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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就得学,不学,就会被人坑。”
陆怀安点到即止。
沈斌闻言一凛,下意识挺直脊背:“嗯呐!我懂的!”
这次幸亏是他运气好,及时告诉了陆怀安。
不然……
他真的会被人当枪使了。
“这还只是最低级的。”陆怀安看着他草木皆兵的样子,还是安抚了一句:“也是你没接触过,才会遭了道。”
要厉害点的,直接用沈斌的名字去指认了,然后沈斌还啥都不知道。
以他之前那性子,如果真有人找上门,当场指认的话,他肯定会认的。
沈斌无言以对,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回了南坪,沈如芸听完始末,也拍拍心口:“还好,只是吓一跳,没真出什么事。”
“嗯。”陆怀安想了想,笑了:“倒是也有个好处,那就是这一趟,算是给沈斌过了个明路。”
之前的话,沈斌一直都是待在舒适圈里,没独立出来,前头总有个钟万。
现在可好了,把他单独拉出来,以后接工程什么的,都会方便些。
“领导没怪你们吧?”
陆怀安摇摇头,笑了:“这事私底下,还是给他说了一下。”
领导的意思,估计他对头干的。
还算隐秘,都找不到人。
不过,陆怀安这情他还是领了。
因着陆怀安没在苍岚,所以就还在了苍岚分厂这了。
之前他们申请扩建的那一块地,现在利索地划了下来。
倒是因祸得福,分厂发展得更顺利了。
沈如芸也挺为他高兴的,凑过来亲了他一口:“真棒!”
顺手把她揽进怀里,陆怀安果断亲回去:“你那个分厂,弄得怎么样了?”
时间这么紧,沈如芸还只来得及把想法跟龚皓沟通了一下。
“具体还是得你来敲定的。”
毕竟厂房全在他这边,得看他怎么安排。
陆怀安哦了一声,倒是不意外:“也行吧,回头我问问龚皓,你这边呢?要提高品质什么的……划线的要求列好了没。”
不是说提升品质就一句话就完事的。
总得划定一下,具体到细节上面。
沈如芸很是认同,这点她也有考虑过的:“我列了个表格出来,只是更具体的数据,得明天找兰姐商量一下。”
说着,她忽然顿住,语气有些微妙:“你知道吗?今天有个人过来找了我。”
有人找她?
沈如芸在上学,很少会留在南坪,休假都是不固定的,谁能这么精准地找过来?
“谁?”陆怀安都猜不出来会是谁。
说起这人,沈如芸也有些迟疑:“苗招娣,就之前乐诚那个女朋友。”
直接找上门来的,说了很多。
“就,她有句话说得挺有意思的。”沈如芸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她拿我们做比喻,说既然我们都能异地,为什么他们不行。”
有点意思。
陆怀安打了个呵欠,直接去洗澡:“那你直接说不,想像我们这样,她先生两个孩子再说。”
感情的事,也是能一起比较的?
“呃,我还真说了。”
沈如芸本来也不是什么柔婉的性格,向来是有啥说啥的。
反正就她们两个,她也没兜什么圈子:“反正我的话,我还是站乐诚这边。”
“哈。”陆怀安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推门洗澡去了:“随她去呗,估计搭不上了又得后悔的。”
迟来的情意比草贱。
多少人啊,总是不明白这一点。
他洗澡,沈如芸就没跟进去了,可她也不想离太远,索性搬了个小椅子,在这边把孩子破掉的衣裳缝一缝,顺便跟他聊天。
正说着呢,楼下电话响了。
沈如芸只得停了说话,给陆怀安打了个招呼:“我先下去一趟。”
“哦,行。”
因为天气热,陆怀安还洗的挺快。
结果刚一出来,就看到沈如芸急匆匆地跑了上来:“快,你穿袜子换鞋子,我们得去趟医院。”
去医院?
