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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要家属隔着这片空地坐了下来,相望,张教授站到了中间,有个家属将椅子推过来一点示意他坐下,张教授摆了摆手拒绝了。
“起立!唱歌!”一个患者嘹亮的声音响起,如军令一般,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个液晶显示屏面朝家属区挂着,上面出现了一首市面上从未听过的歌。
“这是一位著名作曲家找人填词,专门给网瘾机构的,歌词很感人,讲的是孝道。”旁边的家属轻声对高冷说道。
“张教授专门请的人吗?”
“不,这作曲家的儿子在这里治疗过的。”家属说道。
又是一位有来头的家属,高冷心中一摒。
歌词的确感人,这边的家属唱得是热泪盈眶,而对面的患者有的动容,有的翻白眼,各有不同,曲毕,张教授笑容满面地转过身去,朝着患者们点了点头。
“张教授辛苦了!”齐刷刷地一声震耳欲聋,高冷毫无防备,差点吓一跳。
张教授再转到患者家属这边点了点头。
“张教授辛苦了!”家属这边同样齐刷刷地喊了起来。比对面更加震耳欲聋,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时间,高冷有种进入了传销组织的错觉。
他忍不住余光看了看旁边这位一直带他的家属,只见他喊得脸红脖子粗的,此时的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层次比较高,智商比较高的人,于是问道:“请问大哥,你是做什么的?”
“我就一粗人,和他们这么文人比不得,你后面那个是心理学教授,左边那个是X市的市长秘书,对了,左边旁边这个你应该认识,仔细瞅瞅。”
高冷看了过去,一瞅,吓了一跳,连忙把头转了过来。
尼玛,居然是影视圈的著名编剧王编剧,这可是沾了圈子的,可别认出来,高冷本能地用手摸了摸那假伤疤,按牢点。
“那您是做什么的?”高冷问道。
“我?土老帽,山西开煤矿的,不多,四个煤矿。”
……
高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四个煤矿,敢情站在他旁边这个身价好几个亿。
“谢谢张教授!张教授辛苦了!”猛不丁地,患者和家属齐刷刷地喊了起来,旁边这个煤矿老总的口水都飞了出来,喊得发自肺腑的。
如果说孩子们害怕被电击很顺从,不足为奇,可家长们……这些人……吃了什么药了?高冷疑惑着,连忙跟着喊了起来,比旁边这个大哥喊得还给力。
旁边这个大哥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很好,你很快就融入了,这样对你家属的治疗很有帮助的!”
第674章 这,才是真相!
“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今天晚上我们上的是分享课,今天来分享的是晓云的爸爸,请……”别着喇叭的张教授话还没说完,大礼堂的大门被一下打开,一个女声带着焦急飘了过来:“张教授,彭记者曝光了,曝光了,是负面!”
众人哗然,尤其是家属们,愤愤不平了起来,而张教授却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挥了挥手,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没事,明天彭记者怎么曝光的,我们给孩子们放放,大伙儿自由发表对此事的看法。”张教授的声音十分地徐缓,不知道是音调的原因,还是他说话的口气原因,连高冷听了他说的话,内心似乎也宁静了下来。
很神奇。
“可是,派出所的所长过来了,说是因为彭记者曝光了,迫于压力,他必须前来调查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护士的话,一下让在场的所有家属面上带着霜。
而坐在对面的患者,有的也和家属一样皱起了眉头,而有的,则偷偷地笑了笑,幸灾乐祸。
“刚刚偷笑的,加一个圈,盟友记录一下。”张教授猛不丁地转过身,指了指几个正在偷笑的患者,一下子,患者那边再没有半个人敢扯动一下嘴角。
这种震撼力,与古代帝王要某人的头,无异。
“请他进来,无所谓的。”张教授似乎对一切,都了然无心,十分淡定。哪怕是见派出所的所长带着好几个警力急匆匆地走进来,也依旧挂着笑容。
“张教授,不好意思打扰了,没法子,这上头给的任务,现在新闻曝光了,我们也得过来看看情况,那彭记者一曝光,你这可是违法的!”所长哈哈笑着伸出手跟张教授握了握:“我得来了解一下这些孩子的情况,是不是自愿的、是不是真的有疾病。”
彭记者的报道才播出上集,就给当地政府带来了莫大的舆论压力。
“好,就现在调查一下吧。”张教授微微笑了笑,转过身子冲着家长们挥了挥手:“各位家长,你们知道治疗的过程需要被电击吗?”
