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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解决?
龚兰和蔡芹对视一眼,有点着急。
这种情况,一般人遇到也就是认倒霉了,给钱?可夏梅值得,这毛金旺可太不值了。
他配吗?他不配!
毛金旺倒是松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得意。
结果就看着陆怀安退了一步,很淡定地道:“把派出所的叫过来吧。”
“啊?”
听了他话,众人都懵了。
怎么就,突然就要报警了呢?
就连村长都有些不太赞同,迟疑着:“这……要这样吗?”
前几年毙的人太多,总感觉派出所的人一上门,就没啥好事。
陆怀安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肯定地道:“要,必须这样。”
现在的人还是不够相信警察,搁后面发展发展,就人人都知道,有事找警察了。
沈茂实反正是很信陆怀安的,他既然说要找派出所的人过来,他直接就骑个自行车就出门了。
没想到他们会要叫人,毛金旺他娘老子也懵了一下,嚎得更大声了。
暗暗还拉了小娃儿一把,祖孙俩哭得可伤心。
不管事情是怎样的,这样的情景,总是让人感觉难过。
陆怀安没有斥责他们,或者叫他们停下,只是吩咐龚兰给他们泡茶:“都等等吧,先歇一歇,等人到齐再哭。”
也是,派出所的人都没来呢。
毛金旺有些坐立难安,茶也不喝。
见陆怀安转身,他立马拦住他:“你不能走!陆厂长,你这厂里的员工死了,你咋没事人一样!诺亚吃人呐……”
“你老婆死了,你不也跟没事人一样?”陆怀安冷冷地盯着他,伸手拂开:“而且我不是要走,我只是喝口水。”
是啊。
他死了老婆,咋还啥都观察到了,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
“我,我我没有!”毛金旺张大嘴,往地上一坐:“啊,我的好媳妇啊……你死的好惨呐……”
果然是母子俩,嚎丧都嚎一样的。
陆怀安听得头痛,心里叹了口气。
今日这事,看来是难善了了。
派出所的人来得很快,骑着三轮小摩托就过来了,跑的经沈茂实还快。
毕竟新安村太好找了,搁谁都知道这一块。
把情况这么一说,陆怀安最后才看了眼毛金旺:“同志,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怀疑夏梅是毛金旺杀死的。”
啊?
这一下,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村民们素来质朴,发生的最大的矛盾就是你家田多放了一小时的水。
突然说到杀人,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毛金旺更是直接炸了,连哭都忘了,猛地跳起来:“你放屁!”
他妈也气的不轻,嚷嚷着就要过来打人。
村里的人能让他们碰到陆怀安,立马就推搡起来。
明着劝架,实则挡得死死的。
陆怀安趁着这个空档,看了眼夏梅,同情地道:“她经常挨打,之前都是在厂里吃饭的,这几天突然提出要回去吃饭,我怀疑是因为毛金旺打了她儿子。”
警察可不管这些,直接过去验尸的验尸,拉孩子的拉孩子。
这么热的天,母子俩都穿的长袖。
夏梅穿戴得整整齐齐的,此时一拉衣袖,一片乌青便呈现在众人眼底。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再一拉开她儿子的衣袖,明显的鞭打痕迹,一片血渍,触目惊心。
这一下,人群算是彻底炸锅了。
“丧尽天良哟!”
“这么小的娃儿都打,毛金旺你还是个人吗!?”
“说不得夏梅就是被他打死的,呸,不要脸,打死了人还过来闹!”
最后,初步验定,夏梅是内出血死的,具体出血位得回去细查。
内出血。
陆怀安看着夏梅被抬出去,心里骤然升腾起一片怒火。
看着还在冲众人嚷嚷,说自己没杀人,只是打了一顿自家娘们的毛金旺,陆怀安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过去一脚把人踹倒,鄙夷地道:“把人打到内出血,再赶人出门要她上班,这跟杀人没什么区别。”
毛金旺懵了两秒,不怒反而大喜:“同志!同志你看到了啊,堂堂厂长他踹我啊!”
