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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虽然李鸿达认为铣刀和钻头都是一批买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陆怀安这样说了,他就真的去仓库找了出来。
原先用过的铣刀和钻头,虽然没有坏,但是用多了他们也会换下来。
新的当然多的是,李鸿达每种型号都拿了几个过来。
陆怀安一个个仔细地看,认真地对比。
真的看不出什么问题。
看上去一点差别都没有,一模一样的。
然后他再拿断掉的钻头跟新旧钻头做对比。
这一下,反而看出点东西来了。
“你看这。”陆怀安侧着头,拿钻头对着光:“你看看,这个断面,是不是还挺平整的?”
就算是断掉,那也不至于这么整齐的。
忒光滑了。
李鸿达皱起眉头,盯着那小小的截面认真地研究:“我之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我琢磨着,这个位置承受力比较弱……”
“其他钻头也是断在这个位置吗?”
这个李鸿达倒是记得,认真地点头:“对,全是这个位置。”
“行。”陆怀安琢磨琢磨,给亭阳张厂长打电话。
听完他的描述,张厂长挺意外的:“断了这么多钻头?铣刀也断?”
“对的。”
不仅断,而且全断在一个位置。
听着都感觉不对劲,张厂长思考了很久,觉得这个问题,他无法在电话里进行判断,他让陆怀安给他寄几个断掉的钻头过去。
寄东西,这速度也忒慢了。
陆怀安觉得等不及,他这机床开一天就耗一天的电。
“干脆派个人送过去吧。”陆怀安握着电话,沉吟着:“我安排个人,把好的坏的新的旧的全带些过去,你这边帮我尽快分析一下。”
张厂长爽快地答应了:“行的,这样当然最好不过。”
毕竟寄过去还怕会弄丢了什么的,专人送过去当然是最快捷最保险的方式了。
就是贵了点。
陆怀安摆摆手,无奈地道:“跟机床停工比起来,这点路费算什么?”
想想也是,李鸿达认同地点点头:“那,派谁去呢?”
要他说的话,他是想自己去的。
毕竟亭阳是机床厂的大本营,他要是能去一趟,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可是毕竟他现在好歹是个领导了,动不动出差离厂好几天什么的好像也不大好。
结果陆怀安想都没想,果断地道:“当然是你去。”
见他愣住,陆怀安挑眉:“怎么了?你不想去?”
“不不,我当然愿意去的。”
他只是太意外了。
李鸿达笑了起来,当即说要收拾东西。
“嗯,你看能不能订到今天的票,最好是赶紧出发,越快越好。”
钻头铣刀全给包好,带上一半。
左右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要带,刚好天气也热起来了,李鸿达回去收拾了两套衣裳就直接过来了。
“我准备好了。”
他已经托人问好了,今天还有票去北丰。
李鸿达想得挺清楚的:“直达亭阳的没票了,但我可以坐这趟去北丰的,我在亭阳这边的站下车就行。”
“可以。”陆怀安拿起车钥匙:“我送你过去。”
他有车,速度可以更快。
李鸿达也没推辞了,利索地上了车。
把他送走以后,陆怀安也没了回厂的心思。
现在回去也没有用,机床反正都停了。
张厂长也说了,没查出问题来之前,最好是别再动工了。
万一为了赶这点子产品,把机床给弄坏了,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陆怀安回家的路上,看到很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走。
有的甚至还在跑,每个人都神色匆匆的,步伐很急。
这是出啥事了?
不过他现在没啥心情,也没停车去管,径直开车回去了。
到家后发现,周乐诚孙华他们居然都没在。
沈如芸正在给孩子换衣服,一问才知道是女儿到处爬,弄脏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给她换一身。
“儿子呢?”
“楼上睡觉呢,婶子带着。”
沈如芸给女儿换好衣裳,抱着姑娘塞陆怀安手里:“你听说没?淮扬厂长出事了。”
出事了?
