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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差三个亿的窟窿。」
「至少差三个亿。」
…。
「哥，回去你帮我想办法。」
姜文张了张嘴：「可是我跟人家投资人咋说呢？」
「你这片肉眼可见的不赚钱啊。」
苏晨哈哈笑道：「哥，你拍的片子里，好多也不赚钱，咱们不是得拿出信心来么。」
「在说了，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赚钱呢。」
姜文思索了一下。
「行吧，投资人的钱暂时不说了，我这边可以挺你两千万，但是，话咱们说明白。」
「我这钱，是为你投的。」
「其他投资人的钱，拿得到就拿，拿不到，就算了。」
苏晨点头：「行，没问题。」
「哥，说是叫你哥，但是实际上，咱们算是师徒关系，所以你这两千万算是我借的，都时候如果这部戏不赚钱，我下部戏还给你。」
苏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你说姜文有钱吧，他真有钱。
四五千万，甚至更多都是有的。
可是你要说没钱吧，也真的没苏晨自己有钱。
姜文一次性拿出两千万来投资，说白了，看重的不一定是这部电影，而是苏晨这个人。
所以苏晨不想让姜文和自己一起担这个风险而已。
姜文闻言，眉头一皱。
「说啥呢，我要你还？」
「你就给我好好拍，尽量保本就行了。」
「要是赚不回来
，能回多少算多少，也不至于全赔吧。」
他哈哈一笑。
再一次感慨了一下。
到了苏晨这部戏的拍摄现场，姜文才知道这小子拍电影，和其他的国内导演拍电影有什么不同。
当张一谋还在注重色彩，注重大场面人数，当陈凯歌还在注重人文，注重和谐，注重灵魂和共鸣的时候。
苏晨拍摄电影的场面，已经让他们这群国内的老一批的导演都看不懂了。
别说让他们这些导演来拍了。
碰都不敢碰，应该太不了解了。
什么宇宙，什么太空，什么飞船，什么黑洞，一窍不通。
……
从苏晨这离开之后，大概过了七八天。
姜文始终是睡不踏实。
答应苏晨的两千万不着急，苏晨说过段时间忙完了再找姜文谈。
可是姜文说回来，并不是因为这点钱不踏实。
他是想不明白苏晨会怎么拍这片。
于是，第二天一早，姜文打了招呼，要探班。
再一次来到了怀柔这边，他还就真的想要呆在这看两天，苏晨究竟是怎么玩电影的。
姜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
进了大棚，肖央带着姜文直接去了黄磊那边，那边是监视器的区域。
黄磊和姜文打了招呼。
然后因为正在拍摄，也没有来得及聊两句。
姜文索性自己站在黄磊身后看。
黄磊旁边坐着个老外，胖乎乎的，高高大大的。
身上挂着名牌，叫乔治，貌似是特效技术指导，他和黄磊一起盯着监视器。
…。
画面之中。
第二区域的大型起重机正用钳子扣着近地飞船的船体。
船体剧烈的抖动着。
船体外部的圆弧形led屏幕里面显示着浩瀚的星空。
而监视器画面之中。
苏晨头戴着宇航头盔，身穿宇航服，坐在驾驶室内。
他面前一堆复杂的按键。
「速度太快，不适宜进入大气层……」
「我们要不要用推进器减速？」
「不用。」
苏晨低着头，他面部神经非常的紧张。
旁边的女演员回头看向苏晨，而苏晨注意力集中，手里捏着推进杆。
「我要利用漫游号的空气动力节省燃料。」
「坐稳了！」
起重机忽然抓着近地飞船一阵剧烈的晃动，飞船里面的演员们同样也在晃动之中。
肖央在旁边小声的对姜文说道：「这是在拍摄飞行器降落，哥，你算来对了。」
「接下来，转场到第三区域。」
「那边有人造巨浪，整个区域都已经用水填满了。」
「不知道拍摄起来什么感觉，反正巨震撼。」
姜文一翻眼睛：「巨震撼是怎么个震撼？」
肖央琢磨了一下，应该给姜文怎么形容呢？
他想了想：「你有没有想过，距离地球大概上百光年的位置，有一个和地球一样的星球。」
