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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会被发现的。”小尾撅着屁股，伸出手用衣服压住，又手忙脚乱地扯下另一件衣服擦地上的血，结果愈发弄得到处都是。
“现在连弄去血液的能力都没有，我成了一条尾巴都快没了的松鼠了，最丑的了。”小尾哭丧着脸，连忙将大部分身体伸到柜子里，伸出手继续清理着地上的污血，虽然没有眼泪，可满脸的悲伤。
“本来我尾巴是最漂亮的，我是最漂亮的，现在成最丑的了。”等血毫不容易清理完后，小尾再次变成原型，转过头看了看自己露出骨头的尾巴：“我还笑话贵宾狗那造型呢，什么泰迪泰迪，尾巴那么短丑死了，现在我和它们一样了。”
松鼠转过头继续舔着自己露出的白骨，痛得嘤嘤婴地低声叫着，一边嘀咕着：“我成最丑的了，最丑的了，而且以后也没有那么强的能力了，是个废物了……”
断尾只剩下最后一点，若尾巴全无，命也没了。现在还有一点点尾巴，也算不上是尾巴了，顶多算是露出的一小截白骨，能量大损是小事，以后再无续命才是最让人心痛的。
“好冷，怎么这么冷。”
暖气那么足，可小尾依旧冷得发抖，原本光亮健康的毛发渐渐暗淡，一团黑色雾缭渐渐变灰，眼睛里失去了往日青春无比的神采。
……
联合会诊的会议开了足足一个小时，各科室专家都表示情况不容乐观，说通俗一点，除了脑袋和心脏，其他内脏都受损。
“腹腔暂时不封闭，一个月内会有好几次手术，来来回回开腔不好。”
“腿现在只能简单处理，看看自我愈合能力，先保内脏。”
“能不能活下来，不好说，一半的几率吧。”
听到这些，吊嫂心疼得要命，她轻声地念叨着：“一个月那么多次手术，这肚子一直打开着，这麻药不可能一直上着，得多疼啊？”
“腿废了没什么，人活着就好。”
“一半的几率，不错了，一半的几率就是能活。”
吊嫂低声地念叨着，大部分的会议内容她是听不懂的，可大概能听出一二，那就是老吊只剩一口气了，好在心脏和大脑没受伤，否则死定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奇怪的是，今天突然一下各项指挥回升，我从医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这种现象。”
“是很奇怪，按理来说，这几项指标不可能一下恢复正常的，奇怪。”
几个专家继续讨论，坐在一旁的高冷听了后心中咯噔了一下，他连忙站了起来跟李医生点了点头：“你们先忙，我出去一下，有点事。”
转身离开的脚步十分匆忙，只简单跟胖子打了声招呼，拿了他的车钥匙狂奔而下。
突然扭转了生命体征，恐怕是小魔女的原因，而上一次仅仅在月圆之夜保护了一下小单就弄得浑身是伤，如今从生死线上救回老吊，恐怕受伤更甚。
“你怎么样。”高冷启动读心术。
等了许久，没有半点回音。
以前也经常有启动读心术而小尾没有回音的状态，大多数的时候是她在睡觉，听到了，可懒得回复，而这一次不一样，高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好像自己的读心术突然弱了一般。
拿起电话打了回去，得知小尾在自己房间后，车速更快了，路过商场，车顾不上交通规则不交通规则，直接停在路边，高冷冲了进去直奔珠宝首饰区，将银行卡往上面一拍，不多会就在一堆店员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围观中扫荡一圈，拿着一堆首饰回到了车上。
“土豪啊，一口气买了二十个钻戒。”
“连包装都不要，这么好的戒指不要包装就这么塞塑料袋里，真是不拿首饰当首饰啊。”
“这个人来一次，我们柜台就空一次，你说他买这么多首饰做什么？”
柜员们看着高冷来去匆匆的背影再一次议论了起来，这不是高冷第一次来这里扫荡了，早已在这家商场里威名远扬。
进房，直奔小尾的房间，发现她将房门反锁了，高冷再一次启动读心术：“快开门，我来了，给你带了疗伤的东西。”
等了足足一分钟，居然没有半点回馈。
这么近的距离，读心术听到了，她应该有回馈啊，怎么没动静？
“她在里面啊，说是不舒服，女儿家的那个不舒服，睡着了吧。”赵嫂敲了敲门，说道。
“钥匙呢。”高冷伸出手，赵嫂连忙拿出备用钥匙刚要开门，高冷挥了挥手：“你回避下吧，一会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赵嫂虽然不知道原因，可也没多问，连忙回到了厨房里，高冷打开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却没有看到高小尾。他四处看了看，发现柜子附近一丝丝血迹。
