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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婶摇了摇头,埋怨道:“我问了几遍,阿萦也真是的,连个地方都说不清。”
这话直如火上浇油,曾郎差点跳了起来。
咬着牙,他又问了几户邻居,奈何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卢萦搬到哪里去了。
腾地转身,曾郎便想赶到卢云所在的学堂堵人。可才走出几步,便又停了下来:现在赶去还在鬼用?那些礼品卖都卖了,得来的钱也都花光了!
忍着恨,曾郎郁怒地想道:阿萦真是个蠢物,那么些锻布银饰便打发了她!哼,要是由我经手,那好处少说也是她所得的十倍二十倍。到时我高兴了,光手指缝漏给她的,也有一间院子钱!蠢物!当真是蠢物!
第二十一章 计划
更新时间2013…2…13 16:28:56 字数:2180
曾府。
曾母坐在自家院子里,享受着婢女们精心奉上的糕点。
她的丈夫现在是校尉了,在汉阳这地方,他们家也算是混出点样子了。喜欢显摆的曾母一直在努力学习着那些贵妇人的举止。
此时太阳正暖,坐在阳光下,曾母眯着眼睛忖道:常府那个大官,听说与洛阳来的贵公子走得近。恩,常府欠的这个人情,便等夫君回来后,商量了再提要求。至于王大善人家,得让他们的绸缎生意让出一分来。哼,他要是不给,我便让卢萦那个贱婢出面说他们家忘恩负义,逼也要逼着他吐出一块肉来!
享受着春日的阳光,曾母一户一户地算着,寻思着自家应该索取些什么好处,如果对方不愿意,又得怎么应对。
琢磨了一会,曾母吁出一口气,兴奋地想道:今年当真是我曾府的幸运之年啊。被阳光照耀得睁不眼的曾母,寻思着自己以后穿金戴银,奴婢成群,在汉阳街中走动时,人人低头不敢直视的风光,不由喜得坐也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她一眼瞟到了急匆匆冲进来的曾郎。
看到儿子一脸的怒意,曾母站了起来,寒声喝道:“孩儿因何恼怒?莫非是那个贱婢不同意了?”她厌恶地呸了一声,道:“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贱婢,她敢不肯?我立马解了这桩婚事,让她哭去!”
听到母亲的话,曾郎脸上的怒意更浓了,他冲到母亲对面坐下,拿起茶盅一口喝下,恨声道:“我会怕她不同意?母亲你不知道她有多蠢,她竟然一大早便把那些礼物全部售出去了,换来的钱财,给购了一间房。”
“什么?”曾母大惊,紧接着,她眼前一阵天花乱转。
看到母亲摇摇晃晃,曾郎一怔,两个婢女已慌忙扶起了她。
被扶着的曾母,脸色很是不好,青中带着紫红,竟有着血气冲心的征兆。曾郎一惊,声音一提大喝道:“快,快去叫大夫。”
“是,是。”一个婢子转身便跑。
曾郎上前两步扶着曾母,低声唤道:“母亲,母亲?”
