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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重……
一边摇头一边微笑，听着萧潇和秦重的玩闹声……秦空耳朵一竖，扭头看去，原来秦重不是哑巴，喵喵喵叫得好欢啊！
秦空又低头做饭，心里有点儿酸酸的，真是一点儿都不矜持！
俘获了猫，第二天早晨，萧潇试验了秦重让她坐第三条长椅了，就不早起了。但一天两顿来店里吃，是没跑的。拿秦空这理发店当饭店了。
她撸猫打游戏，还带秦重去逛街。秦空基本都在看书，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和审美水平。
中午，领着秦重回来，萧潇把菜扔在水池里，大小姐一样搂着猫跌进沙发窝着。
招待她几天了，虽然她也买菜，但这也太自然了吧？他该她的？
“你把我这当家了？你家呢？”秦空转头看着她。
“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啊！我在国外上学，我爸妈也在国外，忙生意，我寒假回来帮他们尽孝的。”
“你天天待在我这儿，叫尽孝？”
萧潇露出两颗小虎牙，“怎么不尽孝了？托尼爷爷！”看秦空无语的表情，才解释：“我跟我爷爷奶奶也不熟，过年时去一下，就算尽孝了。”
晚上秦空准备闭店了，萧潇还坐在沙发上不挪窝。
“萧潇！”
“我和秦重睡沙发吧。”萧潇也不看他。秦重舔了舔她的手指，显然是欢迎。
秦空把着门，“回去！”
“那你睡沙发。”
“萧潇！”
“叫萧大美女！”萧潇终于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回去！萧大美女！”
“哼！真是无趣死板的托尼叔叔！”萧潇抱起秦重，鼻尖亲亲秦重的鼻尖，放下秦重。
穿上棉服走到门口，停在秦空面前，双手插兜，仰头看着他。
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托尼叔叔，我明天洗、剪、吹、烫、染！一天来一遍都行！让我睡沙发吧！”又眨了眨眼睛。
秦空伸手把她推了出去，关上门。
萧潇转身大叫：“我知道你就会吹！哼！”一皱鼻子，甩着高高长长的马尾走了。
过了两天，谢允过来了，一进来就说：“店里学徒都回家了，学校也放寒假了。我准备让大家回家。你怎么说？”
“我就在这里啊。”
谢允看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账面上还有钱吧？”
秦空低下头，“不多。”
“学校放假，接着企业放假，正月不理发……”谢允看了他一会儿，“空空，要么降价。一千洗剪吹。加烫染，两千。我给你带客。趁年前挣一波。”
秦空低下头，谢允摇摇头，“我知道那确实是对你技术的侮辱。先去高端店圈一波富婆吧。到时有了客源再开店。这个店，转让吧。”
萧潇咬着棒棒糖蹦蹦跳跳过来的时候，看着玻璃墙上贴的转让告示，棒棒糖都掉了。
第22章 转让
冲进店里，“托尼叔叔！你要转让？你不是富二代吗？你要回去继承家业了吗？”
秦空抬头看着她，“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富二代了？你有认识的人接手吗？”
萧潇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秦重自动跳到她腿上，萧潇摸着猫问：“你准备去哪里啊？你把秦重带走了，我去哪里看它啊？”眼中闪动着泪花。
秦空笑了，“我多半还是在市中心找工作吧，以后你还是可以来看它。”
“找工作？”萧潇不可思议，“你真没钱？”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有钱？”
“就是……嗯……”萧潇想了想，“你那种不广告不拉客，爱来不来愿者上钩的作风。嗯！对！就是这样！我以为你最坏不过是回去继承家业呢！”
秦空苦笑。这就是富二代理解的最坏不过吗？不过他不是不拉客，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拉客！他的客人从来都是靠客带客！
“你准备找什么工作啊？”
“去高端理发店。多半还是在市中心。”