“是,看到了!”警察冷笑,直接把他铐走了:“等你出来,可以慢慢跟他算账。”
也对,毛金旺得意地看着陆怀安:“你等我出来!”
陆怀安嗯了一声,毫不怯场:“我等着,只要你能出来。”
什么,什么意思啊?
毛金旺他娘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不是,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你们凭什么抓他!夏梅死在了厂里,你们抓陆怀安啊!你们抓我儿子干啥!?”
她死活不撒手,最后甚至跟着坐上摩托车一道去了派出所。
见拉不下来,警察也没管她了,只是叫龚兰陆怀安也一起过去,得录笔录。
陆怀安自然是全程配合。
等到忙完回来,天都黑了。
毛金旺被关起来了,夏梅还要尸检。
毛金旺他娘赖在派出所不肯走,陆怀安他们也没管她。
结果一回来,看到院门口还坐着个小鬼。
“是夏梅的儿子。”
陆怀安定睛一看,可不是,小家伙没戴帽子了,但孝服还穿着。
看到他们回来,他嗖地就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盯着他们。
挺可怜。
摊上这么个爹,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陆怀安叹了口气:“把人弄进来吧,饭还是得吃的。”
大人之间的争端,小孩子总是无辜的。
由此可见毛金旺这人做的有多糟糕,他家都这样了,亲戚朋友一个伸手拉一把的都没有。
饭菜都留着,龚皓问了下所里的情况,听着都有些忿忿:“偏偏他命好,今年才闹出来,要搁去年,毛金旺绝对活不过明天。”
陆怀安点了支烟,递了个眼色:“算了。”
人孩子还在这儿呢。
小孩子饿得不轻,疯狂往嘴里扒着饭,眼泪大颗大颗滴在了碗里。
瞧这样,众人都没说话了,默默地吃饭。
孩子才是最可怜的。
妈死了,很有可能是被他爸打死的,他爸现在也抓起来了,奶也不管他。
天大地大,他竟然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陆怀安叹息着,慢慢抽完了这支烟。
他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解决了就完事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消息传出去,风向渐渐就变了。
第265章 好事
开始只是说,诺亚死了个女工。
后面就变成了,诺亚厂里出了大事故,死了个女工。
再后来,就成了诺亚有人被弄死了,还是个女的。
陆怀安回市里,就听说诺亚现在黑得很,居然有女工被弄死了,还把人老公给抓起来了。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他们还把人娘老子都给抓派出所去了。
多黑暗呐!
陆怀安真的无语了,但是现在派出所这边还没确切消息,他也不好去给人说,说了也没人信,只会觉得他心虚。
“真是气人。”沈如芸想想都郁闷,忿忿的:“难道我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那还能咋地。”陆怀安神色很疲惫,洗完澡出来就瘫躺椅上懒得动了:“先等等吧,等所里有了消息再说。”
他们没动静,外界传的就更凶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信的人是不少。
当天晚上,好几个电话打了过来,都是说可以帮他摆平的。
有的装模作样,先是打感情牌,后面才扯到这案子。
有的就是开门见山,直接谈条件。
陆怀安一一解释,婉言谢绝了。
他反正都报过警了,该怎么判怎么判,他有什么好摆平的?
