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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卫工人一看有人递烟，连忙美滋滋地接了过来，做他们这种活儿的，人一般都没放眼里，被人递烟可是罕见，尤其是好烟：“我也不知道，以前这个点车很多的。不过他们每个月总有几人车非常少，具体的，你得问里面的官爷。”
没打听出什么。
却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信息：每个月都有几天关闭所有大门，只进少数的货车。
那么这货，就肯定是见不得人的腐肉了。
老吊一听，眼底微微亮了亮，转身打着的士就离开了。
……
“老吊，能进去总仓吗？”高冷在卫生间压低了声音，问道。
“能。”老吊肯定地答复，周遭有些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像是在马路边。
“交给你果然放心。”高冷轻轻松了一口气：“你要确保晚上十点在总仓里，能做到吗？”
“没问题，呆到第二天都没问题。”老吊再次很肯定地答复。
“这么牛。”高冷听他声音很是笃定，忍不住问道：“买通了总仓的谁吗？多少钱？”
“两包烟。”老吊哈哈一笑，透着自信和一丝骄傲：“我走的路子和一般记者不一样，我就是个糙人，走糙路子，我有个朋友在中海市，跟你说过的，环卫工人，他呢有个亲戚，好家伙，这人可牛了，承包了总仓的整个地下业务。”
地下业务？而且还是整个总仓。
高冷微微有些吃惊：“什么大老板？”
“哈哈，大老板，承包了总仓的下水道维修啦，我一个司机能认识什么高层老板？认识的都是这些个出来跑江湖的底层老伙计！”老吊一语道破天机，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随之传过来的，则是一群憨厚的笑声，想必这群伙计都在旁边。
高冷一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用老吊，用对了。
做暗访这一行，三教九流的都得认识，这上层社会简小单接触起来如鱼得水，这中层的玩咖胖子交往起来很是自然。可说到这底层的人，谁也没有老吊相处起来熟络。
他自己就是底层人出身，能瞬间拉近距离不说，他懂他们。
懂他们需要什么，懂如何让他们闭嘴，也懂如何让他们开口。
“你办事，我放心，记得不透露要害。还有，等我的短信，短信一到，你就开锣。叫你买的东西买好了吗？”高冷问道。
“你要我买的东西还真是难买，尤其在这大城市。”老吊一听到这个似乎很是堵了口气：“这大城市太难买了，好在我这群老伙计有几个知道有小店铺能买到，否则这时间又紧张，买起来还真是够呛。”
“拿上东西，十点，等我的短信，今晚，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老吊，你一个人一定要安全撤退。”高冷稳着声，做了最后的嘱咐。
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衣物，脖子上的抓痕清晰可见。
刘轩，今儿个我就要你做个证人。高冷的嘴角邪恶地上扬。
凯撒集团的案子，再次开锣。
第497章 做一场戏
高冷拿起电话，给刘轩拨了过去，刚刚拨通约莫响了两声，电话便被接起：“高冷啊，怎么，忙完了？”
刘轩口气熟络，透着刻意的几分热情传了过来，那一句忙完了则透着暧昧。
一副自来熟的姿态。
遥想之前高冷和他第一次见面，高冷问他要名片他都不给，如今真是截然不同。
“忙完了。嘿嘿。”高冷顺着他的话将暧昧落实了几分：“累死了，对了，刘总，晚上约哪儿见面啊？”高冷直入主题。
“苏总过来吗？”刘轩一听，声色中有些喜悦。
“她不过来，她累瘫了。对了刘总，你应该没跟别人说我是她男朋友吧？她可是很在意隐私的……”
“没没没。”刘轩一听连忙说道：“我又不是大嘴巴，在媒体没曝光、苏总没出来证实的前提下，我不会的。”
刘轩这话倒是真的，在商圈久了，自然而然就懂那一套法则。他可以告诉客户们抛了股票，因为苏素有男朋友，却不会细说。
