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价格也比之前的多了十块,每台。
钱叔瞅了瞅,看孙华:“你觉得和家里头那台有啥区别?”
“……看不出来。”
最后,钱叔还是买了,因为张正奇顺便给他们提供了点手表什么的小东西:“上回看到陆老板在买这些,我就琢磨着,他是需要这些的,就给备了些货在这。”
基本都是进货价加个五块十块的,他也没喊高价,不贪心,只是赚个跑腿费。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刚好他没时间耽搁。
钱叔没计较这点小钱,全部收了:“行,我全要了。”
路上转了三趟车,费了点功夫,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到了家里头,这袋子一拉开,四台缝纫机摆出来。
旁边一溜的手表围成个圈,男式女式全都有。
灯光下那个闪哟,直叫人眼都花了。
这叫啥?
气势!
钱叔叉腰站着,一挥手:“怎么样!这事办的漂不漂亮!”
“太漂亮了。”
“哇,这么多手表呐!”
显摆完,钱叔俯身瞅了瞅,看不出个稀奇来:“张正奇说这是新换下来的机子,比之前那台好,多收了我十块钱一台!阿华和我都没瞧出来差别,怀安,你看得出来不?”
这外观差不多啊。
陆怀安也没看出来,他叫来龚兰:“你看看,和先头那台缝纫机,有什么不一样?”
仔细地看了看,又换到基座上试了试,龚兰利索地回答:“针不一样了,踩线更加紧实,而且指针没断过,踩起来动静也小了,不那么费劲,做起来快些。”
“看来是升过级了,这张正奇还行,说的话都还算数。”陆怀安摆弄了几下,放下了:“可惜就是离的远了些,我们还得配基座。”
“这好说。”钱叔咧嘴笑了:“我等天黑就找顾老头喝酒去。”
原先那台缝纫机,就是顾老头那弄的二手台面。
“那行。”
看完后,龚兰还打算把缝纫机换回去。
陆怀安拦了一手:“不用换了,既然比之前那台好,你就用这台好的。”
省力不说,速度还快,为啥不用新的呢?
龚兰很高兴地应下了:“好嘞!”
特地休息了一下午,等到傍晚,钱叔才去找顾老头。
毕竟是私底下拿的货,任谁都知道,这市里头就这么一家制衣厂,这缝纫机基座肯定是里头出来的。
至于怎么出来的,没人会去问。
总是人家的本事是吧。
钱叔买了两瓶酒过去,说是找顾老头叙旧。
酒至半酣,他才问还有没有基座。
“基座当然是有的了。”顾老头醉醺醺的,眯着眼睛笑:“除了台面以外,你要不要缝纫机?”
缝纫机!
钱叔喝酒的手一顿,侧过头笑:“老顾,你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顾老头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呼了口粗气:“厂里头还没用过的,新货!”
钱叔眯了眯眼睛,侧头过去:“老顾,哥几个不说外行话,你知道我缺这个,你要这么说,我可当真了啊。”
“真真的。”顾老头嘿嘿地笑,龇出一嘴老黄牙:“要不是你老钱,我都不会说。”
他伸出两只手,比了个八:“就,这个数一台!一分不能少!”
钱叔喝着酒,心下微定。
看来,顾老头机子是搞到了,但是不知道行情。
价格喊的是真的便宜,比旧机子还不如。
他带着孙华跑了趟定州,带回来的缝纫机还是90块钱一台呢。
顾老头竟然只要80块!
80块钱一台的缝纫机啊!不仅带基座,还是全新的!
这要是馅饼,那也太香了。
怕顾老头醒了酒不认,钱叔都没敢给钱,直接回来问陆怀安。
“你确定,他说的是缝纫机?”陆怀安有些心动,挑眉:“过去瞧瞧。”
定州张正奇有缝纫机可以理解,因为他大舅哥在厂里头,弄些淘汰的二手缝纫机出来也算正常。
这可是南坪啊!进台机器多不容易!
淘汰的机子都要省着点使,更何况老头说的是新机子?
陆怀安和钱叔趁着天黑,去了顾老头家。
喝完酒,顾老头已经回了屋。
听到敲门声,他半晌才过来开门:“谁,谁呀!”
