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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沿袭着。
信田浩二的报价是五十五万,也真是舍得。
最后才是郑继波。
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说什么“帝王兰买过去,我绝对不会卖”、“它不是一件商品,更像一种腾图”之类的话。
郭永坤信他才有鬼。
“老实讲,如果你的报价没有差太多的话,我自然更愿意将帝王兰转让给你。”郭永坤淡笑着说,“毕竟咱俩都是中国人。”
郑继波内心狂喜,心想果不其然。用试探性地口吻道:“那要不然您稍微透露一下他俩的报价,您知道的,我肯定没有他们有钱。”
“朱彼得的报价是四十六万六,信田浩二的报价是五十五万。”
这个小鬼子!郑继波不由一阵火大,居然报这么高。
他对郭永坤的话不疑有他,这些事情并非什么秘密,有心打听弄清楚不难。
“五十五万的价格……我是真心出不起。”郑继波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这话时,还一直留意着郭永坤的表情,见没有什么变化后,才暗松口气,道:“我是真的愿意为这株帝王兰砸锅卖铁的,特别是跟这些老外竞争,可关键能力有限,即便砸锅卖铁也不可能凑出这么多钱。”
倒是卖得一手好惨。
“你说说你能出多少吧。”郭永坤不动声色地问。
“四十。”
“嗯?这个价格?”郭永坤蹙了蹙眉。
“不,我还没说完呢。”郑继波连道:“我是想说四十八万,这个价格真是我的极限了。”
狡猾的家伙!
“四十八万。”郭永坤托着腮帮子佯装思索起来,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儿。
1985年的四十八万,坑不死你丫的!
郑继波一直留意他的表情,内心忐忑,毕竟这个价格跟信田浩二还差了七万之多,一辆豪华小轿车了。
良久,郭永坤抬头望向他。
“你刚才说过,这盆花你不会卖对吧?”
郑继波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卖我留着泡水喝呀。他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道听途说过,对方特别在意这株花,主要目的是想给它另觅个主人,能好生照料的那种。
所以想以这张牌,将花搞到手,至于到手之后是卖是留……管得着吗?
但此刻对方特地提到这个,却使他有些担心,怕有什么制约之内的。
“啊。”他下意识点头,“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卖,世事难料啊,万一某天饭都吃不起了……对吧。你懂的。”
“那这样,这盆花假如转让给你,三个月内,你不能卖,而且,我有赎回的权利。道理你同样懂。”
我懂个屁!郑继波情不自禁蹙起眉头。
“这样、不太好吧。实不相瞒,我的钱是借的,有利息,而且还不低,所以到时候如果你把花拿回去,我什么都落不着不说,还要亏一笔利息。”
“也是哈。”郭永坤歪着脑壳捋了捋,半晌后说,“那我退一步,前面说的不变,三个月内我依然有权利赎回,但假如我真这么做了,会按市场价格给你。”
“市场价格?”郑继波眼前一亮,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现在行情空前的好,一盆君子兰市面上的价格几乎每天都在变,有些人在街头买一盆花,拿到街尾,就能卖出几倍的价格。
帝王兰之所以这么久,市场估值一直在四十万到五十万之间,那是因为这盆花根本没有流通到市场,从未有过交易记录。
但假如他以四十八万拿下,再把信田浩二的五十五万的出价宣传出去,那这盆花绝对明天就会涨到五十五万以上。
“好,我答应。”郑继波点头。
虽然还是没有完全搞懂对方为什么设这个规矩,但既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当下还是要先让对方高兴,将帝王兰搞到手再说。
“那么,恭喜你。”郭永坤十分干脆,直接站起身来,伸出右手。
“谢谢,谢谢。”
郑继波大喜过望,总算谈下来了。
“不过还得签个合同,希望你理解,这株花对我很重要,我绝对不希望有人纯粹为了牟利而买它。”
“理解理解。”郑继波哈哈大笑。
不就是三个月嘛,那都不是事儿。
他就算要卖,也不会马上行动。
现在行情这么好,再适当炒作一下,等过一阵儿,说不定价格都能破百万大关。
那些过境来的外国佬,有钱人还是不少的。
第198章 叶轻蝉的怪癖
后世的人都知道,80年代的君子兰是一场泡沫。
这个疯狂一时的乱象,最终会在1985年中半年被斧正。
郭永坤隐约记得,大概是在五月底,或六月初的样子。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无数人倾家荡产——这是一种类似于击鼓传花的游戏,最终泡沫破碎的时候,花落在谁手里,谁就成了兜底的冤大头。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与郑继波定下一个“三个月内可无条件按市场价格赎回”的规矩的原因。
甚至要不了三个月。
而说到“市场价格”,郭永坤真的很想笑。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当他提出可赎回时,郑继波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样无利可图,并提出质疑。
可谓正中他的下怀。
所以顺水推舟就抛出了“市场价格”,几乎没费什么口舌。
只能说郑继波那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
等到君子兰泡沫破碎后,四十八万买的帝王兰还能值多少?
