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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张小虎叹了口气，看向梁绯：“小梁啊……”
“张总，想通了？”
“嗯。”
好在张小虎和廖佳清准备当天来，隔日回，行礼只有两个背包，于是……回城区的路上，梁绯驾车，小助理廖佳清坐后头，时不时被急刹所害，前胸撞梁绯后背，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而企鹅科技羊城研发部总经理，互联网圈子里鼎鼎大名的张小虎，蹲在梁绯两腿之间动弹不得，憋屈的要死，北风呼呼，吹散了发型，露出中年男人特有的大脑门。
一路畅通，无交警，顺利抵达。
到香蕉直播楼下时，张小虎的双腿已经酸麻难耐，在小助理廖佳清的帮助下才勉强下了小摩托。
梁绯不好意思的挠头：“对不住张总，让您受委屈了。”
“没事，没事。”张小虎摆手，不跟小辈一般计较。
上楼，带两人参观一波自己的秘密基地，梁绯热情的向张小虎介绍起来：“张总，这是我自己突发奇想搞出的一点儿小玩意，没啥大花头，不过也还行。”
白天直播平台的流量不大，在自己‘卧室’里直播的女孩子并不多，只有几个特别拼的在工作，里面就有王艺。
“感谢老铁送的火箭，大哥想看啥，哟，东北老乡啊，都老乡你还让我脱？”
王艺现在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风格，具体上，梁绯给之命名为粗犷诱惑流，粗狂指她热情开朗的性格，诱惑特指王艺那扭起来要人命的小蛮腰。
将张小虎迎进办公司，递上了两瓶矿泉水，梁绯搬了把椅子坐到边上笑呵呵问：“张总，您这么急着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特么不是你给老子打电话告状的嘛？
张小虎拧开矿泉水灌了一大口，揉揉小腿：“小梁，你现在也算混互联网的人了，论坛啊，新闻也都在看，应该知道，目前我们企鹅科技和360之间有些矛盾。”
“啊？”梁绯一脸诧异，“我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见张小虎不说话，梁绯解释道：“张总，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两家这么大的公司之间有什么矛盾，那位雷莹女士来的时候，确实也说了些企鹅科技的坏话，但大家都这么说，我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什么叫大家都这么说！
张小虎掏出烟盒点上一支，沉思片刻，想以这种状态给梁绯一些心理上的压力，掐灭烟后，他抬头看向梁绯。
“小梁，我这次来就是想明确知道，你到底什么打算？”
张小虎转动手中的打火机，靠在沙发上凝视梁绯：“你已经接受了360方面的宣传协助，那么后续，是否会牵扯到微信和校园送？”
梁绯微笑回答：“目前还没有谈到这方面。”
“重点来了，所以，小梁你的想法至关重要！”张小虎语气重了些，“如果，如果360以收购或别的什么形式拿走微信和校园送，我们企鹅科技方面虽不会陷入被动，但今后和你之间，也不可能会有更深的来往了。”
“所以，你可以选择直接开个价码。”
一个准备混互联网圈子的年轻人，被企鹅科技拉入黑名单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希望这个年轻人好自为之。
果然，梁绯听到这话后，从原本轻松的状态转为沉默，片刻后，他忽然开口道：“张总，我是个要求上进的人，否则，也不会大学还没毕业就弄出这些东西来，我想赚钱。”
张小虎含笑点头：“这个我理解。”
“我穷怕了。”
梁绯语气平淡，娓娓道来：“您可能不清楚我的家庭，父母辛辛苦苦一辈子养几头牛，含辛茹苦供我念名牌大学，光是入学报道那年，他们就卖了一头牛凑学费。”
小助理廖佳清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认真聆听，涉世未深的她已经开始脑补那是种什么样的画面。
在贫困的乡村，一对面朝黄土，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夫妻，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培养成了大学生，为了让他顺利入学，忍痛卖掉了一头牛，对于农民而言，牛是多么重要的生产工具啊。
再次看向梁绯时，廖佳清原本对于他两头拿好处的行为非常不齿，但现在忽然有些体谅这个年轻人了。
