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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安收回思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想啊。”
但是赚钱得趁早,现在的忙碌,是为了以后的舒服。
“我和钱叔约好了,趁着年前,多跑几趟,各出一半的钱,积累点本金。”陆怀安说完,直接倒下去躺在床上:“累是累了点,但也还好。”
至少,比他种田轻松多了。
如果这会子在家里,每天得下地挖土,现在要开始种包菜和大白菜,不然一下雪,别的菜一冻就死,他们连菜都没得吃。
又没什么肥料,只能靠着他弟去捡点牛粪回来,埋到地里还不能直接浇育肥,不然怕把根烧死。
现在不过是赶点车跑点路,算什么辛苦?
陆怀安已经洗过澡,眼睛一闭上就感觉睡意昏沉,嘀咕了一声:“你早点睡吧,我先眯一会。”
“好。”
沈如芸做完两张卷子,一抬头发现他就这么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衣服都没脱。
她过去帮他把外衣脱了,发现他手腕和腿上一圈的淤痕。
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有个地方还破了皮,一沾上去,陆怀安肌肉就不自觉地抽搐。
应该是拉车的时候蹭到了,他也不知道说一声。
沈如芸心疼了,起身去翻了红花油过来,慢慢地给他推揉着手臂和腿部。
第一次,她如此怨恨自己无能为力。
直到他手上和腿上的痕迹变得没有那么明显了,她才起身坐回桌前。
她必须努力,更努力。
学习能改变命运,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变得更好,让他以后不这么累。
睡了一觉起来,陆怀安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红花油气味。
一起床,发现原本酸痛难当的手腕竟然已经好了。
不仅如此,连腿都不酸了,浑身有劲。
天已经大亮,楼下沈茂实在卖包子。
他神清气爽地下楼,沈如芸正在桌前忙碌。
“起来啦?快洗漱一下,我给你煮面。”
陆怀安精神一震:“你买了面条?”
这可真是难得,平日里都是包子馒头随便糊弄一下。
“嗯。”
面条早就准备好了,水和锅也都架在了灶台上。
沈如芸烧起火,水开了就把面条下进去。
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陆怀安有多能吃她可太清楚了。
不仅面条煮得劲道,她还给炒了一个辣椒炒肉的码子,连汤带肉盖浇在上头。
兹啦一声,香气扑鼻。
陆怀安拿起筷子,看了一眼就怀疑人生地抬起头:“这么丰盛?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是,我就是想着,给你好好补一补。”沈如芸笑了一下,有点酸楚:“你都瘦了好多。”
昨天她都捏了,他腿的肉都紧了。
陆怀安听了大乐,一伸手,露出漂亮的肱二头肌:“我这是健壮!不是瘦!”
说归说,吃还是吃得很香的。
一筷子下去,吸满汤汁的面条往嘴里一吸。
热而不烫,清爽香滑,好吃得他头都抬不起来。
最后连汤都喝了个干净,陆怀安往后一仰,情不自禁感慨:“啊,这才是生活。”
第45章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
什么苞米什么红薯拌饭,粗得刮喉咙的都不能算是食物,不过是填肚子而已。
这才是享受啊!
“一碗面就是生活啦?”沈如芸逗得笑弯了眉眼,利索地包着包子:“吃饱了吗?没饱的话我再给你加个蛋?”
“饱了。”
陆怀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浑身都是劲,再次肯定:“好吃!”
见他准备出去,沈如芸飞快地把手里的包子包完:“对了,你能不能问一下房东,后面那块地我们能用吗?”
地?
陆怀安回头,琢磨了一下:“你是说那块荒地?”
原先堆的是些碎木头,还有些别人扔的杂物,常年被水浸着,一踩上去全是泥巴的那个?
“对。”沈如芸拉开门,指给他看:“你看这边,好多蚊子飞,晚上我窗户都不敢开,蚊子嗡嗡的,我就想着,如果把这些东西清掉,应该会干净很多,蚊子也就少了。”
陆怀安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是也没直接拒绝:“那这地清出来也没什么用啊。”
“可以种菜啊!”
