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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日子应该很殷实才对。 可老牛一门心思想要儿子,结果生了六个女儿。 这是六张嗷嗷待哺的嘴啊。 老牛的老婆身体又不大好,赚不了多少工分。 全靠老牛一个人扛着。 “老牛这是” 童建国提心吊胆地问道。 牛金花先接话了:“也不知咋回事儿,俺爹都出门都5天了,一点信儿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到外地的亲戚朋友家了,有什么事儿耽误了?” 老牛老婆摇头:“俺家老牛不是那种没有腚根肠的人,要是出远门的话,怎么也会告诉一声。” “那能到哪去了?” 童建国也纳闷儿了。 虽然跟老牛接触时间不长,但诚如老牛老婆说的,老牛这个人办事儿还是挺稳当的。 老牛老婆叹口气:“就跟结婚前那会儿一样” “怎么了?” “结婚前他就进去过,蹲了两年” “也是倒把?” 童建国不由得有些惭愧了。 这不害了人老牛吗? 老牛老婆默默点点头。 “都怪我啊,他大嫂。” 老牛老婆笑了:“怎么能怪你呢?老牛这个人我打小就了解,他就喜欢干这个,生姜去不了那股辣气。你不带他干,他也会去找别的营生,说不定进去更快。” “那也怪我,应该多提醒他几句。” 怪不得老牛这么有营销天分,原来丫是“惯犯儿”啊。 说起来,确实是他主动找的童建国。 当初,童建国来往于重机厂和园艺村,进行鸡蛋换粮票的营生时,就觉得自己干的挺隐秘的。 一般人看不出这是在倒把。 哪成想,老牛一把就看出门道儿了。 “而且,我们家老牛憋屈十来年了,这段时间自打跟你干了以后,整天又是秧啊又是舞的,从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唉,不管怎么样,我这几天就找人打听打听,尽量早点把他捞出来。” “嗯,您费心了。” “老牛不在家,您这边有什么事儿尽管言语。” 说着,童建国从身上拿出500块钱,递给老牛老婆:“给您,嫂子,这点钱您先拿着。” 老牛老婆却直摆手:“别介,别介,俺不缺钱。” “拿着嘛。” “真的不缺钱。” 老牛老婆说着从被褥下面拿出几个存折:“您看!老牛赚的钱都给我保管呢。” 童建国看看那几个存折。 一个是一千多,一个是五六百,一个是七八百。 这老牛真行啊! 童建国的老爸老妈估计都没这么多钱。 童建国叹息:“老牛不容易啊,为了给闺女攒嫁妆。” “是啊,俺家老牛可顾家了,在外面干活儿没法回来吃饭时,他连饼子舍不得买,要一直饿着等回家再吃” 说着,说着,老牛老婆都有些哽咽了。 童建国也两眼发红,在一旁直安慰她:“放心吧,他嫂子,我会想办法让老牛早点回来。” “他大兄弟,你说俺家老牛不偷不抢的,就是买点包包,做点小生意,咋就成了犯罪了呢?”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尽管老牛老婆死活不要童建国的钱,童建国还是硬把钱塞给了她:“您要不收就看不起我了。” 老牛老婆这才把钱收下了。 从老牛家回来,童建国就赶紧来刘大妈家。 正好大老黑刚下班。 “老黑叔,跟您打听个人。” “嗯,你说。” “园艺村有个叫牛百岁的伙计,您帮我查查,他是不是犯什么事儿被你们逮进去了。” “牛百岁?园艺村的?” 大老黑摸着下巴想着。 “是不是一个车把式?” “是啊,是啊,难道他真的” “莫非你认识他?” 大老黑的目光顿时变了。 就像鹰鸮一般炯炯有神。 “算认识吧,上回我在园艺帮朋友买鸡蛋,他给我送的货。感觉他人挺老实的,犯啥事儿了?” “老实?这小子可是惯犯儿!最近几年被拘留过好几次。十几年前还被判过刑。” “啊?这倒没想到,他拥护啥被逮起来的?” “当然是倒把了。听说他还有同伙呢。” 说着,大老黑再次把鹰鸮一般的目光投射过来。
055、业务暂停