心中陡然一痛。
犹记得上一次她断尾也是躲在柜子里，她说，在床上的话会弄得到处是血，会被人发现的，而躲在柜子里不会被人发现，不会给你惹麻烦。
快步走到柜子那打开柜子一看，眼前的情形让高冷惊得倒吸一口气。
“不要看我。”小尾扯过衣服盖住自己的原型：“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丑了，也没用了，不如往昔，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若，你爱的人不如往昔。
高冷只觉得心似乎被人拿刀子在拉扯，拉扯到整个身体都难以承受的地步，他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虽然只看到松鼠半截身体，而且还是上半截，没有看到断尾那一截的高冷，却第一次留下了男儿泪。
第1221章 糟糠之妻，容颜已变
小松鼠原本金色和白色相间的毛发全然变了。
之前，好几次高冷都会主动要求小尾变成原型，毛茸茸的一只小松鼠，虽然断了半截尾巴，可浑身的毛极为柔软和靓丽，看上去特别的萌，尤其是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
遗憾的是原本特别好看的蓬松的大尾巴断了半截，可哪怕断了半截，也是极美的。
可如今，她原本金色和乳白色相间的柔软到发亮的毛发变得十分黯哑，成了灰色的毛发，高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她连忙将头躲进了衣服里。
以前高冷最喜欢摸她变成原型后的毛发，软软的，特别舒服，可如今手一摸，高冷眼前模糊了，只觉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是小尾的毛发吗？摸上去就土狗的毛发一样，干干的、硬硬的、粗糙到了极限。
他伸出手拉动想看看她的尾部，可刚刚将衣服这么轻轻拉动一下，小尾就浑身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好痛……不要碰，好痛……小尾的声音透着央求。
高冷吸了吸鼻子，听得心中一酸，央求的调调让他的心都快碎了，他认识的高小尾怎么可能央求别人呢？快速地将眼泪擦了擦，然后将那十几个钻戒放到了床上。
“给你买了疗伤的钻石，我去帮你割点太岁，你让我看看你的尾巴。”高冷心疼地抱起小松鼠，没想到这句话一出，他还没看到尾巴呢，小魔女就立刻变成了人形并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
“不给你看，太丑了。”她捂着脸的手分开一点点，虚弱地看了眼放在床上的钻戒：“太岁还能吃点，钻石现在没用。”
“你每次疗伤都要用这个，怎么没用？”高冷见小尾浑身都是血，雪白的肌肤不如往昔那么水灵，黯淡粗糙了不少，他抱着小尾，生怕弄疼了她，轻轻地侧身放到了床上，伸出手想拉开她捂住脸的手。
“我没力气动用法术疗伤了，没力气。”小尾一下趴到了床上，躲开高冷想要拉开她脸的手，将整个脸都埋进了被子里，高冷往她的臀部看了眼，变成人形后根本看不到她的尾巴伤势情况，可皮肤远远不如往昔是显而易见的。
以前的小尾，任何一个女人的皮肤都无法和她媲美，这不是谁更白就可以比拟的，跟白皙无关，她白皙却健康，那种肌肤里透着的水灵，那种一摸上去就滑溜溜、软软的绝佳触感，无人能敌。
而如今……
高冷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揽了过来，手抚摸过她的后背，心中一酸。
这是小尾的后背吗？这是她以往那个一伸手碰触就好像能挤出水来一样的后背吗？摸上去竟然和普通的人类一样了，他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手松开，给我看看。”
“不要，变丑了。”小尾将整个头都埋进了他的胸前，浑身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可口气却十分坚定。
“丑了我也爱你。”高冷轻声说道，伸出手抓住高小尾的手。
听到这句话后，高小尾似乎整个人凝固了一般，她从高冷怀里探出头来，一脸茫然：“爱？”
