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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之前也是，一定要拉着白学之神按照流程去做笔录。”
“啧啧，我可是遵纪守法的新时代好神明。三好神明没听说过吗？”
“是吗？我记得思想品德书上有写——法律是统治阶级的工具，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你觉得玄国真正的统治阶级是谁？”
“广大信徒群众。”
“吴灿同志，你的觉悟很高嘛。”纪纱雪眯起了眼睛。
“咳咳，我知道你想说啥。你想说各个国家真正的统治阶级其实是神明吧？”吴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表面上世界是被资本家和官僚把持着的，但这个世界存在着神明。
神明的存在，简直就像是天生的统治阶级。
论军事力量，神明伟力归于自身，有着最强的个人武力。
旗下的信徒更是可以获得加护与神术，经过专业训练。配备高科技武器，足以以一当百。
论组织力量，神明能够募集任何人成为信徒，天生属性自带一个凝聚力极强、一旦加入了就不怕背叛的组织。
论财政力量，神明都不需要自己打下基业，就自动会有大批的官商、大资本家为了寻求靠山来当狗。
别看之前白学之神这么蠢萌，但她可是真真正正的实权者。
只是她对政治不感兴趣，才没加入新神议会，搅和进那摊浑水。
现在世界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大资本家和大官，哪个背后没有新神或者古神作为靠山？
“如果说古神神系就像一个完整的神国，那么现在四分五裂的新神就是偏居一角各自混战的军阀们通过议会组成的临时政府。”
虽然现在好像古神整天避世不出家里蹲当宅男，让天上的归天上，人间的归人间。
但源远流长的古神神系，其实一直隐匿在幕后稳固的统治着各大国家。
而新神的名号看上去虽然有些不正经，再加上新神根基不足，大多采取亲民的形象，明面上还受着玄国政府的监管，所以会给人们一种神明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的错觉。
但毫无疑问新神也是神明，他们掌握着庞大的信徒人脉、强大的神权力量，非人的精神与体质，无论露出哪只匿藏的爪牙，都几乎没有凡人组织可以与之匹敌。
“这样的世界居然还能保持着和平，想想真是奇怪。”纪纱雪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战争才是常态，和平才是异常。”吴灿叹息。
当初历史上第一次神明战争，以及第二次神明战争距今不过百年，就连最近的玄国人神之战，距离现在也不过刚刚过去了60年左右。
浏览历史，每隔20…30年都必然会爆发神明之间的战争，波及到凡人国度之间各自为战更是司空见惯。
最后一场战争，甚至人类第一次真正团结起来与神明兵刃相见！
这次60年之久的和平才是真正的异常，而其根源就在于新神的诞生。
新神的存在本就得益于和平年代互联网文化发达诞生的“概念词汇”，因此新神们从诞生起屁股就是坐在“和平发展”这边的。
这不是什么正义或者道德这种高大上的理由，纯粹是利益驱使的结果。
如果不是各自的神职必须在和平年代的互联网下收割信仰，如果不是外界古神们虎视眈眈，吴灿估计新神们为了掠夺信仰、组建神系互相早就打的不可开交，宛如群雄争霸、诸侯割据了。
战争是利益斗争的延续，没到利益矛盾冲突最大化的时候，谁也舍不得打仗。
“既然吴灿你也是统治阶级的一员，为什么做事还这么畏手畏脚的？”纪纱雪有些不解的问道。
吴灿沉默了片刻，最后下定了决心，开口诉说起过去的事情。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
“在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比谁都嫉恶如仇，控诉着神对人的剥削与统治，不畏强权，甚至为了帮助没有力量的凡人维权，差点被高级信徒害了性命。”
凡人想要和神明成为真正至交的好友，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人要不卑不亢、不惧神威，神也要不骄傲自满，能够平等待人。
而吴灿曾经就有一位这样难得的凡人好友。
