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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张自搏的心跳有些快，是真的快了。
张春生说，“这次这条新闻虽然被你摆平了，但蓝天传媒获得了一个亿的广告费，表面看着输了，其实并没输……
你那星光卫视获得了人气，卫视广告费更高，说不定这一次比蓝天传媒赚的还多。
你看，牺牲一点我们的小我，才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力，促成双赢的结果。
星光卫视没有给你大分红吧？我给你，你看，我们是不是还可以继续成为朋友？以后有钱大家还一起赚，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的事。
友情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永远的利益才会让我们永远保持联系，如果你的朋友天天跟你借钱，你还会当他是朋友吗？”
张春生说完，意味深长地笑看着张自搏，他觉得谁都不会经得起金钱的诱惑，尤其是张自搏这种和他一样，都是正在拼命努力的穷人。
张自搏一时怔住了。
牺牲一点小我，新闻火了，双赢，自己分到十万块，这笔买卖怎么想都是不亏的，是值得拼的啊。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
潘主任口中所说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这十万不收？说实话，张自搏也有点舍不得，毕竟像他们这种学生，想要赚到十万有多辛苦，多艰难，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再想想刘恬，起早贪黑，使尽全身瘦弱的力气，一斤一斤的卖熟食，卖到一年都不一定能剩下十万块存款。
不得不说，这一刻，在金钱面前，张自搏犹豫了，他不是圣人，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为钱、为理想拼搏的，想要快点翻身的穷学生。
看出他在纠结，张春生笑得越发开心，“哈哈哈哈，你不用那么焦虑，回去跟刘恬聊聊，慢慢考虑，我相信刘恬是一个通透的人，她一定会赞同我的说法。”
说完，张春生转身走了。
张自搏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智慧，其实在社会这个复杂的大染缸里，都只是滴入大海的一滴水。
是这么快，还没毕业就融入这海中？还是坚持自我，清者自清，继续让刘恬跟着自己受苦？
一时之间，他想不通自己该怎么做？
于是他去找刘恬了，接上了忙碌一天，累并开心着的刘恬，两人一起幸福地回家。
等两人吃完了晚饭，躺到床上的时候，张自搏才主动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刘恬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走进了死胡同，我想不明白这钱该不该收了？
收？似乎张春生说得也挺有道理的，有理由收，我们都是要吃饭的凡人，我们做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正义天使。
可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儿，钱可以赚，但不能这样赚，牺牲的不光是我自己，还有老人的五个儿女背负过的骂名……
还有欺骗网友们的谎言，这样的新闻不是新闻，它是一个剧本，是一场利用全民当枪手的大戏，新闻人要做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新闻人。”
刘恬听着张自搏的诉说，脸上逐渐呈现出淡淡地笑容，“老公，既然你都这么纠结了，那不就代表已经有答案了吗？”
“是吗？已经有答案了吗？”张自搏有点茫然。
刘恬又笑着说，“你说，我会喜欢张春生那种男生吗？”
张自搏立刻摇了摇头。
刘恬又说，“我会因为钱而喜欢张春生那种男生吗？”
张自搏又坚定地摇了摇，突然，他眸光一亮，“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没错，我不能成为他，我要成为我自己，我要成为你刘恬喜欢的原本的张自搏。
我不应该让自己这么容易就流于在这汪洋的为了欲望可以不择手段的大海之中，那样……”
第107章 人生都是自己选的短视频行业的起源
“你会夜夜难眠，后悔不已，人有时候一步踏错，就无法回头。
有些错，都会成为敌人手中的把柄，你会把自己至于非常被动之中，那你的人生，将不会在受你自己的控制。
为了钱，为了配合或迎合别人，或者说，已经是别人船上的人，那你的人生，从此就失去了自由。”
“没错！我老婆就是聪慧过人。”
说完这句，张自搏便在微信转账上点了退款。
张春生很快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而后问，“怎么回事？你确定十万都不要，这可不是小数目了，还是你嫌少？想要更多？”
张自搏也没有装，立刻给他回复，“没有嫌少，就是你猜错了，我问过我老婆大人，她说不让我收，否则，我就不是她喜欢的张自搏了，没办法，还是听老婆的吧，哈哈！”
张春生半响都没消息，他像是被惊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发来信息，“我刚才一直在消化这件事，我真的挺不敢相信的，我敬佩你们，但还是那句话，我做不到你们那样。
也许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吧，我从小在继父家中长大，我妈不疼我，继父可以随便打我，他们的亲生孩子可以吃鸡蛋、喝牛奶，我只能喝玉米粥，吃咸菜。
我能上学是校长见我可怜，又觉得我很努力，成绩也很好，他供我出来的。
我想成功，我必须成功，一定要成功，成功之后我要拿着钱到我亲生母亲和继父面前显摆，然后好吃好喝给我的校长养老送终。
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气死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必须成功。
这段经历我从没跟别人说过，因为太不堪了，但今天就想跟你说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注定要成为跟你不一样的人。”
张自搏没有回复，因为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就像是有些网友说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可他也不赞同张春生的这种急功近利和极端的想法。