想起他干的那些事,陆怀安觉得,他出啥事都不稀奇。
“听说查出他严重违规违纪,不过因为他认罪态度挺好,所以没枪毙,但开除了党籍,还张贴了布告。”
陆怀安听她说的这没头没尾的,一头雾水:“有没有说是什么罪?”
“那我不知道了。”沈如芸也是听到一半,女儿哭起来了,她就抱孩子上来了:“刚才乐诚还在那说呢,你问问他?”
俩人并肩出来,陆怀安一抬下巴:“我回来就没看到他们人。”
等孙华他们回来,都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了。
周乐诚绘声绘色地给他们描述着:“哎哟,那鸡蛋菜叶子啊,不要钱一样的砸在了淮扬门前哦!”
之前所有工人都以为,他们厂子是真的要翻身了,赚大钱了。
甚至后面抓了厂长,他们还老不乐意了。
这个厂长有本事,能帮他们赚钱,怎么不抓别人,只抓他呢?
结果现在公布出来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位厂长的赚钱方法,是钻国家的空子。
“他搞了一批布料,对外说的数量直接翻了一倍,然后价格翻四倍地卖了出去,中间倒了几手,一批布料,被他卖出了十批布料的价格。”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周乐诚说着,都忍不住啧啧称奇:“你说有趣不,这批布料,他又自己买回来了!”
高价,买下了这批明知道数量严重不足,溢价严重的布料。
陆怀安听得直皱眉:“钱哪来的?”
问的好!
周乐诚笑得嘎嘎的,一拍大腿:“要不咋说他是个人才呢?他找上头批的,说因为上次布料全卖掉了,这次缺了一点点钱,需要市里支持一下!”
原先微薄利润卖布料给他的厂家都不乐意跟他合作了,市里也觉得他既然能找到靠谱的布源,那就先支持一下。
于是拨了笔款给他,让他把这批倒了几次手的布料又给买了下来。
“哦……”陆怀安听明白了。
敢情,布料一直就呆在淮扬没动过,一人摸一把,赚足了油水,亏空全是国家在填补。
沈如芸听得眉头直皱,忍不住骂了一句:“忒不是个东西了!”
“可不是。”
不过这个结果,也在陆怀安预料之内。
毕竟,当初他就感觉这个事情不大对头来着。
幸好他们没卷进去,不然怕是麻烦不小。
就是可惜了钱叔他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
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响了起来,陆怀安一接,果然是钱叔。
钱叔也是听到了消息,他这边得到的内容更详细些:“幸好抓起来了,他又找了下家,说搞到一批新的布料,要出手呢。”
空手套白狼,这钱当真是好赚得很。
尤其他名头又打出去了,左右转一圈又会回淮扬,别人胆子肥了,还真不一定不敢跟。
最麻烦的是……
钱叔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找了老马,麻烦的是,老马已经给过定金了。”
上回干那一票,老马尝到了甜头。
这次略过中间人,淮扬厂长直接跟他联系的。
他这个架势,老马咋会不懂他的意思。
不仅利索地答应了,而且还私下给他塞了钱的。
这会子,不仅人抓起来了,定金他们还没签合同的。
陆怀安听得直皱眉头,忍不住道:“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唉,定金其实也还好,不是特别多……”钱叔顿了顿,烦躁地扯了扯头发:“但是他之前做的那一笔,因为查出来,他根本没拿布料,也没做生产,可能需要把赚到的这笔钱吐出来才行。”
第330章 命里的贵人
该。
陆怀安早就说过,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反正,这事你别插手就对了。”陆怀安想了想,觉得也不好做得太绝,顿了顿才道:“你要帮的话,也别明面上帮,用你私人名义。”
这个他倒是懂的,钱叔无奈地笑了:“嗯呢,但是他主要是,钱都已经被他花了一大半了。”
一部分拿来做这批的定金,一部分用来购置原料,一部分走人情了。
想着都到兜里的钱了,总不能还被人掏出去吧?
谁成想,还真就有这种事。
气得老马饭都吃不下,生了满嘴的泡。
可这事也确实是他自作自受,都怪他自己贪。
老马悔啊!
他是真的后悔!
