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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逼——!
半分钟后,因为时间不够,最终没能完成反超的乐城中学,以两分的微弱优势,败在十八中收下。十八中钢铁小霸王罗北空同学,全场砍下48分的超级高分,差点破了赛会纪录。
队内二号得分手江森同学拿下光荣的4分。
“哎哟我草,累死我了……”江森下了场,满头大汗坐下来,就跟老邱进一步讨价还价,“教练,我下场比赛,下半场打替补吧,体力真不行了。”
曾有才此时正为自己当领队进入全市四强得意忘形,立马接道:“篮球队是你家开的吗?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才拿了四分,还好意思说……”
这话却被老邱直接无视。
虽然很奇怪江森为什么提出这么看似不合理的要求,可是感觉已经逼迫不了江森出力的老邱,这时也只能稍微妥协,问道:“那打替补,你就好好打?”
“尽力打吧。”江森拿着矿泉水敦敦敦几口,又问道,“明天要是打赢了,能不能减一下训练量?”
“最近很累吗?”
“嗯,你自己也看到了,掉了四斤肉,对抗性都不行了。”
老邱一听这话就很忧愁,有心想让江森去医院检查一下,又怕江森真查出什么问题来,接下来的比赛直接理直气壮地报销,这么一想,只好一咬牙,说道:“等明天打完,先稍微休息一个星期,隔天一练,保持状态好了。”
江森一听这话,就总算松口气。
隔天一练,好歹能让身体稍微缓一缓,不然真的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
“曾老师,邱老师,今天发挥不错,打出水平了。”两个人正说话间,高处长又走了过来,向十八中代表队表示了一下感谢,尤其又点名指了指勇夺4分的江森,很高兴道,“这个同学,打得很聪明,有勇有谋,你回去告诉程校长,市队的大门,会一直为十八中的同学敞开。这个同学也不错,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高处长微笑拍着罗北空的肩膀。
罗北空为人坦荡道:“逼个学习成绩啊,能毕业就不错了,领导,我能不能也保送啊?”
高处长瞬间笑脸一僵。
曾有才连忙握住高处长的手,满脸奴相地点头哈腰插嘴:“都是多亏领导支持,各位领导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江森看着有才兄这副不容易的样子,忽然也有点同情和理解他了。
成年人的世界,谁特么容易啊。
如果大家都能挺直腰杆地做人,谁又愿意这样低三下四的。
当然,不能否认,有才兄本人,确实在品性上,也是有点问题……
孟庆彪做人很沉默,不喜欢说话,跟大家伙儿握了手,就先一步和输了比赛的乐城中学的校长离开了。这会儿比赛打完,傍晚时分,正是晚饭时间,学校这边必然得接待。
不过十八中就没这个待遇,打完比赛,老邱和罗北空去签了字,大家收拾收拾,就坐上大巴车离场。一路上,全队人的情绪倒还可以,虽然赢得惊险,但总归是赢了球。
回到招待所洗了个澡,草草了事地吃点面包牛奶当晚饭,坐着干等到晚上9点左右,江森一张卷子都写完了,老邱终于等来另外一场比赛的结果。
不算太意外,招了一堆特招生的东瓯二高,轻松击败瓯北镇中,晋级四强。
江森他们连夜坐车返回,回到市区,已然是夜里十一点。
根本没有任何再玩一下的时间。
比赛时间,是明天早上10点。
次日清晨八点钟,江森、罗北空和胡启感觉都才睡下没一会儿,就又跟牲口似的被拉到车上,前往40分钟车程外的东瓯二高比赛。
全队人都是在车上匆匆吃了早饭,下了车就忙着热身。
相比之下,二高的学生虽然昨晚上比赛得晚,可人家一直都是主场作战,自己学校的篮球馆就能容纳上千名观众,所以不用坐车来回,体能上根本不用担心。
罗北空骂骂咧咧,但还是强打精神上去比赛。
很快上半场打完,十八中被打得满地找牙,落后足足16分。
等到下半场,老邱无比纠结地看着半睡半醒的江森上场,心里抱怨如果江森能打满全场,现在根本不可能是这个局面。最起码,比赛也应该能紧紧咬住。
“不错了,四强也可以了。”曾有才倒是看得开,而且也认了命,对这个成绩已经心满意足,“这场输了,还能打一场抢第三名的……”