不细说，如果错了，那就是个玩笑话。如果对了，如果高冷是有名的企业家，那其他人都会关注其身份。而他不过是一个记者，那么所有的关注点都仅仅集中在苏素身上而已。
说白了，高冷还没有让这些社会顶层的人记住的份量。
“至于去哪里嘛，看小高你喜欢玩雅的，还是玩俗点的了。”刘轩继续说道，话里透着玩味。
“安静点儿的吧，KTV什么的地方我不喜欢去，太吵。”高冷说道，嘴角勾了勾：“就喝喝茶吧，也方便我们谈业务不是？”
这话，可就有点意思了。
刘轩一听立刻意会连忙说道：“对对对，明天这采访是得好好规划规划，你放心，这通稿我们写，你只要发，我还带个朋友，金宝贝集团的老总，他们啊正好要做宣传呢。”
这是带着业务上门了，高冷微微笑了笑。凯撒集团向来不在媒体上做广告，光给高冷钱吧倒是不错。可如果还能送个其他企业的业务，那就是额外的业绩、政绩了。
这是锦上添花的事儿。
又有采访，又有其他企业的宣传广告费，这搁到杂志社又是一波赞誉。刘轩这人果然圆滑，懂人心，难怪能爬到这个高度。
约好挂了电话后，高冷从苏素那拿过一个笔记本，在客厅里也忙活了起来。
此时才四点而已，约了十点、九点出发，时间还早。
苏素在卧室里埋头一个文件接着一个文件，中间出来倒水喝几次后，卧室房门也懒得关了，时不时听到她里面传来或严厉或凌冽的吩咐下属的声音。
也听了几耳朵这几天如何将军云来集团的部署。
而沙发上的高冷点开的却是一张公路地图，看着屏幕琢磨这路线。他在琢磨的是，从东港到总仓的运输路线，如果说东港眼下肯定是拍不到，总仓有难度，而明天的生产线更不太可能让他拍到什么要害的话。
那么最薄弱的环节就在这运输的路上了。
高冷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最薄弱的环节，却是不太可用的。
哪怕你在他们运输的路上拍到了，又能如何？顶多一辆两辆车腐肉而已，而且凯撒轻轻松松就能将罪责扣到司机、临时工等人的头上。
这样的稿子发出去，只是激起一阵浪花，高冷的微博虽名气大，也顶多引起人一些讨论而已。
一辆车腐肉，一两个临时工糊弄过去的新闻，在别人眼里是大新闻，在高冷的眼里，却不是。
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都需要高冷重新部署，充满变数。
突然，高冷的手机响了下，是短信。他拿起来一看，连忙将本放在腿上的笔记本拿开，点开了短信。来电显示依旧是陌生号码，可看内容，一眼就知道这是黑衣人发来的。
简简单单几个字：明日第E生产线拐角三楼张姓。
只有黑衣人，才会发这样的短信。
高冷连忙点开之前黑衣人发过的短信，电话号码不相同。这黑衣人果然谨慎，每一条发过来的信息居然都用不同的电话号码。
明日第E生产线……高冷念叨了一句后拿起身旁刘轩给的采访资料找了找，抽出其中一张：“果然，明天参观的生产线就有第E生产线。”
可见，黑衣人不但知道高冷要去采访，而且知道凯撒集团生产线的具体情况。
用知己知彼来形容黑衣人，毫不夸张。
这显然是来帮高冷拍案子的，可他是谁呢？既然知道这里这么多的腐肉，依着他这么大的能耐应该自己就足以曝光于天下，又何必借高冷的手？
高冷按下拨打键将电话拨了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里传来那冰冷的女声。
果然，关机了。
明日第E生产线拐角三楼张姓，高冷再次念了一次后，将短信删除，继续看向笔记本开始忙活了起来。三天到五天，这是高冷唯一能破了腐肉案的机会。
有苏素无意中引荐采访的机会，千载难逢的加持，不可错过。
八点，苏素和高冷随意吃了一些东西，两人并未有过多的交流，甚至一边吃的时候，苏素看着她的文件，高冷看着笔记本，倒很是祥和。
八点半，高冷出门，苏素依旧在房内工作。
“小单。”高冷下楼，敲响了简小单的房门，几声之后小单开了门，一开门，一阵沐浴的清香飘了过来。
脸色有些憔悴的简小单将门打开后，指了指笔记本：“我已经开始写凯撒集团腐肉案的相关报道了，等你需要发布的时候，只需要再加几篇现场报道，专题就立刻可以发布。”
高冷拿过鼠标点了点，不由地竖起大拇指却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简小单：“没吃饭吧？总结了这么多报道。”