陆怀安电话都没挂,就听得老马过去找钱叔了,懊恼得直捶自己脑袋。
听了两句,陆怀安也无意偷听,索性挂断了。
“怎么了这是?”沈如芸一直在旁边,也听了个差不多:“他这是,要还钱?”
“嗯,不义之财,要吐出来是正常的。”
但凡老马不这么贪,要了布料去做东西,情况都会好很多。
可惜,他偏偏连这点运费都舍不得,可不就得亏得更多。
好歹兄弟一场,钱叔到底还是没狠下心见死不救。
他个人借了一笔钱给老马,算是暂时填补了一丝亏空。
老马自然是千恩万谢的,他捅了这么大篓子,好几个朋友都避而不见,唯有老钱情深义重。
他这边是妥当了,龚兰是真的气哭了。
隔天就听说,她跟钱叔吵架了。
沈如芸还挺意外的,毕竟他们结婚也这么长时间了,别说吵架,那是脸都没红过。
怎么这回,闹的这么厉害?
毕竟是钱叔的家事,陆怀安不好问,沈如芸索性自己打了个电话过去。
龚兰接了电话,开始还不肯说。
后面问到了点子上,她才愤怒地道:“他尽逞强,我也不是说,非不让他救,但也要量力而行是不是?”
家里三孩子呢,果果转到了市里的好学校,这马上小朵儿也要上学了,她也想让小朵儿跟果果上一个学校,这还得准备一笔钱的。
他们也攒了些钱,想着最好是再买辆车,找个人接送一下俩孩子。
毕竟龚兰忙,没时间接送,钱叔呢,三天两头喝酒,她也不敢让他去接。
都说得好好的,车子她都看好了,结果出了这个事。
“我都说了,借一部分,人家一个厂子都在那呢,能有什么事?借点钱意思一下得了呗?”
结果钱叔就这么莽,把钱全给借出去了。
这下好了,九月就要开学,这下子整的他们啥都没得了,一点积蓄都没有,心里都发慌。
她这么一说,沈如芸也觉得钱叔有点过了。
晚上说起的时候,她让陆怀安跟钱叔说一下:“你看这事办的,他倒是情深义重了,坏人全给兰姐一个人做,也不大好吧?”
陆怀安听得直皱眉:“怎么我听钱叔说的又不一样?”
他们本身就有一辆车了,钱叔说自己本来就不想再买一辆车,俩闺女要上学,大不了他以后少喝点嘛!
而且平时崔二他们经常往返市里村里的,谁有空捎回来不是也一样的。
救急不救穷,他这钱是去救老马的,又不多,只是顶一下这个漏洞,厂子还在运转,还盈利呢,倒个手的事儿,能有什么的。
沈如芸也呆住了:“这,好像也有点道理哈。”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陆怀安摆摆手,打了个呵欠:“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也是,沈如芸先睡下去,侧身看着他:“对了,那个事我给你办成了。”
脱掉衣服,陆怀安疲惫地在她身边躺下:“啥事啊?”
“你忘了?”沈如芸急了,直接翻身坐了起来:“哎,你别睡!你先听我说!”
陆怀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你说,你说嘛,哎哟,你别扯我。”
到底是没能拗得过她,陆怀安半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看她:“这样行了吧?你说。”
“就是那个夜校,哦不,在工厂里开班的事情啊!”
这阵子,沈如芸天天忙活奔波的,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陆怀安辛苦,她就没让他烦心了,这事她可是上了心真把它当个事儿在干的。
“我们同学里头,我全都问了一遍,很多人都乐意来的。”
不仅如此,他们学校其他年级的同学也有些想来,她一一见过,确认是有点真本事,不是想过来混日子赚轻松钱以后才记下了名字。
“然后,还有我初中的同学……”
初中同学?
陆怀安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初中的同学不就跟你一批的吗?”
“哎呀,不是他们。”沈如芸知道他可能都忘了,有些迟疑地道:“就是……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能到市里来培训,是校长推荐我过来的。”
不是市里的初中,而是县里的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