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比危险的事情,因为高烧之下,就意味紧跟在后面的是呼吸感染,感染后面就很有可能引发各种病症,甚至是呼吸衰竭都有可能。
我不断听见有人在我病房内说着话,是医生,有时候是易晋,有时候是安妮在哭,反反复复好多天,走马观花一样在我耳边上演着,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却可以分辨得出是谁在说话。
有时候我也是清醒的,我高烧的时候总是口渴,我要喝很多水,每天都是上午醒来一次。下午醒来一次,喝上一杯水后,又继续迷迷糊糊睡过去。
我清醒的时候,易晋总是会和我说几句话,可是才几句话。我支撑不住了,连他最后有说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就这样反反复复四天过后,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我高烧好像退了一点,我再次清醒了过来。这次也是这几天清醒的最长时间,我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易晋熬红了的双眼,我手依旧被他握着,我睁开眼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很憔悴,似乎几天几晚都没睡了,这样的易晋浑身上下都被疲惫所占据着,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天他送我来医院时的那一件,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换过,也就是说,这几天她都没有从我病床边离开过。
正当我望着他憔悴的脸发着呆的时候,他却依旧如平常一样对我笑,仿佛我只是睡了一晚,早上自然醒了一般小声问:“醒了?”
我声音都被这场高烧烧沙哑了,我润了好久的嗓音,才说:“几点了”
我刚说出这几个字,就被自己这虚弱的声音个吓到了,甚至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易晋回答着我说:“十点了,天大亮了。”易晋说到这里,抚摸着我脸,又问:“要吃点东西吗?”
其实我是并不觉得饿,甚至还有点恶心,可一看到这样疲惫的易晋,就像是被谁抽去所有精力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说了一个字:“饿。”
果然他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他弯下身,小心翼翼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坐好后,便从一旁端了一碗粥说:“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就怕你醒来想吃。是你最爱的鸡丝芹菜粥。”
他舀了一勺递在我唇边说:“尝尝。”
我看了他一眼,这才张嘴含住了,我咀嚼了一下,发现吃在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
可是易晋喂我。我还是一口一口接住了。
易晋也只给了我小半碗粥,没有让我多吃。
之后和他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替我细致的擦着黏糊糊的手,我手确实和以前相比小了好多,而且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血管都清晰可见,而血管上的皮肤,却是发青的小点,那都是打针留下的。
易晋认真替我擦拭着双手,我一直盯着他手下的动作。正当房间内都没有人说话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是一个年纪和我一般大的女人,陈溯跟在她身后,似乎是想要阻止她进来。可她还是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我,可是她看到我那一刻,眼神一滞,脸上表情非常的奇怪,那丝奇怪。就好像在说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满是不可思议。
可我可以无比的肯定,我不认识她,也没有见过他。
而易晋就像是谁都没有看见一般,依旧动作轻柔的替我擦拭着手。他说:“这个时候,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这句话虽然没有指定说给谁听的,但是我知道他是说给陈溯听的。
可谁知道陈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陌生的女人说:“n,我是来看小樊的。”
她一下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我看向了易晋,用询问的眼神问,我认识她吗?
易晋替我擦干净双手后,又替我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要胡思乱想。”
那女人又喊了一句:“n!”
可易晋仍旧不理她,连看都没看他,而是淡淡的对陈溯说了一句:“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这个时候我不希望任何人出现在这里。”
陈溯不敢放纵那陌生女人下去,便立马拖着她说:“走吧。”
那女人想甩开他的手,可她的力气终究是没有一个男人的大的,她最后还是被拖了出去。
房间内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一眼易晋,他递了我一杯水笑着说:“好了,先把药给吃了。”
我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要吃药,我很是苦恼的看向他,可是我又不想让易晋担心,虽然我很辛苦,我还是从他手上接过了药。把那些东西一颗一颗兑着水,喝了下去,尽管我并不知道这些药到底是否有用。
我喝完后,便把杯子立马往易晋手上一推,然后说:“你回去吧。我没事了,我吃饱喝足了,现在要休息一会了。”
我说完,也不看他,快速躺了下去背对着他。其实我是希望易晋去休息的,好好休息的。
可是易晋坐在我身后没有动,他也没有说话,更加没有离开,我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就没动静了呢,我悄悄转过身,想他,可谁知道他正坐在那看着我。
他表情有点奇怪,我说不出哪里奇怪,但就是奇怪,正当我疑惑看着他时。
易晋忽然笑了,他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直到我亲眼看到有一滴泪从他眼眸里滑落,我整个人尴尬的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心里不断在激动呐喊者,天啊,易晋的眼泪,易晋哭了啊,我该怎么安慰他,他可是从来都不哭的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当我心里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易晋突然嘶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小樊,你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有点防备看向他。
他朝我伸出手,又说:“过来。”
我说:“不要。”
我可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男人。
我想躲,可还没来得及躲,我身体就被易晋从后面紧紧给抱住了,紧接着,他在我耳边轻轻说:“别离开我。”
(天津)
………………………………
164。偶遇故人
我愣了好几秒,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易晋,此时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无助,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我根本就不动弹,只能让他抱着,也不知道他把我抱了多久,安妮从房间外走了进来,看到易晋正抱着我,她立马就想往后退着,我立马在易晋怀里挣扎着,对急于出去的安妮说:“额那个,安妮,你快过来替我倒杯水。”
这样的情况下,安妮怎么敢过来,就算我喊了她的名字,她也急于走,我太不会安慰人了,也最怕这样的情况了,她走了怎么行,我甚至都忘记自己不能动弹这件事情了,从床上冲下来就要去把安妮拉回来,可谁知道身体反手被易晋给抱住了,他又把抱了回来。
我立马挣扎着说:“你不要碰我,我找安妮有事,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我挣扎了几下,易晋突然对我命令了一句:“坐好。”
我还想动,他抓着我手。又再次重申了一句:“易小樊,你给我坐好!”
