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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欣然害怕得闭上了眼。
可就在这时，砰！
一声枪响，忽然在一旁骤然响起。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
欧阳卓也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朝着一旁看去。
只见，方才还在拿枪威胁宁欣然他们的司马奕，竟然把枪口对准了欧阳卓，且他的枪口还在冒着硝烟。
刚才枪声，竟是他对着欧阳卓开的。
“司马奕？你这是何意？”欧阳卓一脸困惑。
“我不会让你伤害宁小姐的。”司马奕冷声道。
欧阳卓闻言，顿时明白了：“你背叛了亚伯兰？”
“是的，和你不同，比起亚伯兰，我更喜欢拥有人性的帝君。”
司马奕轻笑一声，眼前也不由自主浮现出过往回忆。
司马奕，是一名出生在阳极国的炎国人。
与欧阳卓一样，司马奕也是一个孤儿，在他年幼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在阳极国因为一起抢劫而被杀。
炎国裔在阳极国本就备受歧视，失去父母成为孤儿的司马奕，自然就更是生活困苦。
为了活下来，司马奕自小就使劲了心思，背叛、欺骗、利用，他无所不用其极。
之后机缘巧合下，司马奕成为了九天的一员。
但哪怕是在九天之中，他的能力也极为出类拔萃，并且因此进入了亚伯兰的视线。
在通过亚伯兰的考察后，司马奕成为一名间谍，被其派入炎国的九天分部，混入英权手下。
一直到此，司马奕对自己的工作都并没有任何不满与怀疑。
为了生存，司马奕早就忘记了何为人性，只要能活下来，背叛与欺骗全是可以接受的选择。
然而这一切，在司马奕成为林尘的侍从后，却发生了转变。
一开始的时候，司马奕奉命潜伏在林尘身边，打探轩辕帝君的秘密。
然而，当司马奕发现林尘不死身的秘密之后，一切却发生了变化。
他从一开始只是单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开始渐渐对林尘本身产生了兴趣。
他开始好奇，这个似乎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帝君，为何会对统领世界第一大组织九天不感兴趣，却选择与一个女子过着平凡的生活。
在他的观察下，司马奕渐渐在林尘身上看到了一样吸引他的东西。
那就是名为人性，被他已经几乎遗忘的光辉。
在林尘身上，司马奕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曾经遗失的情感，还有对亲人的感情。
这些东西，都在司马奕双亲去世之时，便自他身上消失了。
但现在，他却从林尘身上看到了自己原本渴望，却不再拥有的感情。
……
在林尘带着宁欣然回归江城之后的某一天，当司马奕陪着林尘去超市买了好几袋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的尿布时。
看着面前那曾经手握可以毁灭世界权力的男人，现在却为了买到合适尿布而露出欢笑的男人，司马奕终于在心中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在看了二十多年的尔你我诈，争权夺利之后，他忽然厌倦了这一切。
一个人越是缺乏什么，便越是渴望什么，现在的司马奕，只想守护这样的笑容。
“帝君，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嗯？”
……
第973章 道不同
时间回到现在，听到司马奕的话，欧阳卓失声冷笑。
“人性？帝王不需要人性！帝君本来可以成为完美的帝王，就是这些人让他变得软弱！”
“看来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真是遗憾，欧阳卓，我原本还是很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的。”司马奕遗憾道。
“我讨厌你！”
欧阳卓突然大吼一声：“从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很讨厌你！”
“那真是对不起了。”司马奕说道。
“不用对不起，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还是你以为，区区一把手枪，就能对付得了七重境的武者？”
