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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我不是捣乱,我帮你找到飞机了。”那边传来张洪祥略显委屈的声音。
古兰丹姆迅速恢复了理智,不得不说,老张这个前夫偶尔还是很有能耐的,陆刚都办不了的事情,他也许真能办了。
“什么时候可以起飞?”古兰丹姆单刀直入,她相信这个节骨眼上张洪祥绝对不敢骗自己。
“在等航线特批,已经找了民航局的主管领导,最快的话今天就能飞,让那边做好准备,救护车氧气瓶随行医生什么的,你等我电话……别怕,我时刻在你身边。”
老张深情的说出这句话,那边久久没有回应,然后挂了。
“张哥,民航局能特批么?”站在旁边的卢振宇问道。
“不好使也得好使,我找的是空军的关系,两颗星的朋友。”张洪祥说,为了救前妻的现任丈夫,他也是豁出去了,动用了空军司令部的老关系,这都是人情,而且是还不了的人情。
昨天刚听说许庆良车祸的事情,卢振宇就通知了张老师,同时安排振宇航空准备执飞贵阳,只等航线批复了,按照常规程序肯定来不及,所以又请老张出马,民航和空军的关系自然不用说,中国的空域都是归空军管的,说管制就管制,民航局一点脾气都不敢有,所以一位空军中将的话绝对好使。
“小卢,我没白培养你。”老张满意的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这本来是卢振宇一次很好的装逼机会,但他拱手让给了老师,以便张洪祥在前妻面前卖个好,师徒二人现在就在玉檀机场,只要航线批下来,立刻出发。
那边作为内应的文讷对母亲说:“我爸说能找到飞机,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机场,还能节省一些时间。”
“好,现在就去。”古兰丹姆接受了这个建议,出门上车,她昨晚没睡好,精力不济,文讷负责开车,古兰丹姆坐在后排给陆刚打了个电话,说飞机已经预备好了,是张洪祥帮忙找的,陆刚说我也去,老许出事,我们两口子必须亲自去接他。
当陆刚和蔡红以及古兰丹姆母女赶到机场的时候,航线批复也下来了,飞机已经加满航油,腾出了安放担架的空间,陆刚的宾利和古兰丹姆的宝马直接开到机库里,远远就看到一辆灰不溜秋的五菱之光停在乳白色的湾流公务机旁,一老一少站在车边,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此时没人计较张洪祥是怎么联系到的飞机,大家匆匆登机,只待起飞,可是还缺一个副机长没到。
卢振宇让空乘打电话联络副机长,那边一直不接电话,好在包机是没有固定起飞时间的,理论上可以无限期的等下去。
等了十分钟,副机长回电话,说是来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一条腿骨折,肯定是飞不了了。
飞机一般需要两个飞行员,机长和副机长互相配合,共同驾驶飞机,严格来说缺了副机长也可以飞,但是不符合航司的操作规程,被民航局知道也会重重的罚款。
这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这个档口上哪儿去找飞行员去,大型航司一架飞机会配十个飞行员,人休息飞机不停工,但是振宇航空就这么俩宝贝,临时抱佛脚也找不到会开湾流的飞行员。
“怎么搞的!”古兰丹姆发起火来,“这什么航空公司,连飞行员都不多准备几个。”
“如果家豪在就好了,直接可以飞,我记得咱们上回坐的飞机和这个一样。”蔡红打量着飞机的陈设,觉得特别眼熟,只是没有了金天鹅号的LOGO,取而代之的是戴飞行帽的蜜獾。
“实在不行,我飞。”缩在角落里的北泰晚报小记者站了起来。
“你,你开飞机,你坐下吧。”蔡红正愁找不到机会奚落卢振宇呢,“你知道飞机几个方向盘么?”
