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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τ谔被咀刺钡�1977年才逐渐恢复工作。 到去年年底,原本撤销的检察院也重新恢复了。 三驾马车终于又开始正常运转了。 眼下,蓝城市公安局坐拥全城最奢华的建筑县衙门。 这县衙类似于五进的四合院。 不过,它跟普通住宅又有所不同。 它的各个院子之间是没有间隔的,一杆子通到底。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门口有人传话,就接二连三一直传到最里边了。 公安局搬过来后就在各院子之间竖起了屏风挡板,上面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字样。 不过,视线挡住了,声音可挡不住。 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的各种声音。 有大声训斥的,有哭哭啼啼的,还有说说笑笑的。 大老黑穿过两层院子,直接走进毛主任办公室。 毛主任办公室满屋子都是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大老黑进来,看都没人看他一眼。 大老黑就独自站在一旁安静地等了会儿。 直到屋子里的人渐渐散去了,大老黑才凑到毛主任桌子前。 “主任,咱们刑侦科眼下还缺人吗?” “应该缺吧” 毛主任看看身旁的冉副主任。 冉副主任看看毛主任,再看看大老黑,微微皱起眉头。 “缺一个人,不过” 大老黑赶紧来到冉副主任的桌子前了,点头哈腰。 “既然缺人,您给看看!” 这冉副主任是新来的,大老黑跟他并不熟。 冉副主任拿起夹子翻看了一下。 “还要两个哎不对,还有一个名额。” “好啊,正好我有一街坊,刚从前线下来,还荣立二等功呢。” “刚从前线下来?咱们市上前线那十几个兵要么都升迁了,要么就保送进军校了。还有哪个?” “我这街坊他本来也有机会保送军校,可他为了照顾家人,就自愿退伍回地方了。” “哦,或许可以考虑那他都是什么情况啊?” “他在部队干的是侦察兵。” “嗯,那倒适合到刑侦科。其它方面呢,他什么化啊?” “好像是小学吧” “低了点其他方面呢?” “他身体素质很好,一米八几大个儿,膀大腰圆,好体面一个人。” “对了,他有没有什么伤啊?” “那个,有点小伤” “什么伤?” “他少条胳膊” “那不开玩笑吗?少条胳膊怎么抓坏人?” “咋不能抓坏人呢?咱干公安的靠的是威慑力,用眼神都能让坏蛋服软,少条胳膊怕啥。” “哈哈,老黑你真逗。” “再说,建军在部队干的是侦查,正好可以在刑侦科帮咱们破案呢。” 冉副主任叹口气:“老黑啊,这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还涉及到公安队伍形象的问题。” “形象?建军形象好着呢,浓眉大眼,一身正气。长得就像西沙儿女里面那个演员,叫什么朱时茂。”
087、幻肢
“哈哈哈哈!老黑真有意思!” 冉副主任笑了。 他身后的毛主任也跟着笑两声。 大老黑却毫不在意,嘿嘿笑着看向毛主任:“是吧,毛主任。您见过他哥,也是个很体面的人。” 毛主任却挥挥手:“人员的事都归冉主任” 大老黑叹口气:“治安科是不是也缺人?” 冉副主任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有合适的位置我会考虑的。” “谢谢冉主任!” 大老黑说着转身冲毛主任也点点头:“走了啊,毛主任!” “嗯。” 毛主任头也不抬。 看着大老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了,冉副主任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大老黑” 毛主任叹口气:“积重难返啊!老百姓还以为咱公安都是这种” “是啊,咱是新社会的公安又不是旧社会的警察,必须得注意形象。” 大老黑穿过廊道,一直走到门口时,冷不丁有人招呼他:“老黑!老黑啊!” 抬头一看,原来是韩顺兆。 韩顺兆跟大老黑是一拨干公安的。 化水平其实也差不多。 但他平时喜欢写写画画,渐渐就被领导当做化人了。 最近一年从所里调到局里,眼下在政保科当科长。 没事儿还戴上了眼镜,愈发像个有化的人了。 大老黑给了他一拳:“你小子,人模狗样的!” “哈哈!咋有空过来了?” “唉,帮我一街坊寻摸个工作。” “啊?