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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喝着茶,话题又回到了正事上面,许家豪摇着扇子,劝慰道:“鑫哥,喝杯茶,这件事你也不必太生气,六百万里面,不是还有我的两百多万么,其实对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也不是多大的数目,也就是买辆车的钱,那个赵大头我也认识,跟他打过交道,人貌似还不奸诈,这次他也是被人家黑了。”
一说回正事,蒋大鑫明显变回了杀伐决断的江湖大佬身份,他端着茶杯,一口干了,面露凶光,说道:“豪弟,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江湖上的规矩,钱放出去了,要么收钱,要么收胳膊收腿,该收命的时候还得收命,不然这个口子一开,还混个屁?豪弟虽然你放在哥哥这里的钱不多,哥哥不能不当个事。你放心,三天之内,哥哥绝对给你一个交代。”
许家豪听他这么说,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端起茶杯,笑道:“那鑫哥费心了,弟弟跟你走一个,都在茶里边了,哈哈哈。”
蒋大鑫也哈哈大笑,端起茶杯,两人跟喝酒一样,干了一个。
旁边的孔书琴只是低眉顺眼的伺候烹茶,她已经习惯了,许大少跟人谈正事的时候,她就自动变成了一个道具,哪怕谈的事再血淋淋,她也不会插一句话,连表情也不会变一下。
……
山鸡很快把赵大头提来了,一块儿提来的,还有赵大头手下那个叫林小斌的兼职大学生,按照蒋大鑫的吩咐,两人被直接提到了这里。
赵大头一个踉跄就跪下了,连滚带爬地膝行至茶桌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蒋先生,蒋先生您大人大量,千万给弟弟一条活路啊,您听我说,这事儿真不怨我,我也是被人家偷了啊,您给我点时间,我尽量……不,不是尽量,是一定帮您找回来!谁敢动您的钱,我剁了他全家!蒋先生,蒋先生您开恩啊。”
蒋大鑫瞅着脚下哭成一摊鼻涕的赵大头,皱眉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钱上还写着我的名字咋地?把他拉起来,豪弟这儿的地板挺好的,柚木的,一平方将近一万,回头把这货剁了也赔不起。”
许家豪哈哈一笑:“鑫哥别介,我这儿的东西都是用的,不是看的,花了钱,就得让东西伺候人,哪能反过来让人伺候东西。”
尽管这么说,山鸡的两个手下还是上前,猛地把赵大头薅了起来,许家豪对山鸡点点头,笑道:“山鸡哥,劳驾,那边有凳子,他要坐就给他搬一个吧。”
许大少发话了,山鸡赶紧搬了旁边一个红木墩,然后按着赵大头坐在上面,赵大头哭得像个娘们儿似的,颠三倒四地说着,还是那些东西,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来。
蒋大鑫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个大学生,心说这小子进来后一直不吱声,就是垂着手站在那里,看着倒是挺清醒的样子。
就在他想开口发问的时候,许家豪已经对那个大学生笑道:“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那大学生赶紧抬头说道:“林小斌,大哥叫我小斌就行了,我是江师大的学生,学金融的,平时在赵经理这里勤工俭学,挣点生活费,公司的事情知道一点,蒋先生,还有这位大哥,有什么话问我就好了。”
看这小伙子头脑清楚,说话有条理的样子,蒋大鑫和许家豪对视一眼,都对这小伙子生出些许欣赏之意。
蒋大鑫说道:“小斌是吧,那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小斌口齿清楚,叙述也很有条理,很快就把这两天公司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说了一遍,尤其说了前两天接了一单定制业务,本来觉得能赚一笔的,后来那个假冒网管混进来,却因为手机QQ声被识破,然后他捅伤了郑四黑逃跑的事情,随后警察还上门了,据说是接到报警说公司里有人卖淫嫖娼,好在赵经理和郑经理跟片警都认得,消除了误会,但是片警还是把正在拍片子的程嘉嘉带走了。
许家豪和蒋大鑫对视一眼,都觉得他不像是撒谎。
沉吟片刻后,许家豪笑道:“小斌,你怎么看?”
林小斌想了一下,说道:“大哥,蒋先生,我觉得,来捣乱的这帮人和偷保险柜的这帮人应该是一伙人,他们白天过来踩盘子,晚上直接就下手了。”
蒋大鑫皱眉道:“这个谁都看得出来。还有么?”
