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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台下瞩目位置坐着的雷绍霆与雷绍峰只有一座之隔,此刻两人各怀心思的看着台上即将上场的签约双方。
雷绍霆眸光锐利如鹰如隼,俊容一派悠然,任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另一旁的雷绍峰显得最为紧张,不时用余光警觉的看向这边。
“绍霆,一切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的”
心里虚的雷绍峰终归还是道行浅,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下提醒了这么一句,生怕下一秒雷绍霆就会奔上台去,将签约的事儿给搅合了。
三爷略带嘲讽的一笑,双眸微微眯了眯,将眼底的精光掩去,侧过头,看着那一脸戒备的雷绍峰带着些许的好兴致。
“你怕了”
“你也不用过于自信,鹿死谁手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输什么不能输了气势
虽然他对上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时,心里也没来由的一沉,就觉得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雷三爷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可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只要签约成功,雷绍霆就只能等着退出dak这个舞台了。
他与雷绍霆之间太多不为人知的恩怨,外面看两个人是兄友弟恭,暗地里却剑拔弩张,不知道交锋了多少次了。
“这么多次,你赢过吗”
三爷轻笑,似是听到了世间最滑稽的话,反唇相讥。
雷绍峰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眼底阴狠之色尽显。
“但这一次,我不会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又恢复了刚刚一直看台上的专注表情,此刻雷仲年已经上台致辞。
另一方富有诗意的逐年公司的代表则是一个相貌平平,但眼含精光的中年男人。
他是一个新面孔,恐怕这市的上层人士都没有见过他,所以更显得神秘非常。
在这里就不多加赘述此人了,大家只要知道,他是谭夫人的第一心腹,一辈子对谭雪马首是瞻就对了,姑且就叫他马瞻好了。
雷绍霆这次本就没有要阻止签约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签约成功,这个计划不过是空壳子,那完美无缺的计划书,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偷走的
今天过来,不过就是想确定一下儿,这个约签成了才好。
雷仲年与雷绍峰签约完便会全副精力着手于这个项目,他做起事来反倒更加方便而已。
风险固然存在,不过,没有风险便不好玩儿了。
此刻台上笑逐颜开,满心欢喜的签约的双方,还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雷绍霆的掌控之中。
可,就算天神一般无所不能的雷绍霆,毕竟还是人,自然做不到面面俱到,也不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在一个小时后,生了一件令他痛不欲生的事情,因此事的爆,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一早,三爷出门儿早,乔楚醒来时手边已经冰凉。
如今被三爷毫无下限的宠着,也养成了赖床的习惯,一夜缠绵,浑身酸痛的乔楚睡到了九点才醒过来。
她知道今儿是dak的大日子,雷绍霆是必须到场的,本来早说好了今天要去给奶奶扫墓,也只能推到了明天,三爷说什么不让她一个人儿去。
秦子珊一天没找到,就一天不能安生,经过庆城的事情后,她变得格外听话了,不让出门儿,她就在家里窝着。
爷爷奶奶出门去了,她也不用一大早过去吃饭,就在风锦园的小厨房里下了口素面,又转回楼上洗澡去了。
刚从浴室出来,就听着座机的电话铃响,也不知道响了多久了。
乔楚冲过去就急忙接起,本能的以为是三爷的电话,要知道那火爆脾气要是听她这么多声儿都没接电话肯定得急了。
“绍霆,我刚刚洗澡呢”
“楚楚,是我,明轩”
那头儿的语气,显然是听到她接了电话而松了一口气。
谭明轩确实是松了一口气,他暂时追踪不到邮件的人,可反向思维,他们要害乔楚,看住乔楚,自然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明轩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电话的”
有点儿纳闷儿,看来无所不能的人除了雷绍霆,还有个谭明轩,要知道雷家的电话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问到的。
“呃这个不重要,你今天要出门吗”
“不出门,下午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在家就可以,有事儿吗”
电话那头的谭明轩不禁眉头微蹙,乔楚没有出门的计划,那么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她成为牵制雷绍霆的事,亦或是潜质雷绍霆的根本不是乔楚
“没什么事儿,前两天听悦悦说想你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随便找了个理由,谭明轩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
一听关悦,乔楚脸上呈现出了柔和,她与关悦也算是忘年交了,虽说年纪差不上几岁,可毕竟她还叫着雷绍霆叔叔呢,所以辈分在那儿呢。
“悦悦啊,她怎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最近我学校的课忙,所以念桐中心那边儿调课调的少了。”
电话里聊天,远比见着谭明轩本人来的自然的多,乔楚也不由自主的与他闲聊起来,坐到书房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另一头的谭明轩也巴不得就这么一直聊着天,一是听到她的声音就很舒服,二是她一直在座机上接着电话,那就说明她安全的很,有人再想害她,也不可能去雷家大宅吧。
“嗯,听悦悦说了,哪天叫着悦悦我们一起吃个饭,不然这丫头不定要怎么缠着我叫你出来呢”
“好啊,悦悦喜欢吃辣,咱回头还吃川菜去”
就这么和谭明轩天南海北的聊着天儿,时间在不知不觉的过去,乔楚忽然感觉,如果她不知道谭明轩对自己的心意该多好,他是一个很难得的朋友,这样聊着天儿,觉得很是舒服。
点开监控视频,这也是乔楚知道这个视频后的习惯,只要有空在家,就会打开视频看一看欧叔和萧然的事情,一个是帮雷绍霆尽尽孝心,另外一个,从这视频里,能感受得到那种浓浓的深情。
突然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给那温馨的房间带来一股不和谐的气息。