卢振宇并不和蔡红一般见识,甚至根本不搭理她,向驾驶舱走去。
古兰丹姆看看张洪祥,意思是你的徒弟几个意思,这个节骨眼可别给我添乱。
张洪祥耸耸肩,不置一词。
陆刚也觉得这事儿太离谱,跟着进了驾驶舱,就见卢振宇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娴熟的拨弄着各种开关,机长居然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小卢,你学过飞行?”陆刚一眼就看出卢振宇不是在装逼,而是真的会玩。
“我有私照,马上拿到商照了,湾流开过几次,可以掌握,再说还有机长呢,放心吧陆总。”卢振宇说。
即便是陆刚这种见多识广的商海精英也没见过这一出,他知道学飞行的价钱,一个私用驾照就得二十万往上,商照得八十万,卢振宇这小子默不作声就学会了开飞机,真是人不可貌相。
陆刚退回座舱,对大家说没事儿的,有机长在,小卢就是坐旁边协助,古兰丹姆和蔡红半信半疑,老娘们对这个也不大懂,反正能飞就行,至于两位空乘根本就没大惊小怪,她们当然知道卢振宇就是振宇航空的实际控制人,幕后大老板。
夕阳下的湾流缓缓起步,驾驶舱和塔台通话,这架飞机是执行医疗救援的专机,能够优先起飞,飞行两个小时二十分钟即可抵达贵阳龙洞堡国际机场。
飞行过程无惊无险,机长一个人应对了全部起降飞行,卢振宇只是充当备份作用,但对于他的驾驶心理成长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在飞机上陆刚就用卫星电话一直和许家豪保持着联系,飞机抵达贵阳机场时,救护车载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许庆良早已等在这里,机场开辟了绿色通道,飞机一到,病人就登机,此时,已经是深夜。
许庆良的担架被固定在机舱里,古兰丹姆看到昏迷不醒的丈夫,忍不住泪如雨下,老张想上前安慰,又觉得不大合适,一颗心也是酸疼无比,他有些希望许庆良去世,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厚道,毕竟人家帮自己养了十几年的老婆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许家豪脸庞消瘦,胡子拉碴,眼睛里尽是血丝,坐在航空座椅上,疲惫的伸展一下懒腰,下意识拿出烟来想抽,可是看到氧气瓶才醒悟过来,将烟放了起来,父亲倒下了,现在许家他是顶梁柱。
“哥,你睡一会吧,交给我和妈就好了。”文讷过来说道。
“小文,我没事。”许家豪张开双臂,想要一个安慰的拥抱呢,没想到文讷转身就走,探头进驾驶舱说着什么。
文讷在问,什么时候可以起飞。
机长说飞机正在例行检查,检查完毕就可以飞了。
“卢兄,加油。”文讷的手按在卢振宇肩膀上。
“不用加油,湾流是超远程公务机,可以进行越洋跨洲的飞行,这点航程不算什么。”卢振宇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文讷眨了眨眼,确定卢振宇这个直男是在认真回答自己,哭笑不得,只好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我说的是,你加油。”
卢振宇回头摸着文讷的手说:“嗯,我会努力的。”
忽然文讷身后出现一个人,惊愕的盯着卢振宇:“你,你你你,你……”
许家豪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卢振宇为什么堂而皇之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第二十二章 孤儿寡母弱女子
许家豪的惊愕,就像一个农村大叔看到邻居家五岁的小娃娃站在机动三轮上驾驶一样,这飞机是一般人玩的么,自己这么精英的人学了许久也只能在教练的带领下飞塞斯纳本场五边而已,卢振宇什么野路子,居然坐这儿装逼。
“你,下来!”许家豪毫不客气地说道,此时不比往常,飞机承担着运载危重病人的任务,岂能儿戏。
“卢振宇是帮忙的,副机长临来时出车祸了,哥,他可以的,来的时候就他担任副驾。”文讷急忙解释道。
“他怎么可以当副驾,飞机不是汽车,不是谁都能开的,他懂么?”许家豪怒道,“缺副机长没关系,我来。”
一直以来,卢振宇在许家豪面前保持着低调和尊敬,甚至还有些自卑,但现在不同了,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视这种大少爷为草芥一般,而且这次主要是接人,而不是装逼,所以并没打算借机显摆什么,但人家欺负到脸上了,他也不会忍让。
“这不是塞斯纳,你开不了。”卢振宇客客气气怼了回去。
许家豪伤自尊了,他确实没有飞行天赋,至今私照还没拿到,小型螺旋桨塞斯纳都开的不咋地。
“我开不了,难道你行?”许家豪怒道,“你知道飞机上坐的都是什么人,出了事情你承担得起么!”
