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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天，团委组织了新生去旅游，刚刚大一的新生当然很高兴了，一个个摩肩擦掌的买零食、给照相机充电，准备大玩一场。而王小凡却留在了宿舍，把所有的门窗都关好，花了接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将曲子、吉他伴奏、打击配乐全部录制完成，然后上传到自己的球球音乐账号上，点击了参加大赛的按钮。
只要编辑审核过以后，这两首歌就能出现在大赛的页面上，让网友试听、下载和评论了。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累的不行了，去宿舍二楼的小卖部随便要了点东西，胡乱吃了一通，王小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
朱兴华这次真的感觉到什么叫做无力了。
从来到腾化网以来，月票大战，推荐榜单战争，诸神之战他参加了无数次了，可从没像这次败的如此莫名其妙，又败的如此惨不忍睹过。
他承认自己的书确实质量不如从前了，所以他在月底月票的时候都会以爆更的方式，来弥补自己质量上的不足。这个月，他恢复了鼎盛时期的更新量，甚至比鼎盛时期更新的量还多。可是看一眼自己的月票数，还是那可怜巴巴的几十张。平时他可是很轻松就能得到四千张月票的啊！
再看一眼斗破的月票数，朱兴华那已经被震的麻木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了。
“怎么可能！搞错了吧？两万三千张月票？”
难道整个腾化网的消费者都去给凡人投月票了吗？
再看看榜单，朱兴华彻底无法淡定了。
一批跟风《斗破苍穹》的作品竟然都上了点击榜和推荐榜了，他的作品竟然被挤到了排行榜第十的位置。
如果此时的朱兴华意识到了网文新时代的降临，以他的资历和写作经验，适应潮流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惜，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朱兴华却打开了找宝网，在宝贝搜索栏里，打下了“腾化网刷数据”的关键字。
并且他和李炜商量了下，决定加大小说的暴露尺度，直接照着大黄文的写法进行下去。这样双管齐下，相信第一的位置应该会被夺回来。
“凡人，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腾化网第一大神的！”朱兴华恶狠狠道。
作为腾化网的另外一个靠都市暧昧文当上白金作者的大神，李炜最近日子也不太好过。他的小说本来也就堪堪挤进首页榜单的前十，可是最近在斗破的带领下，一批废材退婚流的修真修仙作品崛起了，他的作品直接被淹没在了众多作品之中。
成绩不好就代表着稿酬不多，都市暧昧文已经在腾化网流行这么多年了，读者确实也有些看腻了。可是李炜不会写别的啊！他文化程度不高，只上过两年初中，除了yy美女，诋毁政府来博取眼球，他真的不会别的了。与朱兴华有着不谋而合的想法，李炜也上了找宝网刷数据。甚至他比朱兴华更狠，直接把现在这本书切了，开了一本叫做《我的女友是av女主角》的书。这直接告诉读者就是，老子写黄文了，赶紧来看吧！
可他没有想到，这本书成绩好是好，却也给他惹来了大麻烦。
腾化网的编辑部，苏毅满脸惬意的押了两口茶，看着上头给他的邮件形式的奖励信，他觉得让凡人从开书之始就不断给他最好的推荐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主意了。
在伊索给的腾化网最新报告中，每天的活跃读者人数整整翻了一番，来腾化网开书的作者更是比以前多了四倍。大多数的新书都是模仿《斗破苍穹》写的，不过网文界对于抄袭的容忍度可以说很高。只要不是照抄情节，哪怕是你直接借用对方的设定也不算是抄袭。
网文界又重现了在网文刚刚兴起时的那种活跃，这一切，竟然仅仅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上传了一本叫做《斗破苍穹》的新书。苏毅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对这个笔名为“凡人”的作者大为佩服。
正在惬意之时，责编李安安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大为意外的消息：“主编，最近有很多作者和网友举报说，黑暗茄子和我吃大黄瓜的小说涉嫌刷数据还有内容及其不健康。我查了下，确实是事实，您看这事怎么办好？”
李安安虽然是腾化的主力责编之一，但是对于处理白金级作家违规的事件，她还是得请示主编。
“这俩人胡闹什么呢？你去警告他们一下，让他们收敛点，这次就算了吧。”苏毅很烦的说。
毕竟在他手下写了那么多书了，给腾化网也做了那么多贡献，直接闹翻对双方都没好处。
正在看报告的时候，苏毅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苏毅惊讶的发现竟然是最高层的领导刘新宇给他打的电话。平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个管理腾化网的最高级领导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他赶忙按下了接听键。
“苏毅你听好了，新一轮的净网行动开始了，文件我发你邮箱里去了。你马上召集所有的责编开例会。”
“又扫黄打非啊？之前不是干过几次这事了嘛！扫几天就算了。”
“这次不一样！国家可是玩真的！你千万别不当回事！你自己去搜一下网络信息安全小组的领导人是谁，其他的事情相信你会明白的。”
听着刘新宇如此严肃的口气，苏毅也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按刘新宇说的上网搜了一下关键词，苏毅看到小组组长的名字，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次国家是来真的了，估计不少人得被请去喝茶了。”
苏毅马上召集了所有责编和主编，开始研究文化部关于“扫黄打非，净网行动”的相关文件。
……
朱兴华和李炜在刷了数据，写了黄文以后，总算是又挤回榜单前十的位置了。可是他俩还是不满意。两人这才碰了头，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样下去，估计咱们的菊花不保啊！”李炜担心的说。
