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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安想了想,果断地道:“继续吧。”
预算不足,那就再划些款过去。
“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就要解决。”陆怀安顿了顿,叹了口气:“我前几天约了预测天气方面的专家,见面聊了聊,他们的意思是说,今年天气可能会有些极端。”
其实现在已经有了些许端倪。
比如说,北丰直到现在,都没下过雨。
一直是大晴天。
这沙尘暴,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
有时候一出门,遮天蔽日的。
他从外头回来后,一脱下衣裳,一层的沙子。
谁也不知道,这种天气会持续多久。
“可是如果真的一直持续下去的话……绝对会引起大旱的。”
那么,就跟沉爸的说法对上了号。
大旱出现,家作物都会死的,池塘如果干了,鱼也活不了。
温度如果很高的话,外头都没法做事。
水分蒸发,土地就会开裂,树木干枯灌木杂草全都会枯死。
可是,它总会下雨的。
如果长时间的干旱过去,再来一场雨……
张正奇想到那个画面,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会洪灾的吧?”
“会的。”陆怀安沉重地点点头:“没了植物,土都会被水卷走,所以才会让清淤。”
不然沙土被卷到河里面,河床被堆积升高,水会倒灌的。
张正奇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才让我来弄学校……”
各家各户,好歹自家房子都会拾缀,总归会是安全的。
学校如果不安全,学生们却是连个地方都没得躲的。
想到这一点,张正奇便明白了陆怀安的意思:“好的,我懂了。”
这边划款下去,张正奇也琢磨琢磨,自己添了点。
反正他现在挺有钱的,这点子钱也没放在眼里,就当是做善事了。
许经业听说之后,也给捐了栋楼。
不过他的要求更清晰一些:“给我的楼,命个名吧,就叫,经业楼。”
没法子名垂青史,他给自己整个永垂不朽。
张正奇听得有些好笑,但仔细一想,还真有点子意思。
他这样跟校长商量,结果校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命名而已,他们当然乐意啊!
这个事,居然还登了新闻,见了报。
许经业一时声名大噪,好些人都挺敬佩他的。
其他企业家见了,都不由感慨:“这老许,真是太会了。”
跟他们平时捐款,动辙几百万的砸进去买古董捐赠比起来,这个简直太省钱了。
关键是,还真的留名,还对孩子们有实打实的好处。
写到他们企业发展历程里面,那多好听,是不是?
花小钱,办大事!
这实在是,太令人动心了。
紧跟着,也好些人联系张正奇。
张正奇索性把这事,交给了贺崇来处理:“不管有多少人,全答应下来,我给他们找学校。”
一时之间,各种以企业家名字命名的教学楼,逐渐确立了项目。
可以说,这是双赢。
这倒是陆怀安没想到的,听张正奇汇报后,他笑了起来:“那也挺好的。”
只要干了实事,吹就吹吧。
至少,孩子们是实打实地得了好处。
顺便呢,家具厂最近有闲暇,他便让他们做了些桌椅。
“你列个清单,哪些学校需要的话,就给他们分过去好了。”
张正奇眼睛一亮,利索地应下来:“好嘞!”
这一忙活,便直接忙到了六月底。
省内这些学校,基本都已经过了一遍。
张正奇也没停下来,继续往北边走。
天气一直很奇怪,太阳就没歇过气的,天天大太阳。
大家都喜欢出太阳,好干活,但是也熬不住天天出太阳啊!
