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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哦,医……医院?!”
田歆顿时惊醒,她一边揉搓着眼睛,一边问道,“爸爸他怎么了?”
“爸没事,你先整理下,我们上去。”
“哦!”
田歆来不及多问,聿修白说完就下了车,然后转过来替她打开车门。
她拿着手包就下了车,关上车门直到进了电梯,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田歆这才问道,“聿修白,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不是爸出事,是宋宗。”
田歆松了口气,她拍拍胸口,“那你板着脸这么严肃演什么?我都不敢问你,生怕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是坏消息。”
“啊?!”
“宋宗……爸刚打电话来,说宋宗死了。”
“!!!”
这下,田歆正经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电梯打开,她被聿修白牵着出来,脑子还是懵的!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死了?
她抬眸看向聿修白,聿修白摇头,“我也不清楚,爸让我们来医院,然后就挂了电话。”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脚下步伐很快,就直接走到了田兴国的病房门口。
病房里没人,他拉了个护士问道,“这病房里的病人呢?”
“你们是病人家属?”
“是!”
“去急诊部吧!好像是有亲友进急诊了,他特意通知了我们护士长,让我们留心家属到来的。”
小护士的话说完,聿修白便拉着田歆转身前往急诊部。
急诊部那边,历来都是医院最忙的地方。
人多,也闹!
田歆四处找田兴国的影子,却率先看到了陶世茹。
她靠在急诊部门前的柱子边上,手指里夹着香烟,一口一口的用力吸着。
田歆快步走过去,刚想说话,就发现陶世茹的双眼空洞无神,没有焦距。
她只是盲目的在抽烟,连火星子都快烧到她的手指了,也没有察觉。
田歆连忙将她的手拍了下,把烟蒂抽走。
陶世茹抬眼看了看田歆,随后便转身往里走。
田歆连忙跟上,聿修白走在最后。
陶世茹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步履都有些虚。
好几次,似乎都要倒了。
田歆连忙上前,伸手搀扶着她。
陶世茹将她的手拔开,走到急诊室那边,田兴国坐在轮椅里,靠着长廊,看到田歆他们来了,连忙伸手打招呼。
“歆歆,修白!”
田歆回头给聿修白一个眼神,聿修白便立刻上前,走到田兴国身边。
她自己则依旧在陶世茹身旁,担心她会昏倒。
这样的打击,变故,虽然田歆还不知道原由,却总归能理解,陶世茹现在失魂落魄,遭受到的痛苦肯定是巨大的。
聿修白轻声问道,“爸,到底怎么回事?”
“宋宗他……他在赌场输了钱,欠下了地下钱庄的高利贷,是在墨家的地盘借的钱,还不起,又不想连累世茹,就……”
聿修白闻言,心头微微有些颤。
他回头,看向陶世茹。
她眼里依旧没什么焦距,却带着一股子决绝。
宋宗的离世,想必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
“世茹……”
田兴国见陶世茹这番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很担心。
他朝陶世茹招招手,陶世茹走过去后,他便伸手握住她的,“人已经走了,你节哀。”
“兴国,是我害死了他。”
“瞎说,这怎么是你的错了?总归来说,是他自己……踩进了泥潭里。”
“如果半年前,我忍住不给他打那个电话,他没有重新跟我牵扯上,又怎么会……”
陶世茹说到这里,空洞无神的双眼终于有了几分焦距。
她流着泪,看着田兴国:“一切都是我的错!”
田兴国拍拍她的手背,给予安抚,“一个人对自己的人生,究竟要负责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就算你不给他打那个电话,他该陷进去还是会陷进去,世茹,人这一辈子,可以做的选择很多,他选择了去赌,得到了这样的后果,他应该扛起来,却没有扛……”
“不是的!是我逼他走到这一步的!他找我帮忙,我……我却去找他分手!宋宗,他以为我看他落难了,以为我是怕他连累我,其实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做怎样的选择,才能让这件事两全其美。我喜欢他带给我的活力生活,我更想要和你一起的稳定祥和。”
陶世茹捂着脸,眼泪依旧不停的从脸颊滑落。
“是我太贪心,是我太自私!他在我去找地下钱庄的人还钱的时候,给我留了遗书,就真么走了,兴国,是我害了他!”
田兴国见她这样钻牛角尖,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况且,从陶世茹的想法来说,她就是认为,当初联系了宋宗,把他带到自己的身边,才会导致他现在的自杀。
倘若,他不是为了她,也不至于去赌,想去找人合作生意。
这其实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你越是那样想,你就越是会把够多的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如果当初不是我招惹了他,他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他自己一个人,肯定还是好好的。”
“我……”
“谁是宋宗的亲属?”
陶世茹那些浑浑噩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有医生在喊。
陶世茹连忙冲过去,“怎么了?是不是有奇迹?”
医生看了她一眼,“你是他的家属?”
“我……他在这边没有家属,我是他的朋友。”
“叫什么名字?”
“陶世茹。”
“好,你跟我来。”
陶世茹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跟着医生往里走。
那医生见状,又问道:“你一个人?”
