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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澈转头看向她,看了一会,他突然扬唇,轻快地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扮男时,便想,这样的阿萦,真是好看,可没有想到,你有一天能凭着卢文的名字闯出名头来。”他忍着笑又道:“你也太胡闹了,要是有一天你的身份被人揭穿,可叫那些念叨倾慕你的洛阳女情何以堪?便是耿六那些纨绔,只怕也个个想自插双目了。”
给他这样一说,卢萦也放松了,她挑眉笑道:“我不就是想做范阳卢氏的嫡长?”
阴澈:“……”
哑了一会,他失笑出声。笑了一阵后,他收起笑容,慢慢地说道:“阿萦。”
“恩。”
“我只想你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卢萦转眸看向他。
夜色下,阴澈的双眸幽深如这夜空,明亮如那群星,他盯着她,抿着唇,轻轻地说道:“我只要你别对刘疆欢喜得太多……阿萦,你只要做到这一点,我就很开心了。”
他这话,卢萦有点听不明白。
他是说,她别把心放在刘疆身上放太深么?
摇了摇头,卢萦说道:“我听不明白……而且这人心之事,非是意志能控,我,”
阴澈显然不想听她说下去,他打断她,“你现在不必明白。”然后马上转移了话题,“那贾三郎是个人物呢,他父祖趁王莽起事,多年来积累了巨大的财富,他底下还有一批见不得光却很有用的人和产业。说起来,他那家底,还不是你身边的那个元氏的父母的家底能比。”
第二百一十六章 那一曲
眼前这个少年表情诚挚腼腆;可现在不如初见时;不管是听了阴澈的介绍;还是下意识中;她都觉得他比自己所知的还要复杂。
当下卢萦笑了笑;说道:〃却不知三郎的故人是男是女?〃
贾三郎一怔;转眼他腼腆说道:〃她是小姑。〃
卢萦听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她这神情也不怎么高傲;可贾三郎却生生地感觉到;眼前这气度不凡的世家子在嘲笑他。也是;如卢文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与汉阳那种小地方有关联呢?他定然以为自己是为了与他搭腔而故意闲扯的吧?
他讷讷一笑;正准备致歉时;听到卢萦轻笑道:〃三郎此行可是前往洛阳?〃
她主动转开话题;罗三郎自是连忙跟着转移。说了一会话后;两人各自离去。
转眼间;又是一晚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时;客船转向;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码头驶去。这次客船??并不是有乘客要下;而是客船需要补充一些物事。只需要的东西不多;只做了停留一个时辰地打算。
相比起别的地方;前方这码头实在是?胪飞鲜枋杪渎涞囊裁挥屑柑醮?更没有几个来往行人。
船身一晃;客船慢慢停了下来。在船主人吩咐众船夫去采购货物时;卢萦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看到她走出;好不容易看到陆地;正兴致勃勃地说要上去走一走的少年们安静了会。
……这里的半数人;都是在那个黑龙水匪围堵时;叫嚷过要把卢萦绑过去送给水匪的。后来水匪退去;解围的神秘面具人又与这卢文郎君交情匪浅;又知道卢萦在洛阳很有些背景;再看到卢萦身后随时跟着的护卫们;他们总免不了有点心虚害怕;一个个便不由自主地躲闪着。
这种躲闪的目光。卢萦不是第一次见;可这一次;她还真准备做个了结。
当下;她转过目光;静静地把那些曾经对她出言不逊;打算卖她求存的男人们盯了一会后。在客船砰地一声完全靠上码头;船夫忙着铺上木板时;卢萦突然下了令。
只见她俊美的脸上冰寒一片;傲慢地伸出手指着这些人;朝着身后的护卫断然命令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给我全部扔到河水中;我要让他们好好洗洗嘴!〃
她这命令一下;船上众人一怔;便是准备出去采购的船夫们;也一个个傻傻地回头看来。
