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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他是感染者,那么安之这边……
艾滋病有个特性,也就是在有过接触之后,需要差不多六周的时间才能检测出是否是阳性,安之现在的情况还处于窗口期,是没法确诊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焦虑的等待。
凌祎城将电话挂断微微眯了眯眼睛,午后的阳光太刺目,他觉得酸涩难忍。
半晌之后,他拨通了骆佩娟的号码。
老太太这两天兴致勃勃,加上天气舒适,正带着小糊糊在公园里散步,身后跟着一大群保镖和两名医护,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派头。
刚开始老太太还有些不太习惯,这两天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小糊糊想要荡秋千,抱着老太太的腿奶声奶气地撒娇:“奶奶,糊糊想要坐那个。”
老太太怕小丫头从上面掉下来伤坏了,又是哄又是骗:“糊糊乖,那个可不行,上面有小虫子,会咬糊糊的小屁屁,钻进肉里,哎呦,可疼了。”
===第206节
小丫头立即吓得夹紧了小胖腿,双手拼命捂住屁股:“那糊糊不要了。。。。。。”
老太太阴谋得逞,一脸喜滋滋的笑。
凌祎城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欢欢喜喜的心情。
“妈!”
“老二啊,你们应该是今天的飞机吧,是下午到还是晚上到啊?”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揪着糊糊脖颈上的衣领,以防她乱跑。
“嗯,是这样的。”凌祎城顿了顿:“这边出了一点事情,一时走不开,我和小瓷商量着得推迟一个月时间再回来。”
“啊?”老太太瞬间提高了嗓门:“还等一个月?那糊糊那边我怎么说?小丫头想妈妈都快想哭了。”
凌祎城沉默片刻:“最迟一个月。”
老太太很是失望,脸上再不见了欢天喜地的表情:“要不,我带糊糊先回去吧。”
一个月时间,她都呆在颜世一家里,总是不方便啊。
小糊糊好像也听出了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原本她在低头小心查看着自己裤腿上有没有小虫子顺着爬,现在突然扬了小脸担忧地看着骆佩娟:“奶奶,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回来了?”
骆佩娟蹲下身,捏了捏她的脸:“瞎说。”
她将电话放到小丫头的耳边:“来,和爸爸说说话。”
小糊糊一本正经地捏了电话,翘了兰花指抱怨:“老爸,你都走多久了,知道了吗?你是不是不要糊糊了?嗯?”
面对女儿脆生生的责问,凌祎城软了嗓音:“糊糊乖,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乖乖听奶奶和舅舅的话,嗯?想要什么礼物?妈妈回来送给你。”
小糊糊黑漆漆的瞳仁在眼眶里飞快的转了转:“我要两百块。”
在她的认知里,三最小,二最大。
因为凌家老太太每次说到我家老三那副嫌弃的语气,和说到我家老二那副得意的神情时,一切都很明了,二是最好的。
凌祎城终于忍不住勾了唇角:“好,两百就两百。”
小糊糊笑得眉眼弯弯:“欧耶,爸爸最好了。”顿了顿:“妈妈也很好。”
……
凌祎城回到病房时,安之已经将熬好的牛肉粥端到了临窗的小桌子上,桌子圆形,纯木材质,上面勾勒出淡淡的纹路很是漂亮,有一束蓝色的玫瑰摆放其间,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她低头轻轻嗅了嗅,浓郁的花香令人迷醉,唇角露出浅浅的梨涡,这些年,他总不会忘。
听到开门的声音,安之回头,就见到凌祎城笔挺地站在门口。
安之对他笑了笑:“正好,吃饭啦。”
凌祎城将外套脱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我先洗个澡。”
没等安之反应,他已经进了浴室。
安之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手里的勺子毫无目的的搅着浓稠的牛肉粥,不用想就能知道凌祎城的心情不太好。
她轻叹一声,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室外明媚的阳光。
这让她又想到两年前的那个午后,她和徐妈在莱昂小镇散步无意间碰到凌祎城的场景。
该得有多么巧合,她才能在唯一出去的那一次就遇见了他?