欧阳卓缓缓抬起了左手，然后摊开，露出了藏在手心中的子弹。
原来司马奕方才射出的子弹，早已经被他接住。
这也很正常，毕竟欧阳卓也是七重境的武者，过去在炎国军界实力，也可以拍在前列。
但司马奕却似乎另有依仗。
他微微一笑说道：“也说不定。”
“司马奕，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的笑容！既然你已经背叛了亚伯兰，老子正好杀了你！”欧阳卓将子弹随手一扔，便要对司马奕出手。
可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灵气忽然在他身边爆发！
欧阳卓诧异转头，随即便看到，一道罗汉虚影，竟然站在自己身旁，拳头高高举起。
下一刻，纯粹由灵气所化的拳头便重重打在了欧阳卓身上，轻易摧毁了他的防御。
“轰！”
下一秒，一阵巨响！
欧阳卓所在的位置，瞬间烟尘四起！
司马奕转头冲上了车，一边重新发动，一边对还愣在原地的宁欣然她们喊道：“快上车，都愣着干嘛？”
宁欣然她们看了眼还未散去的烟尘，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朝着车里跳了上去。
几秒之后，已经没了一扇车门的商务车顽强地开动起来，朝着驻军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此时，也刚好是亚伯兰观察地面的时候，看到欧阳卓竟然倒在地上，他不由用精神波动冲着他大叫道：“欧阳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杀死林尘的女儿？”
在脑海里不断响起的怒吼声中，欧阳卓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还未缓过神的表情。
“该死，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该是我问你的！宁欣然呢？快抓住她！不然我们全都要死！’亚伯兰的怒吼不断在他脑中响起。
欧阳卓自然知道其中厉害，起身观察了一下，随即追着地上的轮胎印追了出去。
另一边的天空上，“轰！”
一道蓝色光芒冲天而起，一个高大十几米的罗汉虚影屹立在九天玄鸟的甲板上。
林尘笼罩在巨大的灵气化身中，眼瞳中熊熊燃烧着灵气所化成的火焰，一边扛着密集的电磁炮，一边手臂横扫。
“灭！”
下一刻，上百道灵气化成剑芒，朝着甲板上的炮台飞射而去。
这些剑芒有的与电磁炮弹同归于尽，有的则插入了炮台，瞬间引发了炮台爆炸。
巨大的九天玄鸟上，顿时火光冲天。
看到这一幕，亚伯兰顿时知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他一方面而已继续对林尘进行猛攻，另一方面，却是对另一批人发出了信号。
‘赶快动手！要么来帮我对付林尘，要么就去和欧阳卓一块把林尘的妻子女儿抓住，不然我们今天都会死！’
……
另一边，在追出数公里之后，欧阳卓终于看到了疾驰中的商务车。
“司马奕！”
欧阳卓眼中布满愤怒的血丝，他堂堂七重境武者，今天竟然被一个普通人坏了好事，简直是奇耻大辱！
欧阳卓的速度很快，一名七重境武者全力奔跑的速度，就算比起跑车来也不遑多让。
没多久，他便拉近了与商务车的距离。
然而这时候，他看到一把枪从驾驶窗中伸出，对准了自己。
砰！
下一秒，枪声响起。
换了平时，欧阳卓自然对枪声不屑一顾，可刚才吃的大亏，却让他立刻提高了警惕。
司马奕那家伙手里的枪，分明有古怪！
仿佛就是在呼应他的猜测似的，当子弹呼啸而来的同时，欧阳卓很快就看到了异常。
只见那枚子弹飞在半空时，忽然亮起了蓝色的灵光。
下一刻，一道虚影竟然从这枚子弹中蹦现。
这一次欧阳卓终于看清了，那虚影，分明是林尘的灵气化身，罗汉虚影！
看到这一幕，欧阳卓顿时就明白了，司马奕手里的子弹，恐怕是被林尘动过手脚。
“该死！他早有准备了！”
武者到了五重境，便可以将灵气灌注入外物，从而实现强化外物的目的。
而司马奕手里的子弹，显然就是被林尘灌注过灵气。
且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灌注的不只是灵气那么简单。
在司马奕手里的子弹中，林尘灌注的，是他的灵气化身！
一颗子弹，就相当于林尘分化出的一道灵气分身，而这些分身，虽然只能持续一会儿，其威力却是丝毫不减。
当罗汉虚影朝着欧阳卓挥出了一道拳头时，欧阳卓前方的空气，瞬间便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就仿佛是一块透明的玻璃碎裂了一般！