说起种菜,沈如芸眼睛都亮了。
她伸手比划着,显然已经想了不止一天了:“这边我可以搭个小棚子,种点葱啊蒜苗什么的,那一块就种白菜包菜什么的,冬天的时候我们就有菜吃啦!”
行吧,反正他就是逃不过挖地的活。
陆怀安想着都有些乐,摆摆手:“行,我给你问问去。”
原以为房东会不肯,没想到他还挺高兴。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那荒地可荒了好久了,我之前也想过收拾,但实在是蚊子太多了,草里还有蛇,我之前收拾了一天,没搞出什么名堂来就扔那里了。”
陆怀安陪着下了盘棋,只是笑:“我媳妇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既然您愿意,我就让她整一整吧,折腾不好她自然就放弃了。”
反正这两天没事,他就叫了人一起收拾。
地挖好了,还顺便挖了条沟,免得地被淹了。
沈如芸大喜过望,买种子泡水发芽,忙的不亦乐乎。
其实陆怀安觉得这些没太多必要,不过看她高兴的样子,也就没泼冷水了。
趁着天气好,他跟钱叔多跑了两趟。
快换季了,新舟市场有新货,开始上了些厚衣服。
陆怀安趁着进货的机会,淘了好些厚棉袄回来。
不少人都知道他这边有衣服卖,这不,一回来就有人过来问有没有棉袄。
陆怀安都给拒了,沈如芸还不理解:“为什么不卖啊?这质量多好,肯定能卖个高价。”
“别的都能卖,棉袄不卖。”
陆怀安扒拉了一下,颜色亮丽款式新潮的给她:“这三件给你,其他的都是咱家里人的。”
这么好的衣服,都给她穿?不卖钱?
看着沈如芸震惊的脸,陆怀安深深地叹了口气。
“穿好点。”摸了摸她的脸,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曾经让你吃的苦,我都会慢慢给你补回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穿着一身旧棉袄坐在门槛上,抱着孩子一脸死气沉沉的沈如芸。
那是他刻在骨头里,最心酸的画面。
沈如芸抱着棉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我不苦。”
她抹着眼泪,曾经在赵雪兰那儿受的那些委屈都烟消云散:“真的,我一点都不苦。”
虽然赵雪兰不是他亲妈,陆保国也不一定是他亲爸,但陆怀安还是给他们也留了。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陆怀安跟钱叔这阵子跑的勤,赚了不少。
私底下一算,沈如芸都吓着了。
“这,这么多?”
她知道这样倒卖很赚钱,但真的没想到,这么赚钱。
“这算什么。”陆怀安记下数字,摇着头叹息:“可惜这次去市里的时候,钱叔赶时间,我没来得及问,我是想着在市里买套房的。”
有钱后他也没抠索,给房东送房租的时候,他直接给交了明年一整年的房租。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店子会一直开下去,之前是没钱没办法,现在有钱了当然不用
不知道市里现在房子什么价格,他不打算在村里建房子了,那房子再怎么建也没意思。
后来城里房子一天一个价,压根买不起,连想都不敢想。
他想着,至少买三套!
一个女儿一套房!
沈如芸吓了一跳,停下来看着他:“啊?在市里买房子?”
“嗯,你先别给别人说,我过完年下去问问价格,不行就再攒一点。”陆怀安想了想,笑了:“还是我胆子小了,钱叔才是真的会,之前不是有人告发我卖衣服,钱叔拿了钱去找人说和说和,没想到,反而让他拉到了大单。”
集体房里不少人都不会去集会这种地方淘衣服,但也隐约听到了风声。
原本他们还在犹豫,去买吧,感觉怕人说闲话,说他们哪来的钱什么的。
不买吧,县城商场这些衣服他们都看不下去了,别人都有漂亮衣服,家里孩子都嚷嚷想买新衣服。
结果都不用他们张口,钱叔把衣服送到了他们眼前。
价格实惠,款式新质量好,难得是送货上门,免了他们诸多麻烦。
陆怀安都跟着沾了不少光,开头有两趟一件衣服都没卖,全是给了集体房里的那些人。
“你没瞧着后来他的衣服都不摆摊了?”陆怀安数着钱,叹了口气:“他全都进的高档货,这次还买了不少昵子衣,你看平时这衣服谁要,结果他一件没剩。”
昵子衣是钱叔搭上了办事处的线,卖给了单位里的媳妇们。
沈如芸也是知道的,那些昵子衣真的就漂亮,不厚不薄又不暖和,天热没法穿,天冷不抵事。
她也有一件,也就是做客的时候穿穿,充当门面,平时真的穿不上。
“钱叔老江湖了,比咱们看的远。”
他们赚的这都是毛毛雨,钱叔那赚的才是大头。
不过俩人也只是感叹一下,并不羡慕。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陆怀安跟他们不熟,就算把衣服送上门,人家也不一定敢买。
陆怀安嗯了一声,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去存钱:“钱叔说过完年还有事找我说,也不知道是什么。”
“兴许是有什么别的事吧,年后才说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急事。”
俩人正在闲聊,沈茂实匆忙上了楼:“陆哥。”
看他神色有些不对,陆怀安起身:“怎么了?”
