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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自己还没问出点什么,织田舞因为手抖啊、忍不住啊、饥渴难耐之类的理由,一刀砍下去,那就白忙活了。
伊凛的问题,选择了这么一种问法,自然有相应的技巧在内。
他在询问蚂蟥人的位置时,顺便在试探蚂蟥人的“本尊”真面目。
结合所有的线索,伊凛对“蚂蟥人”的真正身份,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如果蚂蟥人的真面目,真的如他想象中的那样,那么这个蚂蟥人,真的是太难杀了。
“白猫”的紧身衣在织田舞的刀子下,似乎变成了某种撕扯Play的道具服。
很惨。
她低下头,移开目光,呼吸微微停滞后,却用极快的语速、含糊不清的语气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
伊凛眉毛一挑。
这年代还有如此壮烈的使徒?
他作势移开救赎左轮。
对方又压低声音补充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
伊凛动作一顿,嘴角微微抽搐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直接把对方的面具扯了下来。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伊凛面前。
万万没想到啊。
怎么会?
他在注意到织田舞与“白猫”的打斗时,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在棺先生死前,白猫在面对织田舞接连不断的攻势,几乎都是以防守为主,极少主动进攻。而在棺先生毫无牌面地惨死后,白猫的变化更加明显了,动作凌乱,显然是在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虽然上述的一切都能勉强用“使徒的本性”来解释,但“白猫”故意用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话时,伊凛心里的违和感便更强烈了。
声音、身材,都让伊凛觉得有几分熟悉。
伊凛一时半会是无法根据身材联想到谁。
毕竟他又不是靠身材来认人的。
可记忆中的熟悉感,不会出错。
“好久不见啊,顾警官。”
是顾思楠!
自从伊凛离开青城后,便再也没见过的顾思楠。
当初因为顾思楠执拗怪异的性子,可是让伊凛十分被动。
后来听许知庸说,因为顾思楠在执法的过程出了问题,被撤了职,后来给许知庸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彻底从青城消失。
伊凛当时便已怀疑,以顾思楠的三围属性,是否已接受了召唤,成为了一位使徒。
果真如此。
“昔日的执法者,却变成了犯罪者,何等讽刺。”
伊凛轻叹一声。
顾思楠任由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微微颤抖。却咬着牙,一言不发。
“你该不会是想,用自己方式潜入这个组织里,把这个组织揪出来一网打尽吧?”
顾思楠头垂得更低了……却没有否认。
还真的是啊!
你可真行啊!
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
碟中谍吗?
王者归来吗?
你以为你是世界的主角呢?
还搞孤胆女英雄这一套?
在沉默了片刻后,伊凛看着这个可怜的女警官,心里有无数的槽想吐,但却不知从何吐起。
太离谱了。
就这薄弱的正义感,是用什么方式活到现在的?
该不会也是跟老潘一样,脑子有坑却幸运值爆表的类型吧?
揉了揉眉心,伊凛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
“脑子有病!”
顾思楠刚抬起大腿根,似乎想朝伊凛飞起一脚。
但织田舞动作却更快,一刀压在了顾思楠的脖子上。毕竟之前还砍得死去活来,织田舞的取向只有刀,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一刀在顾思楠的脖子上压出了一道咻咻喷血的小口子,再深个一寸半寸,顾思楠毫无疑问就变成盒子,原地飞升。
“呃嗯?”
织田舞发出了小小的鼻音。
还别说,织田舞这按捺不住又傲娇的表情还有几分娇俏可人。
前提是,她手里握住的不是杀人的刀。
伊凛懂了。
她是在问:杀还是杀?
算是给足伊凛面子了。
伊凛看向顾思楠,沉吟了。
说不上犹豫,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理由。
杀使徒需要理由吗?
顾思楠有错吗?
如果她没有撒谎,其实也没有错。
只是偏执了点。
说得好听些,就是偏执的正义。
说不好听的,就是蠢。
蠢女人。
“算了,她的包也没什么价值可言。”
伊凛摆摆手,有几分意兴阑珊。
说完,伊凛见织田舞闷声不吭地不肯挪开刀子,又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她算是……我以前的一位熟人。”
在那个未来,他见过太多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也在乱局中亲手杀过不少人。对于杀戮,伊凛并没有织田舞那么热衷。
他可是一个和善的好人。
织田舞表情不愿,但还是乖乖收起了刀子。
伊凛的面子还是得给。
就在伊凛准备转身离去时。
在鬼门关里溜达了一圈的顾思楠,却忽然抬起头,用极快的语速对伊凛说道:
“其实我来到这里,除了你说的那个理由外,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从小到大,我都会莫名其妙做一些奇怪的梦。”
伊凛停下了脚步:“梦?”
“是。”顾思楠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想起梦中的内容,语气变得古怪起来:“这些梦,就像是一些‘未来片段’,往往会在第二天、几天内、甚至几个月内发生。”
“预知未来的能力?”
伊凛震惊了,他没想到,顾思楠会拥有这么可怕的天赋。
传说中,某些人在成为使徒之前,便已经拥有了超越普通人的能力。
能弯曲勺子的微念动力。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预知未来的异能。
天赋的绘画者。
诸如此类的天赋能力。
哪怕是在伊凛所在的那个未来,也无人能解释,这一类数量稀少的“天赋者”,那古怪的能力是从何而来。
可顾思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将她的秘密说出来?
顾思楠捂着脖子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那里还在淌着血。
“预知未来?”顾思楠嗤笑一声:“我原本也以为是,但自从接手你那个案子后……”
轰隆隆——
就在此时。
顾思楠一句完整的话未完全说出口。
一阵仿佛来自地底深处,连绵不断的震动,打断了顾思楠的话。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伊凛才刚掐了不久的电话铃声,再次如催命符般响起。
一看来电……
怎么又是袁志业?