扪心自问，有几个人能在梁绯这个年纪，就引起两大巨头公司的关注，光这点就足够他傲视同龄人了。
没想到，他还有励志的背景。
“所以，我干脆和张总明说了吧。”梁绯看向张小虎，深吸口气，“谁给的多，我就倒向谁，生意就生意，我拒绝不了诱惑，他们给的太多了。”
“这个我当然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在金钱和前途方面，只有小孩子会道德绑架。”
张小虎说着，忽然想起之前和马总打电话时，老板反问自己的问题，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小梁，你不可能傻到得罪企鹅科技，两家之间的对拼，最终胜利者肯定是我们，这你心知肚明，我明白了。”张小虎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也为梁绯的机智点赞。
他主动伸出手，语气诚挚：“让我们一起来薅360的羊毛吧，让你的香蕉直播茁壮成长。”
梁绯依然沉重，和张小虎握完手后，长叹口气：“我真的不想做这种事，显得自己特别卑劣，特别不像一个阳光正直的年轻人，但没办法，夹在你们两家巨头之间，必须做出抉择。”
“不为别的，高中那会我往CF冲了好多钱，不跟张总您合作，我怕被封号。”梁绯终于露出了笑容，像是拜托了心理束缚，“再有就是，我希望让父母安享晚年，不用再养牛，不用在那么辛苦。”
小助理廖佳清虽不说话，但心中再次感慨起来，多么优秀的小伙子啊，一切的奋斗都是为了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张小虎呵呵笑起来，看着梁绯：“小梁，这种话以后就别说了。”
“嗯？”
“集团做过你的背景调查。”
梁绯面不改色：“您早说嘛，改天我给您送点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第107章 梁总拿自己室友立威
短暂逗留后，张小虎就起身告辞，他要回羊城研发部着手做些准备了。
出租车内，小助理廖佳清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疑惑：“张总，这个梁绯难不成一开始就打算倒戈吗，您不怕他反水？”
“梁绯非常会权衡，少了些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热血和冲动，多了些中年人的妥协和算计。”
顿了顿，张小虎接着说道：“事业从小到大，作为大脑的老板需要如此，你就说咱们那位大老板吧，平时笑呵呵的，白白净净，温文儒雅，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心机深，可你看他那手段，哎哟我的天……”
“张总？”廖佳清善意喊了声。
自知失言，张小虎打了个哈哈：“我向来最佩服这样的人了，我怎么就学不会呢，老板真的让人不得不服气，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啊。”
七月流火，夏去秋来
香蕉直播今天全站维护，说白了就是给大家一天的休息时间，员工的休息时间，向来都是老板开会的日子。
看着满屋的女孩子们，梁绯当众宣布了这个月以来的‘销冠’
王艺平均每日直播时常达到了惊人的十五个小时，几乎除了睡觉以外，整个人就锁死在电脑前了，每天跳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样的努力下，收获斐然。
她这个月足足收到了五十余万礼物，跟后世那种一场直播就收获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礼物的大主播无法相提并论，但现在只是起步阶段，这个成绩已经令人瞠目结舌了。
王艺已经拥有了稳定的榜一大哥，还有几位出手阔绰的铁杆拥簇。
平台吃七成，主播个人拿三成，王艺单月的收入冲破十五万，再算上3500元底薪……底薪，什么底薪，我特么出来混的需要底薪？
“老板，这3500我贡献给公司买点儿零食水果吧，平时姐妹们渴了饿了，还能润润嗓子。”王艺豪迈的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恭恭敬敬递给了梁绯。
“钱再少也是钱，自己留着吧。”梁绯没有接受，笑着说，“买水果零食的钱，梁总还是有的。”
紧随其后的是卢慧珍，凭借楚楚可怜，卖萌扮惨的套路，拥有了一众‘爸爸’，经常刚登上直播，就有人开始刷屏，女俄，女俄，爸爸等你等你的心都碎了，女俄，女俄，看看腿……
卢慧珍单月收入迈入十万大关，据说昨天小姑娘看着打款短信，一时间泪如泉涌，和王艺抱头痛哭。
