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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八零-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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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也没想到,他不过是通个信而已。
  人在家中坐,账从天上来。
  赶过来的时候,徐彪已经吃撑了。
  看到他,徐彪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香!”
  “你过来做什么!?”黑子脸色非常难看。
  “我过来谢谢你的。”徐彪咧开嘴笑,一指朱昊原:“喏,我儿子!我把他带出来了!”
  黑子满头黑线,下意识反驳:“你带了你儿子出来关我什么事……你是谁?”
  朱昊原吓了一跳,肉都吓掉了,弱弱地:“我是……”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想对付龚皓他们,我知道很多关于龚皓的事。”徐彪眼里掠过一丝阴狠,毒辣地舔了舔后牙槽:“只要你给我五百……一千块!我可以包你能把龚皓搞死!”
  听了这话,黑子心一跳。
  现在龚皓算得上陆怀安的一大帮手,如果能把他这条臂膀砍掉……
  “徐哥,有话好说,钱不是问题,你们吃饱没?要不要再加两个菜。”
  这孩子的事,先搁一边。
  又加了两个菜,上了两瓶酒,黑子一心只想挖出龚皓的事情。
  三杯酒下肚,徐彪说话也飘了起来。
  只可惜没一句有用的,其他基本不是骂蔡芹就是骂龚皓。
  什么狗男女之类的都带上了,言辞不堪入耳。
  黑子勉强忍耐着,从中挑选些能用的信息:“你说你坐牢是他陷害的?”
  “对!”恨恨地灌了口酒,他眼神狠戾:“总有一天,老子要搞死他们!”
  徐彪说得正起劲,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呼拉拉的,邓部长急匆匆赶过来,只能站在外围,扯着嗓子问黑子:“什么情况!?”
  黑子也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
  一群人中,陆怀安利索地站出来,指着朱昊原:“这就是我们村里丢失的孩子。”
  警察很温和地看着朱昊原,温柔地道:“是你自己出来的吗?”
  “不是!”朱昊原一点都不装了,肉都不吃了,直接蹦起来,指着徐彪:“是他捂了我的嘴,把我拖出来的!还说我是他儿子,但我压根不认识他!”
  “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咧!”徐彪酒劲这会子上头了,拎着个瓶子摇摇晃晃站起来:“你就是我儿子!再敢胡咧咧,老子打死你!”
  立马被人指着了:“不许动!别动!”
  徐彪脑袋晕乎着呢,哪看得清人,听着朱昊原还在嚷嚷他不是我爸,他一瓶子就砸过去了。
  “哐当”一声,四下都安静了。
  “……”
  黑子退了三步,他极度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这种人联系。
  陆怀安连忙上前扶住所里的人,这人伸手一摸:“血?我草!”
  袭警啊!
  不管徐彪怎么闹腾,怎么酒疯子,一扣上也焉了。
  陆怀安他们也被带过去录口供。
  三人的证词完全一致:有人贩子在他们村里抢孩子,还掳到了淮扬。
  什么儿子爸爸,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朱昊原亲生父亲也很快赶到了所里头,对着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徐彪破口大骂。
  淮扬这边感觉被溅了一身屎,气得邓部长头一回把黑子狠狠地骂了一顿。
  黑子自知理亏,也因为这事被带到所里录了口供而对徐彪恼恨不已,自然也不会给徐彪说一句好话。
  只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问三不知,要说就说是因为徐彪帮他送过一趟货,接待他吃顿饭而已。
  回了村里,陆怀安还怕朱昊原吓到,结果这小子咧嘴一笑:“其实是我喊了他一句爸。”
  当时情况紧急,他们兄弟俩和蔡胜元走在一处,三人都差不多高,年纪也相差无几,徐彪估计也分不清,就朝他们喊了句小元。
  蔡胜元下意识回头,朱昊原直接眼睛一亮:“爸!”
  于是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徐彪就拖着朱昊原跑了。
  听得心中生疑,陆怀安眯起眼睛:“你自己琢磨的?”
  “这……我,对……”说着,朱昊原还偷偷觑了眼孙华。
  “对个屁。”孙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自首:“安哥,是我让他这样做的。”
  陆怀安抚额:“我就知道。”


第192章 不死也得剐层皮
  孙华理直气壮的,还震震有词:“这种打老婆打儿子的孬种,我第一个看不惯!反正我跟着的,掳了昊原比掳了胜元要好。”
  至少俩人不是父子关系,处理起来可利索太多了。
  这倒也是。
  一旁的朱昊原咂咂舌,咧着嘴直乐:“嘿嘿,反正我吃了好多肉的!不亏!”
