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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妈终于吐口，王岩也放下了心，愉悦道：
“妈，那我们走了啊！等你回去告诉你件好事。”
“什么好事？说给我们听听。。。。”王大财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性子，见王岩半遮半掩，不由吐口问道。
“这件事我只告诉我妈！”
“哼！既然你记不得我对你的好，那我以后就努力让你记住我的蒲扇大手！”王大财哼唧唧说道。
就在王岩即将走出门口之时，王大财突然想到了什么：
“王岩，你还没说你高考成绩怎么样呢？”
王岩嘴一咧，装作没听到，拉着王舟舟快步往楼下走去。
“这孩子！越来越不把我这个爸放在眼里了！”
王大财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新兰开口道：“进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他考得不好。。。。”
王大财轻哼一声：“这话你也信？他嘴里什么时候有过实话！”
过了片刻，李新兰才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地轻柔：
“要是我儿子的话我都不信，那还有谁的话可以信。”
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圆盘似的月亮从东方缓缓升起。
清凉的风吹着，王岩不疾不徐地蹬着自行车。
小妹王舟舟坐在车后座，搂着二哥的细腰，两条笔直的细腿，上下不停地荡悠着。
“二哥，你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王岩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性子，轻轻回道：
“你说说二哥厉害在哪了？”
“你能做那么多菜就不说了，刚才竟然能让嫂子帮着你说话？以前嫂子说话可凶了！连爸妈也敢吵！”
王岩笑笑：“你不是她，体会不到她的心境。她长得那么漂亮，嫁到咱们这个贫困的家，有点怨言那是人之常情，要是大哥的生意一直好转的话，她的脾气只会更坏。”
王舟舟瞪大眼睛：“啊！那怎么办啊？大哥不像你，和谁都能聊到一块去，他那么老实，生意能做大吗？”
王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大哥能挣多少钱都没关系，反正也不可能有自己挣得多，只要以后自己发达了，邬丹说话做事就一定会忌讳很多。
就算她再没有文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她肯定明白。
“舟舟，你知道爸爸为什么昨天打我，今天没有打我吗？”
“因为昨天的肉是爸爸买给嫂子吃的，而今天的肉，是你自己挣来的钱买的。”
“哼！是你偷爸爸的钱买的！”
王岩乐了，“其实我要告诉你，就算爸爸知道我拿他的钱买的肉，他也不会打我，你信吗？”
过了一会，王舟舟才说话：
“不是很信，爸爸最痛恨那些偷摸的小毛病了。”
王岩撇撇嘴：“不信拉倒！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只要你真心为别人付出，就一定能得到回报！如果没得到，只能说明你付出的还不够。”
王舟舟小嘴一撅：“哼！满嘴歪理。。。。。”
“哈哈，歪理也好，正理也好，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就是天理。。。。。。坐好了，哥哥要带你起飞拉！”
“二哥你慢点。。。。你慢点。。。。。”
第16章 诚实可靠王舟舟
回到家，王岩拉着王舟舟收拾自己的狗窝。
一直忙到九点多，王大财和妈妈李新兰才回来。
看着井然有序的方岩的房间，王大财嘴一撇：“要不是舟舟，我一辈子也别想看到这么整洁的房间。”
王岩呵呵一笑：“还有什么愿望没有，一块说出来，我真怕一不小心，又让你得偿所愿了。”
王大财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已经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了，带着恼羞地龇牙骂道：
“臭小子，你赶紧去大学报道！你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算重生！”
