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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羊肉摊很简陋,就是砖头垒起来的两个灶台,下面烧的是散煤,上面各放一口大铁锅,里面煮着著名的太和小山羊。
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味儿了,单是这个气味儿来说,就与平时吃的那些天壤之别,这里的羊肉摊味道简直是太美妙了啊,很是诱惑啊!
摊位前是几张小桌子,稀稀拉拉的十几只马扎子,这是供闲人吃羊肉的。一般来说,附近的人都会买回去当午饭的主菜的,只有外地的人还有本地的闲人才会在这里吃的。
大刚坐了一张小桌前,柴桦与管和平坐在了另一张小桌前,各自都要了一碗全羊汤,再要几个烧饼,准备吃早饭了。
特么的看着就过瘾啊,这羊肉简直太过瘾了——摊主直接从锅里捞出来一大块羊肉,然后就在砧板上切成了一块儿块儿的,然后就上称一称,之后就抹到了大碗里,最后从锅里舀了一勺子原汤,再撒上香菜末,简直美极了!
看着、嗅着面前的羊肉汤,几个人都是嘴里要往外流哈喇子了,赶紧吃吧!
很快,或者是风卷残云,或者是细细品味,不同的吃相,但是最后都吃好了,都心满意足地点上烟了。
大刚以一位职业美食家的眼光也是看出问题了,那就是卫生问题——这里的人太不讲究了,刷碗就是扔在那个大塑料盆里洗洗,然后在扔在另一个大盆里冲一下就行了,不好,不好。
柴桦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其实对于柴桦来说,都生吃过蛇肉、老鼠肉的人,就这样煮好了的羊肉,这不是美食是什么呢?
管和平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好吃就是硬道理啊,遗憾,缺点什么似的,想起来了——缺点小酒!
来买羊肉的人不少,可是坐下吃喝的不多,但是这里依然是有几个食客的,在另一个桌前就围坐着几个人,也是吃喝好了,就在那里闲聊天了——主要是听中间的一位戴着斗笠的中年人拉呱。
这位中年人,在这个年代了,竟然还能够戴着过去年代的斗笠,也是奇葩人了。
柴桦听出来了,那位斗笠哥应该是一位老师了,因为旁边的几位都叫他为“张老师”,而从谈吐来说,这个斗笠哥也确实老师的风范,侃侃而谈,声情并茂的,而且语言还既典雅又通俗的。
咱书中暗表,这位是谁啊?其实这位就是太和的闻人——张老师,他确实是太和中心校的老师,老语文老师了,任教以来一直兢兢业业的,很受学生喜爱。关键是,这位张老师对于太和的人文典故啥的简直是太了解了,可以说是这太和的野史闻人了,各村各点的人文典故简直是如数家珍啊,所以旁边的几个年轻人是听得津津有味啊。
“今天就讲两个桐谷坪是事儿吧,一个是桐谷坪开会的事儿,一个是桐谷坪广播站的事儿。”张老师拉开架势了,要讲讲这两个关于桐谷坪的典故了——
桐谷坪开大会——俺爹就是什么年死的啊!
话说那个什么时候,经常在晚上修工的时候召开大会,大会内容就是看看今天的好日子,再想想过去的苦日子,从而更珍惜现在的好日子。桐谷坪的老三很能说,很会说,经常做个现场演讲啥的。而这次桐谷坪看看现在想想过去从而珍惜现在好日子的大会,就安排桐谷坪的老三来主讲了,而且事先说好了——只要说得好,那么村里就给解决多少多少公分问题!
老三一听来劲儿了,当场表示一定会在开会的时候好好为大家进行一下爱国主义的历史大教育。
这次追忆思考大会吧,是大队里搞得,周围好几个村庄的人都来捧场了,打谷场上真是人山人海了一样啊。
老三一看台下的架势,劲儿头是更加足了,他属于人来疯脾气,越是人多,发挥越好。
到点了,老三在热烈的掌声中开始做看看现在好日子想想过去苦日子的追思大演讲了。
不得不说,老三这口才啊,真是声泪俱下、感染力太强了。
台下的人也是如痴如醉了,有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甚至都落泪了。
老三真是有点志满意得的意思了,在控诉了一番过去时候的那个苦日子的苦之后,老三要升华一下了,于是他凄凄惨惨的向台下的听众们来了一句“俺爹就是那个什么年死的啊!”说完竟然在台上大抹眼泪了。
老三这句话说完,台上的军事代表人员、乡镇府的人,一下子全都愣住了,这老三这是赞美还是在讽刺啊?这个什么年是不好的社会吗?