  那鸡腿子,平时在家里都得逢年过节才有得吃呢。
  他一顿干了四个!
  更别说那碗香喷喷的红烧肉!
  老朱听得好笑又好气,一巴掌糊他脑袋上:“家里喂了猪,啥时候亏过你吃的。”
  结果一收手,才发现满手的油,脸都要绿了:“啥情况?你猪肉吃脑袋上了?”
  “啊,这个……”朱昊原也摸了一把,苦着脸道:“被徐彪拍了一巴掌……”
  当时吃的那满嘴流油的,估计油都抹头上了。
  “噫!赶紧回去的,家里烧了水,好好烫一烫!”
  老朱领着孩子回去了,蔡芹感激不尽,一路送到家门口才抹着眼泪折返。
  “幸好,幸好……”
  当时听说孩子丢了,她在厨房真是肝胆俱裂。
  村里孩子没丢过,又早有心理预防,知道肯定是徐彪下的手。
  他那种人,抢了孩子能有什么好?
  良心发现或许只是带回关石,但她想抢回来那是难如登天。
  万一他刚好赌输了,说不得就拿胜元抵了债,那时她该去哪哭?
  她一路抹着眼泪,告诉蔡胜元:“记住这份恩情,你陆叔叔,龚叔叔,孙华哥哥他们,还有昊原他们,都是救了你一命的。”
  蔡胜元低低地应了,他其实也害怕。
  以前好像,妈妈没有哪天不挨打,他喜欢现在的日子。
  “妈……他还会出来吗?”
  提起徐彪,蔡芹微微抖了一下,却强抑着情绪,安抚儿子:“没事的,没关系,妈会保护你的……”
  最好,一辈子都别出来了,关到死吧!
  第二天酒一醒,徐彪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他只是搁家里浑,在外头还是挺会来事儿的。
  醒来不久,他就直嚷嚷自己是太久没见儿子了,分外想念才犯下的错误。
  “警官,警官我错了,真的,我洗心革面了,我是个好人啊警官!”
  警察斜睨他一眼,冷笑:“好人袭警?”
  那一瓶子开的,他同事可去医院缝了三针!
  徐彪记起这个事,后悔得直扇自己的脸:“我混蛋,我当时就是急眼了,警官您要体谅我一下,我太久没见着我儿子了真的……”
  他涕泪俱下,说起曾经他真是日夜都在思念自己的儿子。
  “我那媳妇是个破鞋,搁外头偷了人的,对我儿子一点都不好,我实在是没办法啊警官……”
  “那奸夫还跟她一块打我儿子,我这心呐,痛啊!”
  老大的汉子,哭得快背过气去了,脸都扇肿了。
  结果压根没一个人相信他,因为朱昊原明明白白,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等他稍作停歇,警察才撩起眼皮瞥他一眼:“哭完了?”
  “……”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不凑效,徐彪懵懵地啊了一声。
  “哭完了就过来签字摁手印。”警察也不跟他废话,侧头跟同事嘲讽:“还日夜思念呢,连儿子都认错,哈!”
  同事也是一脸冷漠,毫不同情:“听说被他抢的那孩子还被他打了脑袋,今天还要上医院检查呢。”
  真要是这么想念儿子,对儿子好,好不容易见着了能下手去打?
  俩人鄙夷地瞅着徐彪,那真是一点同情心都升不起来。
  徐彪这不是第一次犯事,也不是第一次进局子。
  瞅着这单子他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扯着嗓子喊:“我要见蔡芹!不见我不签字!”
  消息传过来,蔡芹神色凝重。
  “妈,不要去!”
  龚皓沉着脸,只是将选择权交给她,但心里也是希望她能拒绝。
  蔡芹垂眸沉思片刻,轻声道:“他会被判多久?”