“哼，一个新人而已，我就不信咱们老牌白金斗不过！”朱兴华猛灌了两口啤酒，擦了擦嘴巴，狠狠的咬起了鸡翅。
酒过三巡，朱兴华越说越来劲。
“老子给腾化网干了这么久了，写点黄文拉拉人气怎么了？特么还派责编来警告我！靠，我现在就给苏毅打电话！”
“打！必须打！我就不信了，咱们两个白金作家还比不上一个新人作者！”
朱兴华借着酒劲，拨打了苏毅的电话。
此时刚开完例会的苏毅，正打算找朱兴华通知他封禁都市暧昧小说的消息呢，结果他先一步打过电话来了。
“老朱啊，找我有什么事？”
“苏毅你听着，如果你想让我和茄子留在腾化网，那就把《斗破苍穹》那本书给老子删了！我们两个白金作者跳槽了，相信腾化网会很不好受吧！”
苏毅听后，愣了好一阵子，这朱兴华搞什么啊？
“老朱，你是不是喝醉了？”
“草泥马，老子没醉！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和茄子留下，要么你让凡人留下。相信你这么聪明，不会掂量不了其中的轻重。”
苏毅无故被骂，也是气恼不已。
他冷笑了下，将电话挂断了。
这次净网行动上面明确说了，必须交几个典型出来，进去吃牢饭。这下好了，反正以后都市小黄文再也不可能出现在网文界了，既然这大黄瓜和茄子这么自恋，那干脆让他俩当典型算了。最近他俩做的也确实过分了点。
可怜的朱兴华和李炜，现在还幻想着王小凡被打压走了的欢乐局面呢。谁知道两天后，他俩就进了局子，还被罚了高达500万的罚款……
No—zuo…No…die啊！
………………………………
第十章 凡语
？ 陈曼最近累到快要不能自理了。作为球球音乐的一名普通小编，她和其他五名同事专门负责审核每天上传来的新歌。像她这样的普通小编，球球音乐大概得有几百名。每天，陈曼都要审核数以千计的音乐歌曲。
一开始，陈曼还对她的职业十分热爱，可时间久了，陈曼却觉得当普通小编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每天审核的上千首歌曲中，能听得过去的也不过那么几十首，剩下的要么唱的不明所以，要么是五音不全的人唱的，甚至还有爆粗口，玩色情的三俗歌曲。要不是在她的手下出过几名天王级的歌手，陈曼早就辞职了。
想想还是当纯听众比较好，不好听的歌可以直接放弃，不像她，哪怕是魔音也得忍着听完。
最近陈曼被调到了球球新开的一个原创歌手大赛的项目组来了。
奖金高达50万，再加上能上球球音乐平台的首页推荐，让无数的新人歌手疯狂的上传歌曲。
活多的令人发指！陈曼也不敢耽误，从早上八点就开始审核，她连中午吃饭都在听歌，其中还有几首歌把她唱的浑身难受。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陈曼听到这里差点一口老血喷到屏幕上。
这女的得特么有多贱啊？还擦掉一切陪你睡！要是她早一巴掌呼上去了，写这歌的人难道是个小三吗？陈曼不无恶意的这样想着。
“出卖我的爱，背了良心债，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感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这首《爱情买卖》更是把陈曼雷的外焦里嫩。网络发达了，音乐歌曲多样化的缺点也凸显出来了。啥人都能唱，是不是首歌，他都敢往上传。
可惜陈曼只有审核的权利，没有拒绝垃圾歌曲上传的权利，她也只能在这几首口水歌曲后边勾选了“审核通过”，让这几首歌去糟践听众的耳朵了。
痛并快乐着的陈曼一直忙道了下午六点。本来她五点半就能下班的，奈何活太多了，眼看就剩下这么几首歌了，她决定还是忙完再下班吧。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名字就这么俗，估计又是一首恶心的口水歌。”陈曼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点开了这首歌。
一阵轻快的吉他声过后，一个略显沧桑，嗓音却十分干净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回忆般的唱道：“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三分半钟很快就过去了，陈曼听的那叫一个如此如醉。
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虽然不是男人，但是对于这首歌中诠释的兄弟之情，她也是十分理解。
好久没有听过这么清新而又能勾起人回忆的歌了，陈曼忍不住循环着听了好几遍。
“好歌！”陈曼忍不住赞叹道。
看了一下，这首歌的作者叫“凡语”，很显然，这是个艺名。陈曼觉得就凭这首歌的质量，在歌手大赛里拿个前三名绝对没什么问题。
文件夹里还剩一首歌没审核，听过了这么美妙的歌曲以后，陈曼是真心不想再受别的垃圾歌曲的折磨了。可是职业素质极强的陈曼，却还是强忍着点开了最后一首歌。
又是一阵悠扬的吉他声响起，听前奏，陈曼觉得这首歌应该还不错，心里的那份厌恶感就少了几分。
当歌声响起的时候，陈曼却愣了一下。
“同一个人？”
陈曼迅速点了暂停键，看了下这首名叫《同桌的你》的歌的作者名。
果然是这个“凡语”！
心中有些激动的陈曼点下播放键，仔细倾听着这首歌。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
听着听着，陈曼的眼中不禁流出了泪水。
刚刚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只能让陈曼觉得好听，有些味道而已。毕竟陈曼是个女的，没有一起抽烟，一起逃课，一起在赛场上驰骋的那种男人间的情感。
可这首《同桌的你》就不一样了。
学生时代里，基本上和自己最要好的人就是同桌了。陈曼听着这首歌，回忆起了初中时期，她的那个傻大姐同桌。
“傻大姐”其实不傻，相反，她十分精明。她的名字叫徐俏妞。那时候，陈曼胆子小，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受气包。有一次，她放学的时候被一群小流氓围住了，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徐俏妞拾起一块板砖照着小流氓的头目脸上就拍了过去。
“敢欺负老娘的同桌，不想在三中混了是吧！”
话说的很霸气，可惜，最后她俩被揍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脸肿成猪头的徐俏妞还硬挤出一丝笑容说：“放心吧，以后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