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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犹豫，苏云如变戏法一般，重复了数以万次的一个摸牌、掐牌的动作，仿若搭弓拉箭，一切都行云流水。
卡牌入手，苏云此刻感官瞬间升华。
手中卡牌好似自己的一片血肉，或者说更像是自己的一根手指般，血脉相连，哪怕是这张牌的数额，苏云似乎都了然于心。
而后，他手中扑克牌颤动着激射而出。
——嗖嗖！
破空声好似山中精灵的长鸣，划破了燃山，切开了雨滴，一往无前。
周遭一切都被苏云掌握在手中，明明卡牌已经飞出，但冥冥中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能感受到雨水滴落在扑克牌上的冰凉。
以及飞出的扑克牌微微颤动的感觉，都一一传回了苏云的感官中。
就像是，飞出去的不是卡牌，而是自己的身体一部分！
——破浪！
——如臂使指！
刹那间，苏云一只脚，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只手指，在这突如其来而又水到渠成的节点，戳破了禁制！
他感受到了第二境界如臂使指带来的一切感官。
破浪手法在此刻就像是敲门砖，或者是钥匙，宛若浑然天成般激荡而出，撞开了第二境的大门！
高速颤动的卡牌还在飞行，它抖落下无数雨水，破开了所有的气流，势如破竹。
这一刻，
它一枝独秀！
整片松林以及漫天雨水都为之黯然神伤，都在注视它的飞行轨迹。若它是剑，那必然会有剑吟争鸣，响彻燃山！
下一刻，飞牌直击目标！
噌的一声，扑克牌快速划过松树杆，偏离轨迹，没入林中！
“成功了吗？”
苏云紧紧盯着八九米开外的松树杆，却久久不见破浪手法留下的痕迹，心中略有紧张。
正当苏云准备近前查看的时候。
终于，
松树杆好似被油炸开的板栗，嘭的一下裂开了一道深且长的口子。
随即，
一股股棕色树油从其中淌了出来。
一牌之威堪比刀斧，给松树豁开了一道口子！
……
与此同时，在苏云练习卡牌的期间，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来到了三千多人。
本来大家正在如往常一般调侃、闲扯，却突然见到苏云好似入定了一般，手里捏着扑克牌，站在雨中一动不动。
见此一幕，弹幕顿时少了很多，因为了解主播的水友们都知道，这样子是准备放特效整活了。
一时间，众多人好奇观看。
果不其然，下一幕就令一众水友们震撼不已，惊诧万分，甚至一时间为之禁言，忘记了发声。
直到片刻过去，当松树流出树油，终于有水友回过神，瞠目结舌的感慨道：“主播，这特效难度越来越高了啊！”
也有人惊呼道：“这一波帅啊！宛若武林高手摘叶伤人，出手潇洒，威势凌厉，于倾盆大雨中决战山巅。下次用特效把目标换成人，就能拍大片了！”
“6666！”
“还有刚才主播那气势，莫名觉得特殊，又形容不上来，给我感觉就是，燃山都是他家的！那气势，好像要把山给劈了一样，还真有点武林高手的样子。”
“这波真的让主播装到了。”
“特效越来越帅了。”
一时间，弹幕如潮般划过，都被苏云刚才的表现给帅到了，可惜的是依旧没人当真。
不过试想一下也能理解，曾有人长城踢剑都被当做特效，更别说苏云这般夸张了，若无法在现场亲眼所见，的确无法辨伪。
同时，还有新来的观众们惊呼不已，被刚才的一幕给吸引，果断给苏云点了个关注。
“这是个什么主播？刚刚那一招太牛逼了，扑克牌切松树啊！我直接三观被震碎。”
“哈？你是新粉丝吧，老粉丝都知道是特效，根本不关注飞牌怎么飞的，只关注特效效果帅不帅，这波没的说，特效一级棒，希望主播下次把松树换成人。”
“换人就过分了哈！”
“对，我是新粉，但我感觉怎么这么真实呢？”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电视剧斗气化马是五毛特效，咱们毅力哥这就是两块五的特效，当然，还得搭配道具……”
“主播，下次特效升级一下，展示一下卡牌斩人！”
……
另一边，苏云丝毫没有心思关注直播间的弹幕，他只是瞪大眼睛盯着松树的伤口。