或者,他一直都在,只是她从不曾知道?
想到往事,安之的眸色有些暗沉,然后,她突然就从椅子上起身了。
糟了,这两天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天路璟堔离开时说了要打电话报平安的,后来因为职业暴露,她将这件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而她现在的号码,路璟堔并不知道。
安之想了想,从凌祎城丢在沙发上的外套里摸出手机。
她真不是故意要翻他的通话记录,只是那么随手一划,上面就出现了休斯的号码。
安之皱眉,看时间正是刚才不久?
休斯对凌祎城说了什么?
说欧玥的检测结果?
安之的手抖了抖,然后,她将手机放回到凌祎城的衣兜里。
凌祎城换了一套家居服,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带着潮气:“牛肉粥?”
他坐到安之的身旁吻了吻她的脸颊。
安之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然后浅浅一笑:“嗯,晚餐重新做,午餐将就一下。”
她将另外一份推到凌祎城的面前:“快吃吧,估计都饿坏了。”
☆、第190章 我需要你
凌祎城看了安之一眼,将毛巾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黑色的短发就那么乱七八糟地顶在头顶,不显狼狈,反而多了一抹放荡不羁的桀骜。
怎么看都好看。
安之敛了眼睫,飞快的吞咽着。
凌祎城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就剩下偶尔勺子碰到碗沿的声音。
饭后,凌祎城洗碗。
安之去了浴室替他清洗换下的内裤,记忆恢复,安之的手指在碰到如此私密的物件时并没有显得难为情,只是抬眸看着镜中的人时,微微咬了咬唇。
两人就像世间最寻常的夫妻,沾染着一身的烟火气息,很平凡,也很温暖。
安之拿着衣物到阳台上晾晒时,凌祎城已经从厨房出来了。
他就站在窗口的位置上,身影逆着光,五官显得深邃又冷清,指间夹着一支烟,升腾出来的烟雾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安之抖了抖内裤上的水珠,吩咐他:“递给我一个衣架子。”
凌祎城转身拿了一个递过去。
安之接过,凌祎城却没松手。
“干嘛?”
安之瞪他。
凌祎城将指间的烟掐灭,然后上前就将安之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老婆,我饿了。”
他覆声在她耳畔低语。
“不是刚吃过饭吗?”
安之艰难的腾出手将内裤挂上去,风一吹,感觉摇摇欲坠。
凌祎城咬了咬她的耳垂:“走,回屋。”
安之心跳一滞,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要。”
凌祎城皱眉,直接将安之扛在了肩上。
……
病房里就一张床,门窗紧闭,私密性极好。
再加上凌祎城特意打过招呼,不会有医护人员过来打扰。
安之被凌祎城压在身下,男人的手已经伸到她的后背解她的内衣扣子。
安之从未有过如此的抗拒。
她双眸赤红,像发疯一样地捶打着凌祎城:“你放开我,我不要……”
她怎么敢?
休斯的那个电话一直在无声地提醒着她的身体状况,她是病毒携带着,如果和凌祎城上床,她一定会传染给他。
所以,她不要。
凌祎城则任由着她拳打脚踢,手上的动作未停,刺啦一声,安之的衣服直接被他撕了。
锁骨下的泡泡纹身在从窗户里溜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五彩缤纷。
凌祎城吻了上去,再不似前几次那般小心翼翼,他带着偏执和霸道,将安之的双手直接扣在她的头顶上,双腿也被他牢牢控制住。
“凌祎城,你不能碰我,你tm别碰我……”
安之反抗不了,连粗话都蹦出来了。
凌祎城无动于衷,甚至轻轻咬了咬他的柔软以示惩戒。
“王八蛋,混蛋……”
安之一直在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凌祎城的手指顺着她的腰腹往下勾住了她的小内内,然后往下一拉,安之整个人就那样全部暴露在阳光下。
午后的光晕很美,流光溢彩,色彩斑斓。
也很温暖,细细密密地慰贴在皮肤上,是一个令人非常舒适的温度。
但安之却觉得自己像是突然掉进了一处冰窖,冰窖里是千年的寒冰,冻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在发抖,脸色惨白:“凌祎城,你不能,泡泡需要你,凌家需要你,你……”
“我需要你!”