“是我,老钱!”钱叔陪着笑,小心地提醒他:“就你刚才说的缝纫机……”
“哦,进来!”
扑鼻而来的浓烈酒气,几乎让人以为这是个酒窖。
墙壁被熏的漆黑,灯都是昏黄的。
不知道真醉假醉,反正顾老头没让开灯。
打开手电,拉开布一瞧。
崭新的三台缝纫机和五个空基座。
陆怀安上手摸了摸,确实很新,就空基座是旧的,果断点头:“行,我们全要了。”
反正开价也不高,一台才八十。
就算是坏的,就凭这新漆,拉回去修一修,转手都能卖他个百来块。
老头看了看他,犹豫地凑过来:“那啥,你们后边还要吗?”
后边?
陆怀安和钱叔对视一眼,笑着点头:“要,不过得看了东西才能给准话。”
留了陆怀安在这等,钱叔叫了孙华和沈茂实过来。
大晚上的,月亮都没得。
几个人怕夜长梦多,愣是摸黑把东西全搬回去了。
配上定州搞回来的缝纫机,他们这间屋都放不下了,只得连夜另外清了个房间出来,专门放缝纫机。
“一,二,三……”
除了那个空基座外,他们一共拥有了八台缝纫机。
“八台!八八八,发发发。”沈茂实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紧张又激动:“陆哥,我们这是要发啊!”
第106章 大乱子
陆怀安笑了一声,挑眉:“再多一天,制衣厂就要撑不住了。”
“啥?为什么。”
沈如芸都感觉奇怪,扭头看他们:“今儿那桂花妹还给我说,厂里效益好着呢。”
不仅分房子,还分米呢,仓库里头都堆满了货,天天就等着收钱就行。
听着她的话,钱叔都忍不住笑了:“之前我不信,那你这一说,我觉得他们确实要完了。”
不过是花团锦簇,表面繁华罢了。
连缝纫机都给弄出来了,里头怕就剩了个空壳子。
越张扬,越说明他们心虚。
可是……那可是制衣厂诶!
陆怀安也不过多解释,只是摇头:“等着吧。”
钱叔瞅着那几台崭新的缝纫机,深深地叹了口气:“怕是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连这种新机器都弄出来卖了,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可见厂里头得乱成啥样了。
这一晚,很多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前边就乱起来了。
有人敲锣打鼓的,挨家挨户叫:“不好啦!厂长跑啦!”
“钱也被卷走啦!厂里头都搬空了!”
筒子楼里一片混乱,所有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撒丫子跑向厂里。
厂长办公室已经人去楼空。
打开仓库,空荡荡的。
“天杀的,我们的工资还没发啊!”
有人反应过来,开始搬东西。
成品立马被抢光,就连半成品,甚至有些做了成衣剩下的碎布头,也被扯走了。
“新机器呢?”有人看不上这点东西,到处翻:“新进的几台机子去哪了?旧的缝纫机呢?咋全没了?”
结果回过头来,破布头都没了。
这场闹剧,一直弄到中午时分才被上报。
上头震怒,立马派了人过来严查。
陆怀安和钱叔也过去看了,确实是啥都没了。
先前那般风光的制衣厂,如今竟剩了个空架子。
“不,这连空壳子都不如,这就剩了块地皮。”
要不是房子铲不走,那些闻讯而来的债主怕是恨不得连砖都拆了带走。
“钱叔,咱们的证呢?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正在往里瞅的钱叔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这回这证我直接过去人不给我办,我找老武牵的线,结果郭鸣这人不爽利,我找他喝了两场酒,他都爱搭不理的,给我们办证也拖拖拉拉。”
都给他说了,就是卖点衣裳,办个营业证而已,但郭鸣就是不给办。
酒照喝,菜照吃,谈到正事就顾左右而言其他。
搞的他实在烦躁,这两天都没搭理了。
“那你回去吧。”陆怀安点了支烟,神情放松:“他马上要来找你了。”
什么?
钱叔怔了怔,立马喜笑颜开:“好嘞,我这就回去!”
