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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的每一天,她再也不能错过了。
“我的女儿……”
安之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我们的女儿。”凌祎城纠正到。
“我们的女儿长什么样儿?她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是……”安之紧紧抓住凌祎城的胳膊。
凌祎城将手机拿出来递到她面前:“上面有视频,也有照片。”
安之胡乱抹了抹眼泪,接过手机一张一张的翻看。
“这是糊糊31天的照片,这是32天的,这是33天的……,这是半岁生日……,这是一岁生日……”
安之每翻开一张,凌祎城就在她耳边耐心解说。
照片从小糊糊满月开始一直到现在两岁零五个月,期间的每一天都没有间断。
视频也是如此:
糊糊躺在床上,抓了肉嘟嘟的小脚丫子塞到嘴里,眉眼往上挑,一副得意的神情。
糊糊系了口水兜自己抓米饭吃,饭粒粘了满脸还不忘咯咯的傻笑……
糊糊推着学步车一步三晃在房间里转悠,高兴时还不忘对着镜头咿咿呀呀闹上两句。
糊糊抓了一把小米喂小鹩哥,然后和小鹩哥叽叽喳喳的闹:“你笨蛋,你笨蛋,你笨蛋,你笨蛋……”
糊糊欢天喜地地坐在地毯上数钱,小嘴不停地念叨:“一百,两百,五百,三百……”
安之看到最后,抹掉的眼泪又不停地涌,整个人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她的确是情绪失控了。
特别是最后一个视频,那是小糊糊睡觉时记录的。
小丫头紧拧着小眉毛,怀里抱着一个美人鱼抱枕,在床上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然后小声呓语:“妈妈,妈妈……”
……
树很静,风很缓,整个草原就像是一幅安静的画面。
安之缩在凌祎城的怀里呼吸不稳,她在反反复复的做梦,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让她眉头紧拧,心绪不安。
凌祎城也睡了。
连日以来的奔波劳累令他在将安之抱到怀里的那一刻全部释放出来,精神不再紧绷,他和安之相比,睡得很恬静,容颜舒展。
为了安全起见,凌祎城抱着安之躺在悍马的后排座上,有车将外界隔离开来,这是一个温情的小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夕阳染红了天际,倦鸟开始归巢,安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目之所及就是凌祎城那张俊逸的脸,他还在安睡,浓密的睫毛给他的眼底投下两道阴影,显得他本就高挺的鼻翼更加立体,他的唇终于不再苍白,而是呈现出浅色的纷,下巴上的青色胡渣冒出来,乍一看,凌乱中竟然还带了些性感。
安之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然后,面前的男人睁开的眼睛。
他静静地望着她,原本猩红的眸因为休息之后变得漆黑一片,像暗沉的海,带着蛊惑的魔力,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安之愣了片刻,才生出一种被逮个正着的尴尬,她缩回手指讪讪一笑:“那个,你的脸……”
“嗯?”
凌祎城轻哼一声。
“脸上有,有条小虫子。”安之撒谎,到底是有些底气不足:“对,就是小虫子。”
凌祎城缓缓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掌心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想摸就摸,我整个人都是你了。”
安之:“。。。。。。”
两人离得太近,呼吸都在流转之间相互交融,她受不了这种无声的蛊惑,赶紧将自己的手抽离回来,偏头看向窗外:“呀,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第196节
两人出来一整天,也不知其他人怎么样了。
凌祎城也没再强迫,他慵懒地伸了伸腿:“麻了。”
安之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还在男人的怀里,她刚好窝在他左腿上。
心里更囧,赶紧开了车门跳下去:“我去看看红薯。”她没法对视他的眼睛。
凌祎城揉了揉自己已经毫无知觉的腿,目光落在车外,安之正捏了一根棍子在熄灭的火堆里捅来捅去。
“找到了。”
声音带着兴奋,她伸手就去将几块黑漆漆的像焦炭一样的东西刨出来:“呃,糊了。”
落寞不言而喻。
“我来。”
凌祎城也跳下了车。
旁边还有柴火,他重新生了一堆,男人忙碌的身姿在夕阳下度了一层金辉,流光溢彩,俊逸多姿。
安之的脑子里有画面一闪而过,好像也是如此,有男人迎着夕阳朝着她走来,然后强势地牵了她的手。
安之摇了摇头,她真是越来越犯花痴了。
凌祎城丢了几个红薯进去,回头就看到安之一脸纠结。
“怎么了?”
