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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者，她在无声的叹息和流泪？
钱皮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但他发现，信仰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偌大的办公室之中，早已经烟雾缭绕，一尘不染的地板砖上也到处散落着烟头。
抽完最后一支烟，钱皮红着眼，愤愤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他受够了这种背叛和罪恶的国度。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
一个稳健有力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传过来。
“你好。我是瓦尼法科内尔，请问你找哪位。”
“瓦尼。我是钱皮。我想，我们需要找个时间谈谈。”
“喔。卡洛，这么早你还没有休息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在因为最近的工作烦恼么？”
“瓦尼。听着，这件事不能电话里说。我需要和你见面。”
“没问题。不过我最近接到一家公司老板来自首，正在调查他的Tae和基督民主党的”
“”
第二十八章 顾此失彼
瓦尼法科内尔，是米兰地方检察院的一名检察官，性格刚烈、不屈，在这个混乱而又腐败的国家，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荷叶，一直很受钱皮欣赏。两人的私交很好，也经常会聊一些对体制的看法，等法克内尔把他现在工作的事情说完，钱皮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今年年初，一个米兰的公司老板实在承受不了每年行贿支出，决定向检察院自首并协助检察院开展调查。而受理这件事的就是法科内尔，并且，他得到授权成了一个名为Mani puite的调查组，准备彻查整个意大利的贿赂和腐败问题。
虽然法科内尔只是提到了基督民主党，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到，这惊会是一个涉及面很大的调查，几乎意大利所有的政党，各个级别的官员都会有所牵涉，包括在各个城市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黑手党。如果调查顺利将意大利多年的沉珂旧疾去掉，那未来的经济将会焕发新的生机，也不会再有人敢光明正大出卖国家的利益。
“瓦尼。我想我们必须得找个时间谈谈了。央行这边，我有一份完整的名单。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我会尽快到罗马一趟，你要注意安全。”
“你也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让这些消息走露出去。”
“圣母在上。一切都会顺利的。”
“”
当、当、当
早上六点，悠扬浩荡的钟声，在不远处的一栋千年古刹响起，随着钟声敲响，参与晨祷的信徒们都陆续聚集到了教堂，准备开始一天的清晨祷告。
钟声悠扬而又响亮，传到附近幽静的别墅堡垒，令人不禁想到一首诗词。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庭院草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簇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沈建南被浩荡的钟声饶醒，在这里住了许久，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都会听到教堂里的声音，刚开始会反感这该死的钟声实在是缺乏公德心扰人清梦，但现在，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准时把人叫起来，可以让人早上起来锻炼一下身体。
睁开眼，看了一眼还在是睡梦中但却被钟声扰乱无意识露出不满之色的尤利娅西多罗夫，再看看和尤利娅搂在一起似睡半醒的其娜卡诺斯基，沈建南乌黑的眸子动了下。
俄罗斯女生，并没有穿睡衣睡觉的习惯，两人形态迥异又婀娜多姿的身材在窗外初升的阳光下纤毫毕现。