一听到重生的字眼，王岩乐呵呵的笑容戛然而止，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哀伤。
李新兰也发现了王岩的异常，以为是王大财话说的太狠，伤到儿子的心了，不由翻了丈夫一眼：
“都多大的人了！还给孩子一般见识！”
王大财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妻子生气。
当下赶紧撑起笑脸：“我给儿子开玩笑呢！谁知道他这么不经逗！对了王岩，你要和你妈说的好事到底是什么？赶紧说！”
王大财心里藏不住事，同样，有事藏在心里也感到浑身难受，给猫抓似的。
好不容易憋到回家，抓到机会就逮着王岩发问。
王岩恢复情绪的动作很快，也只是在片刻之间就浑如没事人似的，跟着笑嘻嘻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和我妈说。”
心里痒痒的王大财气得直喘粗气，“说个大致的范围，到底是不是高考的事？”
高考的事那能叫好事？等分数下来你就知道什么叫故事了。
王岩嘴很硬：“我说了，我只和我妈说。”
王大财见撬不开王岩的嘴，就气鼓鼓地独自下楼了。
“你老是气你爸干吗？你也知道他的脾气，想知道却知不道的事情，最是抓他的心。”
李新兰没好气地看着儿子说道。
王岩倒是觉得无所谓，说道：“我不是不说，而是我已经当他的面说过一次了，结果一句话没说完被他一巴掌打分尸了。”
李新兰往床上一坐，看着方岩，道：“说吧。。。。”
王岩瞅了眼王舟舟：“都收拾完了，你还在躲在我房间里干什么？出去出去！”
看到猫在床上的王舟舟，王岩开始撵人。
王舟舟可怜巴巴道：“我也想听。。。。。”
不给王舟舟说话的机会，王岩不客气地将其轰出了房间，在关门的刹那，王舟舟大喊道：
“二哥，你要是不让我听，我就把你的小秘密告诉老爸。。。。。”
“嘭！”
王岩听都不听，直接关门。
还敢威胁你哥！给你八个胆子，你敢说吗？
门外，猫在楼梯处的王大财看到了被轰出来的王舟舟，心里平衡了许多。
走上前，幸灾乐祸地笑道：“我的傻女儿！下次别帮你二哥干活了，你看！干了也是白干！什么奖励都没有。。。。”
谁说没有奖励？
王舟舟有些委屈，气鼓鼓地不想说话。
王大财试探道：“刚才你说要告诉老爸一些小秘密？说说我听听，我来帮你报仇！”
一听到这，王舟舟慌了，她哪里想到老爸居然会躲在楼梯口偷听。
她要说的小秘密可是二哥偷钱的事！
怎么办？
爸爸要是一直询问，我到底说不说？
说了对不起二哥，不说好像对不起老爸。。。。
我可和二哥不一样，长这么大可从没有撒过谎啊！
看到女儿惊慌的样子，王大财心中窃喜，这个秘密肯定不小！
要不然舟舟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嗯，好好开导开导她。。。。
“舟舟啊，你一直是爸爸最喜欢的孩子，不仅聪明伶俐，还诚实可靠，比你二哥强百倍！你告诉爸爸，到底是什么秘密？”
王舟舟心底还在天人交战。。。。
“是不是今天买肉的事？”
被王大财一语中的，王舟舟显得更惊惶了。
“您。。。。您都知道了？”
王大财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给自己蒙着了，当下大喜：
“我就知道你哥的话没一句实话！快说，他买肉的钱到底哪来的？”
到现在为止，王大财还没有将王岩买肉的钱，往‘偷’这个字眼上想，因为他根本不相信王岩还敢偷钱。
去年那顿打，王大财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震撼！
妈的！大拇指粗的棍子硬生生打断四根！
王岩虽然顽皮，可怎么说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从他那畏缩惊惧的眼神里，王大财确信，那一次绝对把他打老实了。
当时还明确告诉他，如果再偷，只会比这次打得更狠。
这才一年时间，借给他个狗胆，他也不敢伸手去拿！
“老爸你是问二哥。。。。今天买肉的钱吗？”王舟舟显得有些疑惑。
“是啊！”
看到王舟舟神情从惊惶转变成了疑惑，王大财顿时有些张二摸不着头脑。
这什么情况？难道事情又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二哥不是说了吗？是他同学妈妈奖励给他的啊！”
王舟舟像陈述事实一般，肯定说道。
听到这个答案，王大财顿时觉得世界都有点不友好了。
以前自己可是全家最有智慧的推理者，无论他们兄妹三人谁说了谎、做了错事，经过自己大脑的轻轻一转，就能精准判断出谁是“凶手”，做的什么错事。。。。
