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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捡到的就是我的！陆瑟对这只企鹅怀有深厚的感情，我不会让给任何人！”
“稍等一下，你所谓‘深厚的感情’也包括刻骨仇恨吗？”
焦青青反而“科科”笑了两声。
“刻骨仇恨也比没感情好！仇恨很容易就能转变为爱！我经常做让陆瑟讨厌的事情，就是在等量变到质变的那一刻！”
那啥，你到底是从哪本书上学到的这种“矛盾对立统一”？从鱼虎秀短视频上面吗？
“那好吧。”林琴点了点头，“我会转告伯母，企鹅特朗普已经被别人重新收养了。那家伙不肯把特朗普放归南极。”
“切，不就是想让陆瑟的妈妈把我当恶人吗？反正我从来没有走陆瑟妈妈的路线，陆瑟的爸爸可是支持我的！”
你也不要太乐观了为好，我老爸觉得你是好儿媳，一来因为你在电话里拼命说好话，二来是因为没见过你现在的模样，还以为你是幼儿园时的黑长直小公主呢……
之后，陆瑟去316寝室还爱丽丝的相册，毫不意外见到了在寝室里认真学习的理香。
【1097】你为何微笑
高考，向来被形容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让一些女学生产生了“考得好不如嫁得好”的错误思想。
这是很不对的，在校方的强烈抨击下，如今有一些男同学也加入了嫁人的竞争行列……
理香却独自一人端坐在书桌前，很努力地复习功课。
别人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理香倒是当一天学生看一天书，明明已经预约要回老家结婚了呢……
等等，这种fg可不吉利，陆瑟没有说出口。
见爱丽丝不在寝室，陆瑟把相册放在书桌上，又大致跟理香说了今晚的事情经过。
“爱丽丝还真是敢作敢为啊……还有陆瑟君你说林琴姐姐好像根本不怕电？”
把课本平整放好，单马尾少女腰板挺拔，仿佛正在课堂上举手发言。
“诶？原来爱丽丝从英国带来了相册吗？我只来得及从日本带来一张照片呢……”
说着，理香回身，从枕头下翻出了一个萌萌的猫脸钱包，从猫耳朵的方向拉开拉锁。
一张边缘稍微磨损的照片呈现在陆瑟眼前，这是理香和外公千叶周成，以及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的合照。
相片里的千叶周成白胡子一大把，目光如炬，非常有武侠片反派boss的气质，让陆瑟偷偷咽了咽口水。
这老头子通过维多克喊话，说是要来中国砍我……希望到时候我跟大家都去了墨西哥能够躲过他吧。
为了转移注意力，陆瑟把视线焦点从千叶周成那里移开。
“这是前几年照的吧？理香你脸上的稚气比现在更多呢，剑道服穿在你身上好像也偏大……”
“剑道服就是这样子的。”理香有点生气，又好像没有完全生气，“师姐可是经常夸我比同龄人成熟呢。”
在照片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好像是理香师姐池田今日子的人。
“拍照那天师姐正好不在，非常可惜……”
重要人物关键时刻不在，也算是某种日本传统了——《火影忍者》里佩恩去屠木叶村，八门凯不是也不在吗？
“我靠站最边上的这个小师弟，脸上的阴影怎么这么恐怖！他叫什么名字，俊雄吗？”
相当害怕妖魔鬼怪的理香打了一个冷战，脑后的单马尾随之晃动。
“别、别瞎说！陆瑟君就知道吓唬人！而且这不是小师弟，是一个师兄的女儿……”
“诶？原来不是俊雄是小贞子啊……”
感到陆瑟总不正经，想要骂一句“八嘎”，幸亏回想起自己戴着脏话惩戒项圈，才没有出口。
哼，如果是被陆瑟君气得犯规，就抓住陆瑟君的手，和他一起被电！
“算了不给你看我的相片了……爱丽丝的相册我还没看过，可以翻一下吗？”
征得陆瑟同意后，理香打开了妹妹的相册——虽然和林琴处于激烈竞争关系，但是对妹妹相册的好奇心都是一样的。
“骑扫帚的小巫女好可爱……”“啊！爱丽丝怎么骑在鳄鱼背上？太危险了！”
一页一页这么翻过去，时不时笑出声来，平静和缓的气氛下，陆瑟都快忘记即将超过来女生宿舍的30分钟时限了。
终于理香翻到了最后一页，相对前面来说后面的照片拍摄质量欠佳，貌似是拍摄者急着离开。