“要什么第三名?”江森转过头来,对老邱一笑,“今天日子不过了。”
说完,微微一喘,摸了下胸口,走了上去。
……
这一天,十八中和东瓯二高的下半场比赛,风云突变。江森说到做到,上场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开了就干。强行保留到这最后20分钟的体力,就跟那天被江阿豹在山里追杀的时候一样,彻底地释放出来。前十分钟,江森里突外投,把对方的防线撕得粉碎。
那些号称的所谓特招生,其实无非也就那样,又不是职业运动员,只要过了心里这关,打起来跟野球场也没什么区别。两队比分分分钟拉回十分之内,罗北空和胡启几个人也都拼了命地防守,帮江森挡拆、盯人,给江森拉出一对一单挑的空间。激烈的场面,令现场数百名东瓯二高的主场观众全都跟看国际比赛似的,连拳头都狠狠纂起。没人知道江森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东瓯二高那群长期在市里打比赛的选手,全都被江森打了个措手不及。
“秘密武器啊!”十八中把比分追近到只剩4分,时间仅剩不到3分钟,东瓯二高的教练故作镇定地叫了暂停,布置战术。
江森回到场面,俨然打得指尖都发麻。
缺氧了。
“操,有没有灌篮高手的感觉?”江森笑着问罗北空。
罗北空反问道:“你特么还行吧?”
“男人有说不行的吗?”江森直起腰来,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小口水,嘀咕道,“老罗,我这辈子,只打这一回比赛,这个冠军,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昨天我没力气,那是我没得选,不过今天,输赢就由不得那群小朋友了。”
江森目光明亮地看着对面。
罗北空几个人,精神头一下子就被江森这冲天逼气提振起来。
几秒后,暂停结束。
双方队员重新回到场上,十八中全员已然小宇宙熊熊燃烧。
反观打惯了顺风局的东瓯二高,虽说是刚刚布置完战术,但心底里却完全是乱的。
刚一开球,江森立马就是一个抢断,独自一人眼里只有篮筐地飞奔而上。
一变相过掉前方的放手队员,脚下一蹬的瞬间,自己都感觉身体像是飘了起来,几近乎扣篮的高度,指尖擦着篮筐,稳稳将球搁进了筐里。
“孟局!孟局你看!”坐在场边的高处长,激动得歇斯底里。
两分钟后,裁判吹响哨声。
在比赛的最后时刻,江森神挡杀神,一个人独得6分,下半场替补上场贡献24分,十八中再次以2分的微弱优势险险胜出。
曾有才坐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
江森一下场,立马就躺倒在场边的长椅上,喘得跟要死了一样。
手脚冰凉,浑身发麻,指尖发紫,嘴唇发绀。
听着耳边罗北空他们的欢呼声,他仿佛觉得魂灵和身体已经分离,知觉也正在体外游移。可哪怕这样,他脑子里想到的,依然却是:下午回去睡一觉,晚上还能再码一万字……
第185章 逆势而上
江森搏命再码一万字的想法,最终没能实现。
因为十八中打进全市决赛的消息过于劲爆,上个月开始就坐等学校输球的程展鹏在得知消息后,立马就宣布晚上自掏腰包请大家去学校附近的酒店吃饭,所有人,包括教练和替补队员们在内,统统一个都不能少,但唯独没提领队,也不知道曾有才有没有脸去蹭一顿。
但反正不论如何,江森的计划,是在回学校的路上就被打乱了。
中学十二点出头,大家在学校门口下车后,由于晚上还有一顿好的,这顿原本该由学校负责的午饭,曾有才也就不管了,叮嘱了大家晚上五点半按时来学校门口集合,所有人便原地解散。江森、罗北空和胡启三个住校的,转身就进了校门。
睡了一路的江森,这会儿总算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回到宿舍,三个汗津津的人,立马拿了衣服,一句话都没有,就先跑去水房洗了个澡。江森第一个洗完出来,走回寝室,饿得饥肠辘辘地急急忙忙就开始做顶级料理,拿出了两包泡面,往他的特大号搪瓷杯里怼。
张荣升看着江森那着急的样子,将近24小时没见到江森的他,此时不禁对比赛结果格外有期待,趁罗北空和胡启不在,赶紧张嘴就问:“喂,麻子哥,你们输了吗?”