郭永坤也不知道。
但肯定是一个跳楼价,因为他依稀记得当时政府有限价规定。
只希望郑继波到时候别跳楼了就行。对方坑他家的钱,他也只想反坑对方的钱,并不想要他的命。
合同是在凤冠花卉公司郭经理等人的见证下签订的,白纸黑字,还摁了红手印,郭永坤也不怕郑继波违约。
但也不会放任帝王兰离开自己的视线,因此有意派王子强等人去监视,不过某个知情的女人,却主动请缨。
“这事交给我吧,你的人他不是都见过吗,行动起来不方便。”
沙发上,叶轻蝉弯起嘴角笑着,虽依然很美,但郭永坤却在她头顶上脑补了两只小角。
是不是富贵出身的公子小姐们,都喜欢干坏事?
还是感觉刺激?
但她说得有道理,郭永坤似乎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行吧,那就交给你,我明天准备去趟首都。”
“啊?”叶轻蝉诧异,“要走?你不怕它明天就跌了?”
事实上,她都想不通君子兰为什么会跌价,现在的行情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但旁边这家伙却十分笃定的样子。
“没那么快。”
郭永坤自然不会跟她解释什么。
“你去首都干嘛呀?带我去玩玩呗,我反正得等你,闲着也是闲着。”
这姑娘一直心心念念着买帝王兰,生怕他跑了一样。
可郭永坤直到现在都没想好,要不要卖给她,或者像陈大少说的那样——送。
郭永坤看了她一眼,问,“你的意思是,把保镖留在这里盯梢,自己跟我去首都?”
“怎、么,不行啊?”
“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这姑娘明显涉世未深,但胆子倒真不小。
叶轻蝉撇撇嘴,笃定自己已经摸清这家伙的脾性,就喜欢吓唬人,“你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少赚了七万,我能卖几个钱?”
“卖给那些土老财,用铁链子锁在地下室里,应该还是值几个钱的……”
叶轻蝉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段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我提前跟我爸打个电话,就说我跟一个叫郭永坤的家伙一起去的,出了事找你!”
“郭永坤?谁说我叫郭永坤?”
“……”
叶轻蝉瞪大眼珠子望着他,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黑暗。蓦然一想,这家伙还真有易名的可能。
郭永坤哈哈大笑,不得不说,这姑娘有点意思,特别是此刻脸上的表情。
……
“真不吃?”
“不!”
开往首都的列车上,王子强刚过来敲门,送来两盒盒饭。
由于在第一盒中发现了一根头发,即便第二盒中没有,叶轻蝉依然死都不肯吃。
“到首都要十几个小时嘞,你打算做神仙啊?”
“做就做!”
叶轻蝉光着脚丫,坐在左侧的下铺上,双手抱着膝盖,窝在角落里。
她并非害怕,譬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事实上要和郭永坤住一个包厢,是她强烈要求的。
那你说这种要求,郭永坤岂能不满足她?