“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让我们最近小心点,说是……房东的儿子回来了。”
房东的儿子?
陆怀安怔住了,这和他们开店有什么关系?
第46章 光脚不怕穿鞋的
沈如芸眉头紧皱,疑惑地道:“房东和他儿子关系不好吗?”
都不太清楚,因为租房子的时候陆怀安也只听房东提过一嘴,说他儿子以前也想过开店子,后面没成功。
想到这里,陆怀安感觉不大对劲:“难道说,他是听了什么风声,知道我们开了店才特地回来的?”
“应该不会吧……”沈茂实挠了挠头,催促沈如芸:“老太神秘兮兮的,我也不好多问,你带点白菜过去送她,顺便聊聊。”
沈如芸也知道这事耽搁不得,经过上次证书的事情,她已经知道红眼的人有多麻烦,连忙去后院扭了棵白菜过去了。
兵分两路,陆怀安出门四处转转。
这一去,就是一早上没回。
沈茂实时不时往外头瞅一眼,早饭都吃的没滋没味的。
等到吃中饭的时候,沈如芸总算回来了,神色有些凝重。
一看到沈茂实,她就摇摇头:“有点麻烦。”
房东挺讲道理的,但是他儿子浑。
头些年过得挺好的,房东也有一笔积蓄,全被儿子霍霍了。
他还听不得念叨,房东说了几句,他掉头就出去了,说要去赚大钱。
结果听人说,压根没赚什么钱,在市里头打流,是个二流子来的。
一身蛮劲,没文化,水平低,眼浅又不讲道理。
沈茂实听得直皱眉头,有些郁闷:“你们租房子,就没仔细打听打听?”
“打听过了。”沈如芸还听陆怀安说过,他当时还好生考察了一番,觉得房东挺和善也讲道理,才定的这个门面:“谁也不知道,他儿子这么糟心。”
“而且……”沈如芸越想越纠结,眉头紧皱:“奶奶说是有人给他传话,说我们一天赚十多块钱,他才赶回来的,已经在家里嚷嚷了两天要把我们赶走他自己开店了。”
到底不是本地人,老太都知道了的事,他们还毫不知情。
这还多亏了沈如芸种的菜,她人勤快,嘴还甜,逢人就会叫一句。
日子久了,周围的邻居也都认识了。
她种的菜长得好,邻居也会夸一下。
有时候吃不完,沈如芸就会给邻居送一点,顺便跟老太太学了怎么做腌萝卜和酸包菜。
一来一往的,关系就好起来了。
幸亏有这层关系,不然没准房东一家子都做完决定了他们还不知道。
沈茂实脸色有点难看,只得强抑情绪等陆怀安回来。
结果陆怀安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四处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消息很不利。
房东儿子叫聂盛,年轻气盛,但自认能干一番大事业,小事根本不愿意做。
眼高手低的,混了这么几年,屁钱没挣着,尽啃老了。
钱叔也跟着过来了,神色有些凝重:“这人特浑,光脚不怕穿鞋的,别跟他硬干,我怕你们吃亏。”
“他这么不靠谱的话,房东应该不会听他的吧?”
见她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陆怀安摇摇头:“钱再亲,没有儿子亲,哪怕别人眼里这是烂泥,但他老子还是会想着扶一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