“你去高端理发店？”萧潇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他。
“怎么了？”秦空抬起头。
萧潇忍住笑，“去高端店，因为工资高吗？”
“不是，因为可以圈一波富婆。”
“你准备傍富婆？”
“我去！”秦空实在忍不住了，“是客人！富婆客人！”
“那还不是一样！”萧潇鄙夷地看他一眼，“你去圈老富婆，把你眼前的这小富婆放在哪里？”
“萧潇！”
“萧大美女！”萧潇昂着下巴，翘起一条腿，摆出一副名媛淑女风范。
“萧大美女，请你出去。”秦空指着门口。
“嘿嘿！”萧潇马上又嬉皮笑脸，揉揉猫，“你要多少富婆？我给你介绍啊！”
看着秦空怀疑的眼神，萧潇一本正经，“我之前不给你介绍，是因为我这两年在国外，跟国内朋友联系少了。而且你技术那么烂，我不能坑人家吧？”
“但现在为了秦重，我豁出去了！”萧潇仗义地一挥手臂，“我给你骗几个人来！你就随便修修，做做样子，千万不要认真！”
“她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生气。最多不过以为我脑子坏掉了，喜欢你罢了。”萧潇一副牺牲很大的样子。
秦空扭头看着她，被这丫头打击得想一脚把她踹出去。
“算了。”扭回头。
“别算呀！”萧潇看着他，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你想啊，那些老富婆又不傻，你手艺那么烂，别人为什么找你剪头发？”
秦空忍着把她踢出去的冲动，不想解释。
萧潇看了他一会儿，“我知道了，你是想出卖色相吧？”
“萧大美女！请你滚出去！”秦空声音很冷静。
“哈哈哈……”萧潇笑得在沙发上跷脚，“钱的事儿，那是事儿吗？你去打工，带着秦重也不方便啊。”
那倒是！秦空也一筹莫展。
“所以啊！你求我啊！”萧潇热切地盯着他，“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缺钱呢？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啊？没关系嘛！你要说我才知道怎么帮你嘛！”
等了一会儿，“你不会求人我教你啊！你就说亲爱的可爱的萧大美女，你天天来我这儿做头发吧！你像公主一样美丽高贵！适合一天换一个发型！”
“嗯！”萧潇自问自答地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今天就洗剪吹，烫弯，然后来个粉红色吧！你觉得怎么样？”
秦空还没说怎么样，萧潇已经跑到剪头椅上坐着，用力拍拍扶手，“托尼叔叔！快过来！”
秦空稳稳坐在沙发上，“小小年纪，烫什么染！”
“你终于承认我小了吧？托尼叔叔！”萧潇回过头，一脸得意。
秦空懒得理她了。
萧潇又跑过来，“没关系，我的头发这么长，够你整个十回百回了！整烂了，最后剪掉就是！”
“反正在我开学之前，你的店万万不能关！”
秦空抬头看着她。
“我走了，你关不关无所谓了。”
秦空又低下头，真是够现实！
忽然，秦空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萧潇嘟着嘴，看着他走向那个正在看转让告示的人，轻轻摸摸猫的头，“秦重，怎么才能留住这个店和你？我喜欢这里。”
看秦空跟人说话，隔着玻璃听不见，萧潇眼睛都红了。
过了一会儿，秦空进来，看着萧潇红红的眼睛，愣了一下，笑了，“没谈妥。你去买菜？”
“嗯。”萧潇抱着猫，走到店门口，又转过身，“不要我回来，这就不是秦重的家了。”
“哪有那么快？”秦空安慰地笑笑。
看她抱着秦重走了，抬头打量着店面，每一处细节都是他的心血！
确实舍不得。
但是允哥说得对，他的性格太被动了，坐在这里等着顾客上门是不行的。
他一直靠技术和口碑吃饭。师从允哥，学的也是技术。
现在的美发学校，教话术比技术还多。
他也去进修过，学费都不要就跑了。
他不但不想学话术，并且还看不起。
真正做技术的人，一直呱啦呱啦推销，能剪得好头发吗？
可能他真的是托尼爷爷！不符合潮流了吧？
打开手机，看着点评网、团购网、包括快视频，都有很多发型师入驻了。
虽然理发店是线下生意，但拓客早已做到线上。
秦空确实不太擅长这种新兴的营销方式。
他一直抱着“精进技术，等客上门”的态度。现在看来，是真不行了。
