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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出去,身边有些人手也是助力。
最重要的,是苏友冲给潘博宇说了,苏奇这几个兄弟过来,是带了不少钱的。
因此,潘博宇没急着走,而是等着苏奇他们几个到了才准备离开。
结果这几个人身体不舒服,耽搁了时日,就被逮着了。
陆怀安皱了皱眉,沉吟着道:“潘博宇这一落网……这就跟苏友冲不一样了。”
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苏友冲好歹还没有卷款潜逃呢,而且被捕后还挺配合。
但是潘博宇呢,他这前边一房两卖的事都还没了结,现在又发现携款潜逃。
“估计得严查一番,然后数罪并罚。”郭鸣也松了口气。
讲真的,因为潘博宇这操作,弄得武海最近挺不太平。
也幸亏是陆怀安掌控局面,给了个新方案,让众人卯足了劲想赶紧结束工程直接开工。
不然的话,搁原来那个架势,再那么闹下去,谁都讨不着好。
这边潘博宇被抓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很多老板都高兴了。
“该!活该哟,哎哟,我的个天,他早该被抓了!”
“那我们这工厂,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整法呢?”
“说是一房两卖的吧……但是俩人这现在都被抓了……”
还真不好说,后续会怎么处理。
所有人都是一肚子的疑问,暂时得不到解答。
只能说,时也命也。
见他们还在犹豫还在纠结这些琐事,许经业直接说他们了:“都犯什么傻呢,既然都这样了,赶紧着啊!”
速度该提的就提,能加的就加。
赶紧的,速度一点。
趁着现在他们都刚被抓,还没有宣判,赶紧把事情给按成定局。
“反正不管你们怎么着的……我这边是准备开业了。”
许经业最近,可一直盯着工地这边,看着他们完工了,就催着搞装修。
装修也是随便整一整,刮个白,地面直接上瓷砖,全都弄得差不多就行了。
至于什么花样什么涂墙色,全都是能免则免。
没办法,不缺钱,但缺时间。
这么紧赶慢赶,捎上老吴的店面,把家具往里头一般,已经勉勉强强像那么个样子,差不多可以开业了。
其他人还搁那观望犹豫呢,这边许经业是直接把东西往里头一撂,整了些员工就直接开业。
“那,这边营业的范围,然后还有证件什么的……都怎么办呢?”
一下子也搞不了那么齐整啊。
许经业简直都快要忍不住笑了:“管他呢!?缺证件有人来查就补啊!先开业啊!”
只要开了业,那就成了既定事实。
后面要扯皮再扯呗!
反正人都入驻了,总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吧!
这么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众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各种散了回去了。
很快地,在许经业的带领下,这些店铺都陆续地开业了。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犹豫,还会放些鞭炮弄点花样什么的。
毕竟苏友冲现在罪名还没定下来呢,他们也有些怕。
所到时这人一出来,以他那脾性,带着村里人过来堵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穿鞋的,苏友冲就是光脚的。
可是,有几家店铺真的开业之后,他们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同。
首先是高洛区这边,其实有着一股推力,至少,高洛区领导们是支持他们开业的。
其次,从苏友冲这边来的阻力,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
有了第一家,就有第二家。
有的人甚至连粉刷都没搞的,就这么红砖粗墙,直接开业。
也不拘着像之前设想的一样规划啊,搞什么店面了。
他们把柜子架子往里头一塞,各种货直接铺。
原先帮苏友冲守着工地的这些村民,还想着过来闹事来着。
结果根本不可能,人家早防着这一招呢!
尤其是原先在工会这些人,好歹也是有些私交的。
这家开业,其他家也过去帮衬着。
依某一位老板的意思,那就是:“现在,我们必须得团结起来,我们得跟着陆总走,因为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偏向了许经业,偏向了陆怀安。
担心苏友冲这些人闹事,后面他们开业的时候,甚至是直接放封鞭炮了事。
再也不整那些开业仪式什么的了。
怎么快怎么来!