第448章 歹竹出好笋
瞧这急慌忙慌的,陆怀安有些无奈地道:“我这,衣裳都没穿好呢。”
手上扣扣子,脚上还在蹬掉湿哒哒的拖鞋换掉。
“嗯呐,没事,你先换,我去换双鞋子,还得拿些钱才行。”
沈如芸来去匆匆,陆怀安甚至没来得及问到底是谁在医院里头。
他收拾齐整,沈如芸也把东西收拾好了:“好了是吧?走吧走吧!”
两个孩子见他们又要出去,都跑过来想要跟着。
陆怀安眉头一皱,就想发脾气。
可沈如芸却拦了他一下,让他去发动车子。
弯下腰,她两手轻轻按在孩子们的肩膀上,坚定而温柔地道:“我们是要去医院里,有人生病了,很难受,你们乖乖在家里,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好吗?如果你们按时吃饭,妈妈回来的时候,将帮你们带一个小玩具!”
女儿一听,立刻就点头了:“好!小玩具!妈妈我要娃娃!”
像果果姐姐家里那个一样,也能给它穿自己小裙子那样儿的!
儿子没这么好糊弄,他还是想跟着一起去,可是沈如芸再三保证一定会很快回来:“那,那你到底什么时候?”
他不知道很快到底是多久!
沈如芸沉吟片刻,指了指时针:“大概两个小时左右。”
她匆匆出来,陆怀安已经掉好头了:“你管这个做什么,直接走就是了,哭一阵子就不会哭了。”
每次她出门的时候,都喜欢跟孩子们准确地说一下多久会回。
比如上次去北丰,她就直接说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只是每天都能打电话。
要他说,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孩子又不懂。
哭一哭闹一闹,不照样过去了。
“这不一样。”沈如芸系着安全带,喘着气道:“我给一个具体的时间,他们能接受的,如果我偷偷地跑了,只会增加他们的不安全感。”
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
这样是非常不利于孩子健康成长的:“你不要总觉得孩子不懂,他们其实很懂的。”
“行吧。”陆怀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总有这么多歪理:“谁在医院呢?”
搞的这么急匆匆的。
“乐诚。”沈如芸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头发乱糟糟的,又扒拉扒拉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出啥事了,苗招娣还挺担心的。”
语气很急,看着不像是假意。
陆怀安对这个女孩子着实提不起什么好感,哦了一声。
如果是周乐诚出事的话,肯定得通知他家里人的。
先去医院里头看看吧,看一下具体什么情况。
俩人到了医院,得知周乐诚正在做急救。
“究竟是怎么回事?”陆怀安皱着眉,盯着苗招娣。
苗招娣很着急,有些六神无主。
但听他一问,还是勉强稳住心神,擦了擦眼泪:“当时挺乱的……”
有人掉到了河里,有个女孩子跳下去救人了。
结果她自己压根不会游泳,刚好周乐诚和苗招娣走到了附近:“乐诚,乐诚他……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
周乐诚跳下去以后,发现自己一个人救不上两个人。
他先把先溺水的男孩子送上了岸,又掉头去救那个女孩子……
“他没有力气了……”苗招娣捂着脸,泣不成声:“我看着他沉下去,我没有办法……”
这时候,沈如芸他们才发现,她一身也湿哒哒的,狼狈不堪。
陆怀安拧着眉,沉声问道:“后面乐诚是怎么上来的?”
“我拿了根棍子,我想让他抓住,结果我被他给拉下去了……”苗招娣整理了一下情绪,断断续续地道:“可是,我没救上他,我还是被人拉上来,然后顺着这根棍子才把他拉上来的。”
说着,她无比自责:“明明就差一点点……可我偏偏拉不住……”
她从小就干农活,力气明明很大的。
“真的,我可以一个人挑一担子红薯,还能自己割半亩田……锄头挖地我都行的!”苗招娣摊开手,不能原谅自己:“可,可那时候,我就是拉不上他,真的,我……”
沈如芸着实不忍心再听下去了,拿了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没事,没事,来,我先带你去换身衣裳。”
前因后果基本听明白了,虽然她确实没能把周乐诚拉上来,可这不是她的错。
饶是一直看不惯她的陆怀安,都点了点头:“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在这等着就行。”
但是苗招娣没有答应,她接过毛巾,冷静地道了谢:“我不想去,我得在这等着他出来。”
在绝境之中,是周乐诚从天而降,给了她全新的生活。
现在他在生死边缘挣扎,她不能离他而去。
想起周乐诚被救上来时奄奄一息、惨白、几乎没有呼吸的样子,苗招娣眼睛又红了。
她是废物,她为什么,会挖地,会种田,偏偏就没学过游泳呢!?