从踏入这行以来，他连卡都没发过，从没主动推销过。
一直都是允哥罩着他罢了。
给他一个环境，让他安安静静地剪头发就好。
除了顶流，市场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一家可以让他安静做技术的店。
去高端店，更需要话术。哪个富婆喜欢嘴不甜的托尼老师呢？
成年人了，怎么可能像孩子一样任性？既然决定脱离允哥独立，只能先做些不喜欢的事，再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现在最难的是，去打工都是老板定价，他却必须自己定价，这个要怎么搞？一开始谁又会让他一个新人做头发？哪个老板会给他机会？
无论哪条路，都充满荆棘！
看着玻璃墙里秦空忧郁的眼神，拎着菜走到外面的萧潇，转身带着秦重蹲在喷水池边玩水。
一个穿着驼色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子，站在喷水池边，望着理发店。
只露出眼睛，依然气质卓绝，吸引了不少人回眸瞩目。
“安歌，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等他店转出去，我们再抛出橄榄枝。此刻万万不能进去，给他虚假的希望。”
第23章 小团年
见秦空飘渺的眼神往这边望过来，梁安歌连忙转身，快速走开。
傍晚，谢允和同事们一起过来。
大家坐在秦空的店里，有点冷场。与两个月前的开心热闹大不相同。
艾伦笑道：“要过年了，空空，要不你给我们一人做一个造型，好让我们回家当村草！”
谢允冷道：“村东头的王二娃回家么？”
大家都笑起来，艾伦扯一张纸巾，掏掏鼻子，团成一团砸到笑得最夸张的凯文身上，“陈三妹你笑个屁！”
这一下，大家笑疯。
店里顿时活跃起来。
连外面的行人都忍不住往里面看。
可能是第一次见这家没招牌的店这么有人气吧！
艾伦继续缠秦空，“真，我要回去相亲，空空，你给我整个发型！不要太帅，跟允哥差不多就行了！”
“不要脸！”一个同事道。
艾伦才不管呢，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抱着秦空的胳膊晃晃，“师兄——”
秦空忍笑。
“真是不要脸！平时咋不叫师兄呢？”谢允道，“空空连我都不免费呢！哼！”
秦空无奈，他也没办法啊！除非他卸载神理！
“要不，你们一人一万做个发型，让空空把年过了！”谢允提议。
同事们纷纷摇头，艾伦也跑回椅子上坐着，“我回去还得给老人小孩红包！还得相亲见媒人！处处都要花钱！”
“主要花钱的地方，还是去和城里回来的安妮春妮儿相亲吧？”谢允淡淡地说，“三百的洗剪吹回家就变成三十万彩礼了。”
“哈哈哈哈……”
一阵前仰后合，艾伦又抽一张纸搓成棍，捅捅鼻孔，再向凯文砸去。
“卧槽！”凯文跳起来，“你怎么光砸我？”
“因为我不敢砸允哥。”
“实诚！那就莫怪哥诚实了！”凯文撸起袖子就扑上去。
扑到面前，艾伦不慌不忙地说：“因为我嫉妒你人帅嘴甜，不用相亲，少妇少女约不完！”
“你嘴也甜！”凯文抬起他的下巴就是一口。
大家笑得打跌，艾伦连连呸呸，往厕所跑。
萧潇走进来，看着这一屋子人。站在门口，懵了。
同事们也全停住了笑，瞪大眼睛看着她。
这跟那当红的国民闺女很像，肤白貌美大长腿，青春逼人。时尚的棉服外套，扎着高高的顺滑的马尾，一手抱猫，一手拎菜。
这就违和！违和得叫人羡慕！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拎菜！你说贤惠不贤惠？简直难以相信！
凯文不愧是少女少妇杀手，站起来，迎上去，笑容满面，“剪头发吗？请进！”手往里一伸，恭恭敬敬。
萧潇直接走过他身边，目不斜视，走到秦空面前，眼泪在水灵灵的大眼里转啊转啊，这就更水灵了。
“托尼叔叔！这么快就转出去了？呜……”
带了哭腔。
秦空连忙说：“没有，他们都是我同事。以前店里的同事。”
萧潇转头，泪眼扫了他们一遍，笑了，美炸！
同事们都看呆了，就像雨后乍晴。
谢允愣了一下，才看着秦空，“你的客人？”
“也不是……”
萧潇手指勾着袋子，把菜举到秦空眼前，“这么多人，这点儿菜够吗？”
整个店里气氛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