老黑你啥时还有这份儿闲心了?” “从小看着长大一小伙子,刚从前线下来” “哦,到刑侦科或者治安科能行啊。” “是啊,我就是这么省思的。” “那你这是” 大老黑把韩顺兆拉到一旁。 “我感觉这个姓冉的不办事儿啊。” “确实,他这个人嘛,是有点” “当然,我家街坊小伙子落下点残疾。” “啥残疾?” “少条胳膊。” 韩顺兆直摇头:“估计没戏,咱局上下现在在整饬形象,弄个一条胳膊的跑来跑去。” “这叫什么话?还一条胳膊” “哈哈哈哈!” 大老黑叹口气:“那别的科室有没有缺人的?” 韩顺兆撇撇嘴:“估计够呛。” “这次不是增加了很多科室吗?” “僧多肉少啊!今年知青回来多少?退伍兵也格外多。” “那能一样吗?俺这是立过功的” “对了,传达室应该缺人。” “啥意思?我们战斗英雄给你们看大门啊?” “哈哈哈哈!” “走了啊!” 大老黑挥挥手。 “嗯,回见。” 童家院子里,童建军穿着背心儿正在运动。 打着军体拳虎虎生风。 从一旁看上去,他的动作十分协调,就仿佛仍然拥有健全的双臂。 实际上,他的右臂几乎整个不见了。 从右肩向下,只剩下不到10公分的一截。 童建国推着车子,兴致勃勃地走进院子。 童建军连忙停下了。 “哥!” 童建国停下自行车:“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石锁!” 哥俩七手八脚把石锁从自行车后座搬下来,拎到院墙下了。 这石锁是童建国让工地的人用铁管、钢筋、混凝土做的。 石锁是传统的健身器械。 当下却很少有人会玩了。 因为石锁跟哑铃之类东西不同,它得用巧劲儿,得会掌握平衡。 这么形容吧。 哑铃跟石锁的区别,就如同双杠跟吊环的区别。 同样支撑起身体,吊环比双杠可复杂多了。 童建军拿起石锁耍了一会儿。 一会儿举过头顶,一会儿扔在空中用肩臂接住。 折腾半天,大气儿都不带喘的。 单手耍了会儿,童建军又弯下腰,将石锁抛在空中。 但他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童建国在旁边看的真切,一下就看明白了。 童建军这是玩双手抛接。 一手把石锁扔在空中,另一只手伸手接住。 石锁会荡悠着从裆下划过。 然后不停地抛,不停地接。 可这是双手玩的动作,童建军一只手怎么玩。 眼瞅着石锁就朝地上砸下来了。 童建军的一只脚还没撇到旁边。 这石锁可是大水泥墩子,这要是砸下来童建军的这只脚都得废掉。 “哎妈呀!” 童建国大叫一声,扑过去,用双手抓住石锁。 童建军也反应过来了,连忙用健全的手也跟着一起接住。 这才把石锁勉强接住了,小心翼翼放到地上。 “我滴妈呀!你这是怎么搞的?” 童建国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童建军抹抹汗:“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忘了。” “你是觉得你那只手臂还在是吧?” “是啊,是啊,忍不住就想伸出来。” “我明白了,你这叫幻肢。” “幻肢?啥意思?” “就是你感觉那条手臂还在。” “这是一种病吗?” “不是,现在的医学太粗糙哎哟!” 童建国站起身来却忍不住扶住腰。 “哥,你好像腰闪了!” 童建军连忙过来扶住他。 “嗯,小意思!” “来!我拿烧酒给你搓一搓!” “不用了,我活动活动说不定就好了。” “能行吗?” “没事儿。唉,这个石锁看来不能玩啊,太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 “别,还是别玩了,哪天我给你弄个哑铃吧。” “好吧,我就打一打军体拳。你要回去找嫂子了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慢慢溜达。” 童建国扶着腰慢慢往大院走。 刚走进大门没一会儿就听到后面有人调侃:“哎哟!这是咋了?” 童建国回头一看是赵君。 她似乎也刚出去溜达才回来。 “哎哟!哎哟!” 童建国夸张地大叫。 “哟,这是被人搞了?” “是啊,被你搞了,好像有了呢” “坏人!” 赵君过来扶着童建国往家走。 刚到院子里,毕馥丽正抱着小孩儿在院子里赏花。 “妈,你看一会儿,我给他敷一敷。” “嗯,大宝可稀罕花儿了。” “跟他爹一样” 赵君扶着童建国往屋里走还小声问:“怎么样?在家里没整点拔罐儿、酒精点火啥的啊?” “哪敢啊。” 童建国之所以没敢让老弟帮忙,是因为他知道老弟的手法跟其他人一样。 传统治疗跌打损伤都是热处理。 比如把酒精或高度酒点着了搓伤患处。 或者干脆用毛巾沾开水热敷。 可明明皮下已经毛细血管破裂了,你再热敷不等于火上浇油吗?