“信念坚定，无论什么强权都未能让他投降折腰。”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但后来机缘巧合，我那位朋友因为一起意外成为了神明，没过多久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抛在脑后，堕落的比谁都要快，比谁都要看轻凡人。”
吴灿将手伸到口袋里，在触碰到那枚【后宫光环】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一下。
“会‘遵纪守法’，这其实只是我一点小小的任性罢了。”
吴灿自嘲的笑了笑，不由得攥紧了口袋中的光环。
“我不想和我那位朋友一样，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第16章 你是个好人
“吴灿……”
纪纱雪听到吴灿这番话，想要安慰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继续保持着沉默。
神明滥用职权，为所欲为的事情并不罕见。
玄国的新神们好歹还有所收敛，各自保持着不越线、不许过度干涉凡人的默契。
如果做的事情超过某种底线，会被神明会议联合处罚。
但其他古神所在的国家，可以说是处于水深火热中了。
“哈哈，突然感慨了这么一大堆，总觉得有点难为情。”吴灿挠了挠头。
奇怪，自己平时明明不会和别人说这么多的，难道这也是纪纱雪的神格碎片在作祟？
虽然抵御住了纪纱雪绝大部分的魅惑神格，但是他感觉自己在她身边长时间待着，还是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当然也不排除自己单身太久，所以有些饥渴的缘故。吴灿心里吐槽。
“难为情吗？我倒是觉得通过这番话，让我更加了解你的为人了。”
“吴灿，你是一个好人。”纪纱雪真心实意的夸赞道。
“噗！”吴灿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自己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被发好人卡了？
【叮咚，检测到您获得一张好人卡，神权建设进度增加10％。】
“嗯？刚才那个是什么声音？”
纪纱雪朝四周扫了几眼。
“别在意这些细节。刚才是我的一个神权有了新的建设进度，所以神格发来的提示信息。”吴灿解释道。
神权的制造有着极其复杂的流程，首先需要选定自己需要构筑的技能分支，然后是灌注大份额的神力。
等到神力补充完美以后，则需要完成一系列神格自动生成的任务来完成建设流程。
比如说吴灿现在正在建立的这个神权，流程任务的目标就是需要收到10张好人卡。
一旦进度达到100％，神明就可以获得一个崭新的神权力量。
“神权建设吗？可惜我这个半吊子的神裔就办不到这种事情。”纪纱雪淡淡地说道，“别说神权建设了，我现在还停留在神格建设的阶段。”
和神权建设的流程类似，神裔只有完成解锁神格碎片所需的各种繁琐条件，最后才有概率晋升为真正的神明。
而且达成的条件越多，晋升的概率越高。
“没必要这么灰心丧气，神明获得完整的神格时，就会立刻获得几个自带的固有神权。我听说神裔的神格碎片建设流程达到一定的级别，也会一个个的解锁相应的固有神权。”
“冒昧问一句，你神格碎片的建设进度达到哪一步了？”
吴灿的最终目标是构建神系成为主神，因此对纪纱雪的神格碎片建设进度很在意。
“很遗憾，连最开始的第一个条件还没达到。”
纪纱雪摇了摇头。
她现在的神裔能力非常简陋，只有神格碎片自带的人见人爱属性，以及一开始就有的【无貌之美】神权。
“什么条件？”
“和一位神明达成肮脏的py交易。”
“嗯？”吴灿微微愣了一下，“那这个条件你应该达成了啊。”
自己作为神明，不是已经和纪纱雪进行了交易吗？
她努力成神助自己构筑神系，而他则接纳纪纱雪为信徒，让她从此免受告白骚扰之苦。
难道说这个交易还不够py？
“不，这个条件已经达成了。只是我没有主动开启第二个条件。”
“为什么？”
“因为我的神格碎片最近能力在慢慢变强。”
纪纱雪以前最多就是受同学欢迎一些的程度，但最近学校里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对劲。
不仅学生们变得越来越疯狂，就连一些男老师都开始渐渐受到影响。
她担心自己如果继续完成新的条件，会让神格碎片的力量变得更强。
“不过这只是临时的，等一会儿完成登记，我正式成为你的信徒，我就不怕这层影响，可以开启第二条件了。”
