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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灿摩挲着下巴，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
纪纱雪用沉默代替回答，表情微微显得有些沉重。
“抱歉，是我说太多了。”
吴灿察觉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于是立刻道歉。
他和纪纱雪并不是太熟，这种涉及私密的家事，最好还是不要讨论。
“不用道歉，你说的没错。科学统计表明，家庭因素本来就很大程度的会影响一个人的恋爱观。”
“即便我自诩理性，也难逃这种影响。不过我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
纪纱雪眺望着天台外的景象，慢慢的攥紧了双拳。
“父母的遭遇，再加上经历了这么多次虚假的告白，也许我早就对所谓的感情变得麻木了吧。”
纵然是再善良的人，如果连续不停的观看残酷的场景，内心的怜悯也迟早有一天会被消磨殆尽。
因为父母的缘故对爱情失望透顶，后来再被全校的男生不厌其烦的纠缠，纪纱雪对于恋爱的感官逐渐变得厌恶起来。
“原本的能力最多就是让我变得比较受欢迎的程度，但最近几个月不知道为何这种能力在不断的增强，每天找我告白的人越来越多，已经逐渐失去了掌控，再不采取措施的话，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纪纱雪已经受够了这样每天被人纠缠的痛苦校园生活。
“单身狗之神，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纪纱雪，我也很羡慕你啊。”吴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说的难听一点，在我看来你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不知为何，吴灿脑海里联想的画面是富二代呐喊着：“滚开！你们这些讨厌的金钱！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的模样。
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当然了，实际上我是理解你的苦衷的。”
吴灿依靠着天台围栏，仰起头看着正午万里无云的蓝天。
“我们就像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极端。走极端的话，无论遇上哪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的没错。”
纪纱雪点点头。
“哎，你这家伙明明是爱神后裔，为啥会这么抵触恋爱？”吴灿忍不住吐槽。
“我也想问你，身为单身狗之神，这么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想要叛变革命，真的没问题吗？”
两个人的目光触碰在一起，不由得相视而笑。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两个人其中一个明明很受欢迎，内心却抵触着恋爱，另一个孤家寡人，内心却向往着恋爱。
明明两个人的观点与愿望完全相反，但是却反而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好吧，你的想法我大概其了解了。你想当我的信徒没问题，不过我希望和你进行一项交易……”
吴灿说着，将自己想要组建神系，成为神主来摆脱神格副作用的事情给纪纱雪简单解释了一下。
“事情就是这样。你身为神裔，如果运气好有机缘的话，还是有不小成神概率的。”
“我也并非强求，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可否稍微朝神明的道路努力一下？”
“成神吗？如果我这个失败品能够成神，对于我的父母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惊喜’。”
纪纱雪沉思了片刻，内心进行了一番权衡，最后心中下定了决心。
“我明白了，成交。”
纪纱雪和吴灿同时举起手，默契的击了一个掌，定下了合作的约定。
第10章 登记领证
“成交！”
天台上响起一声清脆的手掌拍击声。
“既然咱们都商量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就去信徒局登记领证怎么样？”
吴灿迫不及待的看向纪纱雪。
“登记领证，搞得像是要结婚了一样。”纪纱雪忍不住吐槽。
“与其说是结婚，其实更像是神明户口一样的东西。”
一般人家，户口里记载着家庭的各个成员。而神明户口，则是用来记录一个神明拥有的信徒目录，以及他们各自在神明旗下担任的工作都有什么，每个月可以获得多少加护和神术作为薪酬工资。
吴灿的神明户口，除了记录他自己身份信息的第一页以外，其他可还是空白一片。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申请信徒，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审核吗？现在时间还没到，我们这就过去行吗？”
“需要等一个星期，那个是劳务合同信徒走的流程。”
“你既然已经同意我了的要求，那你就是我要重点培养的信徒，肯定不会是普通的劳务合同这种级别的签约。”吴灿解释道。
“那我是什么级别？”
“可以获得一定神力分红、有一定程度自主选择权、有权限借用一些主神神权、拥有神明代言权的核心神使。”
信徒也存在着等级分别。
比如最低级的泛信徒，只需要去神明所在的网站填写资料提交，就可以自动成为其中的一员。
不需要履行供给信仰之力的义务，帮着神明干一些杂货，真要较真的话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信徒”，反而更像是打杂的“临时工”或者“外围组织”。
他们虽然提供的信仰之力不多，但因为人数众多，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就连吴灿都有一大票的泛信徒，一个名为FFF团的外围组织。
在这之上，就是享有五险一金和社保，被当做正经工作，身为体面的社会人，可以获得神明一定程度的加护与神术的劳务合同信徒。
而劳务合同的种类和待遇也是多种多用，有些薪资丰厚，有些只够勉强糊口，全看对神明做出了多少贡献，能够提供多少信仰之力。
再往上面，就是信徒的管理层，因为许多神明拥有众多信徒，一个神无暇分身，所以会聘请有管理经验的人来担任工作。
其中比较得到神明信赖的人，甚至会被神明赐予神权碎片，成为众神之下万人之上的代行者。
而神明之下的最高层便是核心神使，也被人们成为神之使徒。
他们代行神的权利，他们出现在什么地方，往往就和神亲临的意义等同。
他们的意志几乎等同于神的意志。
当然神之使徒这个阶层，很多新神都是没有的。因为在古神神系中神使基本上清一色的也是神明。新神如果有人开设了神使的职位，往往意味着他拥有着组建神系的野心。