问题严重了,主席台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副乡长一下子就站起来了,示意手下让老三别讲了,赶快离开那里。
那位奇怪了,这个什么年很神秘吗?不,这个什么年不正是所谓的几年大大的自然界出问题的时期吗?你老三的爹是这个时间死的,问题来了——你说你爹是这个什么年死的,刚才你说你爹是不好的社会饿死的,难道这个什么年是不好的社会吗?这个问题太大了啊!
你说这个老三冤枉不冤枉啊,一句话,许诺好的好处全没有了,以后孩子的活路也似乎是渺茫了!
几个人听了之后,深深为这个老三而无语了。
第二个故事——桐谷人民广播电台——不屌不屌。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呢?还是那个什么时候的事儿,那个时候大队里是有广播站的,大喇叭头在各个村都有的。广播站的广播员是建国,太和联中培养出的第一批初中生里的佼佼者,很令人羡慕的。
而建国也是很敬业的,每天都要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广播,以此来提高自己的播音水平。
这一天,建国早早做好了广播准备了,等电台台长发出信号可以播出的。
可是建国一开口就出问题了,出什么问题了呢?他一张嘴就冒出来了——桐谷人民广播电台——哎吆——不屌不屌!
这句播音怎么了?本来是“桐谷公社广播站”的报号,因为还沉浸在早上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报中,自己顺口就报成了“桐谷人民广播电台”了,更严重的是当场意识到问题之后,竟然惊愕之中冒出了“不屌不屌”这几个字了,问题太大了,建国是当场被拿下了,也交代不出什么问题,但是这么严重的问题,也该关起来了,那就关在公社里吧。
几个人听完了张老师的讲的这个“不屌不屌”的典故了,一个个都笑了。
柴桦与管和平也是偷听的津津有味了,可是人家不讲了,要回去上班了,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柴桦心里竟然有了要结识张老师的想法了,等机会吧。
可是这个时候出状况了,因为管和平拿胳膊肘顶了自己一下,柴桦会意,往前方一看,哇——这不是就是我们要的那个人吗?
来者何人呢?我们下回再为您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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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大穿越
? 咱紧接上文继续为大家讲述——
听得意犹未尽呢,结果人家张老师不讲了,柴桦与管和平都朝着那位张老师多看了几眼。
柴桦低头点烟的时候,管和平突然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柴桦抬头顺着管和平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个人晃晃悠悠的朝着这边走过来了,而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很特别,他的前臂好像故意往前伸着似的,随着走动,往前一拱一拱的,很是扎眼。
定睛看去,看清楚了,那是假臂,前面伸着三个铁钩子呢!
柴桦心里一下就有数了,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太和独臂王毛大律了!
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竟然这么巧,来了就遇到这个家伙了。
不要着急,且慢慌张,先看看这个毛大律什么德行再说吧。
毛大律带着两个手下翟慎平与孙兆水,牛X哄哄的学着成立牛人的样子,也迈着八字脚,用大腿带动小腿,往前溜达着。
这三个伙计来的方向也是这个羊肉摊,看来是来吃羊肉汤的。
果真,独臂王毛大律三个人就来到了柴桦和管和平所在的这个羊肉摊了,而坐下之后,摊主是热情讨好地就迎上来了:“哎吆,毛哥来了,一人一碗老规矩?”