大概是6、7岁的爱丽丝在一片花海后天真微笑，背后是陈旧灰暗的大风车石头底座。
“等等，这不会是……幽灵相片吧！”
脑中无法忘怀陆瑟的鬼怪玩笑，理香突然指着这张照片陷入了恐惧。
“幽灵？哪里有幽灵？”
陆瑟本来没当回事，因为他和爱丽丝一起看过相册，后来小佳和林琴也看过，谁也没发现什么幽灵。
然而以上这些人都没有和理香一样翻到相册最后。如果不把一件事情最终完成，理香就会像是表格项目内仍有空白一样浑身不舒服。
顺着理香的手指，陆瑟真的在爱丽丝的背后，也就是风车的巨大石头底座上，发现了扁平如中了二向箔的，一个年轻男人的微笑鬼影……
“好吓人！这……这不是陆瑟君你故意ps来吓我的吧！”
陆瑟的凝重表情让理香再也忍受不了室内的诡异氛围，她吓得从椅子上跳开，手足无措地开始寻找竹刀的代替品。
“哈哈哈——吓到你了吧？就是我ps以后故意放在这里吓唬你的！”
陆瑟放声大笑，换来了理香毫无剑道家素养的小粉拳砸肩膀攻击。
直至离开316寝室，陆瑟也没有跟理香讲实话。
有些深埋于冰结海底的记忆碎片，因这张“幽灵照片”而发出了不甘被遗忘的呼唤。
这个微笑鬼影……好像是我认识的人！
还用问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分明是——没有被晒黑之前的包兴！
那张照片的像素不高，也存在动态失真，按道理说，把一些无关要素错看成自己认识的人，也算是普通人常见的大脑bug。
让陆瑟大为疑惑的地方在于——为什么刚一看到那个鬼影，自己立即就明白他是包兴？为什么没有晒黑的包兴在微笑？没有任何信息表明包兴出过国，可他为什么会在5年前出现在爱丽丝身后？
还有，包兴跟父母去西藏旅游后，立即就被晒得比黑人还黑——这合理吗？根本不合理！为什么如此不合理、如此异常的情况，却被陆瑟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轻易接受了？
这好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但是它和其他很重要的事一起，在5年前喝下脑残水的时候被遗忘了……
迈着沉重步伐返回201寝室的陆瑟，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室友到底是……
201寝室是空的。
曾经饲养过保罗三世的空鱼缸，和林怜赠送的缩印版《圣经》，在饮水机旁边寂静无声。
陆瑟下意识地检查了自己床下的长条保险箱，那里不但存储了大量克朗罗巧克力，还有一些为研究奥丁「扭曲现实」能力而存储的重要素材。
摆放位置和记忆中稍有偏差，但问题不大。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
陆瑟故意虚张声势，然后竟然立即得到了回应。
阳台窗帘后面，一个诡异的人形拉直身体，仿佛直立的影子。
“终于是被你发现了……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呢？”
【1098】生命危险
“陆瑟，不会因为你发现了这件事，我就不再是你的好兄弟了吧？”
包兴从阳台窗帘后现身，即便在日光灯下皮肤仍然一片漆黑。
陆瑟暗自预备了爆音手表的最大档位。
“在那之前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爱丽丝相册中的白色包兴影像，纠缠于陆瑟心中无法消除，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他。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完全不是恐怖片的套路。
“诶？我、我是谁？我当然是包兴啊！”
走到寝室中央的包兴，尽管仍然黑的夸张，但五官组合并不像是暴露行迹的反派。
“我承认，我错了！我的确是一直在偷箱子里的巧克力，辜负了你的信任——可我也没给外人不是？都是送给小佳，让小佳搞定同学来抄作业了！”
怪不得陆瑟感觉保险箱里的东西摆放跟分记忆中不同，原来是被包兴动过了。
“保险箱有密码和指纹双重保护，你是怎么打开的？就算你可以在寝室里无限次地试验密码，还差我的活体指纹呢？”