“呵呵!” 童建国尴尬地笑笑。 “不过,这家伙真是口臭牙硬啊,死活不肯说出他的同伙,也不肯说出他的货物藏在哪里。” 童建国笑不出来了,叹口气:“你们要” “那当然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其实老牛是个好人,他干的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倒把不伤天害理,啥叫伤天害理?” 大老黑说着瞪起眼睛。 “呵呵,那个” 刘大妈进来训斥道:“都是街坊邻居的,你那么大声寡气干什么?” “哈哈,没事儿的,大妈。” 大老黑跟建军不同,童建国还可以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他实行反洗脑。 大老黑这是深入骨髓,深入基因了。 在生活中,大老黑看起来平易近人,甚至有点憨憨的。 进入职业状态后,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 被刘大妈训斥一顿,大老黑似乎也省思过味儿来了。 “那个,这个姓牛的你跟他认识是吧?” “是啊,他家里人托我帮忙” “这种事怎么能帮忙呢,像他这种惯犯,不供出同伙绝饶不了他!” “我本来也不想管。可老牛有六个孩子,他老婆身体也不好。他要是被关起来了,他家孤儿寡母的也够呛就算老牛是坏蛋,他的老婆孩子总是无辜的嘛” 老牛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个案子不归我管。” “那您帮着通融通融?” “行,我帮你问问。” 回到家,刚好建波也下班回来了。 一见面建波就兴致冲冲:“哥,我今天卖了300块钱!” 童建国赶紧把她拉到屋里。 “,咱这买卖暂时停一下。” “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要停啊?” “老牛进去了。” “啥?” 建波虽然没跟老牛接触过,但也听说过,知道老牛彪悍的销售能力。 建波已经算很能干了,但跟老牛比起来却差了一大截子。 “怎么会这样?” 建波不住地叹息。 “跟大老黑说说呗?” “说了,只能帮着通融一下。” “兴许是老牛太嚣张了吧?满世界嚷嚷。哪像我这样,只是熟人之间攒叨攒叨。” “啥?你还想继续啊?” “应该没事儿吧,再说有好多都是订好的呢,哪能食言。” “就说没货了。” “可是” 童建波还心有不甘。 是啊,跟着童建国卖包包已经小半年了。 童建波也赚到了1000多块钱。 这相当于她不吃不喝三四年的工资。 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岂能甘心。 “先等一等嘛,,以后” “哼!骗人!去年就说今年会好的,结果还这奶奶样,卖点东西跟做贼似地。” “着啥急,罗马又不是一天建成的。” 说不着急是假的,老牛得想办法捞出来,这边的卖包包生意还得另寻出路。 这批货还是5000块钱的,剩下不到2000块钱。 是给老姚退回去呢?还是怎么办? 怕建波不听话,第二天童建国就把家里剩下的半麻袋包包先放回园艺这边来了。 园艺这边的仓库,牛金花率领她的小伙伴们,每天都看的噔噔的。 不光童建波不服气,这小东西也跃跃欲试。 “叔叔,再啥时再卖包包啊?” “听话!叔叔没让你动就先别动啊。” “嗯,知道。” 这小东西跟老牛一样,也是个销售能手。 要不是老牛管着,她早惹出事端了。 大老黑办事还是很牢靠的,第二天过来他便朝童建国使着眼色。 可等他关上门来时,神情就变得严肃了。 “建国!大大是看着你长大的。” “是啊” “你老实跟大大说,你有没有参与卖包包?” “这个” 大老黑就是干这个的。 童建国虽然尽量低调行事,但街坊邻居的,想不露出马脚也不太可能。 断然否认的话,简直就是骂人一样。 可一口应承也难免让对方不好收场。 唯一的办法就是支支吾吾,你知我知。 “大大知道你没工作,着急给家里减轻负担,可也不能干那些政策不允许的事啊。” “嗯,您说得对。我没工作也不能在家里当白吃饱啊。当初,我二妹就是因为家里困难才送出去的。结果到现在还没找回来。” 童建国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这一半是表演博取同情心,一半是真情流露。 大老黑同情地点点头:“你别难过,凤岳那边我会找同事帮你打听的。” “谢谢大大。” “你那个朋友啊,我也给你打听好了,眼下归毛主任管。” “嗯,让您费心了。” “这个毛主任人挺好说话的,就是他女儿刚上班,每天要骑着自行车你懂得。” “嗯,我明白。” “不过,你这个姓牛的朋友太牛了,想不判也不可能。” “啊?” 