高冷低头看着小尾，心中的难过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她的脸全然没了往日的神韵，眼神黯淡，原本温软粉嫩的红唇此时乌黑乌黑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看上去，似乎一下老了很多一般。
“对，爱。”高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没有了往日细腻的感觉，眸子里也不像以前一样一汪秋水，肌肤甚至有些枯燥，他很肯定地看着小尾的眸子：“我爱你，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爱？”小尾歪了歪头，虚弱地闭上了眼睛似乎细细想了想后又睁开眼睛，干涸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不懂这个。而且我现在不好看，你不是喜欢漂亮的女孩吗？”
说着，小尾本能地又伸出手捂住了脸。
“不弃糟糠之妻。”高冷轻声说道，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说你不懂爱，可是你好几次不顾一切帮我，救我，救我爱的女人，救我的兄弟，这就是爱。”
“你是我主人啊，我当然要救。”小尾疑惑的目光从捂住脸的手缝里透出来看着高冷：“这就是爱吗？这是应该的啊。”
这对高小尾来说，是本能。
当高冷变得强大起来后，小尾主导高冷的地位悄悄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高冷主导小尾，在岁月的洗礼中，小尾越来越习惯高冷凌驾于她之上，而对于她来说，并没有谁尊谁卑的感觉，也不会觉得什么都听高冷的有什么不妥，人类复杂的情感她似乎根本不懂，她知道的是高冷是她的主人，自己是他的人，自然是高冷要她做什么那就做什么，不会有七七八八的想法，也不会谈什么爱的回报。
为他不顾一切奋不顾身是理所应当的，是应该的，是自己一定要去做的。
谈不上什么爱情的付出，什么爱情的伟大，跟付出和伟大毫无干系，哪怕为了救高冷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也是应该的。
在她看来，这就是应该做的，不是爱。
“你们人类谈恋爱要逛街，要看电影，还要海誓山盟，我和你都没有啊，而且我也没想过要和你这样，这不是爱吧。”高小尾不懂，她还想说什么，身体动了动又扯痛了受伤的地方，疼得一哆嗦。
高冷心痛地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没有再跟她深究爱不爱的这个话题，小魔女不懂，自己懂就可以了。
“怎样才能让你好得快一点？”高冷问道，有些不知所措，以前每次受伤或者练功，小魔女都是需要身体交融，可现在痛成这样……
“这里不方便的，算了。”高小尾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口：“你去忙吧，我自己歇上半年就会好的，我的容颜……”
小尾神情黯淡了下来，本能地再一次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最终摇了摇头。
她的容颜大为改变，不如往昔，糟糠之妻，容颜已变。
第1222章 千金散尽只为你
“我一直是最美的，现在是最丑的。”小尾捂住脸，充满着遗憾说道，说得高冷心中一痛，可话音刚落她又摇了摇头：“不过老吊活过来了，值得的，否则你应该会内疚一辈子吧，什么如果老吊不认识你就不会死之类的。值得的，你不会再内疚，蛮好的。”
高冷伸出手抓住小尾捂住脸的手腕，微微用力。
很明显，能感觉到小尾用力捂着不让高冷掰开，可更明显的是，高小尾如今的手劲根本就不如高冷，远远不如。高冷心中一酸，眼圈再次红了。
要知道刚刚认识小尾的时候，她那么骄傲那么强大，冷笑着一抬手随随便便一个法术就将高冷打翻在地，屁滚尿流。一人足矣挡千军。
小尾出手，谁人能敌？在她眼里，人类实在是太弱了。
高冷敢不听她的话吗？一个法术就能制服他。
需要高冷的男人之躯练功，那就一个法术把他打翻到床上，直接索取，不听？再来一个法术让你生不如死，毫不怜悯。
悍者，向来如此，你不服就打到你服。
连高冷如今卓越的体魄，超人的读心术还有崭新的未来，都是小尾给的。
小尾给了一穷二白的他重活的希望，并陪着他走到了今天，在高冷的眼里，小魔女是足以保护自己身后其他人最独一无二的助手，而如今却连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