没有一滴雨,农民们开始挖渠引水。
但很快地,河里的水也开始干了。
好在新安村倒是还好,他们本身是山泉水,但是因为种植面积大,他们还是经常从井里挑水出来浇菜。
幸好,陆怀安早有准备,让他们直接用泵抽水。
这一下,倒真是省事多了。
“菜市场的供应链,绝对不能出问题。”陆怀安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让他们千万要好好对待。
这一旱,就直接拖到了八月份。
南坪还好,中途还下过点雨,但不少地方是一滴雨都没下过。
好些地方开始出现植物枯死的现象,各地都出现了严重的旱情。
打雨炮都没法打,因为没有云。
众人苦苦煎熬,各种手段措施都用上了,各部门也是一直在帮着解决问题,帮着引水抽水。
这些旱情,接二连三地上新闻。
等到八月底,一股冷空气进入内地,终于开始降温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降温,就开始下雨。
这种雨是突如其来的。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是雷阵雨,下一会就没事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它一下,就直接下了整整一个星期。
正如陆怀安所说,连续干旱导致的植被枯死,现在根本留不住雨水。
大雨倾盆,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水土流失的情况。
紧跟着,泥石流和洪水就来了。
第970章 寸步不让
各地高度紧张,早在下雨前就做了一系列的准备。
可是,再怎么准备,城市里还是出现了内涝。
下雨量太大,依靠排水渠根本排不出去。
城市里倒还好,好歹有楼房,一楼淹了,还能跑二楼去。
山村里才真的是心凉。
好些房子还是泥砖,雨水一冲,倒了垮了的不计其数。
早在刚放暑假的时候,陆怀安就带着孩子们回了南坪。
现在快要开学了,他让沉如芸带着孩子们先回北丰,他后面会跟上。
因此,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南坪。
他又闲不住,经常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生怕出现险情。
河堤上他都敢去的!
晚上沉如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揪心不已:“要不你还是回北丰吧,这边好歹雨没那么大……”
“没事。”陆怀安安慰她:“我只是到处看看,这边还好了,之前都加固了。”
而且,早晚都有人守在河堤上看着。
洪水现在还没到警戒线,也不用那么紧张。
不过孙华他们这些个领导,那真是夜不能寐。
做梦都怕出现险情。
孙华有次去新安村附近,正好碰到了陆怀安,神形憔悴,但还是感慨:“安哥,幸亏听了你的。”
因为南坪如今有钱了,他当时安排下去,也真是没省钱的。
河底的淤泥,基本都挖好了,积沙也是一处一处排水清空的。
在之前干旱的时候,他们可没少挨骂。
说他们花钱办些破事,纯粹是浪费钱的。
连雨都没有,他们居然还清淤搞排水设施。
可是现在,所有人又都开始赞颂他们有先见之明。
对于这些话,孙华压根没往心里去。
他跟领导们做汇报的时候,也是直说的,他做事全凭心意不求回报。
所以,也不计较得失,更不在乎旁人的评价。
这话当然是受到了领导层的一致好评。
只是,孙华依然不能安心。
就连张正奇望着这雨,声音也忍不住轻轻颤抖:“安哥,我心里有点慌。”
“慌什么。”陆怀安站在他身边,一同望着这雨帘:“这两天雨还小了点儿,至少,水没再上涨。”
可是他们都知道,洪峰还没有来的。
张正奇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道:“听说,上游已经有地方塌方了,还有些地方遭了淹……”
他顿了顿,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不知道,学校里头……”
有些学校他只加固过,不知道那地基被浸了水之后,能不能扛得住。
“等消息吧。”陆怀安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拍了拍张正奇的肩膀,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了。”
这场灾难,他大概有点印象。
当年是遭了大难的。
但他也没法冲出去跟人说。
他绕了点弯,好歹带动了不少省市,都对这场灾难有了一点点的防备。
希望,这些付出和努力,真的能有用吧!
不管怎么说,至少南坪这边,他们的努力,是看得到成果的。
就像这个河堤。
当年那种规模的小洪水,都差点倒灌进村,他们连夜守堤护堤。
后面还有一场水,还直接淹了一个村子。
“那些都比今年这个大吧?”张正奇有些迟疑。
“不。”陆怀安摇了摇头,垂眸点了支烟:“都没有今年的大。”
就现在这个水位,都已经到了之前那两场水的巅峰了。
要知道,这可是在他们清过淤的情况下!