叶轻蝉绝对是位大美女无疑,而科学家都说过,多看美女能长寿。
她是怕脏。
郭永坤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有洁癖,还不算轻。她坐火车一样吃的没带,却带了一只被单。
郭永坤也没带,因为他感觉这年头的火车盒饭挺好的,足够给后世的铁路单位上一课。
盒饭是用铝盒装着的,四四方方的那种,这年头很常见,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每份的价格是三毛钱,人人平等,童叟无欺,不存在什么普通份和豪华份。
里面饭菜的比例是一半一半,另外还有半个水煮蛋,以及几片火腿肠。味道不能说非常好,但对比后世的火车便当,真心过得去。
郭永坤故意使嘴巴弄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时不时还来一句“嗯,不错,香”,然而叶轻蝉丝毫不为所动。
“洁癖是什么感受?”
下午闲来无事,郭永坤饶有兴致聊起这个话题。
“就是……看到脏东西就不舒服,而且绝对不会碰。”
“那要是你将来的老公,几天不洗澡呢?”
郭永坤原以为她会回答“绝对不让他上床”,结果对方很霸气地来了一句,“几天?一天不洗澡,我就给他休了!”
所以,洁癖真的伤不起,找媳妇儿千万别找有洁癖的姑娘。
晚上。
叶轻蝉蜷缩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都无法入睡。也注定睡不着,一整天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房门被推开,她立马坐起,如同受惊的小鹿,只是有气无力。
“喏。”
郭永坤递过来一只白手帕。
“什么?”
“自己不会看。”
手帕很干净,没有一丝污垢,叶轻蝉没有犹豫接过去,翻开一看,里面包着两只水煮蛋。
“这总不脏吧,带蛋壳的。”郭永坤说。
叶轻蝉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实在饿得不轻。迫不及待开始剥蛋壳。
半晌后,一边小口小口吃着,一边问,“你不是没带吃的吗,哪儿搞的?”
“问人买的。”
怪不得他这么晚还出去,原来是为了我。叶轻蝉心想,一双黑玛瑙般的眸子里,也多出些异样。
“还被宰了一刀,一块钱一个。记得,欠我两块钱。”
“……”
叶轻蝉冷哼一声,侧过头去,懒得理他。
刚才觉得其实他还是有点好的。
……
在京城饭店见到叶轻蝉的时候,吴荣差点没看呆,连忙把郭永坤拉到一旁,问,“怎么个意思啊?”
不是说去东北办点事吗,怎么还拐个漂亮姑娘回来了?
太没天理啦,他到现在对象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家伙已经处了三个。
没错,三个。一个苏柔,一个周静,再就是眼前这个。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每一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别误会……”郭永坤刚想解释一下,说就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之类的,结果,某人已经很大方的走上前。
“你好,我是郭永坤的对象。”她说到“对象”两个字时,还笑了笑,似乎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吴荣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狠狠地瞪了郭永坤一眼。
郭永坤望向叶轻蝉,对方一脸得意。那模样似乎在说,“谁让你在火车上欺负我?”
小丫头小丫头啊,你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感到害臊?
那你未免也太小觑哥们儿的脸皮了。
吴荣已经给他们开好房间,毕竟舟车劳顿,肯定要先休息一下。分房的时候,叶轻蝉正准备开门,郭永坤走到她旁边。
“干嘛?”弄得她不明所以,因为对方连外套都脱了,拿在手上。
“什么干嘛,你不是我对象吗,不得陪个睡啥的?”
“你……流氓!”
望着迎面砸来的房门,郭永坤退后了一步,心想不是挺开放的吗,就这种程度?
倒也不怎么困,洗了个澡后,郭永坤就坐在沙发上查看起吴荣带来的四封信。
没错,仅仅四封,截至目前。
这就不同年代的不同性,饶是健力宝这种已闻名全国的品牌,想招些高学历人士,依然不易。
倘若工厂性质是国营的,想必又是一番别样景象。
四个应聘者全是在校学生,不过也快毕业了,三个中专生,一名大学生。
来自首都理工大学。
这个小伙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