可他知道他不可能说服张春生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是一个苦苦拼搏的穷学生，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人生品头论足？
张春生见张自搏半响没有回复，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自搏，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我，我都得求你一件事，我做得这些事，请你不要告诉静怡，我真的很珍惜她。
我不希望发生一点点影响我在她心目中形象的事，以至于影响到她的心情，继而又影响到我们俩的感情。
我们已经是有了实质关系的情侣了，未来我想要跟她结婚，我很努力，不想我的努力付之东流。”
张自搏看着这段话，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总觉得这段话有点隐晦着的别扭。
刘恬见他神情纠结，立刻拿过手机来看，看完信息后，她笑着说，“这就是你不收十万块钱的效果，立竿见影，他求你，你要是收了他的十万块钱，他一定不会再求你，并且恐怕未来就是你求他。”
张自搏双眸突然一亮，瞬间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这样，还是她的小娇妻这个旁观者，比他这个当局者看得更清明。
“哈哈哈哈！很好，你很优秀。”
下一秒，张自搏一把将刘恬按在床上，“睡觉，不关心别人的事了，你表现这么好，今晚奖励你。”
“哎呀，呜……奖励什么呀。”
“你喜欢的！”
…………………………
张自搏处理的老奶奶的新闻，赵静怡告诉了她爸爸。
赵副校长又亲自跟几个人见了一面，并着重夸奖了张自搏是个有正义心的传媒行业的人才，并鼓励他好好努力，前途无量。
张春生面上平静笑着，内心里嫉妒得要命，很明显这赵副校长越看张自搏越喜欢。
其实人啊，身上有光，就会格外吸引别人的目光，因为群众眼睛是雪亮的。
如果一个人身上阴暗面太多，大家也会情不自禁避而远之，毕竟谁都喜欢光，没人喜欢黑暗。
潘主任专门给张自搏开的那个栏目，张自搏和黄铮找起素材来还挺有压力，不过，他们算是都勉强完成任务了，张自搏和黄铮的收入也都增长了很多。
有一次张春生看见张自搏问，“自搏，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有活还能找你一起干吗？”
张自搏回复的是，“我老婆告诉我，在你没有信心把黑色染红之前，一定要远离黑色，免得你先被染黑了。”
这句话，刘恬是从心灵鸡汤里看到的。她不爱看书，但不代表她不学习，她有时候在网络上吸收的有用的营养知识，比他书本上的更实用。
当然，这种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同样一句话，有人看了救赎了自己的一生，有人看了却毁了自己的一生，所以每个人都要有智慧从明暗对半的世界中，挑出对自己有益的光明知识，来指导自己有一个光明的人生。
………………
大学到了第二年，功课非常紧张，张自搏要考英语四、六级，但他依然没有舍得辞掉星光卫视的一个月一期的人间轶事拍摄。
有一期没找到题材，他就把刘恬开店的故事给拍上了，刘恬又小火了一把。
潘主任对这期新闻的评价是，“新闻性不高，不过策划挺有技巧，人物生动、活泼、励志，所以，还可以播。”
结果播出后，收视率也不错。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张自搏和刘恬手上已经有了三十万左右的存款。
刘恬还在那个小熟食店，刘恬不敢投入更多成本扩张自己的店，因为手上的钱，她想等张自搏毕业有了工作，就交个房子的首付。
她上次咨询过银行，像她这种小个体户，老公又是个学生，银行都不给贷款，所以刘恬不舍得动手上的钱，担心万一赔了就买不了房了。
有一天晚上，张自搏发现刘恬拿着手机对着她自己拍啊拍，好像还在跟谁说话，他觉得很奇怪。
“你拍什么呢？”
刘恬一边拍，一边解释说，“英雄联盟上架“英雄时刻”功能，最开始所有用户上传的都是一到二十秒游戏录像！一段时间后发现有了几个用户上传对口型唱哥和女孩的s短视频，还有搞笑短视频！我特别喜欢看这些！刚开始还感觉好羞耻，像是在偷看别人隐私的感觉！但是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所以，我也想发发。”
“发这干嘛？有钱赚吗？”张自搏问。
………………
2014年10月英雄联盟上架，英雄联盟时刻，最早的短视频起源，有没有体验过的？
第108章 新工作新试水
刘恬说，“赚钱？这还不知道诶，目前好像没听说，拍着好玩。”
一开始张自搏还没太在意，可是吧，就越看越别扭，刘恬还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展示自己的美，他……
他默不作声，悄悄站到刘恬身后，视频对面突然传来女孩子的惊呼。
“哇，这是你哥吗？好帅啊！好帅，欧巴，我想当你嫂子，我想看，快给我看小哥哥。”
看个屁！张自搏心里吐槽。
也有男生说话，“啊，吓洗我了，竟颜有男淫，不开心了，不看了。”
滚！张自搏在心里腹诽。
“哈哈哈，这是我老公啦，这是我和我帅老公的家……”
刘恬刚要拍摄屋里的环境，张自搏大长手一把把手机抢走，关点了这个网址。
“啊！你干什么老公？”刘恬不高兴地噘嘴。
张自搏假装生气，“以后不准搞这个？”
“为什么啊？”刘恬不解。
张自搏说，“一个漂亮小姑娘不要轻易抛头露面，更不要把家里的隐私暴露出去，地址、电话、身份证，一切信息，尽量保护好，这社会很复杂，随时有各种邪恶和变态盯上你。”
刘恬哭笑不得，“没那么严重吧？”
“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每个出事的人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都觉得不会轮到自己，所以……”张自搏指着刘恬的鼻尖说，“不要跟我杠，听我的。”
刘恬，“……”
本来还想说几句的刘恬，见他这么刚，立刻闭嘴了。
不过想了想，她却笑了一下说，“你不就是觉得我太漂亮了，怕我被别人拐跑了吗？你要是肯承认这点，多夸我几句漂亮，我就听你的。”
“噗嗤！”张自搏被逗笑了，“你是天上地下宇宙无敌第一大漂亮，我怕你被高富帅拐跑，行了吗？”
刘恬笑着靠近张自搏怀里，“还行！”
两人开开心心躺在一起腻腻歪歪了。
从此刘恬再也不直播或者发自己的小视频了，但有时候会分享一下自己的熟食店，拍的都是熟食，也没几个人看，时间长了，也就不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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