也许是从小生活就很精致肉食和蔬菜搭配均匀，两人并没有营养过剩，白皙如雪的肌肤并完全没有一般俄罗斯女生的粗大毛孔和细长绒毛，虽然比起东方女性的绝对细腻差了一点点，但依旧光洁润滑，手感动人。
光线透过窗外照在两人金柔软的金色长发，泛着一种柔和的明媚之色，两人精致典雅又白皙如雪的面孔几乎贴在一起，身体也互相纠缠着似睡似醒，美妙的景色，就像是堕落在人间的天使。
男人嘛，一大早醒来，总会有某种独特的状态。
听着外面教堂传来的浩荡钟声，沈建南脑袋一歪，不禁打起了歪主意，如果定做一套天使的翅膀让两人穿上，再让两人在钟声中翘起身体，那一定很好玩。假如再有后来会发光的那种小玩意，闪着五颜六色翘着臀部的堕天使，简直是人间最极致的视觉享受了。
令人心烦意乱的骚扰忽然传来，半睡半醒的尤利娅闭着眼忍耐了许久，但终究无法再忍耐。
她睁开，转过白皙的脖颈，迎上了一对全是笑意和戏谑的眸子。
“沈。你简直是一只永远都喂不饱的饿狼。”
“这个比喻。好像比较恰当，但是我听说狼人，都比较喜欢天使。宝贝，做我的天使，怎么样？”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想让阿玛尼的设计师，让你变成天使那样美丽。”
“噢我的天。你想收购阿玛尼？”
“你觉得这个注意怎么样？”
“亲爱的。你会让我发疯的，这种诱惑简直没人能够抗拒。”
“”
“亲爱的。你太偏心了。”
被两人惊扰的其娜睁开了眼，轻咬着红唇，犹如水潭的碧瞳孔子泛着异样的妖冶和魅惑，语气中有着丝丝羡慕、抱怨和妒忌。
女人，总是要争来争去。
沈建南很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可以彼此相濡以沫，却又在这种小事上要争来争去，明明是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关系。
不过，这厮很明智的没有去问为什么。
“其娜。你的眼睛就像是美杜莎女王的眸子，美的令人石化。让范思哲来为你设计，我想是最适合的了。”
“沈。尤利娅说的是对的。你的嘴简直令人发狂。”
“仅仅是嘴么？”
“粗鲁的家伙”
“”
正如尤利娅和其娜所说，没有人能抗拒这种令人发狂的诱惑，拿着意大利人的钱，去买意大利的品牌来挥霍，实在是太糟糕了。
清晨变得灼热，在热浪中，时间不知不觉变得更加漫长。
上午九点。
狼人和堕落天使以及美杜莎女王的游戏结束，三人简单洗漱吃了一个早餐，结伴到了公司。
“先生。”
“小姐、早安。”
“”
六点就上班的交易员们，看到三人联袂到来立马起身问好着，不少人眼神交换，彼此都有着某种疑惑。平时，尤利娅和其娜是不会来公司的，尽管这里其实挂的是格曼的招牌。
对此，自然没人会解释什么，那可是三人的小秘密。
“安娜。现在我们的头寸规模有多大。”
“MIBTEL上目前持有约一千两百万美元的空单，Pirei SpA有三百万美元认沽期权，Gruppo Generai有六百万美元认沽期权，有八百万美元的证券卖空头寸总计大概在三千三百万美元。”
“嗯继续加大头寸规模，不过调整一下卖出标的方向。主要针对服装板块和纺织业。以意大利央行的外汇储备，他们最多坚持到明天一定会再次加息。”
第二十九章 忽悠的自己都信了
沈建南的话让安娜塞米诺维奇楞了一下，相比银行、保险、以及证券公司的权重，服装制造在米兰证券指数的权重并不大、
如果调整战术动作，对于公司在MIBTEL的利润并不能发挥到最大。
并且，MIBTEL虽然有四十支权重股加权构成，但金融板块和房地产的占比，高达百分之四十多。现在全球资本都被施莱辛格的讲话吸引到了意大利里拉上，意大利的金融系统百分百会受到冲击，金融行业也一定会承担巨大的压力，做空金融类股票无论是胜算还是利润都要比卖出服装制造行业高的多。
层次面，注定格局眼界不同。
安娜塞米诺维奇虽然出身俄罗斯财政部，并且被沈建南点播过，但终究只是外人。作为沈建南的女人，尤利娅才是真正尽得精华，懂得资本游戏是怎么玩的，一下子，她就明白了沈建南到底是什么目的。
“安娜。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做空里拉。沈想要让阿玛尼公司以后专门为我定制服装，你觉得这个注意怎么样。”
能被西多罗夫把人交给女儿，安娜塞米诺维奇的专业水平和智慧都是很高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自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看着一对最可恶、最难以置信的混蛋，安娜塞米诺维奇被惊的瞪大了眼睛。
“老天。我们用意大利人的钱做空里拉已经够可恶的了，还用里拉做空证券市场，现在，还要用做空证券市场赚的钱去买人家的的公司。小姐，我们这样会下地狱的。”
这话令沈建南有点不满，他觉得，格曼的公司化管理做的实在是太糟糕了。