林小斌接着说道:“现在有两条线索,一条是那小子的QQ号,不过我担心一个QQ号未必能追查出什么来,第二条是一个电话号码,昨天赵经理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是个女的打来的,不愿说名字,只是让赵经理小心点,说最近有人要办他,我觉得,这个号码可以查一下。”
许家豪点点头,面露欣赏之色,笑道:“还有么?”
林小斌想了一下,说道:“对了,还有那个女生,程嘉嘉,昨天走了就一直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她一直都是很怕事的,叫她怎么着就怎么着的,现在突然胆子变这么大,直接玩消失,我怀疑可能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心里有底了,知道我们东西都丢了,威胁不到她了?”
“好!”许家豪击节赞道,“小斌头脑很清楚,分析得很好,鑫哥,也给他拿个座位吧?”
听他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几条线索,而且头头是道的,蒋大鑫面色也好看了些,摆了一下手指,山鸡身后一条大汉又搬过来一个红木墩。
“哎,放得近一点,”许家豪招招手,示意着茶桌旁边的空余位置,“放得近一点嘛。”
那条汉子一愣,看蒋大鑫点点头,于是就把红木墩搬到了茶桌旁。
林小斌受宠若惊,看着蒋大鑫和许大少,有点不敢过去坐,蒋大鑫笑道:“许大少爱才如命,礼贤下士,道上是出了名的!小子,你还不认识吧?这位就是金天鹅集团少东家,许家豪,许大少。”
金天鹅集团两位创始人陆刚和许庆良是世交,两人是一个厂出来的拜把子,不过陆刚更有本事,是大股东,而许庆良等于是跟他干的,属于小股东。
他们的儿子陆傲天和许家豪,从小也是纺织宿舍一个院里玩的发小,但是到了第二代却截然相反,陆傲天就是个恶少,整天在外面胡作,各种惹事,各种坑爹,而许家豪却成熟稳重,有本事得多,不但成了父辈的得力帮手,还有一摊自己的事业,而且认识社会上的很多人。
因此,尽管陆傲天才是金天鹅的正牌少东家,但江湖上一说起“金天鹅少东家”,一般指的都是许大少。
林小斌此刻也瞪大了双眼,平时他只是听赵大头吹牛,说什么认识蒋先生,认识许大少的,今天有幸,两位大佬全见到了,不光见到,还请自己跟他们坐在一张茶桌上,回去有得吹牛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烂泥似的赵大头,心说大头哥,对不起了,要踩着你的肩膀往上走一步了。
山鸡已经把赵大头的手机摆在了茶桌上,林小斌坐下之后,拿起他的手机,调出了那个神秘女子的号码,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说道:“蒋先生,许大少,昨天这个女的来电之后,就把赵经理拉黑了,赵经理的手机打不通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用我的手机打一下试试。”
蒋大鑫盯着这两部手机,脸上阴晴不定,他看了一眼许家豪,问道:“豪弟,有什么高见?”
许家豪也沉吟着,慢慢说道:“不急……现在打过去的话,无非是打草惊蛇,既然有号码,可以找人定位,确定那个女的在什么地方……接下来么,那都是鑫哥最拿手的了。”
他抬头看着蒋大鑫,两人对视一眼,都慢慢的邪笑起来。
第五十五章 社会你燕姐
赵大头被放出来了,蒋先生给了他三天宽限,按照小斌说的线索去追钱,三天后还不上的话,就会把他大卸八块。
赵大头知道,蒋先生说的“大卸八块”,并不是形容词,而是客观描述,一个字的虚也没有。
蒋先生不是专业放高利贷的,根本没耐心长期骚扰什么的,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混到今天凭的就是够狠、够辣、够决断,出来混一般不会随便弄死人,但六百多万的损失,足够弄死人全家了。
蒋先生知道自己住在哪,自己父母在老家,还好点,但自己的老婆女儿就在近江,特别是自己女儿,才十五岁,赵大头一想起来就揪心的要命,以前都是自己把别人的女儿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想到类似的厄运可能会降临到自己女儿身上,赵大头几乎是眼珠子要喷出血来。
赵大头能做的只有暗暗祈祷,求老天保佑自己在三天内顺顺当当把钱找回来,万一真找不回来,那就祈祷蒋先生真像传说中的那么讲规矩,祸不及家人吧!
