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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洗洗涮涮聊着天。 看他们的做派就感觉是小买卖人。 这是怎么回事? “请问……” 童建国凑的更近些,一个伙子走过来,挺有礼貌地点点头。 “大哥你找谁?” “周继文在吗?” “周继文?” 旁边立刻有人提醒他:“就是小周啊。” “哦,小周不在家。”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得天黑以后了。” “其他人呢?” “他妹子啊?那个,哈哈……估计回来更晚。” 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笑了。 周继文的妹妹周继红眼下也就十六七岁,这些王八蛋笑什么笑? 童建国溜溜达达离开了,极力寻找前世记忆里的各个建筑、各个街道。 走着走着,童建国突然想起来了。 瞧我这脑子,老爸这会儿应该在山城大学上学才对啊! 山城大学离这个院子没多远,也没太多陡石梯,快走的话,三四十分钟就能走到了。 走在路上童建国又一想,这一世老爸不一定能考上山大啊。 周继文是个学渣儿,高考成绩勉强能进二本线。 是周坚强找人,才让他进了这一本大学。 一路走着,童建国四下打量着。 小时候经常到这边玩,看着哪里都格外亲切。 快到大门口时,突然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烤红薯的香味儿。 童建国快走几步,果然看见一个烤地瓜的大铁桶,一个蓬头垢面的伙计在那里埋头忙碌着。 “烤红薯啊!香喷喷的烤红薯!” 等那伙计抬起头来,童建国顿时懵了。 怎么是老爸? 你他酿的,考不上大学也就算了,怎么烤起红薯来了? 童建国虽然对周家的遭遇有点不感冒,可看到老爸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鼻根儿发酸。 正踌躇着要不要走过去时,周继文突然向这边张望,童建国连忙把脸转向一边。 “烤红薯咧!香喷喷的大红薯!” 周继文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在炉子里扒拉着。 他的一只手带着手套,另一只手空着。 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熏烤的关系,他的这只空着的手又大又红,完全是劳动人民的手。 上一世,周继文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手比大姑娘还嫩。 周继文熟练地忙活着,手和嘴都不闲着,童建国忍不住破涕为笑:“这狗日的,还挺能张罗……” “烤红薯咧!香喷喷的烤红薯!” 周继文嗓门儿突然大了起来。 童建国往大门口一看,很多男女青年从校园内涌出来。 怪不得呢。 没一会儿,周继文的炉子前就围上来几个人。 周继文忙活着卖掉了一只烤红薯,接着又继续大声吆喝。 看了会儿,童建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老爸啊,老爸,你是不是傻啊? 跑到这个大学门口,不净跟你的高中同学打照面了吗?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过来买烤地瓜时,童建国就认出其中一个人了。 这他酿的不是唐哥拉稀他老爸唐导吗?好像是叫唐军还是唐涛的。 “嘿!老板,我的红薯呢!” 说着,唐导将一块钱扔到周继文面前。 “刚烤好,热乎着呢!” 周继文说着,伸手进炉子里掏出个很大很大的烤红薯。 连旁边的人都惊叹:“好大个儿!” 唐导接过红薯,刚要转身,又低头看了看红薯,顿时瞪圆了眼睛:“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怎么了唐哥?” “老子要的是红薯,你给我黄薯?” “啊?其实差不多……” “差不多你个头,信不信老子扔你脑袋上?” “别,别,我再给你找找。” 童建国忍不住真想冲过去给这姓唐的一个大嘴巴。 这王八蛋!上学的时候他是周继文的小跟班儿。 周继文家境优渥,每天都有好吃好玩的,他就跟着蹭吃蹭玩儿。 后来能当上导演也是周坚强找人托了关系。 他酿的,吃个烤地瓜你还吃出优越感了。 “给!这个是红的!” 周继文终于又找出个大地瓜,只是比唐导手里的略小。 “太小了!给我两个。” “别啊,唐哥,我这一块钱也挣不了多少……” “挣不了多少?你好歹也是老板啊?看在老同学份儿上,请咱们客有什么不可以?” “别,别,这个月已经请过你了……” “不给面子是吧?” “这个……” “不许欺负老同学!” 听到这声音,童建国心头一颤,再看那翩翩身影,顿时紧张的气都喘不匀了。 是她!真的是她!