“知道!”齐刷刷的声音。
“那你们是自愿让孩子们来接受治疗的吗?”
“是!”声音响彻整个礼堂。
“孩子们,你们是自愿接受治疗吗?”张教授转过身子问道。
“是!自愿!”孩子们异口同声,没有半丝犹豫,高冷注意到,有几个最近刚来接受治疗的并没有开口,眼里闪烁着一些异样,似乎很想冲出来喊“不是自愿”,可又害怕。
“所长,你这报告好写了吧?”张教授冲所长哈哈笑了笑,所长也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网络上都在骂当地政府不作为,居然容忍这么一家惨绝人寰的治疗中心残害青少年,殊不知,这家网瘾机构可是当地政府的政绩之一。
这是政绩,不是不作为。
既然是政绩,自然胳膊肘都是对外的。
“这次曝光有点狠,估计接下来很多媒体都会来,所以我这报告还得详细一点儿,得了解了解这些孩子的具体情况。”所长说道。
张教授一听,点了点头,转过头冲着患者区域说道:“孩子们,打过自己父母的,举手。”
打自己父母?!高冷惊讶地微微挑了挑眉,而更让他讶异的是,居然90%的人举起了手,齐刷刷地一大片。
“吸过毒的,举手!”
哗哗哗,又是近50%的人举起了手。
高冷的心,被震惊了,他看了看这群患者,这些人非常地年轻,可以说是稚嫩,年龄约莫从14岁到28岁。而举起吸过毒的手的,14,15岁的一大把。
“真的假的?”高冷忍不住轻声问了问旁边这位大哥,那大哥抹了抹眼泪,指着对面一个小女孩说道:“是真的,我家娃娃现在还吃着张教授的戒毒药物呢。”
“贩卖过女性进行强迫卖淫行为的,举手!”张教授字字清晰。
哗哗哗,近30%的人举了手,而很多人,是重复举手,也就是这些事儿,他们都做过。
“有键盘手的,举手!”
这次举手的就多了,几乎百分之百的人举起了手。
“等等,什么是键盘手?”所长问道。
“小喜同学,出列。”张教授指向其中一个小女孩,约莫十六岁的模样,在网瘾中心留着所有女生都一样的齐耳短发,看上去十分地清纯可爱。“举起你的手。”
“是!”这位叫小喜的同学将她的右手举了起来,一举起来,高冷的心一下揪住了,这不能称之为手,只能称之为爪子。已经变型了,根本无法张开,如鸟爪一样地勾着,上面青筋暴起,丑陋不堪。
“你手指头不能动吗?”所长好奇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抓了抓她的手,何止不能动,连旁人握上去,都掰不开,就跟僵硬了一样,键盘手,长期沉迷于网络,手握鼠标久而久之形成了手的骨骼畸形,这种键盘手在骨骼尚未完全发育完善的重度网瘾青少年中多发。
所长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吸毒吗?”
小喜摇了摇头。
“那你贩卖过……”
“报告所长,我是雇凶杀母,被我妈妈发现了,我走偏的事情还有同时与几名男生发生关系,最高纪录是同时与十二个男同学发生关系,还有沉迷网络游戏,最长记录在网吧呆了半个月没出门。”小喜大声地说道。
这是隐私,可她就这么大声地说了出来,雇凶杀母、同时与几名男性发生关系……这些让高冷一听就觉得难以置信的事情,其他人却觉得十分淡定,似乎,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是常见的事情了。
“哦……”所长的额头上冒出一阵阵细汗,雇凶杀母未遂,是罪,吸毒、贩卖妇女,也是罪。他可是派出所所长,知道这么大一窝犯罪了,却没有被逮捕的人……
这可怎么交代啊?所长心想,心有余悸地环顾了一周。
“各位家长,发现家里有被孩子藏毒的,举手!”张教授走到家长区,开问。
哗哗哗,藏毒,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有近10%的家长举起了手。
“各位家长,发现孩子……”
“等等。”张教授还要开问,所长满头大汗出口制止:“不……不用了。”所长十分为难地走进张教授,说道:“你说,这么多的犯罪行为,我这知道了……这……这可怎么好?!”