可今天，明明觉得王岩的钱来的蹊跷，却偏偏找不到一点证据！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叛变者’，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却打了自己的脸。
本想听一个惊天大密，哪知听了个寂寞！
王大财明显没有了刚才的雀跃，问道：“那五百块钱，你亲眼看到了？”
王舟舟坚定地点了下头：“一清二楚！四张一百，两张五十。”
王大财彻底没有要调查下去的欲望，颓丧道：
“那你要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也是关于今天买肉的事。。。。。”王舟舟唯唯诺诺道。
嗯？难道还有转机？
王大财重现希望：“快说，别墨迹！”
王舟舟吞吞吐吐道：“二哥买了肉之后，还买了好多零食，说我要是帮他整理房间，就都给我。。。。。”
不知为何，王大财感觉今天特别累。
“这就是你所谓的秘密？”王大财有气无力道。
王舟舟眨巴着大眼睛：“嗯啊！你不是说不许二哥和我再吃零食的吗？我怕你。。。。打二哥。”
王大财静穆了几秒钟，缓缓道：
“舟舟啊，你还小，不要熬夜，赶紧洗洗睡吧，今天爸爸有点乏，就先睡了。”
见老爸不追问了，王舟舟心情大好，“嗯，老爸也晚安！”
第17章 怪梦
有点乏的方大有此时困意全无，躺在床上左辗右转，就是合不上眼。
洗澡的时候不是在想今天肉的事，就是猜测现在王岩和妻子在说什么，总之，脑细胞一直维持二百迈的频率高速运转着。
不时扭头看向门口：李新兰怎么还不回来？什么事情能说这么长时间？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李新兰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看到妻子掉着眼泪，王大财赶忙起身，“怎么了？那小子是不是气着你了？”
李新兰摇摇头，说道：“我去洗澡了。”
王大财又在床上纠结了十几分钟。
很快，李新兰重又走进房间，轻轻地掀开薄褥，直挺挺地躺在床一角，静静看着屋顶发呆。
王大财起身关灯，缓缓靠到妻子身边，悄声道：
“兰兰，王岩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看上去有点难过？”
见妻子不说话，王大财又安慰道：“王岩这小子虽然叛逆、嘴碎、还。。。。。。还不知道尊老爱幼，可做事还是有准则的，就说这两天做饭吧，虽说浪费了些，可终归是想让我们吃顿好的，比以前瞎捣蛋可强了不少。”
李新兰转过身，轻轻道：“你是不也觉得岩岩长大了？”
黑暗中看不到王大财的神情，只是咬字的声音比之前有些重：“确实比以前更聪明了！”
“你知道岩岩都给我说什么了吗？”
王大财犹豫了一下，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
李新兰没有理会丈夫的‘不是很想知道’，轻轻道：
“他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也是这样轻轻跟我说话，他说，妈，以后我会挣很多很多的钱，多到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王大财轻哼一声：“这小子最喜欢吹牛了！”
李新兰没有理会丈夫的打岔，接着道：“他还说，只要他在家一天，就尽他所能让我吃上最好的，喝上最好的，以后还会给我买最好看的衣服，让我住最大的房子，别人有的我也会有，别人没有的我也会有，他要让我做全天下最自豪的妈妈。。。。。”
李新兰说完，王大财没有再出言调笑。
这些话他很熟悉，因为不止今天下午刚听过，而且以前也跟自己的妻子说过。
回想起这些年的心酸过往，王大财只觉得眼前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正一下一下无情地抽打着自己的脸庞。
一边抽打的同时还一边质问：你当初的承诺呢？被狗吃了？看看这个家过成了什么样子？妻子嫁给你享了多少福？
漆黑的房间里阒静无声，唯有钟表的‘滴答’声，证明着时间在流逝。
模糊之中，李新兰发现丈夫的肩膀在轻微地抖动。
知夫莫若妻的她，将手掌放到了丈夫宽厚的背上，轻轻拍打着。
像是在鼓舞，又像是在安抚。。。。
这背啊！
在还没有这么厚的时候，曾经背过天，背过地，也背过爱笑的自己。。。。。
后来自己亲眼看着这背慢慢变厚、慢慢变弯。。。。。。。
虽然不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