这当口伸手或者接受帮助,倒显得他好像做贼心虚一样。
再晚点,郭鸣都打了电话过来。
陆怀安很坦然,也是事实求是地说的:“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我没有做错什么,人是死了,出于人道主义,我会把她的工资如期给她,后面如果小孩有需要帮助的,我也会尽量拉一把,但如果是讹诈,我就不惯这毛病。”
都是农村里出来的,大家什么德行其实都明白得很。
如今大家文化水平都不高,道德感也不怎么强。
今日因着有人死在他们村里,甚至他们村里人都没瞧着,就因为把尸体送他门口哭一场,陆怀安就赔钱的话,明天说不好就有人直接死在他门口,哭着喊着要他赔命。
听他这么说,郭鸣神情也严肃起来,慎重地道:“这个口子不能开。”
不仅不能开,而且这事还得从严处理。
听说毛金旺真的被关起来了,不少人又觉得陆怀安做事有点狠。
本来死了老婆就已经挺惨的了,自己还被关起来了。
而且他们也只是想要点钱,陆怀安那么有钱,给点给他们怎么啦。
好歹夏梅也在他们厂里做了那么久,又留下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子,这厂长做的太没人情味了。
这话传到陆怀安耳朵里,他简直气笑了:“好呗,啥话都让他们说了。”
他给钱,就是心虚。
不给钱,就是没人情味。
陆怀安还真就一毛钱都没给,专心等所里的消息。
这年头苦在没有监控,不过就算有,也没可能在他们这山里装。
反正派出所的人连着几天都来了村里,各处都做了勘查。
陆怀安早打了招呼,诺亚的人全程无条件配合。
让干啥就干啥,想查啥文件查啥文件。
反正他们证件齐全,夏梅也是正常雇佣,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事还没出结果,市里的书记就叫了陆怀安过去谈话。
一进去,还是一屋子的人。
这回,他们倒是不拐弯抹角了。
对于陆怀安之前提的要求,接手淮扬就得让淮扬改名,他们最终讨论过后,还是不予同意。
但是现在厂里人手过多,分配的任务太少了,产能提不上来,闲人多了养不起。
他们希望陆怀安能解决一下这批人手。
“刚好你的机械厂也在建设了,这批工人都是熟手来的,在淮扬做了好些年,过去直接就能上手,也算是双赢,陆厂长,你觉得呢?”
陆怀安皱着眉头,心里老大不乐意。
他觉得,不怎么样。
且不提这些人是不是熟练工种,首先的问题就是他厂子都还没建成呢。
机器都没进场,现在还属于一个工地阶段,要这么多人干啥?
“我这边,现在还没打算招工呢。”陆怀安摩挲着杯沿,沉吟着:“而且,淮扬是制衣厂,我这边是机械厂,工种都不一样,上岗一样是新手啊。”
而且淮扬这边选人又不是直接拿张纸划拉下去划到谁是谁,肯定会挑挑捡捡的。
到时这些难搞的,事多的老油条,全给划拉到他机械厂里头。
怎么管?
要捡也是捡漏,谁想捡垃圾。
有人推了推眼镜,笑着道:“但是他们有工作经验,上手肯定也比新手要快些,而且已经上过班的,习惯了工厂的节奏,管起来也更轻松不是?”
这纯属搞笑,陆怀安也不想跟他们争辩,只是陈述着事实:“况且我这边不是国营,工人能愿意转过去?”
这个倒是说到点了。
如果是让工人们直接调到诺亚去,毕竟工资和效益好太多,家里条件差的,说不得真会答应。
但这是调去机械厂。
机械厂这个吧,市里头也有。
那设备,三天两头坏,也没做过啥完整的机器,基本就是出些零件。
活多又辛苦,钱也不多,工人们都可羡慕制衣厂的工人了。
因此,真要提出来调去机械厂,肯定很多人不愿意的。
只是这个当然不能给陆怀安知道。
“他们哪能不愿意呢,肯定都愿意的。”
陆怀安笑了笑,见领导们脸色都不大好看,知道这事差不多是他们最后的让步了,便沉吟片刻。
“行吧。”
见他点了头,众人面色一缓。
陆怀安皱了皱眉,慢慢地道:“不过这人选,我需要自己选,当然,我也不挑,就是直接从花名册上划拉。”
这也是正常的,众人点头。
“然后过去的话,就希望他们完全脱离淮扬,过去了就是新人,所有人得听从我的指令,不能出现倚老卖老的情况,不要说自己是淮扬的工人就不听使唤,而且我现在也要不了,得是等到我工厂开工的时候才能招过去,现在只能说先划拉一下人选。”
先拖着吧,后头淮扬还不定咋样呢。
既然他都考虑到工人过去听不听话了,看来也是真心实意的想为淮扬分担。
众人对视一眼,也知道陆怀安说的是实情。
一直没说话的书记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赞了陆怀安一句,才点点头:“那行吧,就先这样定了,小郭啊,这事你盯着点。”
突然被点名的郭鸣懵逼地抬起头,硬着头皮含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