……
……
首都。
Z5议会所在的会议室里,已是一片狼藉。
自从莫人敌出现后,吐血的吐血,走的走,退的退,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虽然这间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了“门”这个概念……被莫人敌拆了。
但根据Z5会议不能旁观的铁律,没有人敢待在附近偷窥里面的情况。
说句难听的,帝王之怒,掉脑袋都算小事,分分钟会是牵连整个家族的。
退到了边缘的赢夏、朱崇帝、赵泰乾,目光一眨不眨,注视着这两只拳头即将迎来的碰撞,以及等待着刹那后的结局。
虽说余烈心这突然的暴起,并没有经过朱崇帝的允许,是他个人冲动的行为。
但朱崇帝也没有阻止。
或是故意不去阻止。
有些陈年旧怨,在几人的心里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身为帝王后裔,谁甘心那么多年一直被压人一头?
谁愿意甘居人下?
纵然他们嘴上不说,可当年莫人敌一人双拳,打遍帝王五家无敌手,以区区特异组组长的身份,愣是用拳头赢来了“一票否决权”,说白了便是对“帝王”这两个字最大的侮辱。
一旦对武力妥协,这“帝王”二字的含金量就低了。
大大的低了。
可当年没办法……打不过啊!
五位帝王家主中,最为年轻的是李二胖他爹,李开。
他是新晋的Z5议会成员。
李开并没有亲身体验过莫人敌的可怕之处。
可当年老一辈中,上一代李家家主在临终前,可是紧紧地握着李开的手叮嘱道:“千万、千万、千万别招惹莫人敌。”
在咽气时还补充了一句:“那老家伙……特么简直不是人!”
……然后就隔屁了。
李开记忆深刻。
堂堂帝王血脉,曾经的大唐皇室后裔,Z5议会成员,被一双拳头打成这样,李开每每想起他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总是心有余悸。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敢招惹莫人敌。
包括这一刻。
李开甚至把小胖子送进了特异组里,美其名曰是历练历练,但其实不过是想办法与莫人敌打好关系。
曾经。
许多年前。
在古武界里,莫人敌是第一人。
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他凭借一双拳头,从朱家锤到赢氏,又从赵家削到余家,最后顺便踢了一脚李家……未逢敌手。
莫人敌,无人能敌。
可渐渐的,“使徒”这一类隐藏在世界暗处的“另类”,逐渐增多。
甚至,连五位帝王家族的家主,也通过自然召唤,或是剥夺资格的方式,成为了使徒后,莫人敌的“第一人”地位,便出现了微妙的动摇。
何为“微妙”?
简单来说就是:
一开始你牛逼,你是第一。
但我们不一样了,我们也通过其他方式牛逼起来了,但我们藏着掖着不说,所以你还是明面上的第一人。
但事实究竟如何,没有往死里打,分不出胜负。
曾有古人说过,功夫是杀人技,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虽说这句话有些片面,不是每两位古武者动手都非要分个生死。但其实这句古语的内涵是……不用决生死的方式去比试,就无法得出真正的胜负。
当年莫人敌嚣张时,虽说没有把各大家主给打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只差没给莫人敌亲自写上一个“服”字。
所以,一直以来,莫人敌仍是明面上的“第一人”。
最强者的光环,仍是落在莫人敌的身上。
但……
“莫人敌,时代变了!”
余烈心出手!
他早已在不久之前,突破“人类的极限”!
突破身而为人的桎梏!
突破了那一层所有使徒都为之渴望的“锁”!
突破了那一层锁后,余烈心厚积薄发,实力暴涨。
时代变了!
今日,
他余烈心,要将莫人敌拉下“第一人”的宝座!
余烈心的双眸,如同他的拳,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是燃烧的战意。
在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能将借此机会发飙,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莫人敌打败的话,那他将成为新的……
第一人!
渴望!
疯狂!
嫉妒!
愤怒!
压抑!
爆发!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直是那“第一人”?
你这宝座,坐得……太久、太久、太久了!
种种情绪在余烈心的拳,在余烈心的眼,快速交织。
他的一切,都汇聚成这足以焚烧一切的拳头。
“杀!”
巅峰武者之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余烈心这一拳,赫然是全力出手。
空气里的水分,瞬间被蒸发殆尽。
所有人在一呼一吸间,被干燥的空气灼伤了气道,感觉到一阵阵刺痛。
余烈心四周,在高温下空气扭曲成怪异的光影。特别是在那轰出的拳头周围,在旁观者的角度,拳与腕之间连接处,甚至形成了明显的弯折,由此可见余烈心这一拳可怕到何等程度。
面对这一拳。
莫人敌只是微微一笑,抬起眼皮,那漆黑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一眨眼,莫人敌在板凳上变幻了姿势。
从单指戳着板凳,盘腿悬空的姿势,变成了双足踩在小板凳上,连姿势都没摆,背脊傲立。骇人的热风,吹乱了莫人敌的发型,也吹得他那身漆黑的功夫袍簌簌扯到了身后。
但——
“你还差得远呢。”
一只平平无奇的拳头,迎了上去。
砰。
咔。
“呕!”
三个奇怪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
第一声,是两人的拳头碰撞声。
紧接着,余烈心的手腕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三声,却是因为余烈心刚准备说出什么气势雄昂的话,却被莫人敌一拳打得咽回了肚子里的声音。
平平无奇的对决,平平无奇地收场。
余烈心面色惨白,拳头上的火焰轰然消散,倒飞出去。
来时飞得有多快,他走的时候飞得更快。
余烈心……败了!
莫人敌只出了一拳!
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过。
其余几位“帝王”,怔怔地看着莫人敌脚下,那张纹丝不动的小板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张板凳是焊死在地面上,挖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