这边进展飞快的,有时甚至一天连着开几家,让大冲村这些人想搞事都搞不了。
那边陆怀安的进展也非常不错。
有了吉兴本地的这些领导的支持,他的工地进程非常顺利。
完全不用担心背后的,各种报告各种执照,只要他打了申请,基本上三天之内,能给办得妥妥的。
尤其这边本身就是有新安中介的,招人也完全不用发愁。
“从大冲村出来的,就有两三百了。”侯尚伟想了想,汇报着:“现在非常需要关注的一点就是,这些人有些岗位是冲突的,然后管理层这边也需要进行调整……”
陆怀安嗯了一声,想了想:“把钱叔叫过来几天吧。”
这种整合的事儿,交给钱叔最放心了。
而且人脉上,钱叔过来也能迅速跟吉兴的这些领导往来更加密切。
“好的。”
陆怀安还在等钱叔过来呢,就有人递了话过来:潘博宇想见他。
嗯?
不止陆怀安惊讶了,连许经业都奇了怪了:“他找你做什么?”
“不清楚。”陆怀安想了想,哂笑一声:“无非就是不甘心了。”
许经业有些担心,迟疑地道:“要不,我明天动身来吉兴?钱总他哪天到?”
“明后天的样子吧。”陆怀安想了一会,还是拒绝了:“你别来了,这边事情挺顺利的,基本上没人为难我,我叫钱叔过来,纯粹是想让他把管理层综合一下。”
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管理工厂什么的,他亲自来管还是有些麻烦。
交给钱叔来做,最合适也最让他放心。
至于许经业……
“你先管着武海这边的事吧。”陆怀安顿了顿,补充道:“这边潘博宇既然想见我,那就说明他没招。”
所以才会来找陆怀安,想通过他,让潘博宇张开嘴。
许经业沉思半晌,才迟疑地应了下来:“好吧……我这边现在倒是挺顺利的。”
大概是因着苏友冲至今还没被放出来的缘故,留在高洛区的大冲村这些人并不敢太嚣张。
行事较从前,已经收敛了许多。
“嗯,那就好,你们也抓紧着些,回头这边一定罪,他们肯定就会有后招了。”
挂了电话,陆怀安又打了电话给钱叔给龚皓他们。
也是因为不确定这一趟去,会去多久。
既然这边提出来了请求,他就得好好配合,做好可能三五天不能联系外界的准备。
打点好一切之后,陆怀安坦荡而淡然地去了。
潘博宇坐在椅子里,跟他隔着一块玻璃见的面。
陆怀安一进去,潘博宇就慢慢抬起头,阴冷地盯着他。
他不开口,陆怀安也没吱声,平静地坐了下来。
最后,到底是潘博宇先开的口:“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潘博宇握着扶手,深吸一口气:“当时,姚志虎这个事情,上边是怎么发现异常的?”
真的,不是他自大,实在是这件事情,被发现得太早太奇怪了。
明明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就是那么突然地,突然就被上头盯上了。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你的手笔。”潘博宇死死地盯着他,一副不问到结果不罢休的架势。
陆怀安微微皱了皱眉。
来之前,倒也有人跟他说过。
这次,潘博宇很有可能是出不去了,让他有什么问题,尽量配合他。
这样的话,方便他吐露实情,也更便于他们查清楚事实。
可是,这个事情,真的要撂出来说的话……
“事实上,我不大清楚。”陆怀安笑了笑:“我只是个商人……”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潘博宇一扫平日从容,阴冷地看着他:“姚哥死之前,我去见过他一次,他就一个地方死活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好家伙,原来他早知道这事跟他有关,只是过来核实一下。
陆怀安想清楚这一点,神情愈加放松下来:“我其实也不肯定的。我只是提了一嘴。”
他想着当时的情景,摊手无奈地道:“因为,我组织过工会,我也清楚金融融资的内情——当时的集资,本身就异常众多,不是吗?”