安之憋不住事,咬了咬唇问他:“凌祎城,以前你牵过我的手吗?”
凌祎城因这个问题明显一愣,然后他坐到安之身边,手指勾住她的腰,薄唇覆到她耳畔低声耳语:“都有女儿了,你觉得我俩的关系很纯洁?”
安之心跳一滞,她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刚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很美好。
可这个男人为什么偏偏要扭曲呢?
烤红薯的香味很快就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安之很馋,饿了一整天,她能吞下一头牛。
手里的木棍兴致勃勃地扒拉着火堆时,然后她又想到凌祎城估计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轻叹一声,丢掉木棍爬到充气床垫上看了看。
上面的零食已经乱七八糟,不知名的虫蚁正在卖力的啃噬,拖拽,安之愣了愣,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再吃了。
身后,凌祎城打开了悍马的后备箱:“想要吃什么?”
“啊?”安之回头,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凌祎城,你有这么多吃的,为什么非要折腾?”
后备箱被各种食物塞得满满的,包括可以充饥的面包,蛋糕,牛肉脯,巧克力,牛奶,各种坚果,饼干……
简直就是一个小超市。
必须吃啊,亏什么也不能亏了胃。
凌祎城搬出两把可折叠的简易小凳子,一把给了安之,一把自己坐,两人面前摆放着一大堆零食,身旁是跳跃的篝火,篝火下是香气四溢的红薯。
天边云霞浓艳,草木丰硕,这本来是草原上最平常的一天,安之却心生出岁月静好的感叹。
或许是因为她身边多了凌祎城吧。
“先洗手。”
凌祎城不愧有洁癖,捣鼓出一瓶洗手液和消毒液递给安之。
安之撇嘴,好讲究。
这个傍晚,两人将零食消灭了一大半。
“啊,不行了,我不能再吃了。”
安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拒绝了凌祎城递过来的桂花糕。
☆、第181章 她是我买来的
安之觉得自己快撑到嗓子眼了。
别说桂花糕,即便是桂花酒她都不能再多塞进去一小滴。
凌祎城勾了唇角:“谁说能吃下一头牛?”
安之抗议:“刚才那只是比喻,比喻。”
凌祎城将桂花糕放到自己的嘴里,一边慢条斯理的嚼,一边拨弄着火堆:“红薯应该行了。”
那东西得小火烤出来才香,之前的都糊掉了。
安之有些懊恼,再香她也吃不下。
凌祎城果然是矜贵之人,换做安之,直接抱着就上嘴啃。
但人家还刻意拿了碗和勺子,一点一点将干净的红薯心舀到碗里,动作优雅,一块黑漆漆的红薯被他拨弄出西餐厅吃牛排的感觉。
“要不要?”
凌祎城舀了一勺递到安之的唇边,就像之前她喂他吃巧克力一样。
安之摇头:“吃不下。”
凌祎城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将红薯吃到自己嘴里。
安之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然后,凌祎城的脸突然凑近,安之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腰便被男人搂住,唇上一软,安之的唇齿间就多了一抹甜香。
安之想要抗拒,凌祎城却表现得格外的强势,几番推碾,安之很不经意,很不情愿地将红薯吞了。
凌祎城终于满意地笑了笑:“我也饱了!”
……
回村的路上,安之开车,凌祎城坐副驾,男人的理由是自己很累。
行吧,反正这地方宽敞,怎么开都不会撞到人。
安之车速不快,凌祎城之前还靠在椅背上假寐,片刻之后,他的手便覆上了安之的腿。
安之缩了缩:“开车呢。”
凌祎城挑着眉,不但没松,反而捏了捏。
“你干嘛?”
