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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要钱要权,要个娃娃,要过得舒坦。
他现在啥都有了,费那劲娶个祖宗进来做什么。
沈茂实想起自家媳妇,这心里头顿时就软塌塌的,脸上带出一抹笑:“娶个媳妇多好啊。”
斜他一眼,钱叔拍了他一记:“你笑得不要这么荡漾行不行,瞅着都碍眼。”
“啊,我没有。”沈茂实努力收敛,嘴角硬是撇不下来。
没办法,太开心了。
从前他还觉得自己肯定娶不到媳妇儿呢,结果娶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姑娘,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想起老婆孩子,他真是浑身使不完的劲儿。
钱叔好笑又好气,啐了他一口:“好好开你的车吧你!”
赶到永东县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日永东县有些奇怪。
一路开到供销社门口,才发现哪里奇怪:人太少了。
永东县好歹是个县,县城里人虽然没有市里多,但也不会街上都没走几个人。
“秋玲!秋玲!”钱叔喊了两声。
里头有人应了声,过了一会秋玲才出来:“哎呀,你们来了呀,我还打了电话,让你们今天不要过来了。”
电话是陆怀安接的,他们想着今天送完货再打电话给他来着。
钱叔神色一凛,压低声音:“怎么了?出事了?”
“嗯,出了大事。”秋玲叹了口气:“有人送了一批衣服过来,给人劫了,我还担心是你们呢,后边一听说才两个人,我就觉着应该不是。”
衣服被劫了?
这玩意又重又不好运输,转手也没那么容易卖,谁会劫这个?
秋玲也觉得这事挺稀罕的,摇摇头:“不清楚呢,只知道是被劫了,到现在都没找着人。”
整整一车毛昵外套秋冬新款,全部被洗劫一空。
钱叔皱起眉,狐疑道:“一车衣裳?就两个人送吗?”
事实上,是四个人一起的,但是永东县这边衣裳多,其中一人就说他俩把一车衣裳送去永东县,另两个继续坐火车去另一个县,送完了回来他们再一起送剩下的一个县。
这样就比他们原计划的一起送完永东县再跑三个县里头的进度要快很多。
马上要过年了,他们也想赶着时间,趁早把东西送完早点回去准备过新年。
另两人也没多想,觉得这方法可行就同意了。
反正他们帮着一起把衣裳放上了车,一趟就运到了商场里头,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结果,就因着这么一点点意外,让整车衣裳都没了。
“那四个人……”
秋玲帮着卸货,闻言摇摇头:“还在所里头呢,听说不敢回去,车费都没了。”
那确实蛮惨。
钱叔也没多想,先把东西搬下去,结了账,才沉着脸给孙华他们说:“不在这边过夜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连夜走。”
刚点了菜,就有人求到跟前来。
“兄弟,我们是淮扬的,这趟过来送货,遭了难,那个……”
四个大男人,萎靡不堪地垂着头,很丧气:“我们钱也没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带我兄弟回去一下?”
知道货车坐不下太多人,他们倒也没过多要求,只是希望他们带一个人回去给厂里说明情况,尽早挽回损失,剩下的三个继续在这边等结果。
这么多钱,他们四个压根担不起责任。
沈茂实听着都觉得惨,若在从前,他肯定想都不想就应了。
可想起沈如芸说过的话,他默默张开嘴……
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
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吃肉吃肉!
钱叔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说答应也没直接拒绝:“在外皆兄弟,先坐下来吃口热乎饭吧,你们肯定饿了吧?”
钱全丢了,路费都没得,当然也没钱吃饭。
四个人对视一眼,讪笑着说不好意思吃,最终没能拗过钱叔,还是留下来一起吃了饭。
趁着他们吃喝的时候,钱叔抽空出去抽烟,打了个电话回去,陆怀安一听就觉得不对头:“不是两个人送货,另两人坐火车吗?怎么车费都没有了呢?”
“而且我们刚进店,他们马上就来了……”
不要说他没有同情心,钱叔觉得这些人像是盯着他们来的一样。
陆怀安想了想,果断地道:“给钱。”
“嗯?”