苏云此刻已然明白，自己成功了！
通过破浪手法，自己敲开了第二境界，如臂使指的大门也向他打开了。
现在只需要跨进去，一切便会水到渠成的突破！
苏云难以抑制自己的喜悦，上前细看松树的情况。
切开的口子足有近两厘米的深度。
看似不多，但是这可是用纸牌切进了松树啊。
若是换成血肉，苏云不难想象对方血肉翻开的恐怖景象。
堪比刀斧加身，尤有甚之！
“得赶快掌握刚才的灵感！”
苏云从喜悦中反应过来，快速返回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
细细回忆刚刚的感觉，苏云又用破浪手法飞出了一张扑克牌。
很可惜，这次失败了。
“不对，刚刚不是这种感觉。”
苏云摇头，继续尝试。
很可惜，又失败了。
“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吗？”
就这样，苏云开始不断模仿方才成功的一瞬间。
可是这般神技似乎再难现世。
到后来苏云甚至还原了一开始的仰头淋雨的情景。
但还是很可惜，并没有成功。
苏云不死心，他坚信刚刚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忽略了。
苏云就这么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尝试着破浪手法，借此不断扣关第二境的大门。
雨并没有停下，反而有些更加急切了。
就像是现在的苏云心情一样。
他忘我的重复飞牌。
忘却了时间。
无视了大雨。
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们，一时间都狂呼毅力哥，毕竟雨中直播，且如此忘我，哪怕时长有插入录播特效的情况存在，但依旧看得出主播的辛苦。
实打实的户外，再加上偶尔来一次超帅的飞牌展现，令水友们心情澎湃，送出的礼物也越来越多。
而直到手机响起电话铃声，才将苏云从几近疯狂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接起电话，是杨大头的声音，“苏云，这么大雨你怎么还不回来啊，直播不看天气么！”
显然，杨大头有些责怪苏云太过敬业，更担心他淋坏了身体。
雨势越来越大，已经有豆粒般大小了。
砸到人的脸上生疼。
“不用管我，我在躲雨呢。”
苏云为防杨大头关心，只能如此宽慰。
“那行，一会儿雨小了，你先回我师父的农家乐，估计这雨得下到明天去了，我们在我师父这借宿一晚。”
“好。”
挂掉电话，苏云找了一片密集的松林，恰巧发现有一处岩石凸起的矮沟。
苏云直接来到矮沟中，接着凸出的岩石遮蔽大雨。
他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些面包牛奶，简单的对付了一下。
苏云在上山前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若是无法突破就不下山。
他发了狠，早早就备了一些食物在身上。
每天上下山就得浪费三四个小时，苏云觉得太耽搁时间了。
“会不会是因为我强烈的决心，才让我达到了一瞬间的如臂使指呢？”
苏云靠在岩石内壁，此刻心情平复下来，却陡然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冰冷。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早已湿透。
只有外套冲锋衣的内胆是干燥的，打底体恤已经被脖子里滑落的雨水打湿了。
苏云干脆将打湿的衣服脱掉，只穿了一件冲锋衣外套。
就这样，苏云在矮沟里等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天空中的雨势才小了一点。
“不行，还得练！”
第四十九章：携二境加身重回人间
苏云抬头看天，他不觉得这是老天爷和他作对，反而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从来没有在这种狂风呼啸，大雨倾盆的环境中练习过。