陆怀安去交钱的时候,还打了个电话给钱叔。
因为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他还是给周叔也打了个电话。
万一……
情况最糟糕的话,总得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
钱叔很快就赶了过来,还带着龚兰:“什么情况啊?乐诚向来身体都很好的!”
因为时间紧,陆怀安也怕在外头耽搁的时间长,这边会出事,所以只说了一下大概。
看到一旁的苗招娣,钱叔真的喜欢不起来。
又是她,回回跟她在一处,就没什么好事的!
陆怀安伸手揽了一下,摇摇头:“这回真不怪她。”
还多亏了她那根棍子的,不然都不一定能捞这么快。
真要是沉了底的话,想捞起来可难。
钱叔抹了把汗,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那怎么办呢,老周不得急死了啊!”
“我没给他说具体情况。”陆怀安也是怕周叔经不起刺激,沉声道:“先治吧,应该快出来了。”
一行人便都沉默下来,煎熬地等待着。
好在最终的结果还是好的。
周乐诚急救成功了,只是暂时还昏迷不醒,得留院观察。
“有轻微的感染,溺水时间较长……”
后边全是专业的信息,陆怀安只抓住一个重点:“还活着,对吧?”
什么后遗症不后遗症的,都不重要!
只要人活着,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周乐诚好好地出来了,苗招娣也总算答应换了身衣裳。
只是她依然守在病闲前,寸步不离。
学校里来了两拨人,被救的学生和那个女孩子的家长也过来探望过了。
周边人来来去去,周乐诚依然安静地躺着。
苗招娣握着他的手,感觉他打点滴的这只手特别凉。
她就把自己的手放到肚子上暖着,热乎了就给他捂手。
如此轮换。
就连龚兰看了,也说不出她没感情的话:“既然都有情分,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周乐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周叔都已经到了。
“坐的早班车,一早就来了的。”周叔握着他的手,老泪纵横:“孩子啊,你真是……”
幸好没出什么大事,要是真的……
可叫他怎么活哟!
周乐诚感觉没这么严重,勉强笑了笑,还安抚了几句。
想起什么,他努力地扭过头去,看向苗招娣:“小晴……”
苗招娣应了一声,红着眼睛走上前来,认真地看着他:“我在的。”
当着大家的面,她决定把一切摊开来说。
“之前,是我的错,我太要强了……”
她不是不知道,很多人误会了她,以为她想攀高枝,想甩掉周乐诚。
可是,她真的不是。
“我只是太害怕了。”苗招娣这是第一次,尝试着剖析自己:“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没有被人爱过,所以我不懂什么是爱,我也不敢接受你对我的付出。”
每一次,周乐诚为她付出,她都在害怕。
像是天平两端,他放上去什么,她都在计算,自己是否能还得了。
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没有理所当然享受别人付出的自在感。
因为她的父母,亲人,哪怕是给她买过一根针线,都是要仔细算个分明,哪怕是用挖地偿还都得还了的。
“可是当你沉下去,我明白了。”她睁大眼睛,眼泪一颗颗滚了出来:“这些都不重要,我还不还得了不重要,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像周乐诚给她打电话分手时说的一样:过往都将过去,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这种情绪,她从前不明白。
现在,她终于懂得。
“我太要强了,我总是觉得,你高高在上,以一副施舍的样子对我伸出援手,我有多憎恨曾经,就有多不敢面对你。”
所以她想争个前程,想要房子,想要努力爬上去,至少,能跟他并肩。
周乐诚瞪大眼睛,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