凌祎城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剩下的所有话全部堵了回去。
安之目露惊恐和悲怆,她能感觉到他已经在缓缓的进入,可她挣不开,也喊不出,更不敢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咬他。
眼泪就那样汹涌而至,心里不停地呐喊:“凌祎城,不要,不要,不要啊……”
……
一场情事,就像一场葬礼。
安之双眸无神,浑身颤抖地缩在凌祎城的怀里无声的流泪。
===第207节
相比较安之的绝望,凌祎城则是手臂揽着她的腰,唇瓣若有似无地碰一碰她的耳垂,或者碰一碰她的脸颊。
“老婆!”
安之:“……”
“别生气了,嗯?等了两年多,我憋坏了。”
安之:“……”
凌祎城的眉眼挑了笑,翻身将安之压在身下,将自己的脸凑近:“说说,你老公是不是和从前一样神勇无比?”
安之:“……”
凌祎城的手指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慢慢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忍不住,他又吻了吻:“是不是弄疼了?”
安之:“……”
凌祎城静静的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这样吧,今晚不碰你,明晚换你在上面?这样显得你不吃亏,对不对?”
他用着哄糊糊的语气哄着她。
安之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好疼,这种疼比她发现自己的手指破裂时更要疼上无数倍。
她没有力气说话,甚至没了力气呼吸。
……
窗外的阳光开始一点一点从房间里溜走,安之终于沉睡过去。
那是一种没了信念支撑的颓废和放纵,她突然就能很明白为什么欧玥一直昏迷。
因为她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安之整整睡了两天。
颜世一来到病房时,凌祎城正在阳台上不停地抽烟,一双眼睛就那样毫无聚焦地看着远方。
“祎城!”
颜世一拍了拍他的肩。
凌祎城的思绪回笼,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病房,安之睡得很安静,当然,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他微微蹙眉:“出去说。”
颜世一和凌祎城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凌祎城摸出一支烟自己点上。
颜世一明显不高兴:“我的呢?”
“自己抽自己的。”
“这么小气?”
凌祎城嗯了一声。
颜世一嫌弃地撇他一眼:“就没见过你这么抠,一支烟也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
凌祎城担心与颜世一的接触。
没反驳,指尖放到唇边深吸一口问道:“那边怎么说?”
颜世一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痞痞地叼在唇角:“其他没什么问题,就是右手臂粉碎性骨折。”
凌祎城的眉拧得更紧:“粉碎性骨折?也就说以后不能再拿手术刀了?”
颜世一点头:“应该吧,毕竟这玩意儿我们也不是太懂。”
“休斯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总部专门派了一个人照顾他。”颜世一顿了顿:“好像他的意识有些崩溃,休斯说按道理他在手术后就应该醒来了,可他现在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凌祎城略微沉思,然后将指间的烟头狠狠掐掉:“将他送回来吧。”
颜世一略显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行,这事我去办。”
“我来。”
凌祎城拒绝了。
这是他应该还给路璟堔的情。
几天前,路璟堔回了罗安达,按照约定,他应该给安之打电话报平安。
当然,他也的确在第一时间将电话打到了团队。
当时正值安之出事,电话是康泊接的,康泊抖抖瑟瑟将安之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路璟堔。
那个夜晚,路璟堔像疯了一样开车准备回团队。
其实,他也是幸运的。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他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