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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我昨晚想了很久，印象中我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你说会不会是爹娘当年那件事的敌特分子？”
李楚父母牺牲的时候，他刚上大学不久，那会儿正跟着师父疯狂学习中医基础，事情都过去十几天他才得到消息。
王子文听罢李楚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会，缓缓摇摇头：“可能性不大，那件事都过去十几年了； 要找早就找了； 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而且本身知道你和爹娘关系的人就不多； 基本上都是以前的老人。”
“那姐夫你觉得这会是什么人？”
王子文摊了摊手说道：“这还真不好说，你的交际面一直比较窄，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啊。”
李楚郁闷的直挠头； 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小楚，有没有可能是你之前的病人？”
“这不可能； 别的我不敢说； 给人治病这方面我还是尽心尽力的； 而且上班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跟哪个病人红过脸。”李楚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昨天之前有没有感觉到过； 有人跟踪你？”
“没有，就昨晚我抱着孩子往家走的时候，刚出医院没多久我就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 先开始的时候我没在意； 后来我特意走的小路； 没想到那种被跟踪的感觉还在。
到家以后； 我打开门小黑就冲出来冲着我回来的方向叫。姐夫你也知道的，除非是陌生人； 要不然小黑从来不叫的，当时看到小黑那个反应，我就让它过去咬； 没想到还真有人被咬伤了。
因为有孩子，我那阵儿也没办法过去看； 回到屋里我就把六哥喊过来了。”
“那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时候？”王子文走问道。
李楚还是摇摇头：“刚才从医院出来，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 没有发现什么。
姐夫，不管因为什么； 这段时间你也注意着点，这件事儿最好不要让我姐知道。”
“我知道，不会让她跟着瞎操心的。你要不要跟王叔说一声？”
李楚想了一会才说道：“算了，暂时先不说呢，实在解决不了再说吧。如果这两天能顺利解决了，就不用再让王叔跟着操心了，他一天事也多。”
“你的安全最重要，千万不要逞能，事情没有解决完之前，就让小六住在你那儿，这段时间他不用过去上班，我回头给他们主任说一声就行。”
说完王子文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来一样东西就丢了过来。
李楚接住后才发现姐夫给他丢过来的是一把枪，也是五四式，还有枪套。
“这是给我配的，你这两天先拿着防身。”
粮食局每年收粮送粮有自己的护粮队，都有配枪，王子文作为领导也有配枪是很正常的。
李楚站起身把枪放在姐夫的办公桌上：“这我不要，我自己有，你这个是登记过的，真要用的话太麻烦。”
王子文诧异的看着小舅子：“你从哪儿来的，什么枪？”
李楚装着从身后掏出一把枪递了过去。
王子文接过后一看，跟他的枪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把枪身上和弹匣上都没有编号。
“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李楚笑着说道：“我师父以前给我弄得，没有档案； 没有编号，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没法查。”
又让过世的师父帮他背一次黑锅； 李楚在心底给师父不停的道歉着。
“行，既然你有； 那我这个这段时间我带上。
不过小楚啊，虽然你那把枪没办法查； 但是能不用最好不要用，枪声只要响了，那可就是大事。”
跟吴小六昨晚说的一样，虽然现在国内并没有禁枪，但是只要是涉枪的案子就肯定是大案子。
“我知道姐夫，六哥昨晚也提醒我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枪的。”
“你再仔细合计合计，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目标，老是这样防着也不是事儿，秋楠和孩子怎么办？”
李楚从姐夫桌子上拿过一张纸一根笔，他把自己所有能想起来的，跟他接触过的人都列了出来。
这份名单上的名字并不多，也就一百多个。
王子文负责报名字，李楚说出跟这个人大概的交往过程，两个人用这种最笨的办法慢慢排查着。
中午饭是在粮食局的食堂吃的，都没有什么胃口，匆匆吃了两口就又回到办公室里，开始继续没完的事情。
“小楚”王子文拿着这份名单，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问道：“我怎么没看见爹娘那些战友的名字？”
“姐夫，如果是那些人其中的一个，根本就用不着跟踪我，他们都知道我家在哪儿，那还用的着费劲吧啦的找人跟踪我……”
说到这里李楚停了下来，他和王子文对视一眼，看样子他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假如
是的，他们两个确实想到一起了。
那些知道李楚家在哪里住的人，都可以直接划掉，因为他们根本就用不着跟踪。
“小楚，我觉得你这些同事和同学都可以划掉，他们如果想知道你在哪儿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在医院里随便打听一下就行。
还有这个娄董是干什么的？”
“哦，这个娄董是……”
听完李楚的介绍王子文点点头：“那也可以划掉了，他根本犯不着这样做。
我说你把张猛写上来干嘛？”
李楚拍拍自己的额头：“我也是晕了头啦。”
王子文放下手中的名单，伸手揽着李楚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小楚，不要紧张，我会帮你的，实在不行有爹娘的那些战友，还有王叔在，你现在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李楚坐在那里弯下腰把脸埋在腿上，他确实有些紧张。
虽然表面上风淡云轻的，但实际上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处于一种大脑充血的状态。
直起腰又深呼吸了几下，李楚这才冲着姐夫点点头：“姐夫我没事了，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
王子文又拍拍李楚的肩膀：“说不定就是一个想抢劫，或者想跟踪你进屋偷东西的，咱是要小心防范没错，但是也不要太有压力。”
