待岗!” 这下,几个人更慌了。 两个女的甚至眼含热泪了。 红星皮具确实不能随便开除合同工。 不能因为人家身体和家庭的原因不能为公司拼命了,就解除合同。 更不能把人251起来。 但童建国可以让他们待岗。 只发一半工资,到处打杂。 实在没事儿干,刷厕所也是正常的。 就不信治不了你们了! “开始吧!” 童建国一拍桌子,把纸张递到各人面前。 眨眼间,刚开始进来的表情一致、步调一致的攻守同盟就开始出现瓦解的迹象。 一个个歪着身子、捂着纸,躲着身边的人。 装啥装啊? 以为自己是刘关张啊? 众人正在各怀鬼胎之际,李青山突然站起来了:“童总!不用写了!” “坐下!谁叫你站起来的?” “我的意思,产能上不来责任在我!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其他人放下纸笔面面相觑。 只有两个人说:“怎么能怪你呢。” 剩下几个,要么低头叹息,要么暗自庆幸。 童建国看看大家,再看看刘清涛。 “清涛你怎么看?” 刘清涛咬着腮帮子:“既然李青山同志愿意承担责任,就由他来接受这个处罚好了!” 童建国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李青山同志开始待岗!” 李青山点点头:“谢谢!” 其他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低声叹息。 从皮衣厂出来,刘清涛也忍不住叹息。 童建国看他一眼笑了:“舍不得是吧?” “没,没有。” “确实是个有担当的人。” “可他因为个人得失影响到工作,实在是太恶劣。” “也不一定是他,有可能是其他几个人,他被裹挟进去了。” “嗯,眼下看起来这种可能性很大。” “不管怎么样,如果他真是个人才,早晚还有机会起来。如果他就此破罐子破摔了,那就怪不得咱们了。” “是啊。” 1983年,随着港台影视作品纷纷播出,大陆的化风气也日渐开放了。 若干年后,王朔把香港通俗娱乐化说成是四大俗。 实际上,化、思想观念的开放,往往是由俗入雅的。 就像王朔自己。 是他最早把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语言字和人物形象搬到学杂志上,让大家一饱眼福的。 曾经有段时间,还有学批评家批评他的是“性犯罪教科书”呢。 1983年以后,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了。 甚至超过若干年后的二十一世纪。 大街上的年画挂历已经由早些年的美女大头照变成美妙躯体的展示了。 刀美兰穿着傣族服饰酥胸半露。 周里京老婆跳着飞天舞露胳膊露腿儿。 露大腿的天鹅湖也在新剧场上映,引来人头攒动。
119、天鹅湖
半大孩子接受新生事物是最快的。 1983年以后,随着港台化的兴盛,圣诞节之类洋人的节日也开始在中小学生中悄然流行了。 其实,在此之前,孩子们也是过新年的。 新年这天,中小学生们都会开班会。 有的是下午开,有的是晚上开,有的甚至干大夜。 七零后的童年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且朴实无华。 随着新年钟声敲响,睡眼惺忪的孩子们会互相赠送小礼物。 逼格高的赠送明信片,差点的也赠送自己的照片。 就是那种一寸证明照。 因为中小学生每个学期都要交证明照,每次到照相馆照一次就是十几张,剩下的就彼此赠送了。 当然了,早熟又鸡贼的孩子经常借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哎呀!宋继军,给你一张照片。” “嗯,我这里也有。” 然后在照片背面写上“赠某某,某某年新年”之类的。 “哎哟!我还剩一张,于秀波,这张给你吧。” “好呀!好呀!我也有。” 1983年以后,人们渐渐开始有洋节的概念了。 开始在圣诞节这天赠送贺卡了。 有的写圣诞节快乐,有的依然写新年快乐。 反正就跟元旦一块儿过了。 不过,这会儿的人只知道有12月25日圣诞节,并不知道12月24日是平安夜。 童建国当然知道了。 “老婆!圣诞平安夜快乐!” 童建国从怀里拿出个精美的贺卡递给赵君。 赵君欣喜地接过来:“可明天才圣诞节呢。” “今天叫圣诞平安夜。” “哦,还有这种叫法啊。我可没给你准备礼物。再说,这个虚头巴脑的东西,你还不如给我点钱。” “财迷!” “等晚上回去我再好好犒劳你啊” “好啊,肉偿。” “坏人” 傍晚时分,童建国和赵君来新剧场观看匈牙利芭蕾舞团表演的天鹅湖。 还没开始进场,门前就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了。 其实,有几个人能看懂芭蕾舞啊。 