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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天而已。
钱叔松了口气,还行,这小子还算实诚,没狮子大开口。
见气氛挺好,陆怀党建打蛇随棍上:“嘿嘿,钱叔,就是这板栗吧,我有我的卖法,但是……”
“怎么?”钱叔有些想笑:“你难不成还能雕出花来不成?”
“那倒没有。”陆怀安摸了摸头,憋出一脸憨笑:“就是,我现在的还是生的,得搞个炉子……”
“……”
得,这小子还真能给他整活。
掐了烟,钱叔拍了拍陆怀安的肩:“行,这事我给你办,只是我回去一趟,乐诚你得帮我照看着。”
陆怀安利索地点头:“那就多谢钱叔了,不敢提照看,是我们互帮互助呢!”
得了他一句准话,钱叔满意而归。
他动作又快又利索,第二天一早就有人过来敲门。
陆怀安爬起来一看,天都没亮。
“是陆怀安吗?”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拘谨地打量着他。
“是。”
见他点头,男子松了口气:“是这样的,钱哥说你要个烤火的,我给你送过来了……”
烤火的?
陆怀安听得有些想笑,不会出这乌龙吧,烤火的炉子可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匆匆套了件外套,跟着下楼。
好在这兄弟话虽然说得含糊,事办得可真利落。
铲子锅子炉子一应俱全,也不知道钱叔怎么弄到的。
给他确认了一遍,男子就匆匆走了,说是要回食堂准备早餐。
陆怀安想了想,把炉子放到旁边角落,锅子就拿上去。
洗漱完,他趁着天边的微光,把装了那些压坏的板栗的锅搁到了小推车上。
这推车可真是全人力,木板车,上面的炉子还没生。
陆怀安费了好大力气把车推到校门口,生好炉子天就亮了。
这时候也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进校门。
陆怀安不紧不慢地把锅里的板栗倒出一小半,剩下的直接架到炉子上。
这些板栗他昨天就处理过了,每颗板栗的平坦面上都切了个十字。
有的压裂了的,他就没费这劲了。
火也是烧的干柴,他特意没放太多柴,火并不大。
噼啪声中,煎烤的板栗开始发出香味。
大约五分钟左右,路过的学生们就开始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大概是打过招呼了的缘故,倒也没人过来盘问。
但是学生们来来往往,偏偏没一个上来问或买的。
陆怀安想了想,从板车下拿起一块薄木板,平时多半是用来搁东西的。
把锅里的板栗翻了个面,继续煎烤。
右手则拿着木板,慢慢地扇。
这一扇,原本步伐就非常缓慢的学生们彻底走不动了。
“这是什么?”
“板栗。”
“我吃过的,不过是煮着吃的,这怎么这么香?”
“这也太香了……肯定好贵。”
说归说,看归看,掏钱的一个没得。
第10章 想个别的法子
他们的议论声陆怀安装作没听到,动作反而轻缓不少。
香味越来越浓,这年头糖都是极奢侈的,更何况这么香甜的板栗。
终于,有人忍不住走上前来:“这个怎么卖的?”
陆怀安乐了,笑眯眯地道:“一毛钱一袋。”
别的不熟,这袋子倒是熟悉得很。
这学生看了一眼就放心了:“食堂现在卖板栗了?你怎么不在食堂卖,来这呢,给我来一毛钱的。”
“好嘞。”陆怀安拿起铲子,手法利落地给铲了一大铲:“我不是食堂的,借地方卖两天。”
这年头,白砂糖都是稀罕物,零食零嘴都没得。
花花绿绿的糖甜得发腻,孩子们依然眼馋得很。
更不用说这般纯天然野生的板栗,经过高温烤出来,香得人简直受不住。
只是再香,也有人嘀咕:“一毛钱!抢钱呢吧?”