在这安静中;卢萦身后的护卫们同时凛然应道:〃是。〃几乎是声音刚起;他们已大步走到了众男子之前。
男子们看到他们走来;一个个大是惊骇。一个中年人扯着嗓子叫道:〃你敢!〃才叫出两个字;他便被一个护卫单手提起;然后顺手一抛。
只听得〃扑通〃一声人体落水的声音传来。船上的众人还来不及发出尖叫;便看到这肖卫一手一个;提起就扔。竟是〃扑通扑通〃落水声不绝于耳;十一个曾对卢萦落井下石之人;转眼间竟通通给丢到了河水中了。
这十一人中;会游泳的可没有几个;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甩到水中;刚一清醒想要叫嚷说些什么;嘴一张却是河水汩汩而入。这临近码头的河水不会太深;可也不浅;不然搁不起这样的大船。因此;只是一会;船上众人便惊骇地看到;那些扔到河中的人双手乱划;求的求救哭的哭喊;又过了一会;一些喝饱了水的人开始下沉。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时;他们才听到那卢文清冷漠然的声音传来;〃可以了;捞上来吧。〃
〃是。〃
众护卫抛的抛绳跳的跳河;只是一转眼间;十一个**的;给喝了满肚子的水;半死不活的男人便一字排开瘫着摆在卢萦面前。众护卫站在他们身后;低头等着卢萦下令。
这时刻;船上再无半分声息。便是那些准备出去采购的船员;也不敢动了;连同那贾三郎的部下在内;都用一种惊疑的目光看着卢萦;似乎所有人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俊美冷峭的世家郎君;并不是平素看起来那么温和。一个惹他不高兴;他是能杀人的!
在无比的安静中;卢萦负着手慢慢走了两步;河风呼啸中;只听她冰冷的声音森森地传来;〃我不管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有何来头;或者;是不是胆大包天……现在只有一句话相警各位;这次在船上的所见所闻;你们最好忘了;忘光了!不然;那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
说到这里;卢萦目光冷厉地一一盯过船上众人;从船主人到船夫一人也没有漏过。在她的目光下;众人吓得连忙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时;陡然听到卢萦提高的冰寒的喝叫声猛然传来;〃我的话;可记住了?〃
众人一阵哆嗦后;乱七八糟地应道:〃记住了。〃他们清楚记起;那日这郎君与那水匪对话时;便明白地说了;他的来头很大;这是个明显与皇室中人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他说有后果;那就是真的有后果。因此;他们这一句〃记住了〃;倒是说得颇为用心。
卢萦自是听出了他们的敬畏;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负着双手走回了舱中。
随着卢萦一走;众护卫也退了下来。看到那些煞星消失在视野中;众人同时吐出一口浊气;而那在水中足足泡了百数息的男人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呕吐起来。
有了卢萦这一次下马威后;船上众人完全安静下来。而那里死里逃生的男人们;更是根本不敢与卢萦打照面;一个个躲在舱房中;只希望客船快点到达;自己快点离开卢萦这个煞星。
在第二天傍晚客船在一个大码头停下时;那十一个男人带着仆从;一个个逃也似的下了船。直到他们跑出老远;还在频频回头看来。
卢萦自是置之不理。
第三天;客船?康氖且桓龃蟪?船上的众人下了七七八八;剩下不多的;都是准备直往洛阳的。这其中;便包括贾三郎。
接下来便是一帆风顺了。
当客船进入洛河时;船上传来一阵压低地欢呼声。
终于要到洛阳了。
进入洛阳时;时已是下午。卢萦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清晰的洛阳城;看着那人来人往的洛阳码头;想道:回到洛阳了。
上次她离开时甚是仓促;也不知卢云和元娘现在怎么样了?转眼她又失笑着想着;有刘疆派来的人看着;他们定然是平安的。
对了;上次去信让罗子寄书来的;也不知那些书运到了没有?罗子自己的信呢?也应该到了吧?