“你要是要抓,估计这满屋子都得抓走。”张教授双手一摊。
“这可怎么好……”所长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众人。
“没事。”张教授靠近所长:“精神病患者嘛,出现幻觉,胡言乱语的,正常。”
帝国,精神病的确是个好东西,一句话,所长愁眉舒展,连连点头。
第675章 撕开的隐私
派出所所长匆匆离开后,高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里的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
外界都在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这里面的情况,以为来接受治疗的只是喜欢玩玩网络游戏的普通孩子而已,玩游戏有点上瘾,就被一群傻逼家长弄这里来电击。
而事实,只有卧底的记者才知道的事实,那就是这些患者并不是仅仅“对游戏有点上瘾”而已,他们的问题比人们想的要严重得多,严重到不敢想的地步。
高冷也似乎有点明白电击的作用了,两个字:威慑。
连父母都雇凶杀的,吸毒的、甚至贩卖人口和枪支,对于这些人他们已经毫不畏惧,要他们配合听你治疗?不可能。要有一个东西震慑住他们,让他们畏惧,让他们安静下来,让他们配合进行接下来的治疗的。
电击,就是那个让人畏惧的源头。
可,强迫他们听话以后,张教授又是怎么进行接下来治疗呢?张教授把孩子们这些行为,统称为“走偏”,一点也没错,他们的人生道路,的确是走偏了。偏得太严重,太离谱了。
可,怎么拉回他们呢?
灌心灵鸡汤,做高强度运动吗?显然这些都不可能能改变一个人。
“这小喜才治疗一个月,变化多大啊,刚来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她染一头紫毛,居然谁给管她上一天的网,谁就能随便玩她,很不堪的一个小姑娘,他爹又是纪委书记,这脸啊,都被丢尽了。你看,现在多乖巧一个小妞,短头发清清爽爽的。”旁边那个煤矿大哥轻声地感叹道。
高冷虽然没有看到她当时入院的时候的模样,可想也能想出来,一头紫色头发的太妹,能雇凶杀母,能同时且在自愿的情况下同时与12名男生发生关系的女生,是什么样子?
应该,是一副让父母操碎了心的样子。
身为X北市纪委书记的刘书记,居然有一个这么不听话,这么水性杨花的女儿,政界显赫却家丑外扬。
确实丢脸。
“你看,现在乖巧的。”煤矿大哥微微皱眉,拖长了声音:“只是她心结还没打开,你看她那模样,看着听话,可眼神儿里还是不对劲。”
眼神,是最能体验一个人内心的东西。这些东西瞒不过大部分成年人,更瞒不过张教授。少女微微笑着,一副听话的模样,可眼里却闪过一丝恨。
显然,今天分享会,这孩子是重点对象。
“请小喜爸爸过来。”张教授朝着小喜爸爸招了招手:“刘书记,你今天不是纪委书记,你今天是小喜的爸爸,来,搬条凳子上来,小喜妈妈不用上来,在原地。”
高冷扭过头一看,一个化着精致淡妆的中年女人却一脸苦意,点了点头。
要让双方父母都来参加起码半年的治疗,这确实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能做到的。一般的网瘾机构只需要网瘾患者来,家长可以不陪同,显然,张教授的治疗,除了有电击之外,和其他网瘾机构确实与众不同。
张书记连忙搬了一条普通的凳子,却没有自己坐下,而是放到了女儿那一边。
“小喜坐着,小喜爸爸站着。”张书记说道,小喜嘴角微微扬了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转瞬就强压了下来,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不说小喜雇凶杀母的事儿,我们来聊一聊,你第一次被你爸爸打,是在什么时候?”张教授问道。
“前年四月二十五号上午十点。”显然,这事件对小喜来说记忆深刻,前年的事了,居然连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哪里打你?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