“就是,太贵了,不值,走吧走吧。”
当即走了好几个人。
不管别人怎么想,这学生一到手就忍不住想伸手去抓来吃,陆怀安连忙阻止:“等会,现在烫的。”
有不打算买的当即哼道:“没准是没法吃呐。”
他斜一眼板栗,扬起脖子:“我家远房亲戚倒是给送过一些这玩意,毛毛燥燥的,肉少又难剥,搞半天他们和着毛啊皮啊一起啃,啧,粗鲁。”
有些素来讲究,又自认跟泥腿子不一样的学生一听这话,当即没了想法。
“原来不过是乡下人的吃食……”
陆怀安一概不回应。
见他认真翻炒着,完全不搭腔,那人实在说不起来了,拂袖而去。
“啊,好烫。”原先买了板栗的学生可不管这些,他实在被这板栗香的难受,忍着烫也小心地捏了一颗。
有熟识的当即就笑:“陈永明,你可别吃的一嘴毛哈哈。”
“不管他毛不毛的,反正我要尝尝,实在是受不了这香了。”陈永明也笑,抱着板栗美的很。
结果,根本不需要费力去剥,也没有他们说的什么毛。
被烤到皮都炸开的板栗,里面的肉已经泛着金黄光泽,两根指头一捏一挤,肉就自己凸了出来。
陈永明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烫得舌头打滑都舍不得往回缩。
香甜糯滑,用舌尖一抿,嫩嫰的栗子就在嘴里化开。
唇齿间瞬间香浓四溢,剩下酥脆的表层栗肉,牙齿一咬,甚至都能听到清脆的咯吱声响。
他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板栗,表情无比夸张,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喂,你这也太假了吧……”
“哈哈,陈永明这是你亲戚吧?糊弄谁呢,搞的跟什么美味一样,来,给我来一颗。”
陈永明张不开嘴,身体往后缩。
看着他们吵吵嚷嚷闹成一团,陆怀安扇了扇木板,笑了。
得,这生意,稳了。
果然,那群人一人拈了个板栗吃了,当即掉头回来买。
虽然都没什么钱,但一毛钱对他们这些不用下地,天天读书的学生来说真的不多。
更何况这份量足啊!
一毛钱一大铲子!
“给我来一毛钱的。”
“我也……”
陆怀安动作利索,把炒好的一一分装好。
“这一批是之前炒过的,我刚铲出来,你看,也不太烫了,现在吃刚刚好。”他一边装,一边解释着。
陈永明凑上前,把袋子递过来:“我还要买一袋!啊,太好吃了,我刚才都没吃到几颗!”
毕竟是第一位顾客,陆怀安很大方的给他装了满满一袋。
只可惜,到底是第一天,陆怀安不确定自己能卖多少,所以带的不太多,基本上都是被压到的板栗。
不一会儿,锅里的板栗就卖完了。
陆怀安只得收了手,有些为难的样子:“啊,不好意思啊,都卖完了。”
已经买到的美滋滋的吃板栗,没买到的当下就急了。
“那怎么办?我还没吃呐!”
“就是,你怎么不多拿点过来呢,这么点怎么够卖的?”
“哎,好香啊……”
陆怀安也不跟他们争,只笑着道歉。
等他们心态平和下来了,才悠悠地说道:“明天我还会过来的,不过我那板栗也不太多了。”
“明天还来啊?”陈永明眼睛一亮,当即拍板:“那行,明天我还来!”
其他同学本来已经丧失信心,结果没想到峰回路转,也笑了起来。
“对,我也买,你一定要来啊!”
陆怀安把柴火取出来,一边熄火一边笑:“行,一定来。”
刚好要上课了,学生们板栗也顾不上吃了,连忙去上课。
陈永明前面吃了一袋,这袋吃了几颗就没吃了,想了想,把袋子扎起来,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这板栗实在太香了,他姐肯定爱吃。
结果一进去,教室里全是板栗香。
有人住学校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着鼻子使劲闻。
“好香啊……这啥呀。”
陈永明向来人缘好,有同学忍不住凑过来问。
他也挺大方,直接让人自己拿。
“那多不好意思。”
平时零食都是不舍得买的,人家的东西,他们哪有这么大的脸直接伸手抓。
大多只是拿一颗尝尝,回味无穷。
陆怀安卖完板栗,收拾好推车,正在发愁这么大家伙放哪呢,上午那老兄就过来了。
“哎,陆兄弟。”他瞅了瞅锅里,笑着道:“听人说这边卖板栗,我就过来了,都卖完了吧?那我把炉子推回去,明天还要不?”