“一上来就是最高层，你还真看得起我。”
“听着挺高端，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吴灿无奈的笑了笑。
像纪纱雪这样优秀的神裔人才，如果去应聘的话，恐怕其他新神们会相互发生激烈的争夺，吴灿也是运气好才能捡个漏。
“没关系，既然已经和你当成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我肯定会履行诺言的。现在就出发去信徒局吧。”纪纱雪认真地说道。
“好，现在就出发！”
吴灿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二人的周遭一股漆黑色的气流将两个人包裹住，慢慢拖起两个人漂浮在半空之中。
“这、这是……”
纪纱雪看着身下越变越小的教学楼，心中有些震惊。
“我好歹是个神，要是连飞行都不会，那就真鸡儿丢人了。”吴灿耸了耸肩膀。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浮空的感觉。”
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来到了云层所在的高度，凛冽的寒风在空中肆虐，不过全部被漆黑色的气息阻隔在外，进不来分毫。
“你身为神裔难道不会飞吗？”吴灿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神裔和神明的区别，并不是很大。
“我虽然是神裔，但是除了掌握的神格碎片以外，其他和一般人是没什么区别的。”
神裔和神明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神力的有无。
神裔只能驱使自身遗传的神格碎片，无法像神明那样召集信徒，将信仰之力转化成神力为自身所用。
新的神权、神术与加护等等都需要神力作为原材料来制作。
而且神力溶于肉身的神明能够免疫众多常规级别的现代杀伤武器，想要划破神力充盈的神明的肌肤，至少需要钻地弹级别的破坏力。
哪怕是狙击枪直击头部，也最多就是在太阳穴上留下一道不显眼的白痕而已。
“抓紧我的身子，我们要出发了。”
“嗯。”纪纱雪说着慢慢滑动双腿漂浮过来，双手轻轻揽住了吴灿的腰部。
不过因为控制不当，在惯性的影响下，两个人直接相撞，前胸后背紧紧地碰在了一起。
在这一瞬间，吴灿感觉有两团柔软温暖的事物贴在了自己后背上。
“嗯？这种触感……啊！疼疼疼！！”
“咦？”
纪纱雪微微愣了一下。
刚才吴灿居然喊疼？神明可是号称人形坦克，钻地弹也最多就是堪堪破防，怎么会自己揽一下就喊疼？
“啊哈哈……如你所见，这是我神格的副作用。如果和充满魅力的异性进行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接触部分会传来一种刺痛作为惩罚。”
不过这个副作用的判定比较奇怪，比如他以前不小心用手碰到秦季嫣钢板一样的欧派时，神格就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说神格还歧视贫乳吗？
“那我松手？”
“不用，只是会传来痛苦，并不会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种难得和女生亲密接触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的拱手相让？
“这么说的话，你连异性都不能长时间的碰触？”纪纱雪微微蹙起眉头。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立志想要摆脱这倒霉的单身狗神格。”
“这种副作用，难道就没有解决的方法吗？”
“想要彻底消除的话，必须成为主神。不过只是削弱的话，倒是没那么麻烦。只需要找到与单身狗神格完全相反的力量进行中和就好了。”
这一点还是吴灿通过龙傲天之神的【后宫光环】才发现的。
曾经的他，凡是看到的异性脸上都会自动被打上马赛克。接触异性时感受到的疼痛更加刺激，堪比往指甲缝里插钢针。
不过在【后宫光环】报废以后，这些副作用都有了明显的削弱。像马赛克这种负效果，更是直接消失不见。
“实际上，我一直定期会去找白学之神、狗粮之神、修罗场之神、恋爱喜剧之神她们一起帮我中和过量的单身狗神力。”
至于为什么会一口气找这么多神，因为光是一个神的话，根本压不住他单身狗神力的棺材板。
纪纱雪盯着吴灿的背后，一时间若有所思。
和单身狗完全相反的力量？自己的力量不就正好和吴灿相反吗？
纪纱雪心中一动，全力开启自身的【无貌之美】，然后一只手悄悄的贴在了吴灿的背后。
“疼吗？”
“咦，居然不痛。说起来你的神格和单身狗相反，刚好可以中和我神格带来的这部分副作用。”
“这么说的话，以后我只要握着你的手，就可以随便和女朋友亲热了？”
吴灿眼前一亮。
“年轻人好好发电，别做白日梦了。”纪纱雪一脸的冷漠。
“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吴灿抗议。
“第一，你根本没有女朋友。”
“第二，一边握着一个女生的手，一边和另一个女生亲热，这到底是什么骚操作？真亏你想得出来。”
“哎，人艰不拆。好好抓牢了，我们准备出发。”
吴灿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体内神力运转，二人一瞬间化作漆黑色的流光，朝着信徒局所在的方向飞去。
第11章 神明也要讲基本法
黑色流光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跃进着，而这期间两个人都一直保持着沉默。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纪纱雪贴在吴灿后背上，首先打破了沉默。
“什么问题？”
“电子地图上显示信徒局就在市政府厅的旁边。可是我以前去过市政府厅，并没有在附近发现信徒局的所在地。难道是地图出错了？”
“啊……你问这个啊。实际上地图的位置没错，你之所以找不到它。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它并非建立在地面，而是悬浮在高空之上。”
“高空之上？”
“嗯，与其我多费口舌给你解释，不如你亲眼看一看更能理解。”
吴灿说着，二人的移动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终完全停止。
他轻轻一挥手，面前的漆黑气息消散，呈现在二人面前的一颗巨大的菱形水晶体，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如果单纯论大小，已经可以比拟地面上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而周围四面八方，时不时有一道道五彩缤纷的流光冲入到水晶体外部的几个小口之中消失不见。
“这里是天京市的新神大本营，整个玄国的总部。是负责信徒登记、召开会议、人员办公、与神明相关的外交、治安等等事宜的行政办公区域。”
“因为这里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