“我……我老公跟家人也在。”
“那你们一起,可以做个见证。”
“……”
陶世茹彻底懵了,她不知道,这宋宗死了,遗体也不放到停尸间,医生又来找她不知道所为何事。
她心里有些慌,亲不自觉的就转过身去推田兴国的轮椅。
在场的人里面,恐怕也就田兴国能带给她安全感了。
一行人跟着医生走了进去,这才注意到,他是医院的副院长。
郝院长扫了他们一行人,他自然也看到了聿修白,好歹是江城的风云人物。
之前原本没打算让他们来做见证,正是因为看到聿修白之后,意识到他们之间应该有些关系,就干脆一并带进来了。
郝院长拿了一份文件,递给陶世茹。
“请坐。”
陶世茹坐下后,这才翻开看了下文件。
这是一份眼膜配对书,上面显示,宋宗的眼膜跟一个江姓的女孩子的眼膜配对成功。
对方愿意出三千万,买他的配型。
陶世茹见状,惊得手里的文件都掉了。
她来不及多想,就瞪向郝院长,“什么意思!”
“陶女士你先别急,这里还有一份文件,是宋宗先生亲自签署的。”
陶世茹接过来,看了下签署的名字,确实是宋宗的字迹。
而签署时间,却是今天。
她心头一震,连忙问道,“他是今天什么时候过来签协议的?”
“三个小时以前,所以你们把他送来急诊室后,负责手术的医生把他的死亡信息报上来之后,我还觉得震惊!他有偿捐了眼膜后,人却归西……”
陶世茹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宋宗的遗嘱上,他的财产受益人,是陶世茹!
难道,他是为了给她留下一笔钱,才会先签了捐赠眼角膜的协议,然后再选择自杀?
聿修白听到这里,心里也是滚了很大的疑问。
他上前,声音清洌。
“郝院长,这眼膜在人死后,还能用的对吧?”
“能用。”
“那他的这份捐赠协议,在他身死后,还有效吗?”
“对方……已经全款支付了。”
闻言,陶世茹顿时就跌坐进了椅子里。
她无法想象,宋宗究竟是抱着怎样绝望的心情,走进医院签署这份捐赠协议的。
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决绝,服药自杀的。
而她还是受益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死后,给她留一笔财产?
陶世茹呆了足足半分钟,才崩溃的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嚷着:“宋宗,是我害死了你,是我!”
她崩溃成这样,郝院长也只是叹息一声,“这些协议跟签署的文件都在,所以才会找你来谈一谈,宋先生的眼角膜,我们会立即动手术……”
“不要!不准动!”
“钱我给你退回来,我要让他完整的走!”
“可是……”
郝院长顿时就为难了,“对方已经全额付款,而且宋先生亲自接的款,这……纵然陶女士你是宋先生的财产继承人,你也没有这个权利,不让我们摘取他的眼角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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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正式下战帖威胁我了?(4000大章)
? 郝院长的话,让陶世茹的心很很的抽了下。
她立马在包里掏,将宋宗放于遗嘱上面的银行卡拿出来,拍在了桌子上:“钱我还他,眼角膜不给!”
陶世茹的反应,也确实震到了郝院长。
他能理解,痛失亲友的这种痛苦,毕竟医院这种地方,这种怒气和怨气,从来都不比其他地方少。
但是,这不管是面前的聿少还是被捐献眼角膜的那位,他这医院都得罪不起。
更何况,那协议是存在法律效益的。
郝院长叹了口气,依旧用劝说的语气安抚道,“陶女士,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极度悲伤,也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我需要思考什么?人都死了,你还要夺走他的眼角膜,你……”
“不是我夺走,是他自愿跟对方做了交易!”
“拿他眼角膜的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求他!”
郝院长这下更为难了,他蹙着眉头,显然也有些软话说尽的感觉。
“抱歉,这对于双方是有保密协议的,若不是宋先生突然离世,他的眼角膜在动手术拿出来之前,得有亲属签字确认,我也不会来麻烦您。”
陶世茹闻言,当即又被刺激到了。
“你这意思是,若不是他死了,这眼角膜你们说拿就拿,根本不需要通知他的亲属?”
“宋先生是成年人,他有权为自己做任何的决定。”
“我去你…妈的决定!”
陶世茹崩溃间,吼出来的同时直接拿起那叠文件,砸向了郝院长。
文件没什么重量,不至于砸出什么伤。
只是多少被棱角刮擦到,还是会有些疼,而且,不过一瞬间,郝院长的脸颊处,就红了一道印子。
他脸色大变,顿时怒道:“陶女士!这是医院,不是你为了悲痛泄愤的地方!”
“这儿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有律师亲自来处理过的!”
“你以为你现在这样撒泼,就有用吗?”
郝院长的脾气显然已经崩裂了,他低吼之后,便看向田兴国:“田先生,聿总,我知道你们是医院的贵客,可是也不是这样欺负人的,这里是文件,麻烦你们劝劝陶女士,把字签了,不然宋先生走也走得不安心!”
郝院长丢下这句话之后,低头看了下腕表:“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考虑,若是不签字,我们也只能强行实行协议上的条款,直接给宋先生动手术了。”
说完,他便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把空间,留给田兴国等人。
郝院长被气走,田兴国很想开口道歉,但是那样肯定会刺激到陶世茹。
以至于,向来理智的聿修白,也没有开口说句好话。
只是以眼神示意郝院长,先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人走了,他便上前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回头,看向田兴国说道,“爸,这件事你怎么看?”
田兴国叹了口气,“世茹,事已至此,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宋宗在临走前,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不能糟蹋了他的好意。”
“心意?好意?他这是诚心让我自愧,让我没办法安心过下半辈子!他这是要时刻提醒我,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
陶世茹现在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就是要我欠他的!”
聿修白闻言,便对上陶世茹那崩溃无神的双眼,声音依旧透着几分冷冽,却也多了几分压制。
只有这样,才能压着陶世茹。
毕竟,有时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