我动不了,便只能坐好看向他,见他神情终于恢复了平时,我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可不适应这样伤感的易晋,他这个人铁石心肠,他怎么会因为我快要死了而哭,我可不相信他刚才的眼泪会是真的。
刚才那令人觉得尴尬的气氛,被我这样一闹,也终于消失了,易晋望着我那副无辜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的问:“你就这么不想安慰我吗?”
我如实说:“你这样很渗人好吗?”我说完,觉得身体软绵绵的,便躺了下去,然后摸着自己憋憋的肚子说:“反正我一时半会死不了,急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并不想面对这个话题,便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叹了一口气,一幅看破红尘的模样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急了,有什么好急的。”
我朝易晋挥了挥手说:“你走吧,我睡一会儿。”
易晋看着我那副假装不怕的模样没有说话,良久,他伸出手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他低声说:“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其余一切。”
他拍了拍我胸口说:“有我,睡吧。”
我没有说话,假装自己睡了过去,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小声唤了一句:“哥。”
我没有睁开眼,易晋应了我一声。
我说:“如果没了办法了,就别勉强自己,这样我们都会很辛苦。”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明白我这句话,但我想他这么聪明,不会听不明白的,我希望他能够了解到我心里的想法,以及我的态度,与其让我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让我痛痛快快的离开,这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我渴望活着,可是我更害怕痛苦的活着。
我也不希望他为了救我,把自己变得如此的痛苦,也不愿意成为他的包袱,老天爷要人走,那就谁都留不住,我在这方面看的还是很开的,我希望他同我是一样。
易晋却没有说话,屋内安静了好几分钟,当我以为易晋不会回答我时,他开口了,他说:“只要我还在,我就会让你健健康康活着,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包括老天。”
他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我那些丧气的话惹他不开心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对我低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我房间。
等我听到他的脚步声随着关门声远去后,我睁开了眼,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愣了良久,我疲惫的侧过了头,无声的哭了出来。
我这次醒来后,高烧也逐渐得到了稳定,听安妮说我昏迷的这几天太吓死人了,医生说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甚至是严重到可能一口气没喘匀,都可能致心脏骤停,要了我的命。
而这这关键危险的几天。易晋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几天几夜也未曾合过眼,可以说的上是,这次我是真的九死一生。
其实我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睡着了,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梦,其余的,还真没什么知觉,有时候会觉得呼吸困难,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一般,不过,现在既然稳定下来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便开始进入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的状态。
而易晋,自从那天起,他就病了,听安妮说是感冒了,从我这里回去洗了个澡后,便一直发着烧,他没敢来看我,怕会传染给我,所以这几天都是安妮在这守着我。
他不来,我还轻松许多,想什么时候吃药就什么吃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安妮的话说,就是离开了如来佛的孙猴子,差点没闹腾上天了。
可易晋没来医院看我的第三天,我身体虽然全都恢复了正常,可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我便借用了安妮的手机给了易晋一通电话,想要问他感冒是否好了点,可是电话打过去后,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打陈溯的电话也没有听。
我有点担心了,当即便放下手机看向正在给花浇水的安妮问:“安妮,你说易晋会不会出什么事?”
安妮听到我这句话,回头看了我一眼,她说:“电话没打通吗?”
我说:“陈溯也不接听电话。”
安妮放下手上的水壶走了上来说:“不可能的,要有事也是您有事,易总能有什么事。”
听安妮如此说,我觉得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他现在还在发着烧,而且他还是一个工作狂魔,以前我就清楚的,经常都是一工作就是一个通宵,往往我早上起床出来,他的房间内都还有灯的。
他不会加着加着班,就在家里晕倒了吧,和我上次一样,我越想越悬,便赶忙对安妮说:“你快扶我下,我们去看看。”
安妮见我如此焦急,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我要我去哪里,我已经坐到了床边。对她说:“带我去找易晋,我他。”
安妮听我要出医院,当即就急了,她说:“您可不能这样,外面空气质量这么差,要是感染了病毒怎么办。”
她不听我的,我有点急了,催促着说:“你快点,别给我废话。”
安妮还在试图劝着我,她说:“您先别这么急,易总肯定不会有事的,他昨天不是才给了您电话吗?您就安心点,别胡思乱想了。”
安妮不来扶我,我便对她说:“那我自己起来,自己去。”
安妮见我撑着手就想站起来。她被我这样的架势给吓到了,当即便走了过来,一把扶着我说:“您别急,我带您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