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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接着写。
宋大江见状,也不再打扰江森,自己老老实实地,又翻书去了。
江森花了十几分钟,就把手头的这章剩下的内容码完,然后依然什么话都没有,默默拿出教材,开始按叶婉纯刚才说的,一章接着一章地把本学期三门主课的考试要点过下来。
三本教材,他这两天大致已经翻了一遍。刚才两个小时前听来的东西,这时也都记得清清楚楚,顺着叶婉纯提供的思路,一边过着重点,很快就沉浸进去。就连什么时候卫生间里的洒水声停了,武晓松怎么回到他自己的床上,江森都没注意到。
不知过了多久,心里念着明天该去图书馆借两本教辅,江森坐着伸个懒腰,然后转头一看摆在桌上的小闹钟,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居然已经过了半夜12点。
喝多了的武晓松,已经沉沉入眠。
宋大江则始终低着头,江森不睡,他也不睡。
“这么晚了?”江森站起来,嘀咕了一句。
宋大江也像是发现,跟着喊了声,“哇!十二点了!”
“睡了,睡了。”江森顺手从放电脑主机的地方,拿起自己的脸盆——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因为多年来一直对学校卫生间的洗脸盆毫无信心——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武晓松倒是基本素质还行,洗澡的时候没把卫生间里搞得太乱。江森麻利地刷牙洗脸,然后随意地冲了冲脚,走回寝室被外面的风一吹,感觉今晚的气温好像降得有点厉害,顺手把宾宾的笼子也提进了屋子,门窗全都一关,就爬上了床。
他床上还铺着凉席,盖的也就是学校发的一条质量很不错的毛毯,以及一床不算太厚,春秋季节盖着刚好的被子。这保暖环境,可比国家队的202宿舍差多了。
不过江森还算习惯,而且体格也完全扛得住,把薄被子和毯子一起往身上一盖,心里想着明天早上八点半开始训练,中间还得抽空去图书馆,脑袋往枕头上一贴,不到半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至于他睡下之后,宋大江又继续用功到几点,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次日早上七点半,江森睡得自然醒过来。
当然,也跟生理因素有关。
他掀开被子,明显就觉得今天的气温,跟昨天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不过饶是如此,他身下的凉席,还是被他睡得滚烫。而且阳台的窗户和门关得严实,屋子里倒是不算冷得让人吃不消。
江森麻利地起床下来,匆匆上了厕所,然后刷牙洗漱,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搞定,穿好衣服,坐回到了桌前。看看闹钟,时间不到八点。
武晓松还在睡,但看样子睡得不太踏实,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上只盖了条毛毯。宋大江则好像是被江森的小动静吵醒了,光着膀子坐起来,顿时被冻得一哆嗦,“哇!好冷!”
“是啊。”已经果断换上长袖和长裤的江森,淡淡说道,“昨晚上起码降温了十来度。”
宋大江道:“冷空气提前这么早就南下了,厄尔尼诺吗?”
“大概吧。”江森打开电脑,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2007年9月23日,秋分。
按照历史的惯性,明年春节前后,中国南方将迎来一场特大雪灾。
然后五月份……
总而言之,不说多难兴邦吧,但确实会是非常不容易的一年。
但是现在,江森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后世的绝大多数人只知道某个特定的地名,以为只是某一个地方受灾,但事实上,那场深重的灾难却波及面积极广,涉及到上百个县市。西到西北,东到东南,远至东瓯市和申城,大半个中国都有震感。所产生的地震波,环绕地球跑了足足六圈。
全国至少有四五个省份,在这场残酷的灾难中出现了巨大伤亡。
而如此大的灾难之前,想要把受灾范围内的人全都撤离出来,哪怕提前三年预警,时间上恐怕都不够用。更何况这种预警,本身就很难做到——
预警时间太早,预警初期势必会引发一定程度的社会恐慌,以及由此导致的大范围的直接经济问题。大量的土地会被抛荒,当地建设的几十年的县城会变成空城,地方上所有行业停摆,谁会愿意?越是在当地存有利益关系的人,越不会走。
而且当地的人不相信、不愿意怎么办?当地的发展任务怎么办?人家凭什么要相信一个发生在未来三年乃至五年的预测?光说服当地居民这件事,本身就已经非常困难;而如果要用利益引诱,把整个县城的人全都“骗”到沿海安全地带去,那靠什么项目呢?