乔楚心里莫名一紧,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看到房间里出现除却欧文生和萧然的第三个人。
“楚楚”
“啊,我在”
紧紧的攥着手机,乔楚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恐惧从何而来,她并没有急着挂断电话,忽然就觉得还是能听到谭明轩的声音,才不会觉得自己现在是孤身一人。
那个人是是谁为什么身影看起来如此熟悉
“你没事吧”
本来流畅和谐的聊天,一瞬的凝滞,那头儿的谭明轩也心头骤然一紧,一切不好的感觉都全数袭来,但是又怕吓到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没事,你说”
乔楚稳了稳莫名狂跳的心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房间里进来了陌生人,为什么没见欧叔进来呢。
那黑色身影背对着屏幕,脊背微微起伏,仿佛在和躺在床上的萧然说着什么,情绪有些许的激动。
谭明轩接下来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随口敷衍着一个好字。
只见那黑色身影往前挪了两步,抬手摸上那挂水的瓶子。
那动作很是奇怪,好像是调节药水的速度,又好像手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往药水里注射。
难道是医生可欧叔不就是医生吗
那男人动作迅速,抬手摸输液管子到放下来,也不过几秒钟时间。
退了两步,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向外走去。
就是向外走的这几步,几乎让乔楚屏住了呼吸,瞪大的眼睛带着的完全是不敢置信。
惊喜,害怕,猜疑
一下子涌起来太多的情绪,让乔楚应接不暇。
那是爸爸,一定是
即便是背影,她也绝对不会认错。
爸爸有腿疾,虽然不算严重,到仔细看去,走路时整个上半身都习惯于向左边歪着的背影,她看过太多次了。
爸爸竟然认识雷绍霆的妈妈
这又是何渊源呢
乔楚心里激荡着再一次看到爸爸的欣喜之情,原来雷绍霆没有骗她,爸爸真的没有死,她得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雷绍霆,那么很快就会找到爸爸了。
“明轩,我忽然间想起来有些事情要处理,回头咱们见面再聊吧”
“你要出门”
“不是,有个电话要打”
“哦那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乔楚拨通了雷绍霆的电话,而另一头的谭明轩则靠在驾驶室,透过贴了膜的黑色车窗看向风锦园的二楼,眸光幽暗。
是的,他一直就在雷家对面的街道旁停着车,即便是乔楚要出门,也有他护送。
“绍霆,我跟你说,那个”
“乔,一起等我回来再说”
话被打断,乔楚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凝重。
“是项目出了问题”
担忧的猜测,心里想着还是等他处理完了公事再说,毕竟爸爸既然活着,也不差这一会儿。
“不是,我妈和欧叔被送进了医院,我现在正要赶过去”
“什么”
乔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那种莫名的恐惧感觉竟然不是空穴来风,几乎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凝固到了一起,瞬间手脚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绍霆,你别急,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先不要告诉爷爷奶奶”
“好”
乔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的电话,僵立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耳膜仿佛拉风箱一般呼呼作响,紧接着就如一道疾驰的火车从她的脑海碾过。
是爸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对,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有腿疾的人成千上万,也许是自己花了眼,看错了。
一定是看错了
去医院,现在得马上去医院
乔楚慌乱的攥着拳头,急促的呼吸无法均匀,来回在书房里踱着步子,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都是那黑色身影抬手的那一瞬间。
嘴里喃喃的说着要去医院,可半晌都没有走出房间。
最终,乔楚坐了下来,盯着屏幕,仅仅几秒钟便鬼使神差的做了一个决定。
在文件档里,将缓存的图像一键删除。
操作完,急迫的关了电脑,仿佛那屏幕里有洪水猛兽一般。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乔楚的身体已经几乎瘫软。
软泥一般的靠在椅子上,手一直保持点击鼠标的手型,不停的颤抖着。
那一键已经按下去了,就代表了她做了选择。
可,她该如何面对雷绍霆
看着从雷家大宅匆匆忙忙跑出来的身影,谭明轩的心里又是一阵儿的紧张。
急忙下车,迎了过去。
乔楚看到谭明轩仿佛看到了救星,刚刚雷绍霆说了不能让爷爷奶奶知道,她也本打算出门打车的,也没细想为什么谭明轩会在这儿,就急忙催促着他开车。
“明轩,快送我去医院”
一路上乔楚一直若有所思的表情,急切中又带着莫名的慌乱,这是他不曾见过的乔楚。
也因着她如此的表情,一向不喜欢开快车的谭明轩也不自觉的加大了油门儿,一路狂飙至军区总医院。
到底生了什么事,竟让她如此的失魂落魄。
难道是雷绍霆出事了
车还没有停稳,乔楚已经开门跳下了车,直奔这后院的抢救室。
没有等电梯的她,一路跑楼梯上了楼,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儿的心在跑到抢救室门口时骤然停了一般。
只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周身都散着冷意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让人无法靠近。
旁边站着的章放,还有黑子,都一脸愁容,休息厅里一片肃静。
一股不好的预感,让她举步维艰。
那俊美的容颜此刻冷冽异常,没有其他人脸上那样的悲恸,而那种沉静,却更加让她忧心忡忡。
“绍霆,妈怎么样”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乔楚的侧面,一定能看到她的身体在抖,她的唇也在抖,还有那早已氤氲一片的眼眸,睫毛都挂着晶莹跟着颤抖着。
她问了,却不敢听那个答案。
指甲狠狠儿的抠着手心儿,迫使着自己看起来能入眼前的男人那样镇定。
“走了”
淡淡的两个字,低沉如一潭死水,也许很多人看来,都会觉得这个男人过于冷血,丧母之痛竟然还可以如此淡定自若,除了浑身都写着生人勿进的讯息,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悲伤。
可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到那痛极必反的状态。
极端的心痛之后的那如死水一般的宁静,才是最可怕的,最致命的,最悲痛欲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