张正奇哦了一声,倒是心情平复了一点儿:“那看来,他们前期的准备工作,还是起了作用的。”
那当然的。
邻县邻省的人们,尤其是跟着南坪一起干了活的,都无比庆幸。
“幸亏做了。”
“今年这雨咋就不见停的。”
“就是,我跑堤上看了,那个水哦!”
在所有人忐忑不安的心情里,坏消息接踵而至。
有房子被浸了太久,终究还是倒了。
山上的树木杂草被晒干了,很多人砍回去做柴烧,结果这场雨一下,直接山体滑坡了。
好些地方的田啊,地啊,全都泡了水,今年收成完蛋了。
出乎意料的是,今年的学校,倒是没什么消息。
张正奇实在待不住,忍不住跑了几个学校。
以前一下雨,经常是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
可是现在,孩子们可以安安心心地在教室里上课,外面风吹雨打,他们丝毫不受影响。
张正奇听着书声朗朗,忽然就明白了陆怀安的良苦用心。
陆怀安也挑了几个破旧些的学校,特地去看过一两次。
“嗯,质量倒都还算不错。”
毕竟当时是拨了款的,张正奇丝毫没打折扣。
屋顶漏水的,他让人直接换的瓦片。
其他地方用料也都很扎实。
但凡是他们施工过的,基本都没什么问题。
这日陆怀安还在看教学楼,侯尚伟就打了电话给他:“上游有处决堤了。”
雨太大了。
他们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挡不住这水。
幸好居民们早就转移了,倒没听说有人遭难。
“嗯,那就说明,洪峰快来了。”
所有人心里都紧绷着一根弦。
陆怀安都没去别处了,天天守着河堤上。
有人劝他不要来,在村里等着,他摆摆手:“我搁家里也待不住。”
不亲眼看着,他怎么能安心。
洪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因为这时候,江里的水已经漫到了河堤边边上。
早就过了最高警戒线了。
“要是当时……”
他们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意思。
这可是加固加高过的河堤啊。
要是当时没有加固没有加高的话,现在岂不是早就漫过去了,早就淹了?
但哪怕是现在,他们还在努力地往上堆沙包。
“今年这个水啊,我真是从来没见过!”
有老人紧紧地皱着眉头,满面愁容:“真是想不得,咋就有这么大的水呢!?”
之前就是一直不下雨,一下就连着下这么久。
老天爷啊,这是搞什么呢!
这日孙华他们都来了堤上巡视,看到他们这边,面色苍白。
他给陆怀安说了一句,现在上游,已经有三处决堤了。
好些都派了军人过去了。
都是拿命在守。
“幸亏他们还做了准备的,不然更糟糕。”
南坪这边,也已经有了军人过来。
他们这里算是情况最好的,因为当时陆怀安舍得砸钱,河堤是真的够扎实。
“只要扛过去这一波,应该……”
应该就没事了。
但谁也不敢说这种笃定的话。
掐着算着,洪峰来的时候,又是在大半夜。
这天傍晚,雨渐渐停了。
可是所有人心里都轻松不起来。
好些人连饭都没吃,守在河堤上啃馒头。
新安村的重要性,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市里两个农贸市场,全靠这边供货。
如果这边决堤,几个村子全得完蛋,到时市里的菜也供应不上,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河堤上,支起了好些灯,远远儿看去,像一条蜿蜒的龙。
江水咆孝着,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汹涌而至。
它们疯狂地拍打着河堤,浪头时不时地溅到众人身上。
九月的天气,已经很凉了。
这腥臭的江水拍在身上,衣裳全都湿透,别提多难受了。
年轻的军人就这么守在河堤上,寸步不让。
身前是江水,身后是家园。
他们没有退路。
孙华叼着烟,嗓子早就哑了:“上边有老百姓,哭着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