童建国不由得有些失望。 “这位姓牛的伙计不光拒不交代同伙,拒不说出藏货地点,当时抓他时还跟咱们的人撕吧” “这个,冲动是魔鬼啊,呵呵” “照理说怎么得判他个十年八年。” “别啊!” “再怎么说情,三四年也是跑不了的。” “唉” 三四年对老牛他家的孤儿寡母也是个沉重打击。 “不过,你懂得,满一年他恐怕就得保外就医了” “明白!” 动乱期间砸烂gjf以后,眼下便开始走向另一个极端了三位一体。 所以,大老黑他们还是很管用的。 “妈,咱家还有工业票吗?” 童建国回到家里时,老妈正扎着围裙在和苞米面。 “我正想拿给你呢。” 叶淑珍将手在围裙上擦一擦,回屋翻工业票了。 一边数着工业票一边数落童建国:“你说你啊,都新郎官儿了,还整天骑着个大国防。” “哈哈,低调,低调点。” “正好老百货这会儿进了一批白山。听说这个牌子的自行车也不比永久差,还便宜一些。” “行了,我知道了。” 第二天,童建国来到百货公司买回了一辆凤凰女车,放在自己屋里。 就等着哪天跟大老黑去拜访一下毛主任。
056、好羞涩啊
“哎哟!哎哟!”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腿还瘸了?” 毛主任把童建国和大老黑一直送到院子里。 童建国一瘸一拐地,面露为难之色。 “其实,半路上我脚脖子就有点崴了,这会儿好像严重了。” “那怎么办?” “要不” 童建国有些为难地看看毛主任,再看看大老黑。 “我省思,这自行车能不能先在您这里放一放。” 毛主任也配合着,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地看着童建国的那辆崭新的凤凰女车。 童建国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 不怕别的,就怕三个人中有一个先绷不住了。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毛主任最后还是无奈地叹口气:“唉,你脚崴了,我不帮你怎么办?放这吧!” “谢谢毛主任!太谢谢了!” 童建国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自己都觉得有点表演过火了。 “这会儿的人真是太羞涩了。” 离开毛主任家回来的路上,童建国还忍不住感叹。 “你说啥?” 大老黑卖力地蹬着自行车问。 “没啥。我说老黑叔,我驮你吧?” “嘿嘿,你骑不惯的。” 大老黑说得没错。 他的自行车跟童建国的大国防一样,都是28加重的,但因为大老黑个子矮腿短,他把车座一直调到最下面了。 童建国骑上去肯定会别扭。 “建国啊,工作的事你别担心啊,你大妈这几天就能帮你寻摸一个。” “真让你们费心了。” “客气啥,咱街坊邻居的。” 童建国现在已经无力拒绝别人给他介绍工作了。 箱包厂暂时不能干了,他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别的营生。 虽然手里还有4000来块钱,以现在的生活标准,在家坐上几年都衣食无忧。 绝不会耽误养孩子、养老婆。 可整天无所事事总不是个事儿。 结婚后,童建国住进了赵君家的日苯房。 洗澡、上厕所啥的是方便了。 但也有诸多不方便之处。 童建国很喜欢睡懒觉,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睡到九十点钟再起来。 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哪敢这样。 每天早上跟赵君一起起来,洗洗漱漱,吃早饭。 然后假模假式地出门,偷偷摸摸回到父母这里。 钻进自己房间里再来个回笼觉。 这段时间,童建国心思沉重,回笼觉睡得更频繁,起来的也晚。 经常中午才起来。 “五铂呸呸,七铂五,呸呸” 童建国不时吐一口唾沫翻看着一本本存折,计算着自己眼下的财务状况。 冷不丁,童建波突然推门进来。 “哥,你有这么多存折啊?” “去!去!跟你说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