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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下一秒就出现在儿子的身边,对他说无数个对不起,都是她的错,不该这么久才找到他,一切都是她不好。
但是她现在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全身的经脉,身为一位母亲,一位失职的母亲,她也是害怕见到儿子的。
他曾那么多次的在梦里呼喊她的名字,他喊着妈妈,大声的喊着妈妈,那个时候,不是梦,而是信一真的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地狱里,大声的呼喊着她,可她竟然没有去找他。
“他的身体被注射过疑似hiv病毒的细胞,在未确定之前,你还不能……”去见他。
霍子墨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牧晚秋就已经从床上冲了下来,她双手紧攥着霍子墨的白大褂,短暂的三秒钟不到,被她攥着的纯白色衣袖上就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她用的力气太大,隔着布料她竟然还被自己的指甲抠破了手心,“子墨,你在骗我对不对?”
霍子墨看着已频临崩溃的牧晚秋,他也很想,是骗她的,可是,不是。
他的沉默让牧晚秋瞬间就跌坐在了地上,手心里溢出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纯白色的衣袖划成一道刺目的红色弧度。
“晚秋,别这样好不好?至少信一他……”回来了。
皇甫少擎想要安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牧晚秋再也撑不下去的崩溃了,她突然的对他怒吼,“闭嘴!我不相信!我们信一怎么会染上那种病毒,简直就是笑话啊,你告诉我,是谁绑架了信一,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我的儿子!”
她蹲在地上,疯狂的撕扯着皇甫少擎的衣服,手心里的血一道一道的都在他的衣服上,划成鲜红刺目的红线。
她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似乎只要她很大声,再大声一点儿,她的信一就真的会是完好无损的。
皇甫少擎深感内疚的凝视着牧晚秋,现在的她,对那个绑架了信一的人,痛心疾首恨不得马上亲手那个人,可那个人却偏偏是他不能替她杀掉的。
“对不起……”他替那个人对她说无数个对不起。
===第283节
牧晚秋只觉得心更痛了,“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他也只能接受这样残忍的现实,“我妈。”极轻的声音,极重的语气,极沉的心。
“柳若兰,我要去杀了她!”牧晚秋疯了一样的站起身,甩开皇甫少擎的拉扯,就往病房外跑。
是的,她疯了,她现在脑海里就一个念想,亲手杀了柳若兰。
信一也是她的孙子,她怎么可能对信一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出来,一年多的折磨,她身为一个奶奶,是怎么狠心做到的?
“晚秋,你冷静一下好不好?晚秋……”霍子墨拦住了牧晚秋,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处于极其危险的边缘,她的脑子曾经动过大手术,还短暂的失忆过,如果收到太大的刺激,情绪波动的太大,会严重危害到她的健康甚至生命。
牧晚秋已经完全失控了,她崩溃了,她疯了,她只想杀人,杀了柳若兰!
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不正常,不正常到她就要驾驭不了,脑袋想是即将爆炸一样,涨疼的眩晕……
就在霍子墨想要皇甫少擎过来抱住牧晚秋,而他准备帮牧晚秋注射镇定剂的时候,牧晚秋已经先一秒的晕了过去。
瘦弱无力的她瘫软在皇甫少擎的怀里,他抱着她,心如刀绞。
……
后来,皇甫少擎去见了已经命在旦夕的柳若兰,柳若兰告诉了他,为什么会绑架了信一,而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那个地下室,又是怎么做到的。
柳若兰的答案,让皇甫少擎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她的信念只有一个,不准他和牧晚秋在一起,她以为只要带走了信一,他们就会彻底的放开了,而他们分开的那一年,让她以为她真的成功了,她想过放掉信一,所有就给信一注射了有hiv病毒的细胞,这样即使就算信一回到牧晚秋身边,也会折磨着牧晚秋。
她绝不允许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得到幸福,甚至得到她的儿子。
而那个地下室,是在修建这座别墅的时候就存在的,这座别墅当时的设计师是他父亲的秘密情,人,而这座地下室,曾经是他父亲背着母亲偷,情的地方。
她之所以把信一关在这里,还是为了告诉背叛过她的丈夫,她在折磨着他们皇甫家族的血脉,她就是想要他,做鬼都别放过她,恨她也比不记得她强太多。
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她却用所有在爱着,她的爱,已走火入魔。
她不准害死丈夫的人好过,她也不准死了的丈夫好过,说到底,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好过罢了,这样的生活,对她才是最大的折磨。
那天,皇甫少擎只问了柳若兰一个问题,“既然不想让他和牧晚秋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带走他?为了让死去的父亲,死不瞑目,折磨他不是来的更痛苦吗?”
柳若兰的回答是,“你是我的儿子,我的命,我做不到,即使我折磨死全世界的人,都会护你毫发无伤。”
感动吗?心痛吗?伤感吗?
可为何他却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他说,“妈,你忘了,信一是我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命,我也会杀掉全世界的人,只为护他毫发无伤。”
“……”
你一声妈,是今生的最后一次。
墓碑前,他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天,从太阳升起,站到了夕阳落下,他只对柳若兰说了一句话,“下辈子,我们不要再做母子了,这辈子,我不恨你。”
无论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做过什么,他们都是给了我们生命的人,就如柳若兰和皇甫少擎说的那句,‘即使杀了全世界,也会护自己的孩子毫发无伤。’
他们可以伤害所有人,却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做到去恨呢。
不恨,或许就是释然了吧。
不恨,或许就是代表着连爱都收起来了吧。
不恨,是不是更让人绝望啊。
柳若兰忘记最大的一点儿,就是她伤害的,是自己儿子的儿子,她忘了,那是对自己儿子,最大的伤害,给他最痛不欲生的痛苦。
身为儿子的皇甫少擎,宁愿自己的母亲伤的是自己,也不愿自己的儿子,收到丁点儿伤害。
一切貌似都结束了,而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子的妈呢?