曾母艰难地抬起头来,这个时候,她只觉得前额处像绑了一块石头,又重又沉又闷,胸膛里的心脏,更是突突地跳得慌。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睁眼,一开口便是腥气直冲,一睁眼便是一阵眩晕,整个人摇摇晃晃着,仿佛随时会倒下。
婢女在她胸口抚了一阵,她又缓了几口气后,曾母跌坐在塌上,扭曲着面孔恨声说道:“那贱婢,竟敢,毁我家的前程!去,去告诉她,我们要解除婚约,我儿娶谁也不会娶她这个,败家妇人。去,就去告诉她。”
“是,是,母亲你别动怒,别动怒。”
不说曾府中的鸡飞狗跳,卢萦把东西购置齐当,把新家打扫一番,勉强可以住人后,卢萦和卢云姐弟已累得动都不想动了。
第二天,卢云去学堂,而卢萦则继续购置家当,打扫新房子。
把一切处理妥当后,已是下午了。剩下还有一些,不过都不用急于一时。
到得这时,姐弟俩这些天存下来的,已只剩下十枚不到的五铢钱了。卢萦寻思着,从明天起,又得重新卖字了。
洗了个澡,卢萦细细寻思了一会后,提步朝平府走去。
她没有直接进入平府,而是找到门子,让他给平因带一句话后,便站在巷子里侯着。
不一会,平因便赶来了。
望着匆匆赶来,看向自己时,神色颇为复杂的平因,卢萦浅浅一笑,说道:“阿因,找个偏静地方说话吧。”
“恩。”
两女一前一后,来到平氏的一处荒芜了的废旧房子前。
站定后,平因侧过头四下张望着,就是不敢看向卢萦。
对于表姐这个模样,卢萦抿了抿唇。她垂下眸,慢慢说道:“表姐可知道,昨日曾郎与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平因心里问着,不过面子上,她还是低着头。
卢萦盯了她一眼,微笑道:“他说我聪慧过人,还说我救的人中,有七户都是了不起的人家。别人想与那些人家结识都要费老劲。而我却轻而易举地成了他们的座上宾。”
平因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望着这个一脸怆惶的表姐,突然的,卢萦心中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同情。不过,她心肠素来不软,虽然怜悯,却该算计的还是要算计。
抬起头,卢萦定定地看着平因,看了一会后,她垂眸说道:“其实,我心里知道,曾郎心慕的人是表姐你……”
平因猛然抬头看向卢萦。她唇动了动,眼中渐渐浸出一抹水光。楚楚可怜地看着卢萦,平因这模样简直就是在说,阿萦,你既然知道我们两情相悦,那你就成全我们吧,我求你了。
卢萦却没有看她,而是接着说道:“我这人向来不喜强人所难,曾郎如果想要退婚,我不会咬着不放。”在平因满面的喜悦中,卢萦慢慢说道:“不过,我已经十五岁了,这婚约一解,怕是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所以阿因,你要我放开曾郎也不难,不过我这损失,得拿钱来弥补。”
说罢,她悠然转身,直走得远了,她最后一句话还在空中飘荡,“如果想好了,等曾伯父回来时,你就让稳叔跟着我一道上曾府的门吧。”稳叔,是平因的舅舅,也是平氏四房最信任的人。
唇角扯了扯,卢萦一步回返一边寻思:等得了阿因的银钱,我就上门退婚。稳叔这人向来稳重知礼,有他跟着我上曾府的门,平因心里肯定踏实,省得以为我得了钱不办事,或者跑到曾府里故意说她的坏话。
至于我嘛,我只要小小运作一番,就可以通过稳叔的口,让平因的父母知道,曾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曾母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哼,人算我一尺,我就还人一丈!曾郎啊曾郎,我不但要退婚,我还要让你娶不到阿因!我要让阿因的家人看清你和你家人的面目,让你在汉阳城中臭名远扬,再也寻不到好亲事!
她毕竟已有十五六岁,退婚的事处理得不好,不但对她的名声,损害会非常大,甚至对她弟弟的前程也会有影响。卢萦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伟大的人,甚至可以说,她是一个有仇必报,仅凭感觉便敢绝然行事的阴狠之人。她想,婚是一定要退的,可退婚一事,为什么毁的不能是曾郎的名声?我为什么不能扮成无辜的受害者?
第二十二章 值多少钱
更新时间2013…2…14 23:36:56 字数:2114
还有一更明天一并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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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萦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喊叫声,“是阿萦吗?阿萦阿萦!”
卢萦转过头来。
矮小的阳婶颠颠地跑来,圆圆的脸上泛着汗光,她灵活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转眼便站到了卢萦的面前。
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子,阳婶不由惊道:怎么两天不见,阿萦好似又变好看了?其实,两天时间哪里可能让一个人变化太大?阳婶不过是这两天都在嘀咕卢萦,陡然看到她精神焕发,容光照人地出现在眼前,不由与印象中,那个总是脸色青白的卢萦相比较罢了。
“阳婶,你这是?”
对上卢萦疑问的表情,阳婶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她责怪地说道:“阿萦啊,你们姐弟到底搬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你家那个曾郎找你找得慌呢。”
曾郎么?