约莫五十篇相关链接报道，简小单做得妥妥帖帖，这五十篇报道里有三十几篇是各个国家曾经发布过的对凯撒集团的细枝末节，光这些，她找资料就需要大量的时间。
算算，从中午她到房间一直到刚刚酒店，她一直在整理稿子。
做专题，是一个体力和智力并存的活儿。
人们点开一个专题只需要不到一秒，而一个专题起码五十篇的报道，一个团队起码需要几个小时后的忙活才能完成。而简小单一个人居然找到这么多的报道而且做了初步的设计。
可见，她争风夺秒。
“吃了点饼干和面包。”简小单动了动脖子，脖子咯噔咯噔响：“报道还要完善，这次是大案子，我起码要完善两天，只等你主笔写重要报道，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这会是国内近三年来最佳的新闻专题。”
简小单微微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高冷的脖子处道：“苏总那……你忙完了？”
高冷点了点头。
简小单并未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吩咐？我看老吊早早地就出去探路了。”
“今晚，你不能一个人在房间，报道你先放下。”高冷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今晚，你得跟我出去，做一场戏。”
第498章 简小单的难
高冷声落，简小单点了点头：“需要我打扮一下吗？”
“那倒不用，随意就好。”
简小单将携带的箱子打开，她的箱子和一般女生出门的巷子不大一样，很小，放不了多少东西。打开一看，衣服也确实不多，就带了两套，一套户外穿的风衣，一套晚礼服。
不过看质地，是好的。
“你就带两套衣服吗？”高冷忍不住问道，女人出门一般都大包小包，别说衣服了，很多鞋子都带几双以搭配不同的衣服。
“这是我当家的衣服呢，秋天到了，我就买了这两套好的。”简小单从箱子里拿出那件风衣晃了晃：“凯撒集团这次是正式采访，衣服不能差呀，这风衣贵呢。”说着，她拿起那件晚礼服：“如果你中途有人邀请参加晚宴，也需要我去的话，我就穿这套。”
她指了指身上穿的普通运动服：“如果要跟拍，我就穿这个出去啦。你等一下，我去换衣服。”说着便走进房门。
高冷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她箱子里的一个小本子上，因为刚刚抽衣服出来，本子打开了。一看，是个记账本。他忍不住拿过来翻了翻。
记账本，自然是记的每天花了多少钱，她写得很详细，甚至连在街边买了个包子花了一块，她也写上了。
这套秋天的风衣，新换的，一千五，这么一件衣服穿上出去采访，质地还算是过得去的。毕竟她正式采访的对象非富则贵，基本的行头还是要的。
简小单的工资其实挺高的，这么一件风衣她完全承受得起。
好贵哦，好在秋天只需要一套就好，等冬天再买冬天的，八碗你要加油存钱哦。简小单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高冷的心中堵得慌，为什么堵？他说不上来。八碗是简小单在当战地记者的时候同事给的昵称，跟拍的时候一般都不叫本名，高冷知道这个名字，却从未叫过。
因为简小单这模样实在娇小，和八碗的名字搭不上边。
给简小单的工资很高了，据他所知，她身上也有一些存款，对于男人来说那点存款算不得什么，可对于女生来说，以后毕竟是要嫁人的，嫁给普通人的话，那些存款算是一笔还过得去的嫁妆了。
高冷继续翻了翻她的记账本，突然发现了其中一笔比较大的支出：三万，弟弟。
“好了，走吧。”简小单从卫生间出来打断了高冷的思绪，她看到高冷手中的记账本后，脸上一阵尴尬快走几步将本子拿了过来：“老大，这是我隐私。”
言语中有些生气。
“对不起。”高冷很少看到简小单生气，连忙道歉看了看她，只见她简单地化了个妆，也就弄了点睫毛膏看上去精神点而已：“你打扮一下，这么快？”
“你是说我打扮吗？”简小单裂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