“该死！”欧阳卓脸色大变，惊呼一声，想要避开。
但他的声音才刚刚发出来，就戛然而止！
狂奔中的欧阳卓被这样一拳命中，在半空溅起一阵血花，紧接着，他的身体在瞬息间也开始了崩裂。
“我竟然……”
欧阳卓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血水便从他嘴里喷出，胸口骤然多出了一道空洞，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轰隆！”
欧阳卓身后的公路，也同一瞬间，仿佛被一道能量光束穿过，将近千米长的距离上，整片公路全部毁灭。
高空之上，感应到自己的灵气化身重伤了欧阳卓，林尘微微一叹。
眼前不由浮现出，昔日夕阳之下，那个站在埋葬着自己父母的废墟旁，恳求自己，希望能拜师学艺的孩子的模样。
欧阳卓……
下一刻，林尘背后，繁星点点，更多灵气化成的剑芒，开始如暴雨一般，朝着九天玄鸟甲板倾斜而下。
不只是甲板上的炮台，重达数米的甲板，在这些攻击中也纷纷被击穿。
机舱内的电子仪器，瞬间被摧毁，各种爆炸不断在九天玄鸟内部出现。
这艘曾经被期许成为九天象征的空中堡垒，如今在林尘的攻击下，已经摇摇欲坠。
第974章 七灵神
一枪重伤了欧阳卓，司马奕长舒一口气，将手里的枪扔在一旁。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林尘交给他的灌注了灵气化身的子弹，差不多还有八发。
应该够了。
就算亚伯兰过来追杀他，靠着这些子弹，也应该能撑到最后。
“宁小姐，看来你们已经脱离危险了呢。”
就在司马奕话音落下的同时，忽然，他眼前光线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司马奕立刻抬头往天上看去，顿时目光一凝，连忙转动方向盘。
下一刻，只见天上忽然出现了数个黑影，这些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变大，并且很快就坠落在了商务车前的道路上，爆发出阵阵巨响。
司马奕拼命踩下刹车，同时让车身打横，这才避免了撞上那些黑影的下场。
不过，当他缓过神来时，便发现，那些黑影，原来是一栋栋七层高的居民大楼。
这些大楼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搬离了原地，然后坠落在这段公路上，彻底堵住了商务车前进的道路。
“这……竟然能把大楼扔过来……是灵兽吗？这附近还有灵兽活着？”
司马奕重新拿起枪跳下车，守护在商务车旁，全神贯注的提高警惕。
但他很快就发现，袭击的源头，并非是来自什么灵兽，而是一群神秘的人影。
只见天空中，有七道人影突然出现，这些人影居高临下地凝视了司马奕一眼，随即开始降低高度。
“司马奕，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亚伯兰？可笑他自以为是天才，却竟然没发现自己的人成了双面间谍。”
“一个凡人，竟然想要插手我们的计划，司马奕，你好大的胆子！”
“都小心点，没看到欧阳卓是怎么败的吗？他的枪里被灌注了轩辕帝君的力量，都别大意！”
七道人影你一言我一语时，司马奕却是目光一凝，落在了其中两人身上：“羡天长老？睟天长老？”
原来在这七人中，有两人司马奕都认识，正是之前被判断以为已经死了的两位九天长老，原本统领欧罗巴地区的羡天长老爱德华，以及统领极北地区的睟天长老普钦！
“你们原来是假死？”
司马奕言语落下，爱德华便邪笑起来：“桀桀桀桀！正是如此，不这样做，万一被帝君查到了我们的行踪该怎么办？”
普钦也笑道：“只是我们也没想到，帝君对我们的行踪其实一点也不关心，他根本就没有派人来调查，早知道如此，也不用假死了，害得我们还暂时失去了许多宝贵的手下。”
边上，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谈话：“够了，不要浪费时间了，亚伯兰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立刻把宁欣然和林尘的女儿带走！”
“说得也是。”爱德华和普钦立刻应道，盯着司马奕的眼神中浮现残忍之色。
司马奕额头冒出冷汗，在对面这七个人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甚至比之前的欧阳卓身上还要强烈。
他立刻举起枪，枪口对准了七人。
“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