“钱叔。”陆怀安叫住他,挑了挑眉:“调子拿高点。”
敛了笑,钱叔仰起头:“成。”
果然,回了家,郭鸣已经在屋里头等着了。
一看到他,郭鸣立马起身相迎:“钱老板,哎呀,这真是……”
钱叔瞅着他这样子,就忍不住想乐。
前些天找他喝酒,郭鸣还爱搭不理的,敬酒敬到他跟前,连杯子都不抬一下呢。
这,前后可真是判若两人哈。
想起陆怀安的话,钱叔也拿起了腔调。
“哎,对,之前是想过要办个证来着……”
郭鸣立马笑着凑近:“唉,是这样,我呢,给你问过了我们领导,领导的意思是,想知道陆老板这边有多少货……”
见钱叔眯着眼睛不作声,郭鸣搓了搓手:“没别的意思哈,就是备个案,备个案。”
“我们还没货呢。”钱叔金刀阔斧地坐下,摆了摆手:“说实话,我是给我兄弟跑个腿而已,他就是琢磨着想开个服装店知道吧,从定州那边进货过来,到这开个店卖。”
“啊,没,没货啊……”郭鸣神色一僵。
“对啊,没货的,这证没办下来,谁敢进货是不是。”
郭鸣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半晌才没好气地道:“那你办这证有什么用,现在你又进不到货。”
明明听到了,钱叔却故意歪过头去:“啊?你说啥子?”
“没,没说啥!”郭鸣有些烦躁,茶都不喝了:“那先这样,啊,你证件我给你办了,呐,就这个。”
打开文件袋,把崭新的证件递了过来。
个体户营业执照。
陆怀安的名字,工工整整的。
诺亚服装。
“咱市里头倒是有两家办过这证的,但是都没撑过半年。”郭鸣叹了口气,有些郁闷:“所以老哥,不是我老郭不做人一直给你卡着,实在是这批一个关一个,咱也没信心了,你个体户弄得再厉害,能好过综合商场?”
那价格优惠的,厂里头直接拿货,怎么的也比他们这个体户强。
再说了,这店一开,三天两头的流氓混混进来转一转,摸点东西走算他们心情好的,关键是上头没个准信,有时候让开有时候又不让,还不能抢了国营商场的生意。
这,太难了。
这话倒真是说的挺窝心,钱叔还是承了他这份情:“谢谢了啊老郭,走,请你喝酒去!”
“不喝了不喝了,明天请你喝啊,明天我跟老武有安排,大家伙一起吃顿饭,你记得叫上你兄弟。”郭鸣有些头疼,叹了口气:“就是这个经营范围……我以为你们会做衣裳呢,原来也只是提篮子啊。”
他直摇头:“白高兴一场。”
听了这个话,明显就说明他知道不少内情,钱叔怎么可能放他走。
拉扯一番,郭鸣到底是没拗得过钱叔,被拖着去灌了三两黄汤,他就忍不住吐苦水了:“难呐,我太难了。”
上头给的压力挺大,主要是之前制衣厂的报表太好看了。
成本低,利润高,关键解决了一大批工人的工作问题。
加上后期限制了布料售卖,上头觉得,都限制了售卖,基本只供应制衣厂,材料没压力,出货更轻松是不是?
谁能想到,利润这么大,事业也蒸蒸日上的制衣厂,说倒闭就倒闭了?
关键是这厂长,突然跑了,连机器都给搞没了。
“他一点消息都没放啊!”郭鸣真的是气得没话说:“听说跑国外去了,嗬!这孙子,别给我逮着他!”
简直害苦了一大群人。
他喝得差不多,才吐了个实情:“明儿你可得帮弟弟看着点场子,这请的都是能帮我说说话的,不然这顶事的找不到,大家伙都得完。”
陪着他喝到晚上,钱叔自己也够呛。
勉强把人送了回去,他自己回了宿舍就睡了。
第二天一起来,他醒了酒,立即过去找陆怀安。
把情况这么一说,中午的酒局都搁一边,钱叔激动的搓着手:“我感觉这是个好机会啊!怀安,你说我们把制衣厂接过来怎么样?”
第107章 名片
“那我们就是冤大头了。小平头的事儿你忘了?和上头对着干,怕是十个头都不够砍的。”陆怀安嗦着面,头也不抬:“这事待会说,你先吃面吧,我擀的,挺劲道。”
“你擀的啊?”钱叔顿时来了兴致,跑进去:“还有面没?”
沈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