  “偷抢孩子,十年左右,袭警,三到五年。”
  数罪并罚。
  也就是说,这一次进去,至少他们能安生十三年。
  等他再出来,胜元应该已经长大了,到那时,他们就不会再受他威胁。
  蔡芹握紧蔡胜元的手,神色冷静:“等他判了,我会去见他的。”
  徐彪知道在劫难逃,索性讨价还价:“签字可以,但我还要见儿子。”
  人证物证都在,他逃是逃不掉的,不如索性要些利益,至少能让他日后过得好些。
  反正蔡芹这女人最心疼儿子,只要拿儿子作威胁,她就会乖乖听话。
  以为他就是想见胜元一面,不见不死心,蔡芹辗转反侧了一夜,才点了头。
  签完字,案子往上一递,徐彪就不能再关在所里头了。
  他临走前这天,蔡芹说话算数,带着蔡胜元去了。
  为了给她壮胆子,陆怀安他们几个一路陪着到了市里。
  见着了徐彪,蔡芹反而冷静下来。
  上一次见面时,他也是穿这样一身衣裳。
  当时她太害怕了,没敢看,现在知道陆怀安他们都在外头,她倒真不那么怕了。
  “婊子!”徐彪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能剐下一块肉来:“是你算计我的!是不是!”
  蔡芹咬咬牙,不想让他迁怒于别人,索性狠狠心点了下头:“对,是我。”
  “我就知道!你个贱货!你不得好死!”
  徐彪猛地站起来,用力握着栏杆疯狂地摇,拿头去撞。
  “回去!”警棍伸过来,警告着:“再犯的话,谈话就到此结束!”
  再多不甘,徐彪也只能恨恨地坐回去。
  看着昔日的猛虎被关起来,蔡芹心里竟升出一丝快意。
  她打量着他,发现他真的老了。
  曾经给她制造夜夜噩梦的手,如今青筋外凸,身体也不复曾经的健壮,反而显了几分老气。
  是了,徐彪比她大了十岁呢。
  他老了。
  她侧过头,温柔地摸了摸蔡胜元的脑袋:“乖,去外面等我。”
  蔡胜元乖巧地站起来,去了外面。
  蔡芹与徐彪对视,竟不再觉得害怕了。
  “你又要被关起来了。”
  “我总会出来的。”徐彪舔着牙,恨不能咬死她。
  他努力忍耐着,在永东县那破工厂里做了大半年,为的就是把儿子抢回来。
  万万没想到,竟然栽在了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女人手里。
  “你出来的时候……”蔡芹慢慢地弯起唇,娇俏地笑了:“我已经嫁人了。”
  “你¥@%……”一连串的脏话,骂得不堪入耳。
  徐彪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说,仔细一看才发现,的确,蔡芹不是那个干巴的瘦女人了,她养得很好,竟有了几分姿色。
  一想到这样的她会嫁人,会被别人睡,他心里跟猫抓了似的,恨不得亲手宰了她。
  死了也该是他徐家的鬼!
  欣赏着他暴躁如雷的丑态,蔡芹越说就越快意:“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他跟我姓,姓蔡,不姓徐。”
  “你个贱人!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蔡芹笑得更加畅快:“你不是说无所谓吗,你说多的是女人想给你生,你生去啊,我嫁人了,我就会跟我的男人睡觉,我会让胜元叫他爸爸,如果他们处得来,胜元答应的话,我就让他跟他爸爸姓。”
  看着徐彪被摁在地上,死死地扣住,蔡芹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
  “他是我儿子!我出来了他也得养我!养我一辈子!”徐彪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你逃不掉的蔡芹!你敢嫁我就杀……你……”
  后面的话,蔡芹听不到了。
  她静静地坐了很久,才扶着椅子起了身。
  腿,早就软了。
  推开门出去,外头竟然阳光灿烂。
  摆脱了这个人渣,她的未来,本就该是阳光灿烂的。
  一直回到了烂坑村,感受到了安全,蔡芹才终于哭了。
  “哭出来了就好。”
  陆怀安他们也松了口气,钱叔更是很直接地:“趁他病,要他命,淮扬既然扯到这档子事里了,总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不死也得剐层皮不是。
  黑子三天两头的被叫去所里问话,反正就是逼问他是不是参与其中。
  有了新的证据,又要传唤。
  淮扬这边也落不着好,时不时有人过来查。
  气得何厂长觉都睡不好,暗骂肯定是陆怀安在搞事。
  确实是陆怀安动的手,偏偏他们还真不敢还手。
  陆怀安也不下黑手,就明着搞。
  纺织厂这边也直接打招呼,新布料不再供应淮扬。
  知道他们又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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