“安娜。你认为，一个国家汇价高有利，还是低有利？”
这特么不是废话！
亲自体会过卢布崩盘带来的困难，见证了许多人倒在冰天雪地之中，塞米诺维奇再清楚不过一个国家的本币崩溃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饥饿甚至是死亡。
沈建南心眼多贼，哪里不知道塞米诺维奇在想什么。
“安娜。你是不是觉得，本币贬值汇率上升，就一定是坏的？不不，不是这样的。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中期，曰本就是靠着不断贬值日元来刺激出口业，以低廉的出口价格，令adeJP产品遍布世界各个角落，为曰本创造了丰厚的收入。
也正是靠着不断贬值的本币，曰本才成为了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系，甚至令全世界发达国家都感觉到沉重的压力。也正是因为日元的价格太低，才有了广场协议，联合买入日元，来强行压制曰本的经济。”
“芬兰和意大利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们的失业率在不断上升，经济在不断下滑，需要更宽松的货币来发展经济，也需要本币贬值来刺激出口。但是他们却被绑架在了汇率上，限制了发展。你布觉得，我们该帮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么？”
“我敢打赌，如果意大利银行放弃现在的汇率，他们的出口业一定会比现在发展的更好。”
“比如服装制造业，只要意大利里拉贬值，我们投入资金，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但现在，意大利银行对此执迷不悟，我们需要让他们看到真相，并且证明这是对的。”
“”
“”
安娜塞米诺维奇呆了，其娜卡诺斯基呆了，尤利娅西多罗夫呆了，在场所有的交易员也都呆了。
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无耻之人，把抢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可渐渐，几人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
似乎真的很有道理！
曰本从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中期的高速发展，确实是靠着本币的不断贬值刺激出口，才令曰本的产品出口到了全世界各个角落，令曰本经济一路乘风破浪。这几年，随着广场协议推动，日元升值，曰本经济没有多久就陷入了瓶颈，再到全面崩溃，一度许多人破产选择了自杀。
而如果意大利里拉贬值，那意大利的出口就会得到刺激，贸易逆差就会变成贸易顺差，企业利润增加，失业率和自杀率就会降低。
难道，我们真的是在帮助芬兰？
帮助意大利？
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沈建南说的倒也不算错。
经济的相悖关系本就如此，正如阴阳平行，人类衍生与天道混沌有男有女，人设社会自然发展出的一切体系，也都符合阴阳相生关系。
后来，意大利服装制造业能够成为全球第一流品牌，正是得益于里拉的不断贬值，刺激了出口经济。
再到品牌做大走上层奢侈品路线，靠着明星代言和政治公众人物上流社会代言宣传，每一件服装、皮包、甚至是围巾，都卖出成本成千上万倍的利润。
当然，这货的话也对不到哪里去。
无论是芬兰央行行长安宁，还是意大利银行行长钱皮，听到这厮的歪理邪说。
他们一定会说：“去你妈的帮助，老子不要你这种帮助，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去。”
只是忽悠人的最高境界，从来就是实话实说，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断章取义、混淆视听和偷换概念了。
这一点，从古至今再到未来，也都不会变。
而如果，自己都深信不疑，那想要让别人相信就更加简单了。
坦率的眼神，无法反驳的现实和逻辑，还有悲天悯人的表情，安娜塞米诺维奇忽然发现，她似乎对于自家先生偏见太多了。
也许，是因为卢布贬值时的那些惨状，在影响着自己！这是不对的。
沉思中，安娜塞米诺维奇呆回到了交易核心区，她脸上再也没有平时那种愁眉不展，心里也再没有了平时下达卖空指令时的良心谴责。
就像是一名优秀的女战神，全身上下无不弥漫着斗志。
“沈。我们真的在帮助意大利？为什么我总觉得，似乎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