卢萦一笑,低下头来。
见卢萦浅浅笑着,那模样说不出的俊俏,阳婶心中一阵嗟叹后,忍不住提醒道:“不过他的脸色不好,阿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恼了他?”想了想,阳婶建议道:“你这样避开他也对,等他火气消了些再见面便是。反正阿萦生得俊,你那曾郎不可能真恼了你的。”
听到阳婶左一句右一句,带着关怀和劝慰的话,卢萦抿唇一笑,她点头道:“婶子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放轻声音,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才买了房子,手头实在紧。等过个阵子,我与阿云会摆上一桌酒,到时阳婶可要赏光才是。”
看看,这读了书的姑子就是文雅,说的辞儿都是听不懂的。阳婶笑得见眉不见眼,连忙点头应好。
又与阳婶说了一会话后,卢萦转身朝家里走去。
此时天已傍晚,大片大片的红霞染在西边,美丽的天空,配上青翠的树木,艳丽的花朵,直让人心中一阵愉悦。
眯着眼睛欣赏了一阵,卢萦暗暗忖道:如果永远这样下去,不用嫁人可有多好?
有了新房子,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姐弟两人又忙活起来。卢云一放学,又与姐姐写起字来,一直写到夜幕完全笼罩在天地间,两人才收起笔墨,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餐。
第二天,卢云照常上学,而卢萦则是上午用来翻阅书简,下午继续写书。到得傍晚时,她的篮子里又有了十三根竹简。
提着竹简,卢萦朝卢云的学堂走去。
远远的,还没有靠近学堂,卢萦便看到身材高大的曾郎低着头在那里踱来踱去,那表情显得很不耐烦。
看来是在等自己啊。
卢萦唇角一扬,她看了一眼学堂,忖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当下,她停了脚步。
卢萦刚要转身,又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一个婢女正从一辆驴车上跳下,探着头鬼头鬼脑地张望着。她在对上曾郎时,还立马头一缩,躲了起来。
盯了一眼那驴车,卢萦微笑:阿因也来了。看来自己新换了住处,这两人没法找到自己,只能到这里逮人啊。
寻思了一会后,卢萦向后退出几步,躲到了身后的巷子里。
二刻钟不到,一个壮汉急急走来,只见他走到转来转去的曾郎面前,也不知跟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当下曾郎急急爬上驴车,不一会功夫,便驶得远了。
总算走了。
见到曾郎离去,卢萦勾了勾唇,她提步走出。
才走到学堂门口,平因的婢女便碎步跑了来,她神色复杂地盯着卢萦,低声道:“表姑子,五姑子找你。”
“好。”
卢萦爽快地应了,提着篮子,跟在那婢女身手向平因的马车走去。
见卢萦来到身前,平因掀开车帘,她低下头,乖巧温柔地唤道:“阿萦,上来说话罢。”
卢萦爬上驴车,一阵西西索索中,平因从车壁拿出两个木盒,低声道:“阿萦,你要说话算数!”
说罢,她把两个木盒推到卢萦面前。
真送钱来了?果然是个听话的。
卢萦微微一笑,顺手打开了木盒。
木盒很精致,里面的首饰也还不错,精巧的雕工使得这些小巧的耳饰和发钗流露出不同凡俗的美感。可惜,光泽略暗,显然是些陈旧的。
在卢萦打开木盒时,平因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屏着呼吸,只是盯着她,等着她开口。
这两个木盒,只是她私房中的一小部份。是她平素特意整理出来,专门打赏人用的。她想,这次就当是打赏给了卢萦吧。
就在平因的大气都喘一下时,车厢内,传来卢萦的轻笑声,“五表姐还和往昔一样啊。”她慢条斯理地盖上木盒,再把它们推到平因面前。然后转身,把车帘一掀便准备下车。
看到她这样,平因忍不住叫道:“阿萦,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卢萦自顾自地下了马车,说话的语气更是淡淡的,“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突然间不想与曾郎退婚了。”
什么?
平因脸色一白,她忙不迭站起。却不意站得太猛,脑袋在车顶上重重一撞。
一阵闷哼后,平因急急捂着脑袋,朝卢萦唤道:“阿萦,你别这样……”
她叫得急,卢萦却没有停步,她只是提起篮子,悠然丢下一句,“曾郎长相俊朗,家世了得,性格又温柔多情,这样的如意郎君,在五表姐的心中却不怎么值钱哦?阿因,你那两个木盒,还是留着打赏奴婢啊,阿萦再穷,也犯不着用一个大好的如意郎君来换这么点穷酸东西!”
声音带着轻笑,说话的语气也是轻飘飘的,不过话里话外,却还是在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