「上面晴空万里，可是没有动物，也有人类，几乎没有山脉。」
「只有几百米的滔天巨浪。」
「巨浪所到之处，万物皆是泡沫？」
姜文摇头笑道：「拍不出来。」
肖央乐了：「拍不出来？」
「对，至少在大棚里，这效果拍不出来。」
姜文
无比肯定的说道。
第194章 。杨蜜：我从来不签对赌协议！
肖央也不多说。
他对姜文非常尊重，但是，肖央在特效拍摄这方面已经研究了三个月的时间了，你要说别的，他肯定是认可姜文的话。
但是，在特效拍摄这方便，肖央觉得以后姜文如果要拍类似的电影，说不定还能找自己去给他参谋参谋呢。
画面里面的飞行器剧烈的抖动着。
苏晨人在宇航服之中，他全神贯注：「大家都不要乱操作。」
「我生平只有一次坠机的经验。」
「在错误的时间减速。」
「过分的谨慎，就会和鲁莽驾驶一样，让你死无葬身之处。」
飞船舱体的抖动越发的剧烈。
坐在苏晨身边的张钧宁果然双手紧紧的抓住宇航座椅两侧的扶手。
「小心一点，需要我关闭反馈数据么？」
她扭头，姣好的容颜搭配上漂亮的面孔，显得很美。
「不要。」
苏晨手里捏着拉杆：「我需要感受气流。」
下一刻，整个第二号区域四周led屏幕上，原本是白色云层的周边环境忽然一变。
一个满是水的星球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全是水！水是生命之缘分。」
「坐稳了。」
苏晨声音拔高了一点，他舔了一下嘴皮：「我准备螺旋式下降到水面，大家坐稳了！」
说着，他一拉拉杆。
大型平衡机抓着飞船船体忽然开始超高速旋转。
船体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因为惯性而被摔向一侧！
直到画面停止！
所有演员们心有余悸的呼吸着，他们坐在船舱内部向四下望去。
黄磊坐在监控室内，喊了卡！
姜文起身，他知道一会苏晨就会回来，重新过一下这一段素材。
没一会，苏晨在剧组助理的帮助之下，卸下了身上重重的宇航服：「哥，你来了啊。」
姜文乐了：「对啊，这不是来学习学习新玩意么！」
「行啊，你要是能天天都在组里呆着，到时候，我给你按一个监制的名头。」
苏晨向着姜文走了过来。
姜文连连摆手：「那可不敢，万一你这部电影血亏，我岂不是又背上一个拍电影不赚钱，监制电影也不赚钱的名头？」
两个人大概聊了五分钟。
苏晨立刻抓紧时间去看了一遍刚才的素材。
「我觉得可以，问题是不大的。」
「乔治，你看呢，有没有什么后期上的麻烦？」
苏晨看向旁边的胖子老外。
老外喝了一口可乐，竖起大拇指：「流弊！」
姜文没忍住：「嗬，这老外也能这么地道的中文？」
肖央笑道：「他就会两句中文，第一句是美女，多少钱？第二句就是竖着拇指喊流弊！」
接下来。
整个剧组开始转场到第三区域。
这边是主要拍摄场景和人物的特效拍摄场景。
后面的背景是大幕蓝色的幕布，成一卷一卷的，可以往下拽。
…。
上面可以根据特效组的要求，确定锚点，确定后期摄像机跟踪点等等。
这个区域下面现在全部都是膝盖这么高的水，这么大的场景，光是蓄水，就蓄了一整天的时间。
苏晨可是给姜文好好的演示了一遍。
给姜文看的嘎的直抠脚趾。
到了晚上十二点，今天的内容差不多拍摄完了。
苏晨在池子里泡了大半天，手指都泡肿了，下戏之后，简单的换了身衣服。
「咋样。」
他笑着问姜文。
「怎么说呢……」姜文双手抱在胸前。
他砸了砸嘴：「就是可能我没有去过这种大量拍摄的需要特效的现场。」
「看起来就觉得演员们的表演有点尴尬。」
「因为我不知道你们脑海之中在想什么，所以没有看到成片之前，我也不能够确定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苏晨笑道：「哥，没事，国外拍这种大量特效的电影，比咱们还尬。」
「尤其是他们超级英雄的电影。」
「尬上加尬，特效一上，效果立马不一样，你啊，就等着到时候给买票看成片吧。」
姜文缓缓点头：「行，我给你这部戏花了两千万，你连票都不送我一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苏晨站定：「投资是投资，买票是买票。」