说不定刚刚的突破也正是因为这场‘及时雨’呢。
既然是试炼，自然吃的苦中方能有所进步。
苏云的想法非常乐观。
他再次迈步踏入了雨中。
每一步落下，地面松软的松叶都会渗透出一摊水渍包裹住苏云的脚掌。
松软的针叶，呼啸穿林的狂风，淅淅沥沥的雨水，树叶不断摇曳碰撞的风铃声。
也别有一番风味。
苏云将自己化作了山林中的一阵风；逃下天宫的一滴雨；摇曳高歌的一株不动松；乃至是一片浸泡在雨水与泥土中的树叶。
苏云要把整个大自然融入自己，也想让大自然将他融入。
因为如臂使指，不正如这大自然一般，让自己与卡牌相融吗？
慢慢的，苏云体会到了每一滴雨落在了自己身体的什么位置。
有时是耳廓，有时是右眼第三根睫毛上，有时是手指上一根微弱的汗毛上。
他不知这是错觉还是臆想，但自己现在就仿佛一只在海浪中激昂的海燕。
在一次次‘撞破’浪涛的束缚后，终于可以迎击高天。
于天地间畅游，
于风暴中升华！
不知不觉间，苏云再次迈步踏入了第二境界，
——如臂使指！
也在这一刻，苏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一阵风吹起了几根发丝，一滴雨水洗涤了几处毛孔，他都了然于心。
当然，也包括手里的那一张卡牌！
——嗖嗖嗖！
苏云心若止水，陡然升起涟漪，接连抖动手腕，从手中飞出三张扑克牌。
风雨潇潇，牌如雨燕，再次划破燃山！
而后，无一例外，三张扑克牌尽数割裂了松树！
“如臂使指！”
苏云心中惊叹，而后很快冷静下来，他不想让这种感悟流逝，又接连飞出数张扑克牌。
全部击中！
不一会儿，远处的松树已经满是创口，松油淌出又被雨水冲刷掉。
此时的苏云甚至不用刻意的去感应风向，他就能通过手上细微汗毛的浮动获悉风向。
“这才是真正的如臂使指，让卡牌与自己形成一个整体，手臂上的每一寸感官，每一块肌肉都发挥到极致，卡牌如手足，庖丁解牛！”
苏云内心狂喜，将自己整个的投入到了这片松林间。
感受着风的吹拂，叶的低语，树的沉稳，卡牌飞翔时的畅快！
虽然心中激动，苏云也没有掉以轻心。
因为今天上午他就是进入了第二境的一瞬间后又跌落了下来。
“主播太辛苦了。”
“要不休息一下吧，一直在雨中直播，容易伤身体啊。”
“今天的直播效果太强了，那个松树都被主角玩的全是水了……”
“楼上弹幕注意，小心封号！”
“道具都嫌累了，主播还不累。”
“今天的特效我愿意堪称最强，而且还很真实，不像是其他的特效主播玩的太假了，竟然在路上变没一座楼，浮夸！”
“没错，我还是爱看毅力哥玩特效，真实的一批。就像是现在，大雨中直播，这是真实的，然后不时的插入一波特效，反差效果立马拉满，接地气！”
正如直播间里所言，苏云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又练习，累了又休息。
直到时间飞速流逝，乃至于已经忘记过去了多久，苏云终于彻底稳固了境界，掌握了那种感觉，确定自己彻底立足于第二境界之中，如臂使指也恰如其名了。
只是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手里扑克牌已经用光了，苏云才警醒过来。
“又没有了吗？”
苏云走向放背包的矮沟。
定睛看去，才发现雨水已经将矮沟注满，背包也被泡在了其中。
借着依稀的光线，苏云发现扑克牌倒是没有打湿，只是自己带来的满满一背包扑克牌，竟然被用得只剩下最后一盒了。
“太投入了，手机没电了都没发现，直播也半途中断了。”
苏云看了看天色，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的手机。
随后，用充电宝冲了些电，开机后却见直播后台还有很多粉丝留言，大概都是在询问为什么突然黑屏下播。
也有人在关心苏云，是否淋雨伤身，晕倒了？需不需要120救援？
苏云心中一暖，别看这些粉丝们成天咋咋呼呼，嫌这嫌那，甚至还说自己的直播太水，但他们本心都不坏，可谓患难见真情。
苏云回复了几条，而后手机却再次自动关机了，想来应该是充电宝浸水后也不好使了。
无奈之下，苏云只能收起没电的手机，准备下山。
“天色应该不早了，如今已经基本稳定了如臂使指境界，也该回去了。”
打定主意，苏云准备起身回去。不然他也