“上吧。”毛大律没有搭腔,孙兆水发的话。
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
摊主是麻利地给他们上全羊了,也没有用称称,碗里满了就加汤,然后就上桌了。
“毛哥,过十五了,得上丈母娘那里去看看了,拿点儿什么好呢?”孙兆水朝着毛大律问道,毛大律是他的主心骨啊。
“南下册养蜂子的老翟头那里有好蜂浆啊,弄点儿蜂浆,这个还能拿出手。”毛大律对这个孙兆水还是比较信赖的,“我去看我大姑都是从那里弄蜂浆的,我大姑说老翟头的蜂浆很正宗,没掺假。”毛大律对大姑毛清芳是很崇敬的。
“那待会儿散集了就去。”孙兆水有点向往了。
三个人吃喝着的功夫,独臂王毛大律的另一个手下魏明理晃悠着来了,手里攥着一大把钱,基本都是十元、五元、一元的。
魏明理把钱放在了小桌子上,孙兆水与翟慎平就开始数点开了,而魏明理这边也端起了一碗羊肉汤吃喝起来了。
很快数好了,那些钱一共是一千三百多元人民币。
“年下集,出摊的不多,就这么多了。”魏明理解释着。
“这就不错了,你们一人拿一百吧。”毛大律朝着几个人吩咐着。
“谢谢毛哥谢谢毛哥。”几个人是各自点了一百元的钱,剩下的一千多元都被毛大律装腰里的钱包里了。
管和平不禁是撇嘴了,这个毛大律一个集就是一千多元,一个月就是七八个集,一年下来也是小十万了啊,真不能小看了这些农村的集市啊。
毛大律也看到了柴桦与管和平了,但是并没有多注意他俩,只是投去了蔑视的一瞥。因为来这里赶集的市里人太多了,而柴桦与管和平也看不出帅到哪里去,而且也不是有钱人——有钱的都去大集旁边的那个桐谷饭店了。
吃饱喝足了,也收到钱了,毛大律几个人站起身来就走了,也不和摊主打招呼。
而摊主也没有招呼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桌子了。
“喂,伙计,那几个人没有交钱呢!”柴桦小声朝着摊主嘀咕道。
“人家没问我要钱就不错了,我还敢问他要钱!”摊主是头也不抬地说着,语气中尽是无奈。
见毛大律几个人走远了,柴桦这才与摊主正经儿说话了:“伙计,刚才这帮人怎么敢吃饭不交钱呢?”
“哎,你们是哪里人啊?”摊主问道。
“我们是张店人。”管和平答道。
“哎,都是市里人啊,不知道这里的道道儿啊。”摊主也点燃了一支烟——大老刀,将军集团的。
见摊主抽老刀,柴桦就知道摊主日子属于还是比较滋润的一族,因为老刀烟快接近十元一包了啊,在乡下很少人抽的,乡下人一般抽五元以下的烟。
“老哥,您给拉姑拉姑吧。”管和平也是一个好事儿的角色啊。
接过柴桦递过来的玉溪烟,夹在了耳朵上,摊主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烟圈之后,这才打开了话匣子:“看见刚才那个左胳膊残废的了吗?那就是太和最狠的人——独臂毛大律。这个毛大律,动起手来下手那个狠啊,一般人真受不了啊。”
摊主又是深吸一口烟,向柴桦与管和平继续讲道——
这个毛大律仗着市里的关系,在这一片是横行霸道,就这个桐谷坪大集吧,本来是桐谷坪的人在收管理费,可是这个毛大律愣是把人家给打怕了,都不敢在这里待了,按他毛大律手下人呢的说法是——开除太和籍了!最后让毛大律把这里的收费管理权给抢去了。然后他就来收管理费了,而且还是还比原来高了不少。就我这个摊子吧,按桌子收费,三张就是三十。我不愿意交,于是就用羊肉汤来顶了,反正也差不多。
开除太和籍,这和冷冰的开除张北籍是如出一辙啊,还特么的真是一家人啊!柴桦不禁插话问道:警察不管吗?
摊主听说警察二字了,神情有点不忿了:别提警察了,都不敢动这个毛大律啊,人家毛大律市里有人啊,听说是市里的什么局的局长,很厉害的。这里和人家还隔着一个区呢,级别差大了啊,谁敢管?
“都不管不是?好,有人来管,他就是专管和平的事儿的人!”柴桦指着管和平开起了玩笑。
“老哥,我早就听说太和这里藏龙卧虎的,我就不信你们这里就没有人能治不了这个什么毛大驴的!”柴桦是把“律”读作了“驴”了。
“还真没有,太和这里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可是老一辈的厉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