江森没什么力气地转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
张荣升见状,顿时产生误会,露出愉快的笑容,并学起江森平时的欠抽德性,反向安慰起来:“森哥,我早就说过了,你不适合打篮球的,长跑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运动,才符合你的个人能力啊。你看看,不听我的吧,心灵遭受创伤了吧?是不是因为你是你们全队最矮,所以拖后腿了?输了多少分啊?难过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嘛!”
江森对张荣升的聒噪左耳进右耳出,内心很平静,但就是不想说话,一边地拿着筷子,不断地搅动着搪瓷缸里的面条,眼里只有这顿午饭。
“江森?真的输啦?”一旁的邵敏则比张荣升稍微好些,语气中略带几分虚伪的惋惜。
“没输,赢了。”江森淡淡回答,拿筷子撩起面条,吹着热气就赶紧往嘴里送。
张荣升和邵敏,眼中瞬间就闪过失落。
文宣宾也把已经到嘴边的那句失败是成功之母给咽了回去。
302寝室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江森吸溜吸溜吃面条的声音。
没一会儿,等到罗北空和胡启回来,吸溜吸溜的声音,就乘以了三。那打完比赛后回来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得邵敏和张荣升,都打心底里头有点羡慕。
体育节这段时间,就是罗北空和胡启这种学习成绩不太出众的大块头,在学生生涯中,仅有了高光时刻了。可是,这个“仅有”,却也总比没有来的要好。
像邵敏和张荣升这种,成绩中等靠上但又不是完全在学校的最巅峰,同时没有体育和其他方面的特长,长相也就路人,读书很多年也谈不上什么收获的学生,其实才是最空虚的。毕业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值得说的事情,只谈成绩,也只是“我差点就如何如何”的水准。想来今后夜深人静再回忆青春岁月,估计记忆中,也就只剩下跟同学们的“友情”了。
而不甘心于此的人,比方说季仙西,就会无时无刻不找些东西来证明自己。比方说,他最近已经较少提及,但还是会时不时蹦出一句的“我长得这么帅”。因为野心和能力不成正比,这就成了自我激励的无奈之举。可是显然这些家伙都没搞明白,学校生活最大的意义,特么的还是考试分数啊!学校运动会的成绩,过去也就过去了。别说等到毕业,就是等到学期末,到家脑子里就都只剩考试了,谁特么还会在乎谁拿个什么冠军?
这种事情,全校真正在乎的,只有老邱。
便是程展鹏,他顶多也就在乎上一年半载而已。
别说江森他们现在还没拿冠军,就是拿了,无非也是为他的晋升,增加一枚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筹码而已。而这枚筹码,还不如学校里有个学生能考上一本来得重。
吃完午饭,江森摸了摸肚子,休息片刻后,大脑终于开始恢复能量。
“荣升啊!你死得好惨啊!”
大中午的,江森忽然大喊一声,然后在张荣升满脸我草的表情中,飞快跑下了楼。又是一天多时间没照顾兔子,他急匆匆下了楼,推开房门,屋子里的屎尿味果然滚滚而来。
三只兔子,两只见到江森,立马很雀跃地蹦了过来。
这些天这些兔子也是变聪明了,知道江森一进门,就会打扫屎尿,很是激动。而剩下一只,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江森走过去,轻轻地踢了一脚,喊道:“启启,启启?”
小兔子启启毫无反应。江森蹲下来捏了捏它,身体已经软了,眼珠子翻白,浑身散发着屎尿味,显然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不由谈了句,“我草,怎么死的……?”
……
“打架,肯定是打架打死的。”
半个小时后,江森又在学校的小操场上挖了个坑,把启启买进去,然后收拾了点附近已经不多的杂草和干柴,填进去开始烧。胡启对这件事很重视,亲自过来看自己的本命兔挂掉,并很认真地分析:“房间太小,屎尿太多,空气又不流通。别说兔子,就是把人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