“给他们足够四个人回来的车费。”陆怀安眯了眯眼睛:“你们立刻赶回来,说有急事要接个人,不带他们走,但留下钱。”
这样,也没人能挑理,说他们见死不救。
钱叔这么一说,四人竟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这个,真的不必了。”
“如果实在不方便,就算了吧……”
“也确实是我们不该开这个口的,毕竟淮扬和诺亚是竞争关系嘛……”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说得热闹。
钱叔静静听着,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道:“我是想着,可能有人是在火车上就盯上你们了,你们坐火车回去,可以顺便观察一下,没准那些人还会再来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差没说他们都是亲兄弟了。
可把那四人恶心得不行,偏偏还得装着很感动的样子。
最后,钱叔还是没有同意带人回去,豪爽地借了一千块给他们。
一千块,这时候的一千,够他们坐个来回了。
钱到了手,四人也知道此事已无回转,便只得怏怏地应了。
钱叔结了账就走,旅馆都没去,直接回程。
只是被耽搁了这么一会,他们天黑前是赶不到南坪了。
“去养猪厂。”钱叔果断地道:“前边左转。”
只要去了养猪厂,老祝肯定会帮他们的。
结果还没到养猪厂,天就黑了。
这会子天黑得早,路上那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开着灯也没法跑快,路本来也不宽,万一翻沟里了,这可真是喊天喊不应,叫地地不灵。
从这条路去养猪厂会经过县里,刚进县,就看到路边有人打着手电筒,一下一下地晃他们。
“这谁?”
钱叔眯起眼睛,凑到挡风玻璃前仔细地看:“咋还有点眼熟呢?”
再开近点,孙华忽然冷下声音:“娘的,是聂盛这狗东西。”
聂盛?
想起当初他给自己上的一课,沈茂实脸也黑了。
钱叔更是强硬地道:“不停,直接开。”
结果快到跟前的时候,聂盛这狗东西竟然跑到了路中间,张开手上下用力地挥,蹦跶得像只蛤蟆。
真要撞过去吗?会死人的!
沈茂实心里着实捏了把冷汗,但钱叔不喊停他也不敢踩刹车。
直到眼看着就要撞上了,钱叔才咬牙切齿地道:“停车。”
刹车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货车总算在撞上聂盛前停了下来。
一拉车门,孙华直接就跳下去了,揪着聂盛就是一拳头:“你这狗东西,还敢拦爷爷的车?”
聂盛从前跟孙华打过几场,从来就没赢过。
这会了吃了一拳头,连忙告饶:“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到处送货,我是来提醒你们的!前边有人挖了沟,想害你们呢!”
“鬼信你的!”孙华好久没打人,手正痒痒呢,说着又提起拳头。
钱叔一把拦住,居高临下地盯着聂盛:“你说清楚点。”
第208章 要钱
聂盛挨了一拳头,疼得龇牙咧嘴的。
但三人这么凶神恶煞的,他连揉都不敢揉。
讨好地笑了一下,连忙道:“我开了个店,平时没事喜欢跟人唠嗑,我知道你们在到处卖衣服的,还开了台大货车,今天他们一早就有人在这边挖路,路上挖了老大个坑,就是想搞你们呢!”
这县城就这么点大,小平头没了,孙华走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几个小啰啰跑来说要跟着聂盛,但聂盛哪里还敢混。
又拉不下面子,死撑着当了这个老大,却不敢干违法乱纪的事儿,怕跟小平头一样吃枪子。
索性带着他们几个,学着做点包子,摆了个摊子。
开始下边几个还不服气,不想干这个,想去关石混,结果关石被一网打尽了。
他们也吓破了胆,老老实实跟着做包子馒头炒点菜。
技术上来了点,也赚了点钱。
家里老头也就再相信了他一次,把东西搞到了自家店子里头。
如今不仅做早饭,还开始做中饭了。
自己开店后,才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当初他还老找陆怀安事儿……
越想就越觉得对不住陆怀安。
再说,要不是陆怀安,他怕是跟小平头一样早就没了。
“真的,我是很感激陆怀安的,所以你看我多大胆,我都一个人来拦的车,绝对没有喊别人!”