说完王子文又拿起那份名单：“来吧，咱哥俩继续。”
“小楚，这个姜诚和姜莉是干嘛的？”
“哦，这是我的发小，兄妹俩，好像是年前刚过来的，我姐也认识。”
“刚过来？从哪儿过来的？”
李楚把他们兄妹俩的事儿，给姐夫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几个月你们再没见吗？”
“没有，姜诚在那个部门肯定工作忙，我一个人过去看姜莉也不合适。”
“这个姜诚知道你住哪儿吗？”
李楚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应该是不知道的吧，那次见面之后，本来说有时间的话请他们到家里做客的； 我姐不让我多跟那个部门的人打交道； 我就没有主动联系他； 他这几个月也没来找我。”
“也就是说，他妹妹后来到底进没进针织厂，你也不知道。”
“嗯； 那次通完电话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
王子文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给针织厂打个电话问问。”
“姐夫你是怀疑他们兄妹俩？”
“事关你的安危，我现在谁都怀疑。”
说完王子文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 老姚； 我； 王子文。”
……
“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厂的招工完了没有？”
……
“哦； 你帮我查一下，你们这次进来的人里边，有没有一个叫姜莉的。”
……
“生姜的姜； 草字头的莉。”
……
“多大年龄？”
王子文抬眼看了一下小舅子。
李楚赶忙说道：“跟我一样大； 马上三十。”
“老姚； 大概就是三十。”
……
“你帮我仔细的查一下； 看是不是没有走招工，通过别的办法进去的。她有个哥是在那种部门工作； 说不定是通过关系进去的。”
……
“嗯，就是六月份之后。”
……
“行，我下午就在粮食局这边； 你尽快吧。”
……
放下电话王子文看着李楚说道：“我刚才打电话这个老姚是针织厂的厂长，他们这次一共招了五十个人； 他印象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算了，等他给我回电话了再说吧。”
李楚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才开口说道：“姐夫，她如果没进这家厂子能去哪儿？”
“这段时间招工的就针织厂； 别的厂子没听说有动静，但他如果是找关系花钱买了一个指标，那就说不准了。”
“买指标？这怎么买？”
“现在是能接班的，这点你知道吧。”
李楚点点头：“嗯，我知道。”
“打比方说，张三要退休了，他可以让自己的孩子，或者亲戚的孩子来接他的班，恰巧这些他都没有，而外边有人知道了他的情况，就会托人过去跟张三说把这个指标买过来，价钱谈拢了，张三就会报到单位，说买他指标的人是他的亲戚，厂子里也都知道这种情况，但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王子文耐心的给李楚解释了一番。
“还有这种操作方法啊。”李楚之前还真不知道，这个接班名额竟然也可以买卖的。
“那这就没人管吗？”
“这事儿谁管，领导也有可能碰到，自己亲戚的孩子没有指标，进不了厂子的，把这条路封死了，底下的人是会骂娘的。所以大家就都当作不知道。”
“嘿，长见识了今天。”
“不说这些了，咱俩尽快把这个名单看完。”
剩下的名单也没有多少了，很快就过完了。
王子文和李楚俩人，盯着名单上仅剩的两个人名； 姜诚和姜莉。
其他人都因为种种原因被排除在外。
“搞错了吧，他找人跟踪我干嘛，这说不过去啊。我们小时候关系很好的，还有王叔家的小军和小兵。”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你们多少年没见了。”
“不对不对； 姐夫； 没有道理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总要有动机的吧。”
“没人说就是他，现在只是把他们兄妹俩的名字剩下了而已。其他人你都能说出个划掉的理由来，之所以把他俩剩下，就是因为你自己也说不清楚。”
李楚翻来覆去的把那份名单看了又看。
王子文看着李楚严肃的问道：“假如真是他，你准备怎么办？”
李楚有些茫然的看着姐夫：“姐……姐夫，不应该是他啊。”
“我都说了假如，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咱们既然做了这个排查，现在已经有了结果，总要做些什么，要不然咱俩忙乎这么半天，是闲的无聊吗？”
王子文说的没错，既然排查出来了，肯定要查清楚的。
李楚点点头问道：“姐夫，那应该怎么查？”
“让小六跟着他两天吧。”
“跟着他？这样可以吗，姜诚可是那个部门的人，而且也当过兵的。”
王子文微微一笑：“你别小看小六，他上次如果不是因为杀俘，而且还是虐杀，部队根本不可能让他复原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画像
虽然王子文这样说，可李楚还是有点犹豫：“姐夫，让六哥因为我的事去冒险，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还是说你自己来？”
“呃……”被王子文给问住了，确实再没有更好的人选来做这件事。
“小六现在就在你那儿呢是吧？”
见李楚点头确认了，王子文拿起电话就给李楚家里拨了过去。
电话刚响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小六，是我，你哥。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小楚也在我这儿呢，出来记得把门锁好。”
“姐夫，我车子在家呢，没锁，你让六哥骑车子过来。”李楚在旁边插嘴道。
“小六你听见小楚的话了吧？”
……
“嗯，速度快点。”
放下电话王子文对李楚说道：“行了，等一会吧，等他过来再说。”
“哎，姐夫，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人到你这儿来汇报工作的？”李楚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王子文现在应该很忙的才对。
“你早上给我打电话以后，我就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推了，让他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王子文随意的说着。
对于他现在来说，只要不是天塌下来了，那就先把小舅子的事解决了再说。
李楚耸了耸肩膀，什么都没说； 也不用说，记在心里就行。
吴小六十来分钟就过来； 进了办公室； 王子文就把他和李楚刚才排查的事儿说了。
“这样做倒是可以； 但是你前边划掉的那些人理由都充分吗？”
“谈不上充分不充分，总归是有理由； 现在剩下的这个是没有理由划掉。”王子文说道，他还把这个人的具体情况介绍了一下。
吴小六听完之后笑了一下：“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