一时之间;卢萦思潮起伏。
在众人地期待中;客船慢慢地靠上了码头。
因卢萦没有通知过任何人她会回来;所以码头上迎来送往的人中;没有冲她来的。
下船时;船上众人都老实地站在一侧;一直到卢萦带着众护卫走出;一直看到他们大摇大摆地上了码头;消失在人流中;他们才连忙下了船。
卢府中很安静。
示意护卫们去休息后;卢萦看向前来迎接的管事;一边朝阁楼走去;一边问道:〃我弟弟和元娘呢?〃
那管事一边迎着她入内;一边恭敬地回道:〃三郎得了耿家六郎的荐举;入了学堂拜了老师;平素他宿在学堂的时辰多些……二姑子前不久结识了几位同伴;上午时结伴游玩去了;得到傍晚才能归来。〃
没有想到;自己不在;他们过得还挺充实的嘛。
卢萦高兴地笑了笑。这时;管事问道:〃郎君既然回来了;要不要派人去叫回他们?〃
卢萦跨入院落;笑道:〃恩;派人跟阿云说一声;我回来了。至于元娘;反正她等会就会回来;不必派人了。〃
〃是。〃
进入院落后;管事继续禀道:〃郎君离开得突然;前阵子耿家六郎和另外几位郎君天天都过来问你的行踪。便是昨日;也还有一位郎君求见。郎君离开期间;小人接到了各府的请贴若干;现都放在书房中;还请郎君一睹。〃
卢萦点了点头;她懒洋洋地说道:〃我都知道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先退下吧。〃
〃是。〃
管事一退下;卢萦唤来婢女;〃给我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是。〃
〃让厨子整几个酒菜上来。〃
〃是。〃
舒服地泡了一个澡后;卢萦坐在院落里;她斜倚在塌上;闭着双眼享受吹来的清风。而这时;婢女们穿梭来往;忙着在她面前的几上摆放酒菜。
此时凉风如水;能让人渴望就这么躺下去;直是可消磨英雄志气。
闭着双眼的卢萦这样想着时;甚至还寻思着:得在府中请几个乐师才好;若是这时候;有琴音如水;箫声如月;那才是极致的享受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远远的;伴随着卢云那声欢喜至极的〃大哥〃叫声的;还有着耿六的哈哈大笑;〃我说卢文;你小子也不打个招呼便消失了这么久;这一回来也不知会一声。亏你现在还这么舒服悠闲的样子。〃
他冲到卢云的前面赶到卢萦面前;低头盯了一会记忆中的俊美面孔;他叹了一口气后;马上又转成笑脸;〃你小子说说;你到底去了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上次我耿二哥回来了;还在问起你呢。对了;他现在还在;你要不要见他一见?〃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对卢萦的警告
卢萦好奇地问道:“你二哥为何问我?”
“这我怎么知道?”
卢萦失笑,她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还要我现在就去见他?他也许只是随口一问,我就得迫不及待地去见他?”
耿六郎瞪着卢萦,想道:这不是应该的吗?转眼他闷闷地说道:“我说卢文,你这自尊心也太强了。我二哥那是什么人?他能提起你的名字你就应该高兴,你现在去见他,他还不一定有时间见你呢。”
敢情她在纨绔圈中混久了,真成了与他们一样地位的二世祖了。
卢萦坐直身端起酒盅,懒洋洋地说道:“那我还是不见了。”
耿六坐了不久,与卢萦东扯西扯几句后,老问她这阵去了哪,被卢萦胡乱推搪一阵后,便怏怏离去。
耿六一走,卢萦看向卢云。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卢云轻声问道:“大哥,你在担心什么?”
卢萦斟酌了一会,说道:“阿云,你现在年方十五,我想,你这几年就好好读读书吧,要出仕的话,二十岁再想不迟。”
前阵,卢萦还对卢云说,得想办法让他成为天门生。可在船上与阴澈交谈几日后,她改变想法了。她想,卢云现在年纪太小,自己一个人站在风尖浪头上做这种博奕之事也就够了,卢云却必须走得稳稳的,哪一步也不能犯错。
卢云听了这话,连连点头,竟是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见卢萦看向他,他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姐,我只想读书……我听他们都说,出仕后要整天算计来算计去,我怕我不惯。”
这个少年。以前穷困时,总想着自己中了孝廉,就能让姐姐过好日,后来姐姐过得朝不保夕。他又想自己做了官,便能成为她的助力。可越到后来,卢萦越是强大自信,不知不觉中。他的想法也有改变了。
不止是他,卢萦的想法也有改变了。她以前总想逼着卢云成长起来,现在有了一辈也用不完的黄金,又有了一些人脉后。她却想着就让弟弟高兴地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吧。不管怎么样,姐弟俩便是被逼得山穷水尽,这一世的富家公还是可以当的。
卢萦点头。轻声说道:“你喜欢读书就专心读书吧。”
卢萦把肚填饱后。姐弟俩又各自说了一些别后的事,直说到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