所以,果然就是他说的。
“果然是你。”潘博宇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我就说……”
一切,本不该发生得那么快的。
第855章 一日千里
按照他们的计划,姚志虎这边的集资,应该可以持续到1994年秋季。
差不多一年的长度,够他们积累足够的资金。
然后在夏末时节,他们会向所有人支付“赔偿金”,然后才出国。
在那个时候,他们本该是全国人民仰望的成功的企业家,金融人才,以极高的威望出国考察。
谁曾想,这一切,就像一朵尚未盛开的花。
压根就连果子都没结,这朵花刚冒出个花骨朵儿,还没闻到香味呢,就被人掐断了。
这倒是出乎了陆怀安的意料,微一挑眉:“你和姚志虎……”
他不知道?
潘博宇猛地站了起来,又被镣铐狠狠拽回原位。
“那他们怎么说!”话一出口,他又顿住。
惨然垂眸,低低地笑了起来。
初时只是摇头冷笑,后来是大笑:“枉我聪明一世,竟然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苏友冲说的,不全是真的。
之所以联系上他,纯粹是想让他帮着救下苏奇这几个。
而姚志虎跟他讲的,也未必就全是真的。
至少,时间节点,内情环节,讲的就十分清明。
但是关系到钱啊人脉啊的这些,就比较含糊。
唯一明确的一点,就是让他找陆怀安,说不问个清楚,他死不瞑目。
陆怀安耐心地听着,平静地问:“那他死的时候,眼睛闭上了没?”
“……闭上了。”
“哦。”
被他这一打岔,潘博宇顿了顿,才接着道:“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啊。”陆怀安从容地看着他,很坦诚地道:“因为看着你扯谎,还挺有意思的。”
“……”
潘博宇额角青筋都跳了一下,咬着牙道:“你什么意思!”
“哎,你别喊,好吧。”陆怀安双手交叉,往后一靠,坐得舒服些了,才道:“我搁这跟你分析分析,啊。”
既然这事是姚志虎牵的头,后边又是苏友冲自己浑不吝不懂事,非要搞钱。
而他潘博宇只是准备出国却被拖住了后腿……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坐飞机出国,却要跑到边境去呢?”陆怀安诚恳地道。
那边明明又危险,还更艰难。
潘博宇抿着唇,顿了顿才道:“因为……”
“不要编。”陆怀安笑着摇摇头,继续道:“你之所以找我,也不是真的想问我到底姚志虎这事是不是我插了手——左右姚志虎都死了,反正是黑是白不都随你说,你在我面前竖立一个你忠诚不二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形象没有用,对吧,你真正的想法是,通过我,把你的身份传给后面盯着我们的人——然后再反供,把苏友冲卖个明明白白,自己得以减刑,没问题吧?”
他越说,潘博宇的脸色就越难看。
到了最后,已经是一片惨白。
手指都微微有些颤抖,潘博宇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你……”
“我为什么明明都知道,今天还要来?”陆怀安垂眸沉思片刻,笑了:“我劝你,能坦白尽快坦白——你要知道,蒋学坤准备跑了。”
他提到蒋学坤。
潘博宇整个人的精神气一下就颓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怀安,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半晌,他才呢喃着,慢慢地艰难地道:“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一直以为,被姚志虎压着打,想怎么整怎么整的陆怀安,居然一直只是在旁观。
他人欺他,辱他,笑他,他自巍然不动。
他笑看这些人得瑟的样子,然后又轰然倒地。
俩人对视片刻,潘博宇闭上了眼睛:“我明白了。”
再之后,他没有再试图想办法隐瞒或者欺骗。
该坦白的,他都坦白了。
因为有陆怀安在这里,不管他扯什么谎,都是枉然。
于是,这个案子的全部内情,也终于得以全部揭示出来。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