幸亏当初跟着王艺投奔了梁总，否则要真的去会所里上班，腿被臭男人摸烂了也不可能一个月就赚这么多钱。
这帮刚入行的女主播，真正吃到了行业起步的红利，吃到了甜头。
那些后世被玩烂的套路，现在的大哥们怎么可能见过，可梁绯见过，不仅见过，还被那些经过市场考验的套路坑走不少钱。
女菩萨们的香火钱很贵哒！
因为是创立以来第一次分赃大会，骚明和杨志成都出席了，张建贤也在，不过这小子就很实惠，一头扎进了技术支持部门，和黎星若以及几名程序猿讨论优化升级的事宜。
郑佩欣站在梁绯后头，活脱脱一个小秘书的模样，眼神犀利的扫视全场女孩，确定没有一个能干的过自己表姐以后，稍稍松了口气。
会议室气氛很融洽，甚至可以说热烈，梁绯没有参与进去，而在想扩张速度过快，原本还不需要实施的一些规章制度，和今后发展的思路都要提前了。
除了着重培养平台的嫡系大主播，流量和宣传的资源都往她们身上倾斜，现在开始动身去寻找那些全国冠军，世界冠军也要开始进行了。
谁能想到想到呢，一群社会主流印象中不务正业，蹉跎岁月的职业玩家们，今后能为国争光，或是创造出惊人的财富。
比如给阿姨倒杯卡布奇诺的那位，比如上MISS，对吧……
“小绯绯！”
肖明的一声将梁绯的思绪拉了回来，望向他时，骚明谄媚笑着，搓搓手说：“那啥，我有个不情之请。”
女孩们也都知道肖明是梁绯的室友，当初面试的时候还坐梁绯身边呢，见他要说话，这些都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女孩们，纷纷住了嘴，一时间很安静。
梁绯看向他，指关节敲击桌子发出有节奏的频率：“啥事？”
肖明笑嘻嘻的，也没个正形：“那啥，我想让忻楚也到咱们公司来，她的条件这么好，不当主播可惜了。”
梁绯想了想，点头：“可以。”
“那太好了，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嗯，她进来，你离开。”梁绯看着已经起身的肖明，他的表情从兴奋渐渐转为错愕，“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呆在香蕉直播。”
屋子里静悄悄的，饶是刚才还喊晚上要请客的王艺都老老实实坐下，眼睛也不眨的望向梁绯，不只是他，一时间几十双眼睛都齐刷刷看向她们年轻的老板。
肖明放下手机，眨眨眼，勉强笑了笑：“小绯绯，你什么意思？”
“在公司叫梁总。”
梁绯坐在老板椅上，抬头看向肖明：“我再说一遍，她要来，你离开。”
“梁绯，你到底什么意思？”
肖明火气上来了，走到梁绯面前质问：“这怎么着，刚发达就翻脸不认人是吧，我求你办件事你就这种态度，忻楚是我女朋友，这点忙你都不肯忙？”
梁绯只简单回了一句话：“公司的规章制度。”
“什么狗屁规章制度，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说的话就是公司的规章制度。”梁绯语气平淡，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室友说话，“接下来也会形成文字下发，要求每位员工熟读，熟记。”
肖明哑然，被周围人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频频点头，笑得十分夸张：“行，行，好，你牛，梁总牛逼。”
说完，拍案离开，杨志成看看梁绯，最后追了出去。
等人离开，梁绯重新恢复了笑容，看向王艺：“刚才说到哪儿了，王富婆要请我们全体人员吃饭，吃啥去？”
安全通道
肖明坐在地上抽烟，冲杨志成抱怨：“他什么意思，当众让我下不来台，还是不是兄弟，微信，校园送，现在的直播，能弄起来哪样没我们的功劳，他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杨志成点上烟，看向肖明：“功劳确实有，但不多。”
肖明：“……”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肖明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志成，想笑又觉得气愤难耐，“我他妈哪里做错了，忻楚在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把她拉出来，你们应该支持的啊，可他呢，明知道这件事的内情，还让我下不来台。”
杨志成安静听完肖明的吐槽，坐到他身边，眯眼吸烟：“骚明，明明是你先让梁绯下不来台的。”
看向肖明，杨志成摇头：“你怎么能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