再者一个地方上的人也不可能全都转移出来,老年人愿不愿意?如果愿意,把一个老人从一个省份转移到另外一个省份,让其长期居住,享受城镇居民待遇,长期成本又是多少?
这些问题,在人命面前,看似是冰冷的,但却又是客观存在的。
而哪怕初期这一关度过去了,等到了中期,也就避难工作开始一两年后,肯定又会不可避免的,出现思想意识上的倦怠——到时候,势必会有已经搬出来的热闹,认为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钱比命重要。
个体的意识会在这个过程中越发显得强烈,而且还可能受到外部势力的诱导,必然会有大量的人,重新往震源地跑,为了当地资源也好,其他方面的利益问题也罢,如果地震迟迟不来,社会矛盾只会一天比一天激化,而如果地震真的因为“穿越者效应”不存在了,那么提出转移的人,势必要成为事后背黑锅的人,后果必然非常凄惨。
再再然后,就算以上的种种社会矛盾,全都被国家以强大的意志和动员力量解决了,但如此这样到了后期,也还会有最后的一点问题。
那就是,可能会有大量不信邪的傻逼,主动汇聚到震源中心,人数难料。
等到灾难真的到来的那一刻,或许会出现更加巨大的悲剧……
可以上这些,还是在全国上下愿意提前配合的情况下所会出现的情况。
而如果预警时间太晚,只是提前一年或者半年开始行动,那么数以百万千万计的人口需要转移、需要安置、需要稳定人心,每一项任务,更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完成的。
而且换个角度,如果提前半年预警,并且假设国家也照样有足够强大的动员力量能防患于未然,但如果“初期、中期和后期”的群体反应,也随之出现更剧烈的变化呢?
还有,如果这个预警,根本没人信呢?
哪怕真的有人信了,可是在灾难真的来临之前,又真的会有机构或者个人孤注一掷,把钱花在这上面吗?而且这笔转移费用的成本是多少,该如何支付?最终又该由谁来买单?这些问题,看似在人命前面显得格外冰冷,可却又是逃不过的问题。
当问题到了这个层面,光凭道德和信仰的力量,是不足以去解决的。
还是需要最起码的,物质层面的东西去支撑的。
就像打仗再怎么玩命,总不能真的用牙齿去咬,用血肉之躯去填。
最起码,还是得有点小米加步枪。
而人生之所以残酷,也正在于很多时候,你明知道有些事情会发生,明知道很多事情该如何去解决,但你就是解决不了。因为你手里连小米加步枪都没有。
等你好不容易攒出来了,这个问题,可能早也已经翻页了。
江森站在一个普通网文写手的角度上看,后来网站不让写08年的这场灾难,或许并不是灾难本身如何,而是这原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目。
往真实了去写,这中间的人性博弈,必然会让人看得咬牙切齿的。而往虚了去写,那就是根本不明白这场灾难的波及范围有多广,程度有多深。
最好的处理办法,也就是让它“不发生”。
而眼下,江森唯一能期盼的,也就是希望,这场灾难不要发生就好。
但如果真的依然会发生,以他现在的能力,他最多也就是提前从震源地转移几百人出来,安排去十里沟村种黄芪。杯水车薪,聊胜于无。仿佛冷血无情,还容易被扣上各种莫名其妙的“五十万”、“不爱国”等等等等的大帽子,可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这就是个体的体量,在世界和社会面前,到底能有多渺小的真实写照。
“唉……”江森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日期,轻轻叹一口气。
2008年,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一场大考。
但好在,总归不论怎么难,总算考了全球第一。
第404章 学业为重
江森让安安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倒是想法乱成一锅粥。
他心里叹口气,揉揉脑袋,点开了网页。
时间不早不晚,码字是来不及了,江森就只是在等待宋大江洗漱的同时,浏览了一下国内外新闻。这些天来,网上一直可以看到不少国内经济下行之类的议论。