328、怪蜀薯
“英翘,你们也上完课了?” 唐导主动向楚英翘打招呼。 “废话,没上完课出来干什么,出来欺负老同学啊?” “哈哈!我哪有欺负周老板,我跟他开玩笑呢。是吧,周老板。” 说着,唐导搂一搂周继文的肩膀。 “是啊,是啊,”周继文连忙说,“唐哥可照顾我的生意了,三天两头过来……” “傻瓜!他是想占你便宜!他你还不知道吗?从小就喜欢多吃多占。” “哈哈!还是英翘最了解我。” “切……” “英翘,你晚上有没有空?” “干啥?” “看录像去啊。” “啥录像?” “好像是逃学威龙。” “这种电影也就适合你看。” “哈哈,过几天有倩女幽魂。” “看了十来遍了都……咦,那边那个大叔怎么老往咱这里看?” 说着,楚英翘用手抹一抹头发。 唐导恶狠狠地朝童建国看来,果然看到童建国直勾勾的眼神、贪婪的目光,似乎正看向楚英翘。 “麻蛋!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就像丑作里面那个怪蜀黍。” “啥丑作?” 唐导怒气冲冲、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嘿!你怎么回事?” 童建国正聚精会神、两眼放光,冷不丁被唐导一声呵斥,还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臭小子!你在跟我说话吗?” 刹那间,猥琐怪蜀黍就变成威严长者了。 再看看童建国腰上3000多块钱的大汉字机。 鼓鼓的手包里多半也装着大哥大。 唐导顿时慌了:“那个,我是说……” “说什么说?你不是叫唐军还是唐涛的吗?” “啊,您,您是……” “你个臭小子还惦记当导演,三大电影节历年获奖电影看了几部?” “没,没几部。”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多拉拉片子?” “好吧……” 唐导灰溜溜地回到烤炉前了。 楚英翘揶揄他:“你个憨批,随便一说,你还跑去质问人家,脑子有屎啊?” “哈哈!估计是新来的老师。” “我说嘛,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先走了啊!” 说完,唐导拿着大红薯,跟其他人离开了。 周继文连忙从炉子里又拿出一个大红薯:“英翘,你的红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这么大啊!我自己哪吃得了。” 说着,楚英翘把拿出的5毛钱又缩回去。 “再说,这哪止5毛啊。” 楚英翘手里的这个大红薯比唐导那个也只小了一点点而已。 童建国在一旁恍然大悟。 这个狗日的,怪不得他跑到学校门口来现眼。 “你可以跟别人分着吃嘛。再说……”周继文压低了声音,“这一个成本其实也就一两毛……” “哈哈!你个家伙心眼子还挺多的。” “唉,木法子,小本生意。” “嗯,那我先走了啊。” 楚英翘蹬上自行车前,还抹一抹头发往童建国这边看一眼,童建国连忙把脸转向一边。 等楚英翘走远了,童建国才向周继文这里走来了。 “大叔,您要买烤红薯吗?” 周继文连忙打招呼。 “嗯,你还剩多少个?” “有20多个吧。” “那我全包了!” “真的啊……给您打折吧,就要15元。” 童建国拿出15元递给周继文。 “这么多,我给您送过去吧?您在哪里?” “就在这里啊,哈哈!” “啊?你……” “正好你今天来他一个免费大派送活动,扩大一下影响。” “可您这……” 周继文眨巴眨巴小眼睛,上下打量童建国。 这个老东西,看起来憨头憨脑,其实挺有心计。 “是这样,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好多年没回来了……” “哦,明白了!谢谢你啊,那我就借花献佛了!” 说完,周继文开始吆喝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就把20多个烤红薯送出去了。 炉膛里还剩下不大不小的两个红薯。 “大叔,您还没尝过我的手艺,要是不嫌弃的话……” “好的,不过,别叫大叔,就叫老童好了。