卢振宇正要开口,机长忍不住了:“对我的副机长不信任的话,可以选择取消航程,现在就下机。”
许家豪说:“他?他是副机长?”
机长懒得和他叨逼叨,一指门外:“你,出去!”
许家豪认识机长,上次飞博鳌就是这位机长执飞,当时还加了微信没事互相点个赞哩,没想到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许家豪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变脸道:“我是客户,你就是这样和客户说话的?”
机长说:“不好意思,飞机不是你们租的,是这位先生租的,卢先生同时也具备驾驶湾流公务机的能力,我允许他担任我的副机长,如果有任何人不满,我建议他离开飞机,另外选择其他航班。”
这是一条延续百年传统的规矩,飞机等同于中世纪的欧洲商船,船长拥有无限大的权力,他可以驱逐任何人离开自己的船,航空业继承了船运业的一些规矩,甚至连机长的制服都和船长类似,许家豪好歹是学过飞行的,懂规矩,知道此刻再耍横只能自己丢人现眼,只好悻悻离开。
赶走了许家豪,机长煞有介事的冲卢振宇道:“副机长,你今天非得不错。”
卢振宇欣然接受了这个来自员工的马屁。
回到客舱,许家豪问陆刚:“飞机不是咱们租的?”
陆刚朝正在古兰丹姆面前献殷勤的张洪祥使了个眼色,许家豪会意,将这口恶气咽下,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飞机检查完毕,龙洞堡塔台放行,湾流直冲夜空,向东北方向飞去。
陆刚详细询问了许家豪关于许庆良的伤情以及出事的原委,许家豪说贵州警方已经介入,调取了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出事地点在刚过最危险路段之后,本地司机麻痹大意,加上道路湿滑导致汽车跌落山崖,司机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助理小李当场死亡,许庆良和另一位本地领导幸免于难,但是伤情危重,目前来说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刻,但有可能再度加重。
“我已经联系了国内最好的脑外科专家,给你爸爸做手术,你放心吧。”陆刚本想提一下集团面临的危局,想想还是算了,家豪毕竟是年轻人,别让他心理负担过重,老一辈的恩怨,还是老一辈自己解决。
已经是午夜时分,单调轻微的引擎轰鸣声中,所有人都躺在航空座椅上昏昏欲睡,只有陆刚保持着清醒,他坐在许庆良的担架旁,看看心电监护,看看点滴,看看氧气瓶压力表,最后目光定格在老伙计的脸上。
“老许,你可不能撒手走了,你走了我一个人撑不住的。”陆刚默默念叨着。
飞机抵达近江玉檀机场的时候,医大附院的救护车同样在跑道上等候,许庆良最先被抬下去,古兰丹姆陪着上救护车,其他人乘坐自家的汽车赶往医院,只留下老张和卢振宇善后。
“小文妈妈是个命苦的人。”张洪祥叹了口气说。
……
医大附院所有设备人员都在待命状态,病人一到,立刻做核磁共振检查,发现脑部又有出血点,需要立刻进行开颅手术,许庆良再次被推进了手术室,古兰丹姆颤抖着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
漫长的手术之后,疲惫的主刀医生出来了,陆刚迎上去:“怎么样?”
“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医生摘下口罩说。
古兰丹姆直挺挺的仰面朝天倒下,幸亏陆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命是保住了,但是……暂时醒不了。”医生接着说,“幸亏转院及时,不然人已经没了。”
听到丈夫没死,古兰丹姆又悠悠醒转:“医生,还有希望么?”
“这个……概率上说……也是有的。”医生不忍心打击家属的情绪,含糊其辞,陆刚会意,说谢谢医生,您赶紧休息去吧,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很消耗人的。
“弟妹你放心,不管花多大代价,一定要让庆良醒过来。”陆刚信誓旦旦对古兰丹姆下了保证。
……
许庆良在医院躺着了,一天的费用是一万二,等于一个金天鹅中层员工的月薪,陆刚看了财务报表,金天鹅的资产负债率已经高达73%,又快到了发薪的日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这个金天鹅的当家人愁的寝食难安,脱发严重,一梳头就是一把头发,再加上老战友的突然倒下,更让他觉得势单力薄,危机四伏。
金天鹅账上没钱了,这个秘密只有他和财务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