……
赵大头是开着卡宴去见蒋先生的,然后是走着出来的,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手上的大金板戒、十几万块的劳力士,还有那辆黑色卡宴,直接就留下抵账了,不过他也不心疼,那辆卡宴本来也是抵账抵来的,手续车牌都不是自己的,至于金链子、戒指手表什么的,那更是身外之物了。
其实不光自己这辆,自己一家人开的豪车,都是抵账抵来的,两口子全开卡宴,自己开辆黑的,老婆开辆白的,本来女儿也有一辆抵账来的奥迪TT的,但死妮子死活都不愿开二手车,非要买新的,还要跑车,于是赵大头托朋友从香港那边低价弄了一辆没手续的保时捷911走私车,这下死妮子才高兴,整天开着跑车,拉着男孩在学校里呼啸而过……过不了今天,这几辆豪车就都不姓赵了。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让手下小弟开金杯来接自己,这辆金杯车也是抵账来的八年N手破车,蒋先生瞧不上就没收走,暂且留给赵大头做交通工具,金杯虽然破,但比卡宴装的人多,拉十来个小弟不在话下,方便办事,也不扎眼。
正等车呢,手机响了,赵大头一看是老婆来的,心想准没好事,接起来果然,那个泼娘们儿尖利的嗓门儿几乎刺穿他耳膜:“赵大头!你个逼养的在哪浪了,赶紧带人回家!有两个小逼养的在车库堵我,要抢我车!你赶紧来!”
赵大头急火攻心,吼道:“你千万别乱来!人家要车你就给人家,那是我欠人家的,人家来要账,你躲远点,别让人家伤了你!”
那头老婆一愣,随即冷笑:“伤我?就那两个小逼养的还想伤我?老娘一脚油门早把他俩撞翻了!”
赵大头只觉得整个头皮一炸,眼前有点发黑,他吸了两口气,稳了稳心神,问道:“怎么回事,你开车撞他们了?死人了么?”
老婆得意地说道:“指着你就完了!那俩小逼养的还想抢我钥匙,一个让我喷一眼辣椒粉,另一个让我一脚油门顶柱子上去了,不死也残废!你赶紧回来给我平事儿吧!”
“平你麻痹!”赵大头声嘶力竭地吼道,“那是蒋先生的人!”
“蒋先生?”那无知娘们儿仍旧懵懵懂懂,“蒋你妹,你毛人凤啊?谍战剧看多了吧你?赶紧给我死回来!”
“我操,我欠蒋先生的钱,你又撞了他的人,我草你麻痹的,咱全家都得死你个败家娘们儿手里边!”
但这最后一句还没说完,老婆已经挂电话了。
“我操!!!”
赵大头想把手机摔在地上,生生忍住了。
他赶紧拨通蒋先生的电话,跟他解释误会,说自己老婆不明情况,错把您的手下兄弟当成抢劫的了,反抗中可能把您的弟兄撞伤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那傻娘们儿一般见识,需要多少医药费回头一块儿加在账里面……
蒋先生倒是没再放什么狠话,只是冷冷的说了句“知道了”。
赵大头放下一半的心,又赶紧给女儿打电话,自己那丫头虽然才十五六岁,但在学校里俨然已是一霸,自封黑道公主,带着一帮小混混欺男霸女,连老师也敢打,脾气比她娘还冲,这要是再跟蒋先生的人起了冲突,那……恐怕就不是医药费的事了。
可是,女儿电话那边光振铃,就是没人接,他打了好几遍,仍旧没人接。
赵大头骂了一声,又给郑四黑打电话:“四黑,手上伤好利索了么?好利索了出来,对,有事,有大事!哪里?我看看啊,书琴斋门口!不知道吗?就是许大少给他那个学茶道的小娘们儿开的茶楼,你也来过的!对,别开你的路虎了,打的过来,我这有金杯,咱一个车过去,妈的,别问了,都不是咱的了,见面再说吧!”
正说着,手下小弟开着脏兮兮的金杯大面包来了,一拉车门,里面坐着七八个半大小混混,染着黄毛,穿着耳洞,脖上戴着钛钢链子,拿着阳江砍刀、球棒、拳刺、仿ASP甩棍,叼着烟,嚼着口香糖,一起喊道:“老大好!”
赵大头点点头,掏出一盒软中华,心里肉痛了一下,心想从今往后,这玩意儿也是抽不起了。
但眼前还不能倒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