还有那个脸吗?
……
第三卷,再苦也要记得笑一笑 247: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了
“如果我爱你,你会痛,那么,我会收回我对你的爱,但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我所有的爱,都装进包裹,自己好好守护着。”
他没说,那份爱的包裹,是他的心。
牧晚秋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刚刚把信一哄睡了,虽然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但是亲眼看着躺在里面的儿子,听着她讲的睡前故事,缓缓的闭上眼睛,嘴角还勾着浅浅的幸福的笑容,她就心满意足了。
信一还需要一个很漫长很痛苦的过程,才能离开这个隔离一样的icu,身为妈妈的牧晚秋相信,她的儿子,已经能撑下去的。
牧晚秋隔着厚厚的透明玻璃,亲吻一下儿子酣然入睡的睡颜,嘴角也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想起了刚刚收到的那条信息,她不满的撅撅嘴,拿起手机,给睡着的信一拍了张照片,然后,很快的便把照片发给了那个人。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那个人竟然还没有任何的动静,牧晚秋也是听佩服某人的耐力。
已经一周的时间,他对没有来看过儿子,更别说来看看她了。
那天,牧晚秋再次醒来的时候,霍子墨和她聊了很久,也把她说明白了,她崩溃下去又能改变什么呢?信一最需要的就是他们父母的守护和坚强,她倒下了,信一会是第一个伤心难受的。
所有,她活过来了,可在某人知道她‘活过来’的时候,他竟然玩起了消失,还真够狠心的,要不是担心他,她真想不理他,要不是每天夜里都看到他偷偷的来看睡着的儿子,她才不会主动的原谅他。
他们都经历了这么多,就别再虐下去了吧,该好好过日子了,虽然明天的路,会很苦,但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简单的小日子。
三十分钟过去了,牧晚秋的手机仍旧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要不是不想离开儿子半步,她的暴脾气真会选择直接跑到他家里去,把他狠狠的暴打一顿,一直打到他清醒为止。
她忍住暴脾气拨了过去他的号码,他接的倒是够快,一声都还没有响完,他就接通了。
“……”电话接通后,又是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他那边都什么动静没有一点儿。
===第284节
牧晚秋忍无可忍,“你不打算说话吗?”
皇甫少擎这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又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声音明显暗哑的厉害,“信一睡了吗?”
牧晚秋答非所问,“你生病了?”声音像是坏掉的音响,哑的让人听了心里都不舒服。
“我没事。”明明就很有事,却还在死撑着。
“……”没事才怪,好啊,既然他非要死撑着,她有何必多管闲事,牧晚秋咬咬牙,没有再去关心他是不是生病真的很严重。
谁知,她不说话,他也就安静的保持沉默了。
牧晚秋无可奈何,挑衅的质问他,“你刚才那条信息几个意思啊?不准备过了是不是?”
“我没有。”皇甫少擎想都没想的直接说出三个字,说完,他又后悔了,他还有和她过下去的资格吗?
“我是觉得……我们……我……” 皇甫少擎支支吾吾的纠结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这样的皇甫少擎,没有自信,甚至想要把自己躲藏起来的他,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的。
其实有些话,他们之间,真的已经不需要语言的解释或者其他的表达,他不敢和她见面,不代表不想她,她太了解他内心的自责和愧疚,可,她真的不怪他的,整件事情也没有对与错。
是命运吧。
但他,都不知道她担心他,不知道她能懂他,这让牧晚秋很生气。
她故意提高声音的质问他,像个非要讨个说话的孩子,“你怎样?”
“我……”他是真的怂了,竟然还想要解释。
牧晚秋没在逼他,现在他们之间,需要的不是谁输谁赢,谁强谁弱,而是互相的依偎,相互的靠近。
她像个抱怨丈夫的妻子,喋喋不休的唠叨着,“我没日没夜的守在医院里,你都跑哪里去了?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啊,你还真是厉害,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了,你想新人换旧人是不是?我告诉你奥,没门,这辈子我生是缠着你的人,死是缠在你身边的鬼,你休想用几句煽情的话就把我打发了。”
“……”全都是感动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像是听到了一场世纪大告白。
他怀揣着一颗为她疯狂跳动的心,奔向她……
只要她还要他,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要她还留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牧晚秋没听到他感动的恢复也就算了,竟然接收到的是‘嘟嘟嘟’手机断线的声音,她……的暴脾气啊,“喂,你还敢挂我电话!”
好吧,即使她喊的再大声,对方也已听不到了。
她黯然神伤的盯着手里暗了屏幕的手机,喃喃的低吟着,“大傻子,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又怎会怪你呢,大笨蛋。”
十分钟后……
牧晚秋隔着玻璃疼爱的凝望着还在熟睡中的信一,从昨晚开始,睡梦中的他因为噩梦而惊醒的次数少了很多,而今晚,到目前为止,已经睡了两个小时,还没有突然在惊恐中醒来。
这算是一个越来越好的过程,牧晚秋抿嘴有所欣慰的苦笑着,其实不想自己的笑容里还夹杂着苦涩,怕孩子一睁开眼,看到自己脸上的苦笑会生气而不理她,可看着小小的他,躺在那里,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身为妈妈的她,又怎能笑的幸福。
腰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桎梏,身后的他,呼吸沉沉的,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太累,还在大大的呼吸着。
他的下巴就窝在她的颈间,他呼出来的气息都扑在她的颈上,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全部都是他的味道和气息,就连背后紧贴着的心跳,都是他的频率。
“不是不肯出现的吗?现在是怎样?”牧晚秋赌气的问她,因为有灯光,两人的身影在透明的玻璃上打了一双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