江森已经有点记不清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毕竟前世这会儿他还是个只会背书的傻逼。并且他自己记忆中的上一回“经济下行”,仿佛是在2018年。
当时他为行业大佬打工的那家编剧公司里,到处人心惶惶,老板带头押注,中美贸易战美方必胜,甚至做好了人民币跳崖式贬值的心理准备,撺掇江森他们赶紧兑换点美元傍身,对国际大形势非常不看好。而江森也是一直到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国际局势居然对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影响这么大。可见老板还是很厉害的,一下子就把他带入了那样一个视野角度。
再然后森哥见涨薪无望,就果断辞了职。
回家单干的当年,就特么的几乎一书封神,从此翻身屌丝把歌唱。
只可惜还没唱上几句,就遇上了那辆刹车失灵的电动车。
所以辞职吧,死路一条,不辞职吧,还是死路一条。
妈的命里终有一死,只是死法不同。
“阿嚏!”身后侧后方的床铺上,武晓松忽然一个大喷嚏。江森转头看他一眼,就听武晓松用很重的鼻音说道:“昨晚睡觉没关门吗?怎么这么冷?”
“一整夜都关着呢,昨晚冷空气下来了。”
江森淡淡解释着,这时卫生间里轰隆一阵冲水声,宋大江飞快洗了洗手,哆哆嗦嗦跑出来,连忙打开柜子,飞快找出长袖的衣服裤子,一边说道:“今天肯定有不少人要感冒。”
“我感冒了。”武晓松马上道,“你们谁帮我带个早饭行吗?”
“没时间了啊。”宋大江三两下穿好衣服,又往卫生间去,“江森早上八点半训练,我们吃了饭,马上就去操场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啊?”
武晓松皱皱眉头,又躺了回去,卷上了被子,小声嘀咕,“我感觉最近很不顺。”
“那就好好学习啊,不要胡思乱想。”江森感觉这句话,好像已经有点万能了,用在学生仔身上,简直百搭,根本不需要分场合和情况。
武晓松躺着不动,脖子一转,看看江森的侧影。
却见江森把电脑一关,起身打开柜子,锁进了柜子里。
“我靠,至于吗?屋子里三个摄像头……”武晓松吐了个槽。
江森道:“电脑本身不值钱,不过电脑里的东西值钱,虽然说有备份,不过万一被人拿走,还是挺麻烦的。我接下来可没时间,花在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了,每秒钟都很宝贵啊。”
武晓松立马下意识地酸道:“是啊,你当然每秒钟都宝贵,你是大人物嘛。”
江森见这货有主动堕落的倾向,把钥匙往书柜里一扔,马上教育道:“年轻人,幸福生活是奋斗出来的,不是抱怨出来的。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现在抓紧起床刷牙洗脸,跟我们下去吃个饭,吃完了赶紧去医院看看。我看你说话声音都哑了,搞不好都不是一般的感冒。”
武晓松对江森这种教师爷似的口吻很不满,但是又不能说江森说得不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又转过身去,背对着江森。江森也不再多话,他以前硬拉着林少旭去看病,是因为林少旭有客观困难,但武晓松这种本地起码小康家庭的孩子,江森压根儿对他没有任何责任。
“江森,走啊。”
宋大江很快洗漱完,顺手带上一本《中医基础理论》和一支笔,对江森露出笑容,朝气蓬勃。
“你要去自习?”
“不是啊,你训练的时候,我坐在旁边,不也得找点事情干吗?不然万一验尿的人又过来,你又不知道我在哪个教室自习,找不到我怎么办?”
“你可以回寝室啊。”
“寝室……不太喜欢,我还是想去自习室。”
“好吧……”
江森给宾宾套上遛狗绳,两个人随口聊着,出了寝室。
从楼上下来,外头倒是阳光明媚。
只是那冷空气一吹,就一夜之间有种从仲夏进如深秋的恍惚感。
宿舍区的路上,此时已经有不少行人。跟江森前世的学校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