【请42号吴灿先生到6号窗口前来办理相关手续。】
就在纪纱雪和吴灿随意闲聊的时候，等候室的广播里传来了僵硬的电子音。
他们没有继续耽误时间，随即起身前往外面的6号窗口。
这次没有白学之神的捣乱，在【单身领域】的协助下，吴灿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给众人，只有负责登记录入系统的人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一切手续。
办完手续，吴灿带着纪纱雪在水晶塔里找了一栋无人的空旷房间，然后拿出了自己的神明户口。
此时吴灿的神明户口第二页，已经显现出了纪纱雪的户籍信息与相关资料。
“这样我现在就正式是你的信徒了？”
纪纱雪凑过来略带兴奋地看着吴灿手中的户口。
对于平时表情淡漠、声音清冷的纪纱雪来说，这是很难得的真情流露。
“还不算，只是玄国政府与神明会议官方承认了这层合法关系而已。想要正式建立关系的话，还需要一点简单的仪式。”
吴灿说着掏出一张印着字迹的纸条递给纪纱雪，同时自己也拿出来提前拟定好的合同。
“这个合约之前给你看过了，你也签了字，对里面的义务与报酬等等条款没有其他异议了吧？”
“没有。”
“好，那你接下来默念纸条上的文字就可以了。”
因为信徒的事情涉及到二人接下来的命运，再加上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他们都显得有些紧张。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有点小紧张啊。”
吴灿试着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
“虽然我也是第一次，但你能不能换一种说法。不然听上去就好像我们要行什么苟且之事一样。”纪纱雪吐槽。
略微聊了几句缓和心情，纪纱雪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看着吴灿交给她的纸条，慢慢的念出声来。
“审判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结婚，不恋爱，不告白。我将不喂狗粮，不秀恩爱。”
“我是异端的审判者，FFF团的忠诚一员，焚烧伪恋的烈焰，狩猎伪情的镰刃。我将姻缘与恋情献祭给神灵，今日如此，日日皆然。”
在纪纱雪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道气息伴随着宣誓词融入到了合同上她的签字之中。
吴灿默默运转神力，将签字与气息融合后形成的精神烙印夹起，直接塞到了嘴里。
“嗯，鸡肉味，嘎嘣脆。”
就在吴灿咀嚼的时候，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巨大宏伟的宫殿影像。
宫殿大门的两侧，竖立着两尊栩栩如生的柴犬雕像。
一条通天的阶梯穿过宫殿，阶梯的尽头便是神明之位的所在。而阶梯的两侧，最下方的宫殿内容纳着庞大的空间，吴灿只是心头一念，就能创造出无数新的席位。
而这些席位隐隐被分成几组，沿着阶梯继续往上，便是一层层待遇更高，装饰的更加豪华的坐席。
而一切坐席的最上方，神明之位的下方，悬浮着几个最为尊贵的宝座，代表着核心神使的席位。
当咀嚼完毕，那股精神烙印便凭空出现在宫殿之上。吴灿引导着这股气息，将她直接烙印在了其中一个核心神使的位置上面。
“好了，完事！”
待到宝座上慢慢形成一个纪纱雪模样的可爱Q版形象以后，吴灿拍拍手宣告大功告成。
接下来只需要再帮助纪纱雪脱离神裔成为真正的神明，他就算是获得了加入神系之争的一张通行证了。
“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信徒了？”
纪纱雪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和以前不同的是，她的脑海中多出了几团赤红或者暗红色的光芒。
赤红代表着她拥有的神术，而暗红则代表着她拥有的加护。
更主要的一点是她全神贯注的话，同样也能神游那个磅礴大气的神殿，看到自己凝聚在座位上的Q版形象。
看向最上方的神明之位，纪纱雪隐约感觉到自己可以主动提出申请，临时借用一部分吴灿的神力与神权之力，只要吴灿允许通过申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