大家都是冲着大腿去的。 这会儿的人都邪了门儿的大方坦荡。 大家都毫不避讳地说,这叫大腿舞。 夫妻俩、对象俩、好基友都毫不避讳地前来观看。 天气渐凉了,有人穿着大氅,有人穿着皮衣。 赵君穿着件蓝色大氅,里面穿着紧身牛仔裤,脚上穿着五公分的小短靴。 跟童建国一起站在人群里真是鹤立鸡群。 “哎哟!人还真不少啊。” 赵君感叹。 “那当然了,他们家里没有大长腿,只好到这里来看咯。” “谁家里有?” “你说呢。” “哼!俺哪能跟老外比,人家的腿又直又长。再说,我们女的哪像你们男的,专门盯着腿看。” 可到了座位上坐下没一会儿,赵君还是直呼真香,盯着芭蕾舞女演员的腿眼都直了。 “真好看!又直又长。” “是吧,我帮你摸一摸” “好呀!” 赵君痴痴地随口答道。 童建国立刻把手伸进赵君的大氅下面了。 “啊” 赵君差点没忍住。 “小声点,宝贝儿,让人听见多不好。” “坏人” 借助昏暗的灯光,童建国更加肆无忌惮。 “讨厌,人家想上厕所” 在童建军的小一间半里,他和田茹也喘息着分开了。 “小老虎醒了!” 童建军似乎听到什么,赶紧起身。 田茹却拉他一把:“没事的,翻个身。” 童建军叹口气:“哎呀,咱这小屋子太小了。” “知足吧你,有几个人刚结婚就有房子。” “是啊,我们单位还是挺照顾我的。” 田茹说得是实话。 眼下人结婚早,很大程度就是为了等房子。 因为绝大多数单位刚结婚都不会分房子,你得提前占好坑。 没房子要么跟父母家人一块儿住,要么借人家的偏厦子啥的,甚至借农村的房子。 “对了,我哥说最多两年吧,他就会买商品房,他眼下的房子就给咱们住了。” “哇,太棒了,你哥眼下的房子是三室的吧?” “是啊,他后来又改成了四室。” “好啊!以后我也有自己的一间屋子了,没事儿备课啥的。” “老虎以后也有自己的屋子了,还有我” “你要啥屋子,你整天出差的。” “是啊” “哼!过完年又该出差了。” 新年刚过,哥俩又前后脚出差了。 童建军去省城,童建国去首都。 在西三旗的一块儿空地上,金川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厂房正在建设。 段永平比划着:“这边先建一个车间起来,然后咱们就可以开工了,那边还有个车间,这边还有个办公楼都同时建设。” 学习机生产就是手工组装,需要机械很少,所以生产起来倒也不复杂。 复杂的就是抓品控、抓管理了。 段永平以前在首都电子管厂干,求伯君以前在仪器仪表厂干,已经比较熟悉这种环境了。 所以,童建国很放心。 “嗯,你们小哥俩就放手干吧。” 张旋龙也说:“市场方面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就等着咱们的学习机上柜。”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好啊。” “还有件事儿,你最近知道吧?” “啥事儿啊?” “中英联合声明啊!” “哦,看到了,不错,不错。” 童建国轻描淡写是因为他知道收回香港是板上钉钉的事。 张旋龙身为香港人当然不知道。 不免有些激动兴奋。 “好啊!终于回到祖国的怀抱了。香港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 “嗯,一定会。” “将来我们就可以一人一票,真正当家作主了!设计师真是英明又有伟大啊。” 离开西三旗,童建国回到四合院时,老李头连忙招呼他:“水三儿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水三儿是个物贩子。 龙潭湖公园、官园鸟市等地儿的地下古董市场被取缔后,他就到处打游击。 基本就在宣武门一带转悠。 童建国从他手里拿了几次东西后,他吃香嘴了,就开始主动送货上门了。 童建国一走进二进院子,水三儿便迎上来。 “哎呀!童爷,您总算回来了!” “这回又有什么好东西了?” “真是好东西!保管您满意!” 童建国搭着水三儿的肩膀走进大厅。 水三儿拉开大旅行袋,里面装着类似铠甲一类的东西。 “您看,这是正红旗铠甲!” 水三儿举了起来。
120、君子兰
水三儿知道童建国这人比较各色,绝大多数人都喜欢的瓶瓶罐罐他不喜欢。 或者埋里埋汰的,哪怕再金贵的东西他也看不上眼儿。 但他感觉童建国会喜欢这种清朝棉甲,特地拎了两套登门。 童建国接过这套正红旗棉甲,在手里拎了拎。 “我去!真不轻啊!” 这一套棉甲除了身甲,还有甲裙和两条披膊、两条甲袖。 拎在手里感觉有四五十斤。 “那当然了,我拎了两套过来” 其实,水三儿心里正没底儿呢。 这么重的两套东西大老远拎过来,要是人家童爷不肯要,遭罪了不说,脸上也挂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