安之飞快地瞪他一眼。
凌祎城轻叹一声:“疼不疼?”
“吱!”
安之将悍马急停下来。
“凌祎城,那天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
她想到在纽约,她和徐妈外出时看到的那个开车一闪而逝的男人。
“哪天?”
凌祎城明知故问。
安之的手搁在方向盘上不停的抖,凌祎城应该早就知道她在纽约了,可他为什么不去找她?
安之又想到糊糊的那些照片和视频,都是在小丫头满月之后,那满月之前的呢?去了哪儿?
或者是说,她是在糊糊满月哪天遇见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和自己的女儿分离了两年?
而这些,凌祎城一字未提。
“凌祎城,你告诉我真相,好不好?”
安之用着哀求的语气。
凌祎城静静地看着她:“老婆,我们先回国,回国后我会给你解释。”
“回国?中国?”
“嗯。”
“也就是说颜世一和纪言卿都是你的朋友?”
安之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男人会待她如此之好,为什么两人非要让她去中国看看。
“颜世一,他是你的亲哥哥。”
安之:“……”
这都是什么惊人的信息?
她不敢再往下问了,越接近真相,她就越惶恐不安。
亲哥哥待在身边照顾她半年时间却不敢告诉她真实身份。
凌祎城明知她的一切消息,却一直不曾出现。
他们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安之重新启动了悍马,然后一路飞驰。
凌祎城的手一直覆在她的腿上,他能感觉到安之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
纪言卿坐在一间稍微宽敞一点的小房子里,这里说是房子,更准确说应该是低矮简陋的窝棚,四周的墙糊着凹凸不平的泥,头顶就一些枯草,与之格格不入的是房间里摆放着一套崭新的座椅,那是凌氏财团昨天才捐赠过来的物资,椅子上坐着部落的老酋长。
老酋长的脸上涂抹着花里胡哨的油彩,脖颈上套了一圈用兽骨做成的项链,黑漆漆的手里捏着一块血淋淋的生牛肉,正沾了辣椒往嘴里大口大口的塞。
吃完一块还不忘礼貌地招呼纪言卿,让他也吃一点尝尝,说是味道极其鲜美。
纪言卿偏头就能看到一头壮硕的野牛悬挂着,估计刚死不久,猩红的鲜血正滴滴答答淌在地面上。
===第197节
这里的人崇尚血腥,越血腥越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纪言卿忍住翻涌的肠胃,小心翼翼从牛的身上割下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牛肉塞进嘴里,浓郁的铁锈味令他作呕,一口也没敢嚼,硬生生就吞了,一双眼睛被逼得眼泪汪汪。
老酋长哈哈大笑,直呼他爽快。
纪言卿赔笑着,两人不着天地的聊了一会儿,终于聊到正题上。
纪言卿的意思他们想要将欧玥带走,还希望老酋长能够同意。
虽然凌氏财团慷慨赠送给部落大批的物资,但也不能作为交换的资本,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一切还是慎重为好。
老酋长继续撕扯着牛肉,嘴角满是鲜血,看得纪言卿有种想要上前帮他擦一擦的冲动。
“你说的那个女人啊,她是我买来的。”
在说到欧玥时,老酋长额头上那些纵横交织的皱纹更加深壑。
半年前,老酋长去了一趟罗安达,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欧玥。
彼时欧玥被一帮蛇头控制着在街边卖。淫,她和一堆黑色人种站一块儿,白皙的皮肤尤其出众,再加上身段小巧玲珑,风韵十足,老酋长一眼就相中了她。
欧玥的确很漂亮,她有着东方女人独有的妩媚和风情,媚眼微挑,勾魂摄魄。
老酋长将她买下之后带回了部落,因为稀罕,他供她吃供她穿,结果欧玥不领情,嫌弃他们太野蛮,太低俗,在一个夜晚,她差点咬掉了老酋长的子孙根。
老酋长一怒之下才将她囚禁起来。
纪言卿他们来这边时,欧玥刚好被铁链子拴了一个月。
欧玥也是性子掘,她宁愿被村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