088、边缘
“哎哟!哎哟!” 赵君给童建国冷敷着,他夸张地大叫。 “娇气!” “嘿嘿。” “你这么个懒人,怎么想起运动了?” “那个,你不老嫌我瘦吗?” “哼!” 实际上,这个年代的人普遍瘦。 部队大院里有个女孩儿外号叫大王。 她个头儿跟赵君差不多,没结婚前体重还不到120斤。 那会儿,大家就大王大王地叫她。 因为别人都瘦。 像赵君,一米七三的个子,结婚前也就一百来斤。 生小孩儿那会儿也不到130斤。 这会儿又回到一百多斤了。 童建国也是,一米七四的个子也就一百一十多斤。 童建国的老爸一米七的个子,身为中年人也刚刚120斤而已。 像他们这样,都已经算是正常的了。 “唉,对了,我想起来了。” “啥?” “我记得你下乡那会儿不懒啊,在咱知青点儿出了名的勤快。怎么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地” “那个,不就爱睡点懒觉吗?从你怀孕那会儿到现在,不都是我帮你洗澡洗头的。” “哼,你那是馋人家身子” “是你馋我好吧哎哟!冰冰的水都流下来了!” “哈哈!该!叫你馋!” “唉!” “话说这两瓣儿这么翘,不拔两个罐子怪可惜的” “别!别啊!” 冷敷了一会儿,童建国起身了。 毕馥丽也把孩子抱回来了,哄逗一会儿。 听她们母女俩大宝大宝叫着,童建国不由得暗自叹息:看来最少也得再生个了。 “对了,建军对象的事儿任姐已经帮忙寻摸好了。” “女孩子是哪里的啊?” “病房护士,父母家好像是大孤山的,比建军大三岁” “这个” “女大三抱金砖嘛。” “个头儿呢?” “一米六五,配的上建军吧?” “嗯,还行。” “听任姐说长得也还体面。” “俺家建军的情况跟她说了吧?” “说了啊,她本身就挺喜欢军人,觉得少一条胳膊并不会太影响生活。” “那就行,你让任姐给安排下吧。” “哎对了,建军工作定下是到公安局是吧?” “是啊,应该没问题。” 实际上,为了童建军工作的事儿,大老黑真是伤透了脑筋,经常唉声叹气、也不成眠。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刘大妈皱着眉头瞅着大老黑。 “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你看你这几天烙饼呢你?” “你,你说建军工作的事儿啊?” “是啊,要是不行我问问我们街道小纪,她老公公跟你们单位局长熟。” “切!老子干了这么多年跟不上一个外人?你也太小瞧人了。” “哼!你就逞能吧。” 第二天上午,大老黑又蹬着自行车到市局来了。 虽然离上次只过去三天,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大老黑不免有些慌。 这一次,刚到院子里他就碰到冉副主任了。 “冉,冉主任!” “嗨!老黑,你又来了。” “是啊,我想问问那事儿” “啥事儿?” “就是我街坊找工作的事儿” “哦,想起来了。不好意思啊,刑侦科和治安科都满了,不缺人了。” “可是,这个” “要不你考虑下传达室吧,那里好像缺人。” 说完,冉副主任走了,剩下大老黑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发了会儿呆,大老黑才缓过神来,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他突然就感觉这里有些陌生了。 要么是环境陌生了,要么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