“要的。”从底下拿出一袋板栗,陆怀安笑着塞他怀里:“特意给你留了一包,这搬来送去的,辛苦了老哥。”
虽然嘴上说着多不好意思,但袋子人可没打算推出来。
一推二就的,俩人就这么并肩聊着走回去。
回了宿舍,陆怀安才发觉脚都有些发麻。
站得有点久。
他顾不上去捏下脚,直接在床上坐下,把装钱的袋子打开,往下一倒。
分票,角票,有些还是粮票。
不是每个人身上都带了钱的,有些说拿其他票抵,陆怀安都答应了。
来者不拒,反正他都缺。
“唔,这是粮票……”
陆怀安细细分捡着,小心地叠在一起。
最后,一共赚了一块六毛钱,还有些粮票油票布票什么的。
把这些钱都收好,陆怀安想了想,把这些票都塞在口袋里,想出去转转。
板栗大概还能卖一两天,不多了。
总共能卖个四五块钱的样子,够过这个年了。
但是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太容易被复制,而且学校现在是看在钱叔的面子上,过了这几天,他也不好再在这摆摊子。
还是得想个别的法子。
第11章 租房
陆怀安揣着票子,在县城里转了转。
说是县城,也不过就范围大了些。
店子还是不怎么多,买东西的人也少。
陆怀安看了一圈下来,觉得饭店没太多搞头。
人少了。
他没做过生意,对国家大事也不了解,一辈子那般浑浑噩噩地过了。
没读多少书,也不会什么技能,真要说的话,种田算是他最大的本事。
陆怀安在心里把所有能做的事情筛选了一遍,最后决定先做点吃的。
现在零食什么的少,而且个体户,小本经营也不容易出事。
炸花片啊,猫耳朵什么的,东西小,成本低,卖起来不费劲。
赚点小钱,再走一步看一步。
打定了主意,他就开始找地方。
这附近有两所学校,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前边还有个托儿所。
除了一家饭店一家面点外没什么竞争对手,他觉得可以。
门面是肯定不打算租的,没钱。
看来看去,他看中了临街的一套房子。
门开着,里头有人在喝茶聊天。
陆怀安扭头去了供销社,花一分钱买了盒火柴。
等老伯喝完茶抽烟的时候,他神情自然地凑过去:“来,老哥。”
老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伸颈就了火。
卷烟燃起来,他才眯起眼睛打量:“看你刚从学校出来,学生呐?”
“不是,我一兄弟在这边读书,年纪小,家里人不放心,我送他过来。”陆怀安憨厚地笑笑,搓着手像是不大习惯跟人打交道。
听说是学生家里人,老伯顿时戒心大减。
“读书好啊。”他抽了口烟,摇着头叹息:“比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家伙好,时代变喽!”
好一番忆苦思甜,说起当年割树皮挖草根,顿时不少人附和。
陆怀安安静地听着,等他们说得兴起,还顺手给添了茶水。
一聊,就直接聊了一上午。
等到中午众人散场,各自准备回去吃饭,老伯才想起陆怀安。
“哎?老弟你中午在哪吃?”
“哦我啊,食堂呢。”陆怀安也跟着起身,眉头微皱:“只是……”
看出他的为难,老伯爽朗一笑:“怎的,食堂不给你饭吃?”
陆怀安也笑,连忙摇头:“那自然不是,只是我兄弟这人吧,嘴刁,家里人怕他吃不惯,我就想着就给他找个地儿,自己做饭吃,省钱也贴胃不是。”
“那敢情好。”
说起这孩子挑食,那真是人人都有一把辛酸苦楚。
“家里头条件就这样,哪可能天天吃肉。”
陆怀安也跟着说是,好一番埋汰,最后终于转回主题:“我倒是会做饭,只是没地方,老伯您知道这边上哪有房子租吗?”
“租?”
老伯打量他两眼,敲了敲老烟头:“你一个人租啊?”
“没呢。”陆怀安大大方方的摇头:“翻过年,我得把我媳妇接过来,她做饭,我出去找个活儿。”
家里头有学生,结了婚,人也老实可靠。
重要的是自己会做饭,会出去找活,不是什么二流子。
话一说开,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