“那个……你的活体指纹是小佳给我的，是一块橡皮泥似的奇怪东西，使用之前捏一捏就能自发热……”
“拿来给我看！”
包兴乖乖把橡皮泥交出来，陆瑟用手掂了掂，判断出这大概就是用小熊软糖粘下玻璃上的指纹，然后加热到体温温度的简单原理。
和林琴在海上花号待的那一夜，被林琴采集到自己的指纹也毫不奇怪。
利用小佳想要巧克力的心态来试验指纹有效性，哪怕被我发现也能达到示威的效果，还真是贯彻了她的腹黑本质呢。
“还有吗！？”
“没、没有了，小佳只给了我这一个，我只用来偷巧克力，真的没干别的！”
面对陆瑟声色俱厉的质问，包兴吓得直哆嗦。
见基友两腿弹琵琶，陆瑟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
“何苦呢？你开口要巧克力我也不会不给你……你应该是没法拒绝小佳的请求吧？别说是偷巧克力，哪怕是小佳让你吃大便，你也一样会做对不对？”
“可是美少女不会大小便只会下粉色的蛋啊！”
在陆瑟补充“是狗屎”以后，包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的奇葩脑回路是哪里接通了。
“包兴你有把身份证带在身上吧？给我看一下！”
“诶？不至于为了我偷巧克力的事，就拿我的身份证办套路贷来报复吧……”
包兴嘟嘟囔囔地翻出身份证给陆瑟。
“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去年拍的，你看我去年还没有这么黑呢哈哈……”
的确如包兴所说，照片上的人看上去不至于来自非洲，顶多是个热带岛屿。
陆瑟意外地发现包兴长得不算丑——自从他彻底变黑后，陆瑟都快忘了他原本长什么样了。
“我想起来了，你的皮肤是一点一点变黑的，一年比一年黑。去西藏旅游被晒黑只能算是次要原因……”
“诶？不追究我偷巧克力的事了吗？难道是陆瑟你研究出了什么新发明，能够瞬间美白让我恢复成美少年？”
“别做梦了！”
陆瑟把身份证甩给包兴，包兴好悬没接到。
“巧克力的事情以后再跟你算账！现在你逐渐变黑的事情更有研究价值……马上去洗澡，把洗澡水收集起来给我！”
“哇靠陆瑟你一天比一天变态了！记住要拿小佳的洗澡水来换啊！”
庆幸于陆瑟没有大发雷霆的包兴，猴子一样跳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并且收集了一大盆洗澡水给陆瑟。
陆瑟没能调查出想要的东西。
（好像变态一样）戴着防毒面具和胶皮手套研究基友的洗澡水，但这次的收获比小佳那次还差。
从小佳洗澡脱落的皮屑上可以观察出，小佳的皮肤上似乎曾有不自然的金属物驻留。
可包兴的皮肤上并没有金属物驻留的痕迹，如果说把包兴皮肤变黑是奥丁改造世界的什么步骤，又太过离谱。
不能否认的是，当陆瑟看见身份证上较白的包兴照片时，胸中不知为何升起了自责和歉疚的情感。
爱丽丝相册里那张“幽灵”包兴的皮肤更白，引发的内疚感也更多。
难道说——包兴变黑这件事跟我有关，是我犯下的某个错误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包兴，你从西藏回来以后看过医生吗？晒得这么黑，难道你父母一点也不着急？”
陆瑟问站在衣柜前，对着镜子擦头发的室友。
“有啊！可是医生说我特别健康，皮肤越变越黑可能是基因突变。吓得我爸赶紧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这件事还把我妈气得够呛……”
“所以……你是你爸的亲生儿子咯？”
“当然啊！不然的话我父母就不会只是分居，该彻底离婚了！”
包兴的父母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开居住，但还会经常搭伴儿旅游，西藏就是他们一起去的。
“这个周末我再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还记得新闻里说，有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治疗后皮肤变黑吗？你这情况搞不好是有什么疾病，之前的庸医没有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