「我的电影，我自己看，也得买票，咱们自己都不掏钱，还能指望谁给咱们掏钱呢？」
姜文摇摇头，表示不接受苏晨的洗脑：「歪理。」
……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
苏晨和剧组一共三百多人，已经在怀柔这边的大棚里面拍了将近两个月了。
这期间，姜文的投资到位，还拉了他的投资人出钱一个亿。
苏晨给煤老板李荣超打电话，结果李荣超没接。
苏晨也就没有再打。
他也不清楚超哥什么情况，这段时间拍戏比较忙，等忙完了之后，去找李哆鱼问问就好。
苏晨自己的钱，还有东平西凑的大概两个亿。
减掉总共目前已经砸在这部电影里面将近一点五个亿。
目前还剩下两个亿出头的样子。
根据乔治的估计，如果省着点，这些钱用来制作后期应该是刚刚足够。
而如果想要最好的效果，恐怕还需要再烧一个亿。
加上苏晨和姜文一个心态，那就是这部电影里面，不要任何的软广告。
所以很大一部分商家，就算是有钱，都进不来。
好在电影《误杀》终于要上映了。
这个电影完全是由苏晨自己投资的，不管票房如何，三个月之后，应该可以解决掉《星际穿越》后期特效的钱。
如果运气好，可能还会有一些剩余。
从五月份《星际穿越》正式开拍，到现在十月份，一转眼，都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五个月的时间，苏晨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一部电影。
…。
其中每天不知道要解决掉多少琐碎的事情和困难。
肖央在这部戏里面不是导演，也不是什么重要演员，他只是负责作为一个帮助者，同时作为这一部国内历史上最贵电影的记录者。
他统计了一下，这五个月的时间里面，苏晨每天至少都会遇到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类似于之前在武威拍摄的时候，无人机的承重这样的风险。
还有数不胜数的杂七杂八的小困难。
当拍摄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肖央就觉得苏晨简直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或者，换一个称呼，他就像是个铁人一样。
不会失落，不会拖后，所有问题都保持在眼下解决。
执行力强，现场的压迫感强，对每一个细节都斤斤计较。
肖央代入了一下自己。
他觉得自己坚持苏晨这样的强度七天可以，可是，如果坚持一个月，他简直会生不如死。
随后，他就看着苏晨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又持续了整整两个月。
六十天。
每一天，都是苏晨的一个新的极限。
不管是钱方面的压力，还是现场杂七杂八的困难，又或者是其他演员们的表演……
肖央有一种感觉，那就好像苏晨在一个人拖着一个巨大的项目，一点一点的从零到一百的建立。
能够参与在这样的项目之中，肖央也觉得自己以后遇到任何的困哪，想象一下现在的苏晨，那再大的困难都好像不算是事了。
「聊聊？」
某一天晚上，肖央拿了两瓶啤酒。
「嗯？聊什么？」
苏晨坐在大棚门口的台阶上，接过了肖央的啤酒。
「你这么拼干嘛。」
肖央喝了一口啤酒：「你在观众面前有名有姓，你在各种导演眼里面是票房***，你在我们眼里面是踏马的有钱人。」
「你这么拼搞这个电影，图啥？」
这个问题，肖央以前就问过苏晨，但是他现在还是没忍住，想要再问一遍。
「图自己开心啊。」
苏晨喝了一口啤酒，凉爽的啤酒下肚，他看向肖央。
「因为做一个牛逼的事情，如果做成了，我会觉得自己很牛逼。」
肖央诧异：「就这么简单？」
苏晨点头：「就这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