聂盛恨不得举手发誓,娘的,做多了坏人,现在做好人压根没人信他。
他太难了!
仔细盯了他一会,钱叔抽了口烟:“孙华,你跟他去一趟。”
就这么打着手电筒,跟着聂盛往前走。
沈茂实看着他们的身影没入黑夜,心惊胆颤的:“这,钱叔,他要是……”
“孙局还在县里呢。”钱叔冷笑一声,眯起眼睛:“孙华带了家伙的,聂盛要是不老实……有得他受的!”
只要聂盛还想在县里生活,他就绝对不敢阴孙华。
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
不一会儿,俩人回来了。
聂盛等在路边,孙华跳上车:“前头确实挖了个大坑,路断了,应该是费了不少力气的。”
只要他们掉了坑里,那还不是任人宰割?
钱叔嗯了一声,低头抽了口烟:“他说去哪?”
“去城里,他店子后边不是有块菜园子吗,那里可以放车。”
想起沈如芸种的菜,心里反而感觉亲近了些。
于是聂盛上了车,旁边孙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副只要他敢搞事立马弄死他的模样。
这么久没见,县里还是老样子。
变化最大的,怕就是他们店后边的菜园子了。
当初沈如芸在这里头种菜,那多干净啊。
整整齐齐的菜,生嫩生嫩的,要多新鲜有多新鲜。
哪怕是不摘来吃,瞅着也挺舒服的。
结果现在一看,得,又还原了。
满地的荒草。
也没啥需要留意的,直接辗过去便是。
“这边本来不是有个小屋子的?”
聂盛一挥手:“嗐,前几月我们这边下了场大雨,这屋子倒了,也没钱建,就干脆拿来做成路了。”
砖都给人搬走了。
孙华熟门熟路的进去,发现他们面发酵得倒是还不错。
“你们之前就在卖衣裳的,我知道。”聂盛想起来,都颇为感叹:“陆哥肯定在市里开大店子了吧?一天卖多少包子?”
钱叔听着都想笑,嗤了一声:“嗯,你觉得该卖多少?”
“那肯定得老多了。”聂盛拖出张椅子,全是灰,再拖一张,还是灰。
讪笑着拿过块抹布一擦,请钱叔坐下:“陆哥他肯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我知道的。”
只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陆怀安能干到什么速度。
大约……
会开两三家包子铺吧?到时全市的人都跑他家买包子,天天做不赢的这种。
“……差不多吧。”
全市的人都跑他家买衣服,天天确实做不赢。
“我就说嘛!”聂盛高兴地笑起来,抹了把脸,抹成了个花脸猫。
瞅着他这样都让人着急,沈茂实真的看不得这邋遢样:“你搞成这样,也亏得有人肯来买。”
这么脏,反正他是宁可饿死都不会吃他店里的东西的。
聂盛一伸手,才知道闹了笑话:“嗐,你们先坐啊,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茶。”
几个大男人在店里做事,茶水肯定是没得的,渴了往后头一去,接勺冷水灌下去就完事。
“唉。”看着曾经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小店,如今落得这个地步,沈茂实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挽起袖子。
先把东西大概地归整,再扫一遍,桌子椅子拿抹布抹一遍。
盆里全是乌黑乌黑的水。
钱叔都看不下去,嫌弃地道:“你给他弄什么,这脏的。”
“不然这我也没法坐。”沈茂实摇摇头,也是颇为无奈:“真亏了他们这样还能开店。”
也是县里没别的竞争者,才勉强让这店子都能赚到钱。
“倒不是没有,是没人敢开吧。”
钱叔四下转了转,打了个呵欠:“孙华你去看一下,他怎么烧壶水这么久没出来。”
孙华过去一瞧,丫正在下面条给他们吃呢。
“你放心,我擀的面条绝对劲道!”
做的东西倒是干干净净的,还知道套个衣裳不把外边穿的衣服露出来。
孙华就拎着张椅子坐在窗边,时不时往后院看两眼。
不怪他不信任聂盛,就算信任他也要看着车。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