我姓童,童年的童。” “这,这不太礼貌吧。” “哎呀,咱哥俩谁跟谁。” 上一世,童建国挺稀罕老爸的,跟老爸真像哥俩一样。 周继文性格非常温和,从小到大都没跟童建国急过。 倒是童建国动不动就跟老爸急了。 这时,都是周继文反过来认错:“都是老爸的错!老爸下次一定改正。” 周继文在外面的时候,提起自己儿子,也都是称呼“俺家老大”。 唉,惯子如杀子啊! 都怪你没有边儿的宠溺,害的老子18岁就吃着火锅唱着歌重生了。 不过,12岁那年,老妈因车祸去世后,周继文不到两年就娶了年轻女子,这让童建国有些恼火。 跟周继文怄气很多年。 重生这些年,自己也成家立业,为人父母了,渐渐就能理解老爸了。 怀念归怀念,可生活总得继续啊。 爷俩吃着红薯聊着,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你那个女同学长得挺漂亮啊。” “是啊,哈哈……唉!” 周继文忍不住叹息了。 “我感觉她对你有点意思。” “瞎说……”周继文脸红了,“怎么可能,她那么漂亮,个子也高。” “那可不一定哦,她对你热情又友善。” “她这个人心眼儿好,对谁都一样。” “那也说明她对你有点好感,这就成功了一半。” “可我这样……” “你不挺好的吗?眼睛不大但聚光,悬胆鼻、元宝嘴,皮肤也挺好的,虽然手有点……” 童建国抓着周继文老树皮一样的手怜惜地抚摸着。 周继文突然反应过来了,慌忙抽出手,躲向一旁:“别这样,大叔,我不好这个。” 童建国愣了下,哈哈大笑:“你,你这家伙,其实我,我是你的长辈儿!” “长辈儿?” “是啊。当年我跟德华兄,朝伟老弟都共事过。” “你认识我爷爷啊?怪不得你有首都口音。” 周继文连忙又靠近过来。 “是啊,当年在首都时,我跟德华老兄共事过。” “可您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 “那个……我是文艺兵,12岁就当兵了。” “怪不得呢。” “走吧!既然红薯已经卖完了,炉子是不是也该送回家去了?我陪你到你家看看吧。” “不用了……” 周继文还怀有警惕心。 童建国只好透露更多的东西:“哎呀,别客气了,坚强大侄子和小苗的事,我都听说过了,早该来看看你们了。” “原来这样啊,谢谢你啊,童,老童。” “嗯,走!”
329、一家之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坚强大侄子出事了,可你们家也不至于……” 这年月不像古代,一人出事满门抄斩,最轻的也是抄家发配。 稍微精明点的,就算自己出事了,家人依然可以优哉游哉。 周继文叹息:“其实咱老也没贪多少,顶多接受点礼物,搞点**,家底子比普通人家略微殷实点而已。” “也是啊……” 童建国还是比较了解自己上一世的爷爷。 周坚强这伙计就是有点纨绔子弟作风,干什么事都松松垮垮。 但你让他干那种吃拿卡要、吃杂亩地儿的事儿,他干不了。 再说,眼下不比21世纪以后的人,动辄几十个亿上百个亿地。 就连北方的某位大都统,有关方面成心想搞他,最后也只划拉出几万块钱的**,还把一支钢笔都算上去了。 逼得他的秘书跑到水库旁自我了断。 “他酿的,是不是保险公司要开始改制了?” “好像听咱老说过,来年就该弄什么股份制了。” “我去,果然如此……这些个王八蛋,果子熟了,都开始眼红了。” “啥意思?老,童。” “这些事,你小孩子不懂。对了,小苗不是在机关单位上班吗?莫非她也……” “唉,我家老的进去了,我妈也跟着整天上火,脑子里长了个瘤……” “啊?那还不赶紧找人治?” “唉,花了好多钱也没治好,今年上半年已经……还欠了一屁股债。” “唉,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雨天啊。” 童建国上一世并不是特别喜欢奶奶。 因为